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玄機門內的秘密

緩緩開啟的玄機門，裡頭放出刺眼浩光，使人目不視物，就只有耳畔的聲音說明著那扇巨大的石門仍在移動。小理當完全開啟后，白光減緩，在深邃的石洞中是一幅令人難以置信的驚人景象。棺材、木桶、水缸、貼滿符紙盤坐的人干、封在水晶柱中的人體，數十具奇形怪狀的容器，分部在石洞的各處，隱含著某種規律。當然，這不是代表我有什麼學習神秘學法術的天份，而是這些東西以一具紫色水晶棺為中心，呈現對稱分佈，再沒知覺，也會有些異樣的感觸吧。

不難想象，那些棺材，可以拿來洗澡用的大木桶，還有與歷史故事中司馬光砸爛同等級的大水缸，裡頭應該都像水晶柱，或是那堆符紙底下一樣，裝著某人的屍體……

「這人還活著！」

以上是某位正道大佬吐槽我心聲的台詞，而且他還叫得很大聲。

理所當然，某人的聲音同時喚醒了其他瞠目結舌中的npc。眾人一窩蜂跑上前，去確認那些躺在棺材中，或是被裝進水缸、木桶跟其他東西里的傢伙。就連應該守在外面把風的人，都忘了自己的職責，全都跑進玄機門裡頭。要我說，應該是裡面的景象太驚人了，這才讓人無法剋制。所以我很自覺地代替那些不負責任的npc，站在玄機門外，監視著外頭的一舉一動。至於如此自覺的理由有三，一、當然是該做的事情應該要有人去做，沒人做的狀況下也只有我去做；二、跑進去的npc高人做不到的事情，我進去了也只是湊熱鬧，沒半點幫助；三、我不相信必殺廢柴人……憑這玩意兒的道基，不知道玄機門裡頭那個陣法的奧秘，冒然跑進去，留在裡面出不來的機會很大。小理

看著這群正道大佬七嘴八舌，想要把被裝起來跟封住的人給救出來。不過身為術法權威的了道上人搖搖頭，制止其他人的行動，嘆口氣說：「沒用了，這些人都成了活死人了。」

滿臉認真，四處觀察著的蕭振岳，對了道上人的說詞，他問：「好友，你可清楚這裡所布下的陣法，是何種用途？」

「照我看來，這個陣式會汲取布置在周圍他人的元功，朝中央紫晶雲棺灌注。這個過程不會太快，而是綿延不絕地從他人身上抽取，儲存在這個陣式中，然後經過轉化，結合地脈之氣，平穩地輸入躺在紫晶雲棺中的人。那幾具人干，就是利用符咒加速陣式的效果，元功被抽盡之後的模樣。那幾人估計是起陣之時所犧牲的，至於之後被封入此地的道友，則是沒有必要用過快的速度抽取其身上的功力，可能是轉化的速度不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但即使周圍的人都被吸幹了，也還能利用地氣來灌注紫晶雲棺中人，只是效率更加慢而已。」

「破壞此陣式，被關進此地的眾人救不回來嗎？還是有其他方法可救？」

「沒用的。他們會變成活死人，根本不是這個陣式的效果，而是他們在被封進去之前，就已經失去所有知覺，成為一具行屍走肉了。是什麼原因，光看外表還無法確定，此地又有異香瀰漫，也無法確認毒物味道，得要開棺驗屍才行。但要我說，救他們的最好方法就是給一個痛快。解脫了，一方面避免他們的功力被人利用，另一方面也是免去這種折磨，儘管他們本身並無知覺。」

「說得好！」旁邊一個形粗心細的大漢贊聲，就說：「雖然我跟這些人不對頭，甚至還有仇怨，可是看他們被這般凌虐也不是辦法。毀了這處破洞，把裡頭的人帶出去埋了，入土為安，這才是正理。」話一說，就有幾人發聲贊同。說著就要動手。

蕭振岳喊一聲：「且慢。」喝停眾人之後，在不解的目光中，他說：「先不要動此處布置，以免打草驚蛇。不管是否如那六名召集者所說，還要在桃園邊境討論南武林未來的和平做為，憑此洞所見，我們能夠大致確定這場武學后意圖。只是不知此陰謀是否為六人共謀，畢竟按照必殺廢柴人師侄所言，六人中還有那飄舟神隱，以此人過往作風觀之，並非慣使手段的陰臉小人。且等另外兩路道友探個究竟，再尋機發難。若能順利剪除陰謀者，我們就有大把的時間來研究，拯救困於此地之人的方法。總好過被時間逼著破壞此地，連帶告訴那真正的陰謀者說，我等已發現秘密。不管他們是提早發難，還是藏進暗處，都不利於我們探查事情全部真相，並懲處罪人。」

