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在一方
到了「在一方」,我對天天唱戲似的說,哥哥,叫你家弟弟我好生想你。天天笑著說,得了吧你!還好生想我。一看你這樣也知道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主兒。我捶胸頓足道,這可是冤枉好人啊!有點那什麼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天天說我哪個字冤枉了你。你指出來,我給好好整整。這不明擺著欺負我嗎?誰不知道中華民族的漢字博大精深,啥句子拆開來都是字字珠磯,沒一個不象樣的。沒一字有什麼特別不是東西的含義。現在的人都殺人不見血。一個個都像練就了十八般武藝一樣。看來有可能重新出現各大門派爭峰之事。我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組建一個門派去奪取那「天下第一」的封號呢。做一回武林盟主,將自己的事業發揚光大。不過現在都流行打信息戰。我看我還是先準備著「AK」和「愛國者」。最重要的是要準備太空梭,以防不測之需。這世道怎一個「難」字了得?
這日子怎麼就過的這麼的拖泥帶水。不管什麼事情都能牽扯出一大串的裙帶關係了。好像永遠沒有單槍匹馬的那一天。這句永遠,我又想起一個問題:永遠有多遠?記得這句話最好的答案是永遠便是永遠沒有永遠。一般的人看這話估計都要大腦短路十秒鐘。然後翻然悔悟捶胸頓足……最後也只是無可奈何。誰讓自己腦子不靈光啊!搖搖頭!
我們一行六人加天天七個人圍在一起坐下。天天說大年初一都喝些什麼慶祝又老了一歲。我說哥,你用得著這麼滄桑嗎?我們多年輕啊!天天不理我說,喝什麼?說吧。算我的。我說我們根本就沒打算自己掏腰包。恰好這時店裡放起了Jay的《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你就得聽我的。」我們一齊對天天說,在你的地盤一切由你作主。天天說,我們好歹也算是個青年人了。就和平常一樣喝啤酒吧!我們三個男生都說行,但她們三個女生沒有開口。估計她們都不敢喝,這溫度也的確有點兒低。但我們三個安慰她們三說,沒事。有我在。不知道這話讓多少女人傷過心。是誰唱過「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人受一點點傷」。我們仨都是好男人。所以我們的這句「有我在」是不會讓她們傷心的。
酒上來后,是南昌啤酒。我問他們怎麼個喝法。小喆說還怎麼喝,一口口悶唄!我又一次為小喆的不開竅而難過。唉,攤上他這麼個兄弟,我實在是無話可說。可我還是要解釋一下那個喝法。現在流行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行酒令我不懂。咱只會那石頭剪刀布。這簡單!
小喆和王一則是替他們的夫人包攬了所有的罰酒,而葉子充硬漢不服輸,連讓我當護花使者的機會都不給。這也給王一則和小喆留下把柄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摧殘祖國的雌性花朵。我是有口難辯,只能悶著頭喝酒。
天天和我們玩了十幾圈后,走開了一下。留下我們繼續飲酒作樂。
我們玩的高興的時候,BAR里一下子湧進了許多人。七八個年輕人和我們一樣風華正茂。估計誰也沒有「糞土當年萬戶侯」的膽。古今中外,除了咱偉大的領袖**,誰有那樣的氣魄「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那幾個人一直盯著我們這看,目光基本上是定在了三個妮子身上。因為看我們鏗鏘三人行只會徒添他們的自卑。然後我又發現他們的目光全在小月的身上。我在心裡對這些人嗤之以鼻,但一想大年初一的還是算了。讓他們這些好色之徒飽飽眼福得了。如果他們有什麼不軌的行為,我林睿第一個不饒他。基本上我比王一則好一點點。他是「一句話惹毛我的人有危險」。我的應該是「一個動作惹毛我的人有危險」。不管怎麼樣,我們是同樣的飛揚跋扈。我把這些歸為兄弟情深。
哈哈,多好的解釋。兄弟情深!!!
