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失蹤(下)

第105章 失蹤(下)

銀杏也好不到哪裡去,她雖然躲開了翠珠的一腳,自己那一腳自然也沒能打到對方身上,還被翠珠拽掉了好多頭髮,當即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只是她也不甘示弱,手下更加用力,將翠珠的頭髮纏繞在手上,用力一拽,雖然因為拽的頭髮太多,沒能拽掉,但是也夠翠珠疼得了。

蘇錦看著生氣又著急,可惜她說不出話,現在兩人正打的熱火朝天,根本沒有注意到蘇錦的到來。

還是春雨看著越來越不像樣子,而且銀杏吃了虧,連忙大喝一聲:『這是做什麼?』

銀杏和翠珠聽到聲音,兩人倒是都停了手,待看清是蘇錦和春雨後,銀杏正想說什麼,被翠珠拽著頭髮一個不防備摔倒在了地上,翠珠才不在乎蘇錦和春雨呢,她是大夫人的人,便是為大夫人而死也是死而無憾,所以在看清是誰之後,翠珠看著已經停手打算走過去找蘇錦的銀杏一把將她拽到。

銀杏沒想到自己吃了這麼大的虧,自然也不肯示弱,在翠珠想要欺身坐在她身上的時候,一個翻滾躲開了,又在翠珠身後拽著她的頭髮,同樣將她拉到在地上,兩人在地上翻滾著打了開來。

蘇錦拉著春雨,焦急地望著她。

春雨明白,姑娘這是要自己去制止他們,但是看現在這個樣子,恐怕誰也不會聽自己的,看著銀杏就要吃虧,春雨一狠心:「姑娘,您站在這別動,我去拉開她們。」

沒等蘇錦點頭,春雨就沖了過去,說是去拉開她們,實際剛上去就拽住了翠珠的頭髮將她往後扯,趁這個機會銀杏一骨碌站了起來,雙手按住翠珠的胳膊,用膝蓋去頂她的肚子,翠珠被春雨掣肘,吃了大虧,銀杏用膝蓋頂的那幾下用了全身的力氣,大概是蘇錦的仇和自己的仇一塊報到了她身上,自然不會手下留情,翠珠當即就疼得直不起腰來,如此一來更是給了銀杏機會,連著狠狠地踹了幾腳才算解氣。

春雨看銀杏也占夠了便宜,鬆開了拽著翠珠頭髮的手,拉起銀杏就打算離開,翠珠本來正疼的厲害,結果看她們想走,一個撲身抱住了她們兩人的腳踝。

春雨和銀杏對視一眼,回身兩人將她架了起來,狠狠地扔了出去,然後繼續往前走,這次翠珠終於沒能及時爬起來拉住她們。

就在銀杏覺得解氣的時候,春雨忽然慌了,原來蘇錦站的地方,現在根本不見她的身影了。

她連忙狠狠地拉了銀杏一把,銀杏現在渾身都疼,被她猛地一拉,當即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正想問她怎麼了。

春雨就焦急地說:「姑娘呢?」

銀杏問:『什麼?』

「我說姑娘呢?」春雨著急地喊出來:「我剛剛去幫你的時候,姑娘就站在那裡。」她伸手指著方才蘇錦站的地方,如今哪裡還有蘇錦的影子。

銀杏也一下子被嚇的清醒了,她問:「你確定姑娘就是站在那個地方的?」

春雨點頭,已經開始問旁邊的人:『姑娘去哪裡了,你們看到了嗎?』

可惜眾人都是茫然地搖頭,春雨和銀杏一下子慌了神,看熱鬧的人看著銀杏和翠珠的打架已經結束,慢慢地都走了,最後只剩下她們兩個,卻還是不見蘇錦的身影。

春雨和銀杏這次是真的害怕了,春雨安慰銀杏也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姑娘不會亂跑的,說不定是回去了,咱們先回去看看。」

銀杏也慌忙跟著點頭,兩人一路跑回蘇錦的院子,從裡到外仔細看過,房間里的燈還亮著,那是春雨和蘇錦聽到消息后著急跑出去時沒來得及吹滅的燈,卻根本不見蘇錦的身影,銀杏真的害怕了,她帶著哭腔問:『怎麼辦?姑娘不見了,怎麼辦?』

