第二百零四章開門

昨夜眾人解散之後，必殺廢柴人就陷入一個尷尬的局面。不管出入什麼地方，在我畫面的一角肯定能夠看到昨晚那群正道大佬中的一人。而且對方還是用很拙劣的監視手段，想要讓人不發現都很難的那種。

可能是擔心我是個雙面間諜，私底下去跟造天六人通風報信吧。反正我也沒做虧心事，就當作多一個私人保鑣罷了。整個白天的武學殺廢柴人就在這種被關注的氛圍下渡過。不過就我本人而言，控制必殺廢柴人坐在武學篷下之後，就跑去把已經冷掉的咖啡喝完，順便開電視打發這一個小時的時間。

終於等到夕陽時分，白天與黑夜的交接，散去的眾人中，那幾個別有心思的人物在視線與動作的隱晦暗示下，各自朝著被分派的方向前去。不過還是有三個人站到必殺廢柴人面前，大慈寺的慧明和尚，荒城之主蕭振岳，以及公冶斷。這三個人代表著三條不同的路線，選擇慧明和尚的話，就代表我要陪他一起去找書攤牌，一者看看對方的真面目是不是飄舟神隱；二者，假如是，那就針對造天計劃的真相展開質疑。這類的任務，如果玩家已經跟npc有所交集，像是已取得該角色的信賴道具，且交際關係有所上升，或是在其他任務中有過接觸，在這裡都能額外觸發一些狀況，整體來說對任務都有正面的好處。不過必殺廢柴人跟飄舟神隱的交集是零，作為同伴的npc也只有慧明和尚一個，所以這條路線我將其列為備選項目。

跟隨公冶斷，其實是加入分派給他的那一批人中，然後再分散到各地，選擇可以一夜來回的門派地點，去確認這些門派的現狀。尤其是我提出過的飛鶴派等等，這幾個被滅掉的派門。基本上這條路線，只是npc們為了確認我所提供的消息真實性而已。所以重點在於他們眼見為真，必殺廢柴人加入，不過是在分派的地點中，多確認幾個被滅或是陷入混亂的門派罷了。加入這一條路線的npc，大多是那種人面比較廣，本身輕功也蠻不錯的。可惜的是據他們自己所說，這群人中沒有人所身處的派門是離桃園邊境，一夜可以來回的。考慮到人突然消失，缺席白天的武學又再度出現，可能會引起懷疑，所以他們也不敢說強要回去各自的門派做確認。

蕭振岳路線自然就是去逛一趟玄機門，除了確認我所說的情報外，就是看看能不能打開這扇必殺廢柴人無法開啟的石門，以及探索裡頭的機密。基本上沒參與另外兩條路線的正道npc，都在這個分支任務里，特別幾個較為擅長機關陣法的也都留了下來。腦子清晰，擅長分析、搜尋自然是這批人的主力；至於那些比較擅長武鬥，不太喜歡動腦的，也都能在這個分支中擔綱望風的工作。由於之前已經把玄機門的地點告知了，必殺廢柴人是否加入這個路線，並非必要。但我留下來的話，這些正道npc自然歡迎；再者我個人覺得好像這裡比較有前途。所以稍微想過之後，便毅然決然加入這條路線。

做出選擇之後，在這群高手的帶領下，我很快就脫離無關者的視線範圍，進入跨場景的移動。不得不說，高手果然是有高手的本領，在偷雞摸狗方面，都不是我這種低手能夠比擬的。雖然在任務裡頭，只有四成實力的他們，讓必殺廢柴人也有單挑的機會，但在本質上的差距還是相當大的。看他們的行動路線，左一繞，右一轉，就走進草茅與草茅之間的縫隙，隨後就擺脫了大多數人的視野範圍，之後的行進也都是隱藏路線，基本上都不會碰到其他npc的。幾次將暴露而未暴露的狀況，也都有提前停下，等待無關者離去之後才繼續行動。這種警覺性與行動力，可能得要那些特攻神諜之類遊戲玩得很熟的玩家，才有辦法做到的。我只是又一次確認自己小白的程度。

來到玄機門的場景，身邊的正道npc大佬們也紛紛為那扇碩大且造型獨特的石門感到訝異。在派出幾人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所有人才站到這扇大門之前。有些人手癢，四處敲敲打打；有些人戒心不減，保持一段距離，遠處觀察；這些人裡頭，主力還是了道上人，這個道門出身的高手。一身道袍，一字冠，站在玄機門前，頗有仙風道骨的模樣。他仔仔細細觀察了一會兒，把必殺廢柴人叫了過去，這倒是讓我很意外。

