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撲朔迷離

第一一八章  撲朔迷離

「如果我不救秦杉,這謀殺煦揚重臣的罪名可就落到我頭上了。」安若木十分不悅。

沐晴一歪頭,故作驚訝:「真的嗎?」

安若木無奈地搖頭,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好了,想乾的事沒幹成,也幹不成了,我要回去修鍊了。」沐晴長出一口氣,轉身就走。

「真應該讓蟬息時時刻刻盯緊你。」安若木氣得咬牙切齒。

沐晴停下腳步:「對了,蟬息,他確實是時時刻刻盯緊我的,說不定剛才,就躲在哪個角落裡看著呢。」

安若木語塞,竟有了瞬間的慌亂。

沐晴又邁開步子,裊裊婷婷地漸行漸遠。

安若木看著她的背影,想到一團亂的廉義門,王宮裡錯綜複雜的形勢,還有不知何時才能脫身的自己,腦袋開始隱隱作痛。

「安護法,秦杉大人讓我們來幫忙。」這時,有三五個士兵小跑過來。

安若木心煩意亂,居然這才察覺到他們的靠近,一驚之下,下意識地迎上去,想阻了他們往遠處看的目光。

「有人來過?」有個眼尖的,隱約看到了沐晴的背影。

「紫蔻殿下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又不方便出來,就差人來看。」安若木也朝那個方向張望,「我差點殺了那個宮女,紫蔻殿下真是……」

後半截話,他咽了回去。

「紫蔻殿下還是小孩子心性。」那士兵雖頗能理解,也是不敢把話說得太明。

安若木收回視線:「我剛出來的時候,倒確實發現了點什麼,不過那傢伙跑得太快,一閃就不見了,接著來的就是紫蔻殿下的人,再要找,什麼都沒了。你們呢?有什麼發現嗎?」

士兵們紛紛搖頭,表示同樣一無所獲。

安若木做出愁眉不展的樣子,招呼著眾人回到了尤正則的病房。

此時,林媽媽已經被秦杉帶走了,來了幾個醫官,正忙忙碌碌地照顧傷員。

尤正則還躺在床上,臉上蒙上了塊白帕子。原本趴在他身上的士兵和窗邊的士兵被挪開,平躺在房間一角。

安若木找了個醫官來問,得知倒在床上的士兵身上的是貫通傷,武器從背後刺入,從前胸穿出,又刺入尤正則體內,導致了一擊兩命,且這兩人的傷口都是圓形的,看起來,與銅竹藤的形狀也是吻合。

「我來時,沒看到房間裡外守著有人,你們來得可真快。」安若木貌似是在誇獎。

帶頭收拾殘局的士兵笑了笑說:「他們兩個藏在這裡,一有什麼不對,馬上發信號,我們都在樓下候著,翻個窗就能進來。」

「林媽媽下手真狠,可惜了兩個好兄弟。」安若木嘆口氣。

那士兵「哼哼」兩聲,道:「到了秦杉大人手裡,有的是好辦法招待她。」

「我也得去看看。」安若木不信任秦杉,怕這其中有什麼貓膩,「林媽媽用的是銅竹藤,這是愈新洲的東西,要是還牽涉到妖族,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安護法,這我可做不了主,得回去報告秦杉大人。」士兵面露難色。

安若木點點頭,又在房間里轉轉,扯了些別的,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小院,剛踏進院門,就看到蟬息站在樹下,雙眼在夜色中閃著幽幽的光。

安若木打聲招呼,腳下不停,打算回房休息。

「是林媽媽?」蟬息問。

「嗯。」安若木只覺身心俱疲。

「她是秦紫蔻的人。」蟬息伸手擋下安若木。

安若木「哦」一聲,強打起精神道:「她可能是妖族,這,你們知道嗎?秦紫蔻知道嗎?」

「我知道。」說曹操,曹操到。

安若木和蟬息一起轉頭,見有扇窗戶大開著,秦紫蔻就坐在窗台上。

「她是愈新洲西南北哪一國的?」安若木有些緊張起來。

「她是薄氤島的。」秦紫蔻手裡抱著個布娃娃。

「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安若木想,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她經常帶和鳴樓的女人來,要麼給禁衛軍送去,要麼送到秦杉那裡,王宮裡進進出出的,都認識她。」秦紫蔻面沉如水。

「一個老鴇,能在王宮裡來去自如。」蟬息的聲音很輕。

秦紫蔻還是聽到了:「是啊,而且,國王根本就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認為無傷大雅,不會在意。」

這句話,是對著安若木說的。

安若木沉吟片刻,到底還是問了:「你就沒想過她可能是秦霄的人?」

秦紫蔻一言不發,臉色更為難看。

「如果她真的是秦霄的人,那之前……」連蟬息都不曾將秦霄和林媽媽聯繫到一起。

安若木不響,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之前,還是因為我呀。」沐晴慢慢地走到了月光下。

