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神秘來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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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南郊——武備教導隊駐地,一片喜氣洋洋。
靠近倉庫的場地上,一溜停放著二十一輛膠**車,車上滿載的都是這次夜襲收穫的成果,不遠處一群毛髮鮮亮的軍馬,被一群人圍著觀看。
胡八女咧著大嘴,左摸摸,右看看,捅了一下身邊的于學忠,道:「團長的話,還真是有道理呀,鬍子就是有錢呀,瞅瞅,膠**車,好傢夥,輕便,好使,嘖嘖!」
說著,胡八女看看四周,低聲問道:「噯,你說這次團長咋分配呀?」
「你想幹嘛?」于學忠皺著眉頭,看著滿臉財迷的胡八女,道:「你不會是又想到你那老相好家去吧?我說你也老大不小啦,咋還不定性呢?我可告訴你,你爹可是捎話給團長啦,小心點吧!」
「啊——」胡八女一聽,張了張嘴巴,「我爹咋說的?」
「你問團長去吧!」于學忠拍拍他的肩膀,「李叔,趕緊點數吧!」于學忠看見李玉堂的老爹李老四正從倉庫里出來,迎了過去。
「忠子,這是哪來的?」李老四憨厚的問道,指著膠**車,「這些咋像西洋貨呢,不少錢吧?你得說說小堂子,多浪費錢呢,不能買啦?小堂子哪都好,就是這花錢沒個譜,這一輛膠**車,我兩年的軍餉都買不出,你看,買了這麼多,敗家子!」
于學忠苦笑一下,心道:這樣憨厚老實的人,咋就生了李玉堂這樣一個花花腸子的兒子,看來老李家的祖墳,真是冒青煙了。
胡八女見於學忠走了過去,本想跟上,心中惦記老爹到底捎的什麼話,扭頭朝著團部走去。
團部里『靜悄悄』的,只有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音,以及陣陣粗粗的呼吸聲音。
屋子中間,一張長條大桌子上,堆滿了銅錢、碎銀、大洋、鷹洋、元寶、玉器首飾,十幾名警衛正在,分門歸類的點數稱重。
胡八女望著桌子上如小山一般的一摞摞大洋和銅錢,對著伏案而寫的李玉堂興奮說道:「團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錢呀,嘿嘿!」
李玉堂抬起頭瞅瞅胡八女那副錢迷的樣子,沒好氣地笑道:「忙完了?沒見過錢!」
胡八女嘻嘻一笑,「團座,你見過這麼多錢?反正我是沒有見過,哎呀,有點暈!」說著朝警衛擠眉弄眼的。
「我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李玉堂放下筆,伸了一個懶腰,靠在椅背上,「開始送過來的時候和你一樣,不過看長了就沒什麼。」
李玉堂說完,摘下軍帽,撫摸前額問道:「你的偵查隊,挑選的怎麼樣?」
「唉,一群歪瓜裂棗的,」胡八女說著抓了一把花生,坐在長條凳上吃著,「唔··攏共挑了不到二十人····唔····」
「你這個團部情報官,可以當得不稱職呀,」李玉堂捶打了一下肩膀,帶著幾分不滿意,說道:「這金大麻子的人混在教導隊十幾天了,要不是這次是突然襲擊,教導隊就是能啃下來,也是損兵折將。」
「金大麻子的人在教導隊,?」胡八女放下花生,看了看正在數錢的麻貞,回頭道:「不可能吧?」
「不可能?」李玉堂沒有好氣的瞅了他一眼,「要不是騎兵營的教導員,說誰要能立功,就可減免,甚至回家;還真讓你矇混過去,知道嗎?五個,還好只是在步兵營里——」
胡八女一聽李玉堂的口氣有點重,知道要是這次應承下來,這次的分賞肯定會少了許多,急忙道:「團長,你說他們都一個模子卡出來的,誰知道那個是鬍子,那個是老百姓?你不會扣我軍餉吧?」
胡八女低聲的哀求,說:「團長,我這憋了好幾天啦,老想出去放放水,你說要是扣了我的軍餉,可就沒戲啦!」
「哼——」李玉堂瞪了他一眼,道:「你還趁早給我夾住了,你爹可是把你託付給我啦,知道嗎?你的婚事,我可是能做主的,我正託人給尋摸呢,要是有合適的,立馬給你成親!」
「這不是壞我好事嗎?」胡八女急赤白臉的說道。
「誰壞你好事?」李玉堂眼睛一瞪,虎著臉道:「我給說親,算是壞你好事嗎?」
屋內的警衛看著胡八女偷偷竊笑,「去去,數你們的銀子!」
胡八女擺擺手,諂媚的對李玉堂說道:「團長,你不知道吧?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投別人的老婆,那叫一個美——哎呦!」
李玉堂沒等胡八女美字說完,抬起一腳踹了過去,憤憤道:「你還偷,美得你!你光是知道這些,你不咋不知道還有一句話: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能偷別人的老婆,那別人也能偷你的老婆,或者你的老婆也偷人,懂嗎?」
「反正,我現在是沒老婆!」胡八女一邊嘟嘟囔囔,一邊拍了拍踹的地方,道:「等我偷夠了,我就回家守著老婆,我看別人怎麼偷?」
李玉堂無語的嘆了一口氣,「團長,已經統計出來了!」麻貞及時的解了圍。
「多少數目?」
「銅錢五千八百九十八串(一串一千個),大洋(含鷹洋)兩萬九千餘枚,碎銀四千七百六十五兩,金沫子九十三斤五錢(一斤為十六兩),玉器一百三十五件,翠子和珠子九十八件·····」
麻貞每報出一個數字,都為帶起一陣噓噓聲,「一會,到後勤處統計一下軍馬、軍械、糧食、皮貨,將這些攏在一起,分成三份!」
李玉堂沉吟一下,將這次的繳獲做了分配,「三份?」胡八女一聽有點迷惑了,分成三份給誰呀,于學忠,吳鐵鎚,還是自己?