「師侄呀，貧道決定在此做法，試著能否打開此門。這需要旁人相助，你可願出手幫忙？」

不怕npc提要求，就怕他們什麼都不求。有要求，就代表有獎勵，我怎麼可能拒絕呢。「請儘管吩咐。」

指引必殺廢柴人站到玄機門的正前方后，了道上人煞有其事地拿出鈴鐺、桃木劍等道具，踏出禹步，喃喃自語。突然木劍一指，說：「速速隨我指示擺出動作。兩臂前伸！」

隨著npc的話語，畫面右方出現幾個閃著紅光的動作指令。那是以線條組成的人形，做出各種動作，我按照指示，點下那個做出『雙臂前伸』人形的動作指令，這就算是符合要求了。這種小任務帶點遊戲性質，不能點錯，也不能過久沒有動作。難度並不高。

接著隨了道上人的指示，必殺廢柴人做出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動作？在開頭的兩臂前伸之後是後空翻，然後殭屍跳向右方原地自轉一圈；緊接著舉右手，左手平伸，抬右腳，左腳半屈。類似這樣的動作連續數十項，當中還有扮猴子，人中拉長之類的指令，又或者是擺出小狗撒尿的姿勢。總之，我覺得好像被耍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而已。

一連串在我眼中無意義的動作結束，我注意到其他npc是一張張發愣冒冷汗的表情，唯獨了道上人一臉認真，說：「果然，奇怪的儀式對這扇門起不了任何作用。」

同時我得到一條系統訊息：得到『奇怪的儀式』動作集，是否記錄？

動作集，是『苦境』遊戲中，玩家可以把連貫動作編輯在一起，設定成快捷指令之後，方便輕鬆重複做出。除了用系統所提供的動作指令做編輯外，也能利用比較高端的計算機終端介面，做出較為精細的肢體動作，然後記錄下來。像是動態框體、威力手套，甚至是腦波控制器等高檔昂貴的設備。原本的用意是讓玩家可以利用遊戲人物跳舞，也就是編輯舞姿之用，或者是增加一些系統沒有提供的動作姿勢，但也有不少人拿來惡搞。像是傳說中的orz姿，手臂、大腿與地面垂直，身體保持與地面平行，凡是彎曲的地方都是九十度直角，如此標準的orz姿，可是某玩家編輯之後上傳到網路上，給所有玩家下載的。順便說，動作指令集可以在玩家間流通。而那個orz姿，也載入到必殺廢柴人的新增動作集中。

不過比起記不記錄這個『奇怪的儀式』動作集，我更懷疑這他媽狗干npc的用意，問：「請問前輩，之前您要我做得那些動作，是察覺到什麼破解此門的訣竅嗎？還請不吝賜教。」

「不，只是聽憶秋年說，他有個徒弟很有趣，所以想試試你而已。沒有什麼太大的用意。」

……見鬼。了道牛鼻子得信賴道具我剛好有取得，拿出來查詢該npc與其他npc間的人際關係，憶秋年一項果然是『至交好友』的關係。想一想，再把這群正道npc裡頭，我已得到的信賴道具拿出來查閱，六個中有三個都跟憶秋年有直接的交情，另外三個則是『仰慕』的關係。原來那老鬼的交友範圍居然擴散到南武林來了，難怪這見鬼的造天計劃請帖會發到他手上。這已經算是劇集之外，遊戲系統自行研身的npc人際關係了。

而在這個嚴肅的任務中，很突然地出現了憶秋年的影子，在我準備轉變模式，狠狠吐槽我那個便宜師父的朋友前，了道上人搶先一步靠近玄機門，伸手按撫門上的北斗七星石刻。在我還在考慮毒舌台詞之前，神光乍現，四周風起！玄機門上的石刻在暗夜中放出耀眼的光芒，伴隨著的還有了道上人身上同樣放出呼應的氣芒，一閃一閃。緊接著隆隆作響，玄機門在眾目睽睽之中開啟了。

「嗯，果然如我所想，這扇門的開啟並不難。只是要找到正確的導氣軌跡，以自身元功灌注入門中就可以了。」

……真他媽活見鬼了。聽起來好像很容易，那這傢伙之前的作為，是在耍我啰。果不其然，跟憶秋年認識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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