春雨也害怕,但總算比銀杏好些,她努力鎮定下來說:「沒事沒事,咱們再找找。」

「可是姑娘根本不會亂跑的,院子里也沒有,她會去哪裡呢?」銀杏著急地說道。

「說不定是忽然有事所以出去了。」春雨說著自己也不相信的話:『咱們再找找吧。』在趙府里徒然地尋找蘇錦的身影。

珠兒出去找大夫,問了許多人這勒傷脖子之後忽然失語的病症可能治好,得到的答覆大多令人失望,所以他連著跑了許多家,最後看著天越來越晚,怕他們在趙府不安全才回來。

誰知他剛回來就看到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春雨,銀杏,蘇錦都不在,只有幾個外面伺候的小丫頭。

珠兒這時還沒有太過擔心,雖然蘇錦不在,但是春雨和銀杏也不在,他想當然地以為她們三個是在一起的,正打算坐在外面等一等,就看到春雨和銀杏進來了。

兩人都頭髮凌亂,一臉著急的樣子,銀杏更狼狽一些,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好幾處,走過來的時候微微彎著腰,看起來好像直不了腰一樣。

看她們進來的瞬間,珠兒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連忙迎上去問:『夫人呢?』

聽到他問,銀杏一下哭了出來,春雨雖然聲音里也帶了哭腔,但好在還能勉強說出話來,她告訴珠兒:『姑娘不見了。』

珠兒大驚:「不見了?」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留姑娘一個人站在那裡的,等我再回頭,姑娘就已經不見了,我們兩個已經找遍了趙府,都沒有找到姑娘,這可怎麼辦呢?」春雨一邊哭一邊說。

珠兒大概明白了,卻還是不得不問清楚蘇錦到底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不見的,所以雖然著急,還是耐著性子等她將事情的經過跟自己說了一遍。

等他聽完春雨的複述,起身便走去了柴房,翠珠還躺在地上,模樣比銀杏更加狼狽,她看到珠兒進來,竟然扯開嘴角笑了起來。

珠兒一手將她提起來:『說,你把夫人帶去哪了?』

翠珠依然笑著不說話。

珠兒著急逼問:『我問你,把夫人帶到哪裡去了。』

翠珠越過他看向銀杏和春雨,挑釁地沖她們笑著。

銀杏一個生氣就打算上前繼續跟她廝打,好在春雨及時攔住了她:『找到姑娘要緊。』

銀杏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激怒我,然後找人給姑娘通風報信,找機會將姑娘帶走,你這個用心險惡的惡毒女人。』

翠珠依舊笑著看著她不說話。

但在銀杏看來這就是默認了,她越發生氣,自然也恨自己,沉不住氣,上了人家的當不說,還連累了姑娘。

珠兒也是認定整件事都跟翠珠脫不了關係,所以才在聽完春雨的複述之後第一時間跑來這裡找翠珠。

結果翠珠就是笑著不說話,顯然是故意想要激怒他們。

珠兒也恨不得像銀杏一樣,直接給她幾拳,但他畢竟忍住了,只把她丟在地上,帶著銀杏和春雨離開了。

春雨一路上都在自責,都怪她不好,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丟下姑娘一個人的,更何況現在姑娘是個啞巴,就算髮生了什麼也是求救無門,那個時候自己怎麼就跟中了邪一樣拋下姑娘參加他們的混戰了呢,春雨越想越對自己生氣,找不到蘇錦又著急的很,一邊走一邊哭。

銀杏也氣自己,但她更氣翠珠,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她今天下午聽姑娘說信可能在翠珠手裡,她想著翠珠都已經被關進柴房了,什麼也做不了,自己就過去找她要那封信,結果自己剛去,她就開始破口大罵,罵自己也就算了,言語間還侮辱姑娘,銀杏氣不過,與她爭辯了幾句,結果她越罵越激動,也越來越難聽,銀杏就上去推了她一把,結果兩人就直接扭打起來了,當時她也是被徹底激怒了,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就想著今天一定要狠狠打她一頓,讓她長點記性,兩人打了許久,也分不出什麼勝負,身上也都掛了傷,她不肯停手,銀杏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後來聽到春雨叫她們,轉頭看到姑娘來了,銀杏怕蘇錦生氣,本來想住手的,沒想到她竟然趁自己不防備對自己下狠手,這自然不能忍,好在春雨看不過去偷偷上來幫自己,那個時候她還覺得高興,有春雨在,兩人一定要狠狠教訓她一頓,根本沒想到姑娘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帶走。

