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苦練內功
張飛結結巴巴的問道:「我二人果有如此的重要?」
蜀漢開國三傑,沒有諸葛亮,劉備已不可能成事。而沒有關、張二人,劉備連流竄做案的機會都沒有。因此關、張二人的確重要,何白沉重的點點頭。
關羽、張飛深思許久,對於講究義氣之人,何白的話語對他們殺傷性之大,不可想象。同時,對他們的看重也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劉備待二人如死生兄弟;何白待二人不但是兄弟,更是國士。古人云:士為知已者死,不正是因這樣的重視與感動么。
關羽、張飛終於屈膝拜服了下來,說道:「如若公始終奉行天下為公之道,努力為天下萬民的福祉謀利益。我二人情願奉公為主,輔佐公一統天下。如若中途背棄,必死於刀劍之下,人神共棄。若公背棄了自已的初衷,那我二人必與大哥謀而反之,誓殺公以謝大哥。」
這個投效之語真是叫人不爽啊,不過以言語瓦解了三足鼎立中的一足勢力,這舒爽之感要比什麼都快樂。何白大喜的扶起關、張,笑道:「如此,你二人可以接納何氏之美妻了吧?」
關羽、張飛雖然英雄了得,此時也不由害羞了起來。
關羽身材高大,有二尺美髯,在時人眼中,乃是美男一個。張飛身高八尺半,燕額虎鬚,豹頭環眼,也是雄赳赳的偉丈夫一個;颳去鬍鬚,更是小白臉一個。因此,何咸這新娘的親大哥十分滿意。只是對二人的家世,多虧何白連番的勸說,才終於同意下來。
一時之間,北海喜事三連,張遼、關羽、張飛同在一天娶親,由名士盧植、蔡邕為證婚主持人,何白、何咸與從平原匆匆趕來的劉備為雙方家長,接送迎親。東萊王劉辨、東萊王後唐姬與王太后何氏聞知后,也送來不少的珍貴嫁妝。
往時默默無名的張遼、關羽、張飛,因為迎取了高門士家之女為妻,瞬間名聲大躁起來,引得不少人的注意。而深知詳情的,也知這是青州之主何白從中拉的紅線。由此可知,這三人的將來必定前途無量,不由大是羨忌。
看著強顏歡笑的劉備,何白暗自好笑。縱然關羽、張飛多番與劉備解釋,想來劉備也不定會深信。關羽與張飛的轉變之快,必使劉備心中長起老大的疙瘩。而這個疙瘩的產生,對於桃園兄弟來說,就不會再如歷史中的那般,心無隔閡的打天下了。
而且此後關羽、張飛的身份也與之前不同,不僅僅是劉備這個尚未確定的漢室宗親義弟。還是前大將軍何進之婿,青州之主何白的心腹大將,堂妹婿。更與義帝東萊王這真正的漢室代表扯上了關係。
因此,劉備這股勢力算是全廢了。只要劉備真心輔佐自已成事,三公九卿之位是絕對有的。但若還是野心勃勃,沒有關、張后的他,最多只是曇花一現罷了。
就在不久之後,秋收完畢,新一年的稅收陸續上繳入庫。北海國因為施實了新的稅收辦法,因此收入與往年不同了。
回歸本職的計吏彭璆拜道:「明公,北海今年新開田地一萬七千二百餘頃,合計田畝十三萬四千五百九十三頃五十四畝。因今年是平豐年,每畝的平均收成為三石一斗。按新的稅率,共收糧二百三十一萬八千石。中歸屬北海府庫的糧食有一百七十三萬八千五百石左右。稾稅每頃五十五錢,合錢七百四十餘萬。各種戶、丁、口、算、更、役、獻稅全免,因此就不再有其他的收入了。」
何白說道:「告訴國內的其他七名列侯,漢室已衰,從前於漢室所立下的功績,已不足以在現北海國內繼續維持。需得在我處重新立下功績,以繼續享有從前的待遇。我給他們兩年時間來轉變,若是不變,則取消一切舊有的待遇。」
彭璆一凜,拜道:「明公的奇夢雖逐漸的流傳出去,但明公只要不明舉叛漢大旗,則天下諸侯各懷私心,也不定會群起針對明公。此令一下,卻與真正的叛漢無異。只恐全國其他的列侯為求自保,皆起來反對明公矣。他們的勢力不小,更與天下諸侯藕斷絲連。若一聯合,但恐討董之役在青州發生矣。」
何白點點頭道:「反對是正常的,我欲代漢自立,本身就是要與他們作對。他們能證明自已的能力與價值,自然可以繼續享有。若是不能,那自然是一律取消。我從不聞前朝的爵位在新朝也能繼續維持的。新的討董之役也許會在青州發生,但是我青州吏民若不面對一場大的戰役,又如何能夠邁出青州,承擔統一天下的大任呢。」
彭璆點頭默認,青州刺史何白的志向已然流傳開來,被世人所忌憚也是正常之事。而代漢自立也不是只說說而已,而是要付諸於事實,發動戰爭征服他方的。戰爭反正遲早要打,還不如提前挑起戰爭,就在青州附近打上一戰,總比勞師遠征要好得多。
彭璆收斂心思,繼續說道:「今年鹽稅大有增益,光是近三月之稅,就達九千萬錢,酒稅一千二百餘萬錢,鐵稅一百九十萬餘錢,車船稅八百餘萬錢,緡錢六千七百餘萬錢,關稅已免,但養路稅有一千八百錢,牲稅一千二百萬錢,漁獵稅九百餘萬錢,山林稅兩百餘萬錢,礦藏一百餘萬錢。除去支給幾大列侯的,尚有一億七千二百萬錢入庫。」
「同比去年的稅收,錢少了三億兩千萬錢左右,不過糧食卻多了一百四十萬石。總價值減少了五千萬錢。這也是因為去年乃豐年之故。明公以田稅代替丁口戶稅,就得看天意如何了。豐年稅收就多,災年稅收就少,遠不如往常的丁口稅收正常。」
何白笑道:「丁口稅收是正常,但無論豐災都是一樣的稅收,這不是叫災年的百姓毫無活路么。豐收一同慶豐年,歉收一同渡災年。官府治民,就要與萬民有同心同德,同甘共苦之心才是。」
「明公仁慈,屬下拜服。」彭璆拜道:「青州各郡國的稅收數目也大至統計上來了,除保留基本的開支以外,濟南國上計錢一億三千萬,糧十五萬石。平原國上計錢二億三千五百萬,糧二十萬石。樂安上計錢一億二千四百萬,糧十四萬石。東萊國上計錢一億三千九百萬,糧十六萬石。齊國上計錢一億五千六百萬,糧十七萬石。」
「加上北海國今年與去年的留存,明公總計可支錢十三億五千六百萬,糧三百八十二萬石。」
何白眉頭一皺,冀州刺史韓馥在去年一年時間裡,就為討董聯軍供錢三十億,糧食上千萬石,今年又支應了不少的錢糧。怎得青州只比冀州少了兩百萬人口,錢糧的收入卻只有冀州的四分之一?就算韓馥再怎麼橫征暴虐,也不至相差這麼多啊?難道冀州果真如此的富裕?