蕭老大的主意沒有意外，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實在是因為先被抓來這邊種的人，都跟在場的交情關係不怎麼好，甚至有幾個還是對頭。儘管有兔死狐悲的感受，讓某幾個感情線比較豐富的正道大佬想要替他們收屍，──雖然還沒真死，但這裡沒人會在意埋進土裡的人死不死的問題。反正埋進去了，不死也得死了，──不過當有更好的方法，能夠剷除對自己有威脅的陰謀者時，他們的同情心就好像不怎麼值錢，隨手一丟，就不知道忘到哪裡去了。

隨口確定好接下來的計劃，眾人魚貫而出，迅速退出玄機門，再由了道上人關上那扇重死人的巨大石門。這群大佬倒沒有立刻回到桃園邊境，而是分散開來，埋伏在旁邊的樹林，靜靜地等著。連帶著必殺廢柴人也跟他們一起蹲點，卻不知道在蹲個什麼東西，搞得我不敢離開計算機前，只能睜著眼睛盯著看。盯到我眼睛疲勞，快合上的時候，那位面具變態玫瑰男出現在場景角落。一如往常，自戀地撥著頭髮，聞聞花香，才慢吞吞地打開玄機門，跑進裡頭不知道搞啥東西。眼見這一幕，眾人才決心離去，只留下一兩人繼續盯哨。

回到桃園邊境外的森林集合地，在天亮前的最後一刻會合其他兩路人馬，各自確認戰果。派出去巡視南武林各地的，確定那些派門不是死光了，就是陷入奪權的內部混亂，連帶著影響周遭人的生活。像是彼此看不順眼，各是誰也不服誰，在大街上偶遇的時候就順勢來一場亂斗，還不忘善用地形，並有效利用隨手拿得到的物品作為武器。或者是門派扛把子的人物消失已久，被其他覬覦的門派打上門來，并吞一切的。反正距桃園邊境一日來回的各地，已顯亂象，不難猜測整個南武林陷入，或即將陷入一場動蕩，假如此地的事情不妥善解決的話。

去確認書身分的大慈寺慧明和尚，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據老和尚所說，飄舟神隱聽到有關必殺廢柴人所提出的證詞時，也是嚇一大跳，茫茫然好半晌無法言語。之後卻如倒水般，咕嚕嚕說出一大串他身為內部人員所發現的疑點。之前沒有懷疑，只是以為自己多心。直到結合他人的證詞，這位後知後覺的一代奇俠，才發現這整件事情的異常。也因此決心探查到底，問出其他幾人參與造天計劃的真正用意。

蕭振岳這一路人馬也說了玄機門所見，基本上這已經可以說是罪證確鑿了。人都埋了一堆，之前從桃園邊境離開的人，可是被一網打盡。這樣還不能證明造天計劃的參與者別有用心的話，就不知道還有什麼樣的證據可以取信人了。

由於時間短少，眾人只是匆匆交換所得，便分批回到桃園邊境。還要裝得若無其事，平穩地渡過這個白天之後，利用晚上的時間互相連絡，準備一舉成事。對必殺廢柴人來說，出主意輪不到我，打生打死的時候，我再上就好。擺正心態，其實沒有什麼負擔的。而我也在想，是不是晚上就不要跟蕭振岳、公冶斷這些人混在一起，先去找飛，也就是騰風汲無蹤，看看能不能從他那邊再找些好處。好歹這位仁兄也是正道一員，只是暫時被蒙在鼓裡而已。我的任務進度已經做到取信於簫振岳等人，能夠讓這些正道npc信服的證據，應該也可以取信於汲無蹤。假如主動去拉他入伙，可以成功的話，任務完成度應該也會增加不少。

急著要做某些事的時候，等待的時間都會特別難熬。現在我就是這種心情，本來就對武學那些npc講古的內容不感興趣，只是把遊戲人物丟著自己去領悟，現在就連做其他事情都沒心思，只想這一個小時快點過去。不過剛過了三十分鐘，也就是遊戲裡頭中午的時間剛過，解決完午餐的一眾npc正準備開始下半場的講座，造天六人竟全部缺席，沒有半個人出現。幸好早上的時候已經確定下午開講的人是誰，所以輪到的人也沒遲疑，落落大方地上台。倒是沒有人記錄這點比較困擾人，但幾個老資格，待人接物是漠不關心，只專註在武學上的npc出面，主動擔任記錄的工作。

突然畫面一陣地動山搖，哪怕中國人強調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沉著，但真的面臨到時，應該不會有人任由山崩地裂土石流把自己給埋掉吧。所以一群npc們還是跑出蘆篷外，難得地沒有半點混亂的跡象。必殺廢柴人當然是跟隨大眾的腳步，離開座位，站到眾人身邊，面朝同一個方向。

「怎麼了？」我隨口問著，也不求真有答案。但身邊的npc倒是很捧場，回答我說：「極天峰雪崩了。」

順著視線看去，畫面上遠方的山脈，山頂處是白雪靄靄。而最高的那座山正產生驚人變化，那應該不只是雪崩吧，整座山頭削掉了一小半，往下滑落。這場面，好像是個很重要的事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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