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春雨上去就拉著她讓自己踹了幾腳的功夫,再回頭姑娘就不見了,這顯然都是這個女人安排好的,就是要趁著姑娘落單的時候把人帶走。

走著走著,珠兒忽然停了下來,他轉頭對春雨說:「好了,先別哭了。夫人現在大概是被趙家人帶走了,我們這就去找他們要人。」

春雨點頭,銀杏跟著附和:「肯定是被他們帶走的,不然還有誰想帶走姑娘啊。」

珠兒帶著春雨和銀杏一路趕到趙家祠堂所在,透過大門往裡看,可惜卻是漆黑一片,裡面也並沒有什麼動靜,珠兒奇怪,難不成是自己想錯了?可是與翠珠有牽扯,又在這個時候帶走夫人的,除了趙家人,也不會有別人了啊。

可是裡面並沒有動靜,珠兒也不能貿然踹門進去,這畢竟是趙家祠堂,趙家在揚州城也是大戶人家,又曾與自己李家聯姻,自己大半夜踹趙家祠堂大門,這若是傳出去,自己肯定是不佔理。

但現在夫人不在趙家祠堂,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負責了。

即便是確定夫人就是被趙家人帶走的,只要不知道他們將夫人藏在了哪裡,自己也沒有辦法貿然上門去要人,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反咬一口。

珠兒找不到人,只好再返回趙府逼問翠珠,只是她卻咬死了不打算開口,只是看著焦急的三人挑釁地笑,她這樣很難讓人相信她對這件事不知情,只是她死不肯開口,珠兒也不能真的將人打死,逼問不出什麼,只好將她繼續關在柴房,不許人給她送吃送喝,打算讓她自生自滅,或者等她實在熬不住的時候來找自己求情。

他們又回到蘇錦的小院,三人都在沉默,找不到蘇錦,誰心裡也不好過。

春雨和銀杏在自責,珠兒也在自責,公子出發前千叮嚀萬囑咐,叫自己無論如何照顧好夫人要緊,結果呢,夫人不僅被害的成了啞巴,如今連人也不見了,若是公子知道了這些,就算不要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也沒有任何臉面見他了。

坐了一會兒珠兒起身。

春雨和銀杏也跟著起身:「你去找姑娘我們跟你一塊去。」

珠兒回頭:「不是,我去找幾位朋友幫忙,你們跟著去了也沒有用,好好在這裡等著吧。」

珠兒是打算去找知府,他是一城父母官,丟了人,他自然有權利去各家尋找,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幫這個忙,珠兒也拿不定主意,畢竟他只是一個下人,就算公子將李家的生意都交給自己打理,那也只是一個下人,跟公子是不一樣的,知府不見得會賣自己這個面子。

大半夜珠兒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叩響了知府的大門。

守門的人睡眼惺忪地出來看了看他:「知不知道這是知府住的地方啊?大半夜的吵什麼?」

珠兒拱手:「我找知府大人有急事,還請您通傳一聲。」

那人擺手:『什麼急事啊,明天再說吧,知府早就歇下了。』說著便將大門重新關了起來。

珠兒正想再叩門,想了想還是將舉著的手放了下來,在門口蹲了下來。

他在知府門口蹲了一夜,春雨和銀杏也不見得好過,兩人在蘇錦房間里坐著,銀杏更加沉不住氣,一會兒就要站起來,一會兒又坐下,春雨也被她攪得更加心煩意亂。

兩人在屋子裡坐了一夜,誰也沒說睡覺的事。

第二天知府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蹲在門口的珠兒,「咦」了一聲。

珠兒連忙站起來向他行禮:「草民見過知府楊大人。」

楊大人點頭:『珠兒?怎麼在這等著?』轉頭又去問守門的人:『怎麼回事?怎麼不通報一聲呢?』

珠兒連忙說道:『不怪他們,是我不讓通傳的,不敢這麼早打擾知府大人。』

楊大人這才換了臉色重新帶著笑跟珠兒說:『什麼事啊,這麼早來找本官?』

珠兒看了看周圍的人沒說話。

楊大人正打算出門,想了想又帶著珠兒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珠兒將聖旨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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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懷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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