何白一問出口,彭璆立即笑道:「冀州之富,自漢以來就僅次於豫州。然而黃巾之亂使豫州困苦多年,雖有黃子琰治理,但豫州乃不如冀州多也。冀州近年來可謂是富足天下第一,一年的稅收要倍於我青州。韓文節只需稍稍加重稅率,就可得到不少的錢糧。因此,明公欲要奪取天下,這冀州不可不佔。」
十三億錢,三百八十萬石糧食,可供一場十萬大軍的本土守御戰。若想要跨州作戰的話,兵力上將要減半。但若想在戰爭中一邊發展一邊作戰,兵力則還要減半。
因此,青州只需保留兩萬主戰兵即可,其他的只需保留三萬二線輔助兵,輜重兵可以臨時徵發預備役。所以,面對多達六、七萬之眾的北海兵,三萬人的青州州兵,及三萬餘的郡縣兵,整個青州的兵力還是太多了。
通過研究后,何白於是下令,再一次精兵減政。北海兵精選出兩萬騎步軍為主戰兵,五千機動防禦步兵及六千海軍。其他三萬餘軍則散之於民,作為地方預備役存在。原三萬青州州兵則作為二線的輔助兵,全軍皆以青州兵稱呼,不再區分青州與北海。
諸將麾下的兵力大減,權力縮小,雖然不樂,但是見過何白令王當通過水力鍛造的,各種精良武器的樣本之後,立即喜笑言開來。
預計每卒有一套全身板甲,包括頭盔、軀幹、鐵面、護臂、護手、護膝、護腳,全鑌鐵(鋼)製作,重達五十斤。雖然步驟不少,但何白是按照便捷式設計。獨立一人著甲只需兩分鐘,可靈活自如的行動。
可防全部的弓箭,大部六石以下的弩箭。縱是大黃弩不直接射中的話,板甲的弧度也有百分之五十的防護率。此時的鐵制刀槍箭戟很難破甲,只有三十斤以上的重純兵器直接擊打,才會造成創傷。
人人還有一套紙制的盔甲,重約二十五斤,防護力也非常的不錯,可作為板甲的備用。這是因為牛皮這種戰略物資,青州一年只有一、兩萬張的交易量,太少太少。純鐵的話,相對青州的稅收,又太過昂貴了。
而紙甲在歷史上證明了,其實用性很強。原料很簡單,修復更簡單,可以大量生產,因此何白才將其推出。身強體壯的精兵,還可與板甲套穿,這對重純兵器的擊打防護很有效果,一般人可在夏季使用。
每卒一套全鑌鐵製作的長槍、橫刀、狗腿砍刀、匕首、利斧、反曲單體長弓,單臂弩、投矛、盾牌、箭矢,總重量超過一百斤,可謂武裝到了牙齒。人人有一匹馱馬馱乘機動,步卒精兵還有仿唐式陌刀的長柄三尖兩刃刀使用。
九千騎軍與步卒的裝備略同,三千輕騎的盔甲便是紙甲了,同樣還有四十斤重的紙制馬鎧,可視情況裝備。盾牌是雙層的牛皮輕盾,還多了反曲騎弓與雪楓騎刀。
五千五百西涼中型突騎多了八十斤重的中型馬具。最後的五百重型突騎,則是全身八十斤重的鐵罐頭式板甲,一百二十斤重的馬具重裝,這防護力基本可以擋住大黃弩的直射。武器則是一柄二十斤重的騎槍、一把橫刀、及一把鐵骨朵。
主要武器可在今年內全部裝備齊全,盔甲方面則要等上兩年,重騎兵裝甲時間更長。主要還是才剛剛開始製作,工藝方面尚不順暢。此時只能月產兩百套步兵板甲,五百套紙甲。兩年後預計可月產三千套步兵板甲,一萬套紙甲。
兩萬人的主戰兵有戰馬一萬六千匹,馱馬兩萬匹。可攜十日之糧,日行一百二十里,急行軍可達二百四十里。有如此之多的精良武器,縱然以一敵十也不在話下。就算是在強漢最盛的時期,也是精銳中的精銳。
何白不禁暗嘆,自已如此發展武器裝備,真的不是在欺負人么?兵技巧的高速發展,還有兵權謀、兵形勢及兵陰陽的生存之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