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傷感除夕夜
2005年2月8日,過著2004年的農曆除夕。吃過團圓飯,我跟陽台上看四周飛升而起的焰火,一朵朵炸開在空中,很好看。像齊沫的笑容,像樂樂的笑臉一樣好看。我突然又想起了樂樂。手機里來了一條信息是個陌生的號碼。祝我新年快樂。我很有禮貌的回了個新年快樂,後面跟了句特粗魯,你丫誰啊?發完就接到小喆天天他們的簡訊。好像這麼久一直是他們先向我祝福。然後我再跟句「Thesametoyou」過去。那個陌生的號碼回了條信息,於小樂。我心裡特堵,發了句,於小樂已經沒有了。你大腦發熱就撥120,別煩我。
我覺得大腦發熱的人應該是我,該撥120的人也應該是我。
樂樂,不。應該是蕭於繼續發信息過來。他問我林睿你還生氣嗎?那時候是我頭腦發熱,你原諒我好嗎?我初六回去。我心裡想,你什麼時候回來關我什麼事啊?我才懶得理你呢。不過他倒提醒我該給於爸於媽打個電話向他們拜個年了。在電話里,於爸於媽挺高興的。於媽說,睿睿,樂樂初六回來。你也來玩一下吧。把你們上次過來的人都叫過來,我等著你們。我說,媽,你別惦記著我們。我們初六要上課,可能沒辦法過去了。你就和爸還有樂樂一起聚聚吧!
掛電話的時候,我好像聽見於媽在說多好的孩子。這話絕對是誇我的。我打電話給王文靜問她要齊沫的電話。她說她沒有。只有QQ號。我說那算了。她的QQ我這也有。新年快樂啊!Bye!手無力地垂下來,王文靜的聲音在說著「Happynewyear」。
我在除夕夜裡依然有點兒傷感。別人都說過年心情好,而我卻一個勁地憂愁。對待生活,我這什麼態度啊?這社會又是什麼世道啊?坐公交車不給老人讓座,因為有一次我給一老人讓座。我剛站起來說,;老爺爺您坐著這。誰知那老頭看了我兩眼說,小鬼,還是算了吧!我這身子骨比你硬朗。一句話說的我差點噴血,當場氣絕身亡。估計那老頭是個老紅軍,人老但不服老。從此我坐公交車便不再讓座。我怕人說我軟弱,還不如他老人家硬朗。
這種行為發展到見乞丐不給錢,因為怕他說,算了吧!你也不比我容易。見兩人揍一個,我會問那兩個一夥的要不要幫忙,因為我也擔心如果我幫了那勢單力薄一方,另一方會將矛頭指向我。我的品德就這樣的退化了。
見老人,讓座怕人說我身體羸弱,不讓座,又怕人說我不尊老愛幼。見乞丐給錢,怕人說我也不容易,不給怕人說我不關心弱者。見人干架,幫弱的一方,怕強的一方將矛頭指向我,幫強的一方,怕人說我瞧不起他們。我不管做什麼事都成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難道真的是Everycoinhastwosides?
這大過年的,我想的都是這些「裡外不是人「的事。你說心情能好嗎?不憂愁傷感的話,我看我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老媽喊我一起看春晚。一出《千手觀音》。這節目有教育意義。比那些肥皂泡沫夢幻劇要好多了。我很喜歡看那些韓國的勵志片。在那裡我可以找到我們失落了的那種堅持與堅強。我可以在那些堅強的背後找回我們遺落了的民族輝煌。我們國人自己在拍戲歪曲歷史,而他們在回溯歷史重溫那些感動。
完了《千手觀音》,老媽給我壓歲錢。我說算了吧。我哪天花的不是你們的銀子。媽說,那等你以後掙錢了給我花。我說好的。等我以後掙錢了再給您老慢慢花。媽說,我等著。不過我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我一聽急了,媽,你老糊塗了。大過年的這是說什麼話啊。不過她那話的潛台詞是我在她的有生之年是掙不到錢的。所以為了讓她在世上多享受幾年太陽的溫暖,在共和國的土地上在晃蕩幾年,我決定這幾年就不掙錢了。專禍害她與爸還有黨和人民。讓她知道什麼叫做遊手好閒。估計我天天呆家裡也會把她給氣瘋掉。
小喆發信息問我拿多少錢了。我說我媽那水平,你還不知道。估計就你的一半吧!我還沒動呢。小喆說,得,今兒我特別的憂愁傷感。我媽今年給我縮了一半的水。看到小喆的信息,我想怎麼這大過年的都整出憂愁傷感來了。看他的後半句我心裡特爽想你也終於和我平等了。以前看你大手筆的揮霍,看你今兒能咋樣。我把媽給的錢掏出來一數,喲,今年給我升了。翻了一番。我興高采烈地給小喆發信息說,今年我升了,翻了一番。小喆說,你好了。我發了二十個「哈」字給他。估計他氣的差不多了。一會小喆打電話來說,我剛和我媽說了你的情況。估計呆會不是我升銀子就是你降了。我納悶的說這關我什麼事。小喆在那笑的花枝亂顫的,我媽打電話給你媽問去了。我現在可樂呵不起來了,時刻擔心媽來收錢。
這一宿是睡不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