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交錯的命運

從二樓到一樓，已是沒有合適的扶梯，艾倫所能夠做的，只就是突兀地跳下去，簡單的幾米高，對於高精靈體質的艾倫，已是沒有什麼可畏的，尤其是經過了適才那樣亡命的跳越，源自於血脈與英雄模板的天賦就是被挖掘著。

簡單的一次跳躍，在有著良好的視野情況下，艾倫再是選擇了滾落式，在沒有辦法對於自身境況進行細細分析了的時候，那樣的滾落式或許會是見識劇烈動作對於內髒的創傷。

很自然和恰到好處地落到合適的地方，艾倫對於身體的掌控再就是增長著。側門的位置有著光線射入，門口的地方又是有著些許的雜草，一切都是那樣祥和，看不到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沒有被那樣的虛假就是迷惑著，艾倫很小心地就是窺視著外界，暫時沒有辦法捕捉到龍的蹤跡，高空和煙霧給予了它頂好的防護，在那樣的情況下，沒有誰可以是長久地仰望。

被污染的顆粒物很容易就是刺激著眼睛，甚至於是損害著視力。

艾倫的身後，並沒有後來人，拉羅夫和其餘的風暴斗篷分子，並沒有和著說好的那樣，就是緊隨著。艾倫本該是緊張的，在那樣的危險境地里，一個人，一個沒有足夠力量的人，總會是有著些妄想。

但這一次，艾倫沒有，對於團體的依賴，對於隊友的尋求，只都是被遺忘了，他的內心，一種的力量，就是在沸騰，等待著，等待著噴薄而出，那是法術的力量。

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拉羅夫或者風暴斗篷，並沒有對艾倫的義務，他們只不過是意外的陌生人，恰好就是在那樣的時期，就是和著艾倫一起，但事實上，彼此並沒有什麼別樣的聯繫。

人，一定要靠自己。

至於拉羅夫和風暴斗篷又是怎樣應對那樣的災難，他們是否又是商議著什麼，和艾倫，確實是沒有關係了的。能夠是規避著那樣的決議，對於艾倫而言，或許又是一件的好事。

艾倫從那樣的房屋裡就是走出，多少還是傾側著身子，儘可能地使得自己降低身段，最好就是徹底消去存在感。螻蟻一般的生物，大抵不會是被那樣的龍針對著的。

一個人，一個暫且是被艾倫遺忘的人，卻又是在那樣的時候出現著，還是英雄的模樣，就是出現著。

離著艾倫不遠的正經的小徑上，哈達瓦手持著鐵制長劍，就是向著緊挨著火焰的小哈明呼喚著，他儘可能地小心，他不確定被那樣的恐怖驚嚇著，小哈明會是作出怎樣的反應。

那樣燃燒著的火焰，離著那小孩實在是太近，稍微可能的驚嚇，或許就會是使得那小孩投身火海。無知者無畏，還就是頑劣的孩童，並沒有認識到痛苦和死亡的可怕，他們會是肆無忌憚的。

哈達瓦右側的身後，光頭的帝國士兵依靠著斷牆，似乎是有著肢體在那樣的襲擊里就是折斷，他想要是幫扶著，但沒有辦法，只就是在那樣的牆角就是儘可能地呼吸，即便是那樣，仍舊是艱難，甚至是痛苦了的。

那就是甘那，早先還是精神的甘那，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帝國士兵一員，但他從未是放棄，保境安民，始終是一種的理念，哪怕是死亡，也是不能使得他退縮。可這一次，或許他真的是不行了的。

哈達瓦繼續誘導著，死亡的威脅始終是刺激著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是堅持多久，那樣隨時降臨，但始終是未知的恐怖，更就是驚嚇著他，把握著鐵制長劍的右手分外哆嗦。

他想要是將鐵劍放下，多少是使得自己無害些，但就是沒有辦法，一種的恐懼已經是使得他失控，無論如何，都是不願意放下那樣的武器，即便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仍舊是堅持著。

「哈明，快過來這裡！」汗滲透了哈達瓦的額角與胸甲，熏烤的風更是使得他難受，膨脹的肌肉接觸著胸甲，有著一種爆炸的感覺。

小哈明仍舊是懵懂，似乎是沒有聽到哈達瓦的呼號，他是在尋找著，在那樣的煙霧遮掩中就是尋找著。小哈明很勇敢，他沒有哭泣，甚至是有些想笑。只不過，他還是要找著他的父親，那樣的樂趣，應該是分享著的。

突兀的襲擊就是自空中墜落，那些個籠罩著的煙霧，更是被猛地劃破，那一刻，哈達瓦清清楚楚地見著小哈明及他身後的存在。

小哈明一直尋找著的父親，就是在他的身後，可那樣的煙霧就是阻隔了視線和聲音，那是神秘的力量。

也就是那一瞬，托羅爾夫找到了他的孩子，甚至是高興地就是向著小哈明而來。從哈達瓦的角度，意外地可以是看清托羅爾夫的臉面，那些個抽動的面部表情。

越就是美好，越就是要破壞，托羅爾夫明明是要和小哈明團聚了的，有什麼比父子平安更好的事項么。

驟降的存在，是龍，是襲擊海爾根的恐怖巨龍，即便那龍現在的姿態比起在天空振翼的時候顯得纖細了太多，但那樣的明顯是重甲的鱗甲，還有著各種的骨刺和猙獰的面孔，沒有誰可以是遺忘。

