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見牛二
「乖孫子，休得胡鬧！不然爺爺這雙拳頭可不是吃素的！」楊志一聲大喝，，抬起手來，狠狠地一巴掌，打在鬍鬚男子的臉上。
楊志這一掌又快又狠，鬍鬚男子的臉登時又紅了一片，他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楊志，在這開封城，居然有人敢打他？而且一連還是兩次？臉頰火辣辣的疼，令鬍鬚男子大怒，他抬起手來正要反抗，卻不妨楊志幾拳打了過來。
這幾日楊志心中鬱悶，憋著一口氣，不然在客棧也不會將人打傷，最後賠錢了事。現在有了機會，毆打這個潑皮，正可以發泄心中的憤怒，自然是毫不客氣。楊志一拳狠似一拳，打在鬍鬚男子的身上。
鬍鬚男子哇哇大叫，身邊三名潑皮趕來幫忙，卻被楊志幾拳打在臉上，三人都被打中鼻樑，頓時鮮血飈出，一個個捂著鼻子，叫苦不迭。楊志拳腳並用，連聲大喝，打的四人抱頭鼠竄，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白胖男子有些吃驚地看著楊志，這人身手不錯呀，他微微搖頭，沖著身邊清瘦的漢子說了幾句話，清瘦漢子點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欣賞。
楊志打跑了幾人，四周百姓紛紛鼓掌，「好漢」之言不絕於耳，這幾名潑皮橫行街巷，著實可惡，有人曾經憤憤不平，想要出頭，卻被打的皮開肉綻，是以沒有人敢出頭。
一名老者年約五旬，看起來頗為慈祥，他走了過來，道：「英雄，快走，快走吧！」
「為何？」楊志問道，餘光卻一掃那白胖的漢子，剛才他只是略略打量這兩人，現在一看，發現這兩人關係絕非是朋友的關係，應該是一主一仆。那清瘦的男子對白胖男子的態度很明顯，站在他的身後，這顯然是以僕人自居了。
這兩人，難道是哪家大戶人家的老爺和僕人？楊志心中想著。這白胖漢子氣度儼然，似乎不是一般人。
白胖男子這時也走了過來，問著老丈，道：「老丈，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哎呀，你們可不知道，剛才那人是附近的潑皮，據說在他身後有官府的支持，總之勢力很大，幾位還是趕緊離開吧，不然他們帶人來，幾位就跑不了了！」老者說道。
「勾結官府？」白胖男子微微皺眉，道：「天子腳下，他們居然敢如此？只是不知勾結何人？」白胖男子問道。
「這個老朽也不知。」老者搖搖頭，他就算知道，哪裡敢說？
楊志想了想，道：「這些個潑皮被打走，十之八九是去叫人去了，兩位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的好！」
白胖男子聞言，眉頭皺在一起，道：「天子腳下，如此混亂，當真是沒有王法了嗎？」
楊志在一旁，忽然皺了皺鼻子，他聞到一股味道。不過他沒有聲張，而是看了白胖男子一眼，這人看起來似乎很單純啊。
老者嘆息了一聲，道：「這年頭，有錢有權就是王法！」說著，見楊志不為所動，又勸了幾句。這才離開，若是被潑皮看見了，那就不得了了，恐怕家中又會多幾隻死雞。
「這位英雄如何稱呼？」清瘦男子說道，他捋了捋下巴，不多的鬍鬚又掉下來幾根。
楊志道：「洒家姓楊，乃是……」楊志說著，不管什麼時候，名聲都很重要，就像《三國演義》里，劉玄德口頭禪一樣，時常被某句話掛在嘴邊。人脈，人脈很重要，楊志在心中提醒自己。但是不等他說完，遠處就一陣喧嘩。
十幾名潑皮手中拎著哨棒沖了過來，幾名口鼻上依舊有鮮血的潑皮在最前面，其中一人指著楊志，道：「大哥，就是這廝動的手！」
「好哇！」為首那人看見楊志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楊志臉色一變，他不擔心自己，卻擔心身邊的白胖男子，忙道：「你們先走！」
「壯士，你……」白胖男子說道。
「他們人多勢眾，你們在這裡，我會分心！」楊志說著，看見街邊有一個小攤，上面插著一根竹子，竹子上是一面旗子，上面寫著一個「面」字，楊志快步走了過去。
「大兄弟，借竹竿使一使！」說著，不等那漢子回答，已經把有拳頭粗細的竹竿拿在手中，試了試，還挺合手。
白胖漢子臉色猶豫，終究被清瘦男子拉走了。
「你在這裡看著。」白胖漢子走了幾步，想想不妥，又說道。
「老爺，這裡危險！」清瘦男子說著，話里已經顯示出他是一個僕人了。
「這人頗有義氣，當可一用。」白胖漢子說著，想了想，又退了十幾步，躲在人群中看著。
清瘦男子見說他不動，十分焦急，只得護在他的身邊，焦急地看著前方。
這時候，十幾名潑皮已經圍住了楊志，適才那鬍鬚漢子指著楊志，道：「大哥，就是他打我！」