頓時,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沐晴看一眼安若木:「我們現在先假設林媽媽就是秦霄的人。秦霄知道了紫蔻殿下要幫我們逃走的整個計劃,他肯定得想辦法留我們下來,你要是他,會用什麼辦法?」

「順水推舟,渾水摸魚。」蟬息最先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秦霄知道那天秦杉和你們都會去和鳴樓,所以給尤正則下蠱,引起巨大的混亂,他可以趁亂把你們抓住,還能……」安若木也想明白了。

「還能一箭三雕。」沐晴接了口,「給尤正則下蠱,他活不久;趁亂殺了秦杉,除一個眼中釘;再把我抓了,藏起來。」

「這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蟬息嘖嘖有聲地直搖頭。

「只是他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安護法,把如意算盤砸了個稀爛。」沐晴抿著嘴笑。

安若木對如此猜測則還抱有懷疑:「我總覺得尤正則的死,背後還有隱情,秦杉也不是好人,肯定有自己的計劃。」

「秦杉當然不是好人,他和秦霄從小打到大,巴不得這個哥哥快點去死。」秦紫蔻恨恨地說。

「對,秦杉也想除了秦霄。」安若木的太陽穴一陣陣地脹痛,「他要是真想保護尤正則,派到病房裡守著的,肯定是有些本事的,至少能和林媽媽過上個一兩招。可當時的情況是,林媽媽一開門,幾乎就在同時,尤正則和兩個衛兵都死了,一擊斃命。」

頓了頓,他問秦紫蔻:「林媽媽有這麼厲害嗎?」

「我不知道。」秦紫蔻掉開臉,滿心是遭受欺騙和信任被辜負后的憤怒。

「難不成,尤正則不是林媽媽殺的,是秦杉動的手?」蟬息也開始頭疼了。

沐晴倒認為沒什麼可奇怪的:「尤正則、秦霄和秦杉各自為陣,誰都看不順眼誰,誰都想當國王,你殺我,我殺你,再正常不過了。」

「他們殺他們的,你跑去湊什麼熱鬧?」秦紫蔻知道沐晴剛才離開過小院。

沐晴臉上始終帶著笑意,信口說道:「王宮裡景色怡人,和我的故鄉很像,難得今天得等安若木回來,院門沒有鎖,我出去散散步,想想家還不行嗎?」

秦紫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縮回到房裡,用力關上了窗。

「小丫頭被騙,不開心了。」沐晴輕推蟬息,「你不去安慰安慰?」

蟬息完全不理會,連看都沒朝她看一眼。

安若木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低低地自言自語:「秦杉現在殺尤正則,時機倒是正好。」

「尤正則為什麼會一口咬定是秦霄?」沐晴要笑不笑地說,「誰下蠱都是偷偷摸摸,生怕留下證據的。」

「他是廉義門的掌門,要論心思細密,秦霄絕對不是對手,可能,是發現了蛛絲馬跡。」蟬息有合理的解釋。

沐晴略略點頭:「我敢說,到了明天這個時候,林媽媽肯定招供了,而且她的供詞也肯定是指向秦霄的。」

「我想去秦杉那裡看看。」安若木就是擔心秦杉會耍花樣。

「他會來叫你的,等著吧。」沐晴倒是一點不擔心。

安若木聞言一愣,就是蟬息,都疑惑地看向沐晴。

「林媽媽不是從薄氤島來的嗎?那裡除了擎正堂,還有傭兵,做地下買賣的,賣笑的——這些都是生意人,要他們開口說話,並不難。」沐晴走到屋檐底下,「不管秦杉在計劃什麼,做過什麼,這次秦霄是跑不了了,你是擎正堂的護法,又暫管著廉義門,秦杉要不來找你,這個案子他辦不踏實。」

說著,伸個懶腰,邊往屋裡去邊說:「鬧鬧哄哄的,天都快亮了。你們聊,我回去再修鍊一會兒。」

安若木和蟬息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不由地對看一眼。

「王宮裡的傀儡師就真的沒用了?沒有讓她恢復正常的辦法了?」安若木已經在考慮該怎麼向卓堂主解釋了。

蟬息扯了扯嘴角,反問道:「怎麼,擎正堂也沒辦法嗎?」

「我的信是交給廉義門的信使了,能不能發出去,能不能送到,我控制不了。」安若木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已經儘力。

蟬息低頭想了想:「你再寫一封,我幫你送。」

這話讓安若木沉默下來。他不知道蟬息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明白他明明是一直緊盯著沐晴的,怎麼忽然之間,自告奮勇要去薄氤島送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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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傀儡很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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