肆無忌憚地降臨，直面著哈達瓦，或許是那樣的長劍的光澤被把握著，又或者只是簡單無聊的一次嘗試，奧杜因覆壓著那樣的大地，無論是石塊再或者木材，被那樣的噸位碾壓著，全都是泯滅。

托羅爾夫沒有避開，在他滿懷著欣喜的時候，他就是被奧杜因碾過，沒有絲毫遲滯地碾過。脆弱的人體沒有絲毫抵抗的可能，托羅爾夫至死都是喜悅的，那樣的死亡太快太快，快到他的反應神經都沒有來得及輸送信息。

或許，那也是頂好的，至少，他的死亡，沒有掙扎著的痛苦，至少，小哈明沒有見著他父親被碾成肉醬的一幕。

但哈達瓦是痛苦的，他完完整整地見著那樣的一場惡夢，撕心裂肺地叫喊著，「托羅爾夫！」，他希望自己可以是阻止著的，無能為力，那樣的刺激會是使得哈達瓦崩潰的。

可他不能夠崩潰，小哈明還就是茫然地巡視著，作為長輩，作為帝國軍，哈達瓦必須是保護著小哈明，哪怕是看在托羅爾夫的情誼。

哈達瓦正正意義上直面了奧杜因，那樣邪惡毀滅的存在，金屬質感的甲質呈現著，哈達瓦知道，即便是任由著自己揮砍，僅憑著那樣的鐵制長劍，沒有絲毫傷害龍的可能。

他需要魔法的力量，他需要附魔的武器。現在，他是要保護著小哈明離開，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帝國的法師團和禁衛軍會是將那該死的傳說就是屠宰了的，所謂的屠龍者，會是再現。

這一次，哈達瓦肆無忌憚，猛地就是簇擁著小哈明，即便是冒犯著奧杜因，即便是被那樣的火焰擦拭而過，那一刻，痛覺似乎是被他屏蔽了的。

「神啊......所有人後退！」或是恐懼，或是激昂，但始終是吶喊著。

掩護著小哈明就是要從那樣的夾角逃離，正就是和著窺視的艾倫相見。沒有考慮艾倫為什麼會是出現著那樣的地方，哈達瓦只是招呼著。

「你還活著啊，犯人！如果你想保住小命的話，那就跟著我。」斬釘截鐵，哈達瓦不容許抗議，手中的鐵制長劍分外顯眼。在那樣的動亂時刻，他不容許搗亂，同樣的，即便是犯人，也可以是被寬恕的。

艾倫沒有遲疑，就是跟隨著哈達瓦，無論是作為同伴，又或者是炮灰，艾倫都沒有選擇，再說，跟隨著哈達瓦，或許也是一條出路。至少，對於海爾根的路況，哈達瓦會是嫻熟的。

拐角，出路，哈達瓦再是見著帝國士兵，那是名叫甘那的男性，可他躲藏在陰影里，儘可能地就是隱蔽著，他的肢體受到了些傷害，仍舊是可以動作著，但後遺症卻是難免。

哈達瓦認識甘那，各種意義上的認識，不知道出於怎樣的一種想法，哈達瓦下達命令，再是附帶著解釋。

「甘那，照顧好那小男孩。我要去找圖留斯將軍，參加戰鬥。」

是因為累贅，又或者是希望自己引開注意。艾倫揣度著，即便是逃竄，艾倫似乎仍舊是保持著一種思考的獨立性。

「眾神會指引你的，哈達瓦。」甘那只是笑著，又是用著粗糙的手掌拂拭著小哈明，儘可能地安撫著。那是男人的承諾，用生命實現的承諾。

艾倫以為哈達瓦會是帶著自己繼續向前，儘快地離開那樣的一個地方，但意外地，哈達瓦居然是帶著艾倫，就是回頭，再是向著早先奧杜因降臨的地方衝去。

他瘋了，哈達瓦絕對是瘋了，他是希望犧牲自己，以此成全同伴么，他是想要靠著那樣可憐兮兮的鐵制長劍，就是進行屠龍么。艾倫驚詫，有著遲疑，但仍舊是跟隨著。

無關利害，那一刻，艾倫或許是被感染了的，就是有著一種的衝動，一種挑戰巨龍的衝動。即便知道是贏不了，甚至於會是死得很難看，但出於一種的道義，艾倫就是跟隨著。

那是愚蠢的，那是不利的，但艾倫就是選擇了，總會有著那樣的一個時候，就是心甘情願地犯傻，不為什麼，就覺得應該是那樣。

或許再一次選擇，艾倫不會是那樣，恐懼惜命會是使得他平凡，但此時此刻，他確實是追隨著的。

你是要當一輩子懦夫，還是要當英雄，哪怕只有幾分鐘。你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

來自心底的革.命的吶喊，只為驚醒少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