「混賬！」為首那人冷笑了一聲，走了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楊志，心中也有些吃驚，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好對付啊，不過，他畢竟只有一人，自己一方有十幾人，若是連他一個人都打不過，這東京城還能混下去嗎？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打老子的兄弟？」這人開口。
「你又是何人？」楊志反問，此人長的肥頭大耳，肚皮凸起，雙眼圓滾滾，滴溜溜亂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嘿嘿，你倒是狡猾的緊。告訴你也無妨，老子就是牛二！你去打聽打聽，在這裡，誰不給老子幾分面子？」牛二說道。
楊志聞言，心中微微一愣，眼中很快有了一絲戲訕。這人就是水滸傳中被賣刀的楊志一刀劈了的牛二？楊志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不由冷笑了一聲。
水滸傳里，牛二是個潑皮，本身沒有什麼本事，專門欺負百姓。水滸傳里，楊志那一刀有些急躁了，想來是在高俅那邊得不到支持，盤纏又用盡了，被牛二一糾纏，心中苦悶無處發泄，便一刀殺了牛二，最終落了個發配大名府的結局。
如今提前遇見牛二，楊志自然不會犯錯，他冷笑了一聲，道：「牛二？何許人也，是狗還是畜生？」
牛二聞言自然是大怒，喝道：「賊子，不見棺材不落淚，今日我牛二不給你好看，就不姓牛！」
隨著他的話，十幾名潑皮圍了上來，把楊志圍在核心。四周百姓見了，有人散去，有人躲開一些，遠遠地圍觀著，生恐惹事上身，白胖男子也後退了好幾步，躲在人群里，遠遠地觀望著，他錦衣玉食，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就算上去，也於事無補，只得遠遠地看著，心中祈禱楊志擊敗這些個潑皮。
「怎麼，你要仗著人多？」楊志握緊了手中的竹節，沒有大意的念頭，畢竟對面人多，蟻多咬死象的道理他懂，還是要小心。他餘光掃過四周，心中盤算著。
「就是仗著人多，怎麼不服？」牛二大聲吼道，氣勢很足。這麼多人，難道還打不過一個人？
楊志嘆息了一聲，道：「牛二，你贏了！」
牛二先是一愣，隨機喜滋滋的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就好……」
話音未落，楊志身形一晃，急速跑了上去，手中竹竿揮出，兩名擋在牛二跟前的潑皮被橫掃在地，不等牛二反應過來，楊志的竹竿再度揮出，打在牛二的身上。
「嗷！」牛二發出一聲慘叫，不等他再度叫出來，楊志已經靠近了他，左拳擊出，正中牛二的下巴。
「噗！」牛二頓時覺得下巴一疼，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他甚至感覺到了有幾顆牙齒已經飛了出去。
「打得好！」遠處，白胖男子忍不住叫道。他離得遠雖然不知道楊志在那邊說了什麼，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楊志使用了詭計，看來此人，不光是個莽夫，而是有勇有謀。
清瘦男子忙道：「老爺，小心。」
白胖男子笑了笑，道：「不礙事！」
說話間，楊志已經控制了牛二，牛二臉色巨變，他想不到的是楊志的身手這麼好，更重要的是如此狡猾，在他分心的時候，已經趁虛而入，短短几招，就控制了他。
「跪下！」楊志下令，一隻手卡住牛二的脖子，另一隻手拿住竹竿，虎視眈眈。
幾名潑皮目瞪口呆，事情發生的太快，令他們來不及反應。見牛二被抓住，投鼠忌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牛二被卡住脖子，說不出話來，雙手想要動，卻發現楊志用力更大，令他脖子更疼。
「讓他們滾遠一點。」楊志吩咐。
牛二轉動眼珠，示意楊志鬆開一些，他說不出話來了。
楊志冷笑了一聲，抬起腳，在牛二的膝蓋上一踢，牛二「噗通」一聲跪下，膝蓋跪在青石板上，疼得他臉都青了。楊志不理他，鬆開手，竹竿架在他的脖子上，喝道：「讓他們滾，不然打折你的脖子。」
「好漢有話好好說，好好說！」牛二緩過氣來，陪著笑說道。心中卻在暗暗咒罵，心想今日為何如此衰？遇見這個能打的傢伙？等這件事情辦完，一定要找那人討些好處，不然虧大了。
「哼！」楊志冷哼了一聲，看著餘下的潑皮，道：「不怕死的儘管上來！」
潑皮們驚魂不定，知道今天遇見的這人頗為棘手，頓時都不敢上前，只是圍在楊志四周，不斷轉圈，但誰也不敢先上。
如此轉了幾圈，楊志微微皺眉，喝道：「爾等還是不是男人，敢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