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首任巡撫劉銘傳》第 二 十 一 章(…
章高元來報告:「敵艦又向前靠了。」「我看見了。」劉銘傳一直舉著望遠鏡。鏡圈裡看得清艦艇上人的眉眼了。他突然看見了朱麗婭,一身法**服,談笑風生地站在孤拔和沃西中間,指手劃腳,眉開眼笑。劉銘傳大叫一聲:「混蛋!畢乃爾,你過來!」畢乃爾正在調試炮口,急忙趕來。劉銘傳把望遠鏡遞到他手裡:「你自己看!」畢乃爾舉起望遠鏡一看,他也氣壞了,再說她不是姦細誰信?她居然穿上了法國海軍服,站到了最高統帥身旁,怎麼說得清!他又心痛又惶愧,喃喃地說:「這……這真是不可思議!朱麗婭怎麼敢這樣!」劉銘傳問畢乃爾,他妹妹身旁的高個子是誰?「是孤拔。」畢乃爾說,另一個他看不清,也許不認識。「好啊!」劉銘傳有奌氣急敗壞地說,他原本希望我們是冤枉了朱麗婭,現在,她只差和孤拔摟抱在一起了。畢乃爾垂頭喪氣:「我也想不到她會這樣,你處罰我吧……」劉銘傳陰沉著臉,恨恨地說,當初他就太仁慈了,就不該把她放到小艇里送到海上,本來就應該綁上塊石頭,沉到海里去,哪會有今天的報應。在劉銘傳盛怒時,有一個人始終是冷靜的,那就是石超,他提示大帥注意,先不必生氣。有一點很奇怪,敵人打了半個時辰了,咱們所有的陣地、炮台毫毛無損,敵人完全是漫無目標地瞎打!這倒也是。劉銘傳沉思片刻也冷靜下來,他問石超是什麼意思?石超提醒他,如果是朱麗婭向法國人提供了布防圖,敵人會這樣盲目亂打嗎?基隆的炮台和清軍營地早被炸飛了。劉銘傳想想,也有另外的可能,圖是卑爾畫的,只能說卑爾畫的不精確!他問石超,他是想為朱麗婭開脫,是不是?石超說他不過是據實而論。何況蜀花說,她們本來是一起給炮台送粽子去的,因為發現卑爾可疑,她才跟蹤上去的。看不出她和卑爾事先有什麼約會。劉銘傳又把望遠鏡塞給了石超:「焉知那不是圈套?不是煙幕?我更相信我的眼睛,而不是推測。」石超舉起望遠鏡看著,說:「連衣服都換了?這可真是百口莫辯了。」「你還要為她申辯?」劉銘傳氣哼哼地說。畢乃爾灰溜溜的正要走開。劉銘傳沒好氣地說:「畢乃爾!你給我連發三炮,對準法國人的旗艦,能不能打准啊?」畢乃爾說:「我方才目測了,我們的有效射程達不到,差一百米。」「是嗎?」劉銘傳說,「不會是因為怕炸著了你妹妹找一個遁詞吧?」畢乃爾火了,指著劉銘傳的鼻子吼道:「你劉六麻子不夠朋友,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我也恨朱麗婭,我不允許你這樣污辱我人格。」沒等劉銘傳有所反應,畢乃爾已經跑回了炮位,迅速做了調整,推上了炮彈,砰地一炮射去,在敵人旗艦左前方几米處落下,水柱濺起幾丈高。砰,又一發,在右舷外開花。第三發,正好命中船頭,騰起一股黑煙,炮台上清兵全跳了起來,歡呼聲四起。彷彿得到了攻擊令,基隆各炮台同時發炮,敵艦四周水柱此起彼伏。畢乃爾眼裡有淚,木然站著。劉銘傳再舉起望遠鏡時,窩爾達號艦橋上已經沒有孤拔、朱麗婭的影子了,他拍了畢乃爾一下:「別生氣,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畢乃爾回了他一句:「在你頭腦不清醒時我就不是朋友了。」「對不起。」劉銘傳又說了一句。「本來三炮都可擊中的。」畢乃爾說:「等他們再向前進幾十米,我們會打得更好。現在你看,敵艦全都後退了。」果然,敵艦全掉頭後退。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