不過還好,那幫人並沒有越過雷池。他們只是有色心沒色膽。這樣我對他們更是嗤之以鼻。我發現嗤之以鼻像一個完美的辭彙,無懈可擊。完美,完美,絕對的完美!如果這個詞不完美,我只能說完美是個完美的詞了。畢竟人家都已經說完美了。還有什麼話可說呢?咱中華民族的文字就是博大精深。要不怎麼會這樣的難學呢?倉頡先生造字的時候估計沒有想到在21世紀的今天會有超過十億的人來使用它,而且是他造出來的。十億啊,這是個什麼概念。
向偉大的造字英雄倉頡致敬!畢竟人家是英雄嗎?拍拍馬屁也是人之常情。
那七八個人出去的時候,我聽見有一個人在叫樂樂。我條件反射似地喊道,於小樂。那裡面有一個人問我有事么?我看了看他說,沒事。同名同姓而已。然後聽到他們罵了句「神經病」走了。
我不想去計較什麼。樂樂說過正月初六回來。我怎麼這麼地想他呢?在我的心裡他不是已經變了嗎?不是變得忘恩負義嗎?為什麼這樣的牽挂他?也許他一直佔據的位置一直被佔據著。有人說一個人心裡的位置就那麼多。一個人進來就必定有一個人離開。而樂樂離開后一直沒人進來。他的位置一直就這樣被佔據著,被過去的他自己佔據著,換了誰也不行。就算他再怎麼改變,以前的他還依然在我的心中留下一個永不褪色的回憶。也許我該說一聲,曾經幸福!
王一則在他們離開后對我說,林睿,你太想他了。我搖搖頭,獨自悶了一杯酒。這酒肯定變質了,不然怎麼這麼苦?不然我的心怎麼會隱隱地疼?一切都是酒惹的禍。
是誰說過,「借酒消愁愁更愁。」
又是誰說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酒就像水能載舟與覆舟一樣。既能消愁,也能生愁。怪不得以前叫酒叫「水酒」,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記得以前高三還沒分班時,樂樂在我面前念他寫的詩。我那時還說他班門弄斧。現在我想說都說不了了。這個世界上最隱晦最殘忍最絕決的詞應該就是「物是人非」了。誰會在物是人非的背後記得誰。我會記得樂樂。
樂樂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沒有說他躺在陌生的房間躺在陌生的床上眼睛沒辦法合上。他應該早就明白了那句話,人不能改變環境的時候,只有去適應環境。我不知道在我想這話的時候,樂樂是不是也在和他新的朋友們在他的新的城市裡聽著U2或著平克•;;弗洛伊德低頭走過洶湧的人群的時候也想著他的這些老朋友們。也許一切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樣,有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
我不停地喝酒,希望能讓自己沉於醉酒中,暫時遺忘這些無聊的夢魘。我不想在難過的夢魘中見到誰的笑靨如花。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堪一擊。葉子在我的旁邊一直將手放到我的口袋裡,像一隻受傷的小鹿。而我是她停靠的港灣,是她的庇護所。我從未見過她臉上那麼多的悲傷累積在一起,就像我一直就從未見過這個世界上出現奇迹一樣。曾記得最簡單的定律。「自信等於奇迹。」然而我是一個自卑的人。生活中我絕決的冷,彷彿生活在-10度的冷室,卻渴望著有一個38度的結界能保護自己。傷害與保護同樣是一個溫度的界限。
頭很暈很沉,胃一直在翻滾著。也許又會吐的天昏地暗,但我沒有。因為我倒在葉子的身上睡著了。我聽見葉子在摸著我的頭說,睿,睡吧!我不知道是誰先流淚了,只是我的臉上有冰涼的液體滑過了。小喆他們應該會繼續杯酒笙歌吧!在夢裡,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凡世里的事。我只是夢見了齊沫,夢見了樂樂,還有一幅畫。不知道我喊了他們的名字沒有。
想起一句話,放棄一種幸福是疼痛的。真的,好孩子不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