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酒醉金迷的生活

所謂「就近原則」，不是英語里的那個。我們仨的「就近原則」是誰離商店最近就誰掏錢買酒或者飲料來喝。每次都是拎著一袋子的的易拉罐。拎著都覺得沉。今天因為給老媽掛了個電話，讓我捱上了。無奈我只能出錢又出力。這筆帳回去找老媽要回來。

等我趕到東湖邊找到他們，他倆已經是無精打採的了。不過見我拎來了酒，就又生龍活虎了。剛剛在裝屍體，現在就演復活了。男人就是離不開兩樣東西。一是煙，另一種是酒。二者得一可謂快樂。二者兼得可以含笑九泉了。王一則掏出煙問我倆要不要來一根。我是抽過一兩回的。小喆沒抽過。今天我見是「中華」所以接了。小喆估計是礙於情面也接了。三個人趴在欄杆上，喝著酒叼著根煙，像極了混混。其實王一則早就是個混混，而我這半年也混著過了，差不多也算是個混混了。我明白王一則的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不想安安靜靜地過幾年年輕的日子。我們血氣方剛熱血沸騰，就寫了要拼拼殺殺嗎？讓那些臭理論都見鬼去吧！

以前看過一句話，混的人不一定抽煙，但抽煙的人一定混。現在我們三個都抽煙是不是我們仨都混呢？我不懂。這把熱血沸騰的年紀能幹點什麼呢？我想不到如果我們仨都變成了乖乖生，老師會用怎樣的眼神看我們。估計看到UFO時也就那樣了。幾個張狂得不可一世的人，突然間蛻變成這樣子。就像有些人無法接受美麗的蝴蝶是由毛毛蟲變成的事實一樣的一萬個想不到。其實如果我們真的變成了乖巧伶俐的孩子，我自己也會想不到的。到底自己一直習慣了放縱，習慣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從未將半點心思放在這高三上來。高考是個遙遠的辭彙。哪會記得它就在一百多天後等著我們，我們就將奔赴考場接受一場考驗。而我一切平常，這是不是說明我的心態好？可我的知識不過關，心態好又有什麼用呢？就像如廁，有地兒讓你蹲著，可你肚子里沒有壞水，再憋勁也是白搭徒勞。這一不小心又用了個噁心的比喻。

一隻水鳥飛過天空，小喆引亢高歌，落霞與孤鶩齊飛……可是飛了好久都不見他有下一句。只見他瞧了瞧東湖水，接著吟誦道，凍水共長天一色。這話挺實在的。王一則說，比大海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闊的是人的心靈。我這肯定不是王一則的原創，後來想起是維克多•；；雨果的。這小子什麼時候也開始引經據典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我讀了幾句曹孟德的詩。小喆接著說，去日苦多，來日方長。我們仨舉杯同干。然後將易拉罐朝東湖裡扔去。在易拉罐離手的那一瞬，我才記起這是破壞環境的行為。可這扔出去的罐子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也收不回來了。可我卻一直在心裡高呼「你快回來」。

扔出去的易拉罐是不會回來的，浪費在酒醉金迷里的時間也不會回來的。時間像流水一樣呼嘯而過時，嘩啦啦。這三字我覺得特別的歡快，所以我對以前的時光記憶里也只有兩字，歡快。

今天的情緒也基本上是歡快。每個人都有偶爾神經質的時候，所以我覺得自己特別的偉大，也是一平凡的人，所以我也就那麼一個特別平凡的人。許多人對那些兩袖清風的廉潔官員的評價也是那四字：特別平凡。我忽然覺得自己有當官的天分，還是個清官。「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這年頭好像紅薯是越賣越好了。我應該選擇「商而優則從仕」這條路。這個偉大的思想的誕生全是我的父母的功勞，因為我是他們結合產下的優良品種。一般優良品種的IQ都挺高的。

看過江西電視台的人都知道它有這麼一檔欄目，《生活新發現》。「大智慧，小聰明，生活有驚奇。Surprise！」我這人大智慧是沒有，就是喜歡耍耍小聰明。中國有句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英語里有一句，Toocleverbyhalf！（真是聰明過度！）我IQ高，EQ也不低。這足以反駁那句「Everycoinhastwosides」。對我的IQ與EQ我是相當自信。懷疑是可以的，但是一個人千萬不要去懷疑自己。相信自己！對這句話，我是getonlikeahouseonfire(一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