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都(13)
「咱們誰也不認識誰,對嗎?」他含著弄玉的耳垂,不說話。弄玉轉過來聽他的心跳。「你怎麼沒有心跳?你這個幽靈。」隱身人撩開自己的胸襟,弄玉貼在他的內衣上,聽見了強勁的心跳。他的肌肉和體香使她心慌,有股熱風在她體內吹來吹去。「奇怪呀,」她想,「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隱身人也聽她的心跳,她沒注意到,有一隻手在背後悄悄解她的腰帶,像賊一樣利落。隱身人假惺惺聽心跳的時候,弄玉渾身的衣裳已經散了架。他們說了幾句話,還笑來著,突然,隱身人把她的胸衣扒拉開,防不勝防地把頭靠在她**的**上。她感到灼熱,她怕了。這哪是什麼幽靈、夢中人、隱身人啊,他不就是個男人嗎。胸口那個熱乎乎毛茸茸的腦袋可不是鬧著玩的。「可是他要把我怎麼樣呢?」好像一個及時的答案,一條濕熱的舌頭襲擊了她的**,打得她一哆嗦,過去這裡只是被田鳶撫摸過。她心想:哎呀,完了,這個人會吃奶。她覺得這應該是田鳶的,但她捨不得擺脫身上的熱風,她的月經剛剛過。「這兒的人呢?」弄玉問。「沒人打擾我們。」說著,他吹滅了庭燎。弄玉仰起頭、倚在他堅實的胸脯上,任他撫摸。她身上軟透了,彷彿連脊梁骨也隨著那隻手波動著,離開了這隻手,她已經不知道何去何從了。這隻手從她胸前翩翩下落,經過她的小腹往下沉,停留在內褲上邊,猶豫了一會,忽然插進內褲,貼緊她下面,並且用中指準確地按住她原以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一顆小豆豆。她身上快感與擔憂交織著。隱身人說:「全濕透了。」他並起兩隻手指頭伸進去,幫她探索自己身上的古墓。他的手指頭真是好老師,讓弄玉找到了連自慰時都沒有發現的泉眼。她盼望他更深地進去,她相信這個人不會把自己弄疼。但是隱身人暫時讓她失望了,他抽出手,轉而探索她的腿,東跑西顛大半年,腿上的肉很緊,由於養尊處優又滑膩如玉。他讚歎到:「你真棒,真的。」弄玉也試著撫摸他,碰到一個脹鼓鼓、熱乎乎、倔頭倔腦的東西。她知道那是什麼,她在田鳶身上看過一眼,沒看清楚,現在屋裡漆黑一團,她更看不見,但通過觸摸,她把這東西的外形和脾氣搞清楚了,它的衝擊力肯定比手指頭可怕。隱身人說:「這是我用來寫字的。」他用那個東西在弄玉的**上方畫了一道彎,說:「這是黃河。」又在她的**上點了點,說:「這是世界的中心。」第一次,他沒有深深地扎入世界的中心,弄玉不疼。一覺醒來,她抱住隱身人,握住他的筆,對準了她的世界中心。隱身人耐心地寫了一些安慰字眼,聽到她的左腿對右腿說:放心,他是個好人,還是個漂亮的好人。然後,弄玉在瞬間的疼痛后經歷了平生最大的震撼,並且把血留在這琴房裡。第二天他們不出門,一連三天都沒出門,去它的郊遊吧。他們除了睡覺和重複這套簡單動作,別無所求。當初田鳶為她定做工作服時,沒想到有一種愛情是不需要定做的。最後一天,當田鳶在上林的山坡上和心裡的弄玉約會時,在遙遠的上郡,**的弄玉卻和隱身人泡在一個銅澡盆里,用她放肆的呻吟和水裡的咕嚕聲告別。弄玉已經呻吟得很累了,她覺得該到頭了,她明白澡盆里這個男人只不過是一具完美的**,她對他的生活並不好奇,到現在為止他們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這種事情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她確實該走了。「走就走吧。」隱身人說,「我也要走。實話告訴你,這兒根本不是我的家,這是我朋友蒙恬的家。明天,我就要回家了。」弄玉不能讓他先走,把自己一個人扔在什麼蒙恬的家裡。當她上馬時,隱身人忽然拉住她的馬韁,說:「跟我回家。」弄玉撫摸著他的臉,堅定地搖搖頭。在咸陽,有許多人、許多事情、許多約定和許多牢籠在等待她。她絕塵而去,沿著無定河、長城一路南下,隱身人的潔白**在城牆上晃悠,她沒想到**在記憶中是這麼堅固。當她進入富饒的關中平原時,腦海里的隱身人穿上了衣服,她對他的懷念已經不限於**,並且感到,離開了他,咸陽的一切加起來都不足以養育他在世界中心播下的種子。一個念頭浮上心來:「為什麼我不能跟他走?難道一年之約能夠束縛我一生嗎?難道寫書那麼重要嗎?難道做公主那麼好玩嗎?宮裡還有胡亥虎視眈眈。我明白了,我是捨不得自己的父母。然而我跟他走,不是也能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嗎?他不是中國人嗎?我這是跟誰過不去呢?」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傻得邪乎。但要回去找隱身人,她又沒有勇氣,她怕回到蒙恬的家裡,要找的人不見了,琴房是空的,蒙恬反而回來了。天啊,隱身人,你為什麼那麼懦弱,不死死拉住我的馬韁,她又明白了:「哎,原來他並不是真的希望我留下啊。那就算了。」主意打定,她毅然向咸陽城馳去,不再胡思亂想。半道上,她精疲力竭,一交摔下馬來,趴在路邊,也不爬起來,讓黃泥巴粘了一臉一身,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這時候,她認定自己失去隱身人的絕望將超過田鳶失去她的絕望,她對著滿世界金黃色的枯枝敗葉痛哭起來。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