「讓他們過來到團部商議一下,如何分配?」就在胡八女迷惑的時候,李玉堂發下號令,警衛領命出去。
工夫不大,教導隊的主要幹部就集中到了團部。
眾人面上喜笑顏開,因為這次開會肯定是分銀子,連哈里曼這個浪漫的德國佬,也笑呵呵的。
「召集眾位兄弟商議一下,」李玉堂直接就開門見山,「主要是商議一下,這次的繳獲怎麼分配,有什麼意見儘管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新鮮,分銀子還商議,這怎麼商議。眾人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怎麼說?在舊時的軍隊里,明確一點的說晚清時候的軍隊里規矩,一般是誰搶到是誰的,大額的繳獲或者搶劫,都是依照官職的大小分配,這還是比較『開明』的當官,要是碰上吃獨食的,嘿嘿,你就干看著吧。
「團長,你說幾壺就幾壺,咋辦,就咋辦,」吳鐵鎚先開了口,作為教導隊威信最大,又是這次出兵出力最大的說了話,縱是有點小看法的也憋回去了,紛紛唱和:
「團長,你說就是啦。」
「是呀,是呀,團長說了算!」
「這樣的事情,只有團長才能做主!」
「既然眾位兄弟相信,那本官就做主了,」李玉堂環視眾人,轉身從案桌上拿起一疊文稿,朝著眾人一亮,道:「我呢,寫了點規矩,這個規矩就是針對以後繳獲如何分配;在座各位,不少是拖家帶口的跟著我李玉堂,這份情義虎臣永遠不忘,人家說千里做官只為財,大家提著腦袋跟著我賣命,無非就是為了將來有個好結果,好前程,」
說到這裡,李玉堂停頓了一下,又道:「什麼是好結果,好前程?在座的將來可以混成一品官,二品官噹噹,可我們的士兵弟兄們咋辦?我李玉堂出身馬棚,自幼見識不少傷殘的老兵,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十分的可憐,自打我做了這個教導隊統領后,這些老兵的身影就在我的眼前晃悠,怎麼辦?怎麼幫助他們?」
此話一出,引起許多同感,眾人一陣噓噓,要知道這裡大部分都是出自軍營,這種事情司空見怪,習以為常了,李玉堂這一提出來,引動了不少人的愁腸,因為他們的父兄以及周圍都有這樣的例子。
「苦思冥想,想了這樣一個法子,從這次繳獲開始,以後所有的繳獲分成三份分配:一份為團部基金,主要用于軍械的添置更新配備,一份為士兵基金,主要用於傷殘軍官和士兵撫恤,一份作為戰功基金,主要用於獎勵勇於殺敵和訓練優秀的教導隊成員,我的腦袋笨,只想到這麼多,大家看看合計一下,有什麼遺漏?」
李玉堂將醞釀多時的方案公布后,眾人是百味在心頭,要說最高興就是這次沒有參加行動的步兵軍官,按照這個方案,在家也能得到獎賞,心中的忐忑終於放平。
「團長,這事,太好了!」高大虎帶著十分的激動,因為他的父親就是傷殘軍人,這其中酸楚體會最深。
高陽春傻乎乎的笑著,看著胡八女,低聲說道:「老胡,還是你小子有眼光呀,不瞞你說,當初跟著咱們的團長,我這心裡就不踏實,現在看來我是來對了,也跟對了!」
「叱+——我說呢,你小子當初別彆扭扭的,」胡八女揭了高陽春的老底,美滋滋的說道:「怎麼樣,跟著虎臣?這下不會感覺不踏實了吧?」
眾人低聲的議論不斷傳到李玉堂的耳朵里,他知道這份文稿出來后,手下的向心力必定提高一個台階,不過,現在的李玉堂沒有料想到這個分配方案為他以後爭霸天下,逐鹿中原留下巨大的影響,後世在評價李玉堂的時候,曾這樣評價三大基金的:三大基金分配方案不亞於百萬雄兵!
就在李玉堂琢磨怎樣完善三大基金的時候,麻貞從屋外急急的進來,走到李玉堂的跟前低聲耳語幾句后,遞上公文。
李玉堂倏地瞪起雙目,道:「你說的真的?」麻貞無言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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