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陽光燦爛的日子
我累的不行的時候正準備睡覺。誰知我剛躺下,小喆就醒了。在小喆的無理取鬧下,我剛剛閉上的眼睛不得不睜開,以便記住他猙獰的面孔。小喆問我,林睿,你的小說寫到哪了?我說好久沒寫了,準備接著睡覺。的確好久沒寫了。差不多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我過年都快過瘋了,誰還惦記著這事!
那你怎麼寫我和王文靜的結局?小喆繼續打擾我的睡眠。
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急什麼啊?我閉上眼睛對他說。
小說是基於生活卻又高於生活的。你最好寫個相反的結局……就寫我們一起上了大學,然後結婚生子,繼續白頭偕老了。小喆根本就不安好心,我想。
聽了他的話,我有點兒摸不著北了。我說,什麼叫相反的結局是你們白頭偕老?寫個相反的結局也該是你們分手了,若干年後相聚時彼此攜兒帶女的。才對啊!
小喆嘆了口氣說,那是以前的結局現在的現實。
我現在也睡不踏實了。得了吧你!別給我繞彎子了。你是知道我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棒打鴛鴦的事我做不出來。你倆的結局是現實版的白頭偕老。放心吧!睡了!我怕小喆不放心就給他吃了顆定心丸。然而心裡卻在打鼓,我幾時還有激情來寫這剩下的部分。日子很長的。然而我們又快要高考了。今天是2月14日,只剩下一百多天了。我不知道離高考僅剩一百多天意味著什麼。也許是壓力的無形增長吧!現在我真的好想罵一聲高考,可是那句「去他媽狗日的高考」爛在了心裡。不管怎樣都說不出來。可能高考還沒惡劣到要像罵小日本一樣罵它「狗日的」。
小喆莫名其妙的說了聲,「再見,王文靜!」就躺下睡了。我實在是累的不行,所以不願追問他什麼意思,跟著兩眼一閉睡了。我想我應該會做個夢,做個和葉子在一起時的開心的夢。生活真的很可怕,然而夢畢竟不是生活。這些我懂!
清晨被鬧鐘吵醒的時候,我閉著眼叫小喆起床。可是沒人理。我伸手去打他,可是空曠了。我馬上起來問媽小喆去哪了。媽說小喆早回去了,還問我急什麼。你說我能不急嗎?我要不急我媽就沒兒子了,我就成別人的兒子了。聽到老媽說他回去了,我馬上安心了。想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梁靜茹在唱《勇氣》。別大驚小怪的,是我的手機鈴聲。別問我為什麼選這首歌,一切只是個人愛好。我走進房間接聽。小喆的聲音在那邊傳來聽的有點不大舒服。我問他是他沒睡好還是這網路在打抖?怎麼聽著毛骨聳然的?小喆說,你趕緊收拾收拾,還要上課呢。我在你家樓下等你。我說你怎麼……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死了。本來我想問他怎麼知道我還沒收拾的。莫非他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笑話!這日子過的真像個笑話!
見到小喆的時候,我發現他今天笑的特別的陽光燦爛。於是樂呵呵地朝他的胸口打了一拳。我原以為小喆會還給我一拳半掌的,誰知他卻像背老黃曆一樣說著什麼「出門遭人毒手,今日定當不順」。我像看外星人一樣打量著他,可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不妥的。便順著他的話說:「出門施以毒手,今日當是大吉。」然後問他「AreyouOK?」不知他是否聽懂了我的話。只是兩個人迷迷糊糊地往學校走。心裡摸不透小喆是中了哪門子邪。恰好葉子打電話過來,接過電話,我又想起昨晚小喆像是夢裡又似現實中的話,實在是懵了。雖說我的風格是想不通一件事時,便去做另一件能讓自己開心或著讓別人開心的事。可現在沒有這樣的事。我總不能迎合大眾喜歡看熱鬧的愛好往東湖裡縱身一躍吧。現在冷啊,人活著是不能虧待自己的。我對冬泳不感興趣,所以我是不會往東湖裡跳的。親愛的路過我身邊的朋友們,對不起了。我不能帶給你們快樂了。我好像註定要關心小喆的。
我的風格是當想不通一件事時,如果沒有另一件事可以使自己開心或讓別人開心,我便只能去繼續想那想不通的事。根據我長久的磨練得出的經驗來看,一直想一件想不通的事是會令人頭疼的。因此我建議大家可以在想不通一件事的時候去想笑話。現在流行自娛自樂型的活動。但還有一句忠告,樂的時候別太得意了。不要太瘋狂了,否則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個詞:瘋瘋顛顛。在與唯諾她們在一起的幾個月里,她們是讓我想到這個詞最多的人。
跟在小喆的身後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好幾次都打算開口問小喆,但轉念一想,覺得這樣的事情像冬天的天氣一樣挺悶人的。還是不問的好。在心裡安慰自己說,「小喆昨晚是在夢遊來著,現在還沒醒過來呢」。想到這裡,我便覺得一切豁然了。跟在小喆的身後也屁顛屁顛的。
到學校的時候,又趕上了鈴聲。我們就像往常一樣和保衛科的幾位打了個招呼就閃了。其實現在只有我們高三在上課,根本就沒簽過名。我們打招呼是顯示禮貌。中國人是崇尚「禮」的。不過中國還有句話叫做,先禮後兵。
剛剛坐下,葉子就開始嗔怪我害的她昨晚一直守著電話。我說你沒事守著個電話幹嗎。只見葉子把臉一沉,我慢慢地往旁邊閃。我估計她是滿腔怒火燃燒。我真的想跑,否則的話指不定會挨一頓打,但是已經開始上課了。我的處境只能用「無可奈何」來形容了。唯諾和希茗在那笑的幸災樂禍。我實在是想不出是在哪得罪葉子了。於是小心翼翼地問她,葉子,你昨晚守著電話幹嗎呢?我話剛一出口,肩膀就被葉子著著實實地砸了一拳。我並沒有生氣,而是用一句古語來縱容她,「沒事。罵是親,打是愛。你接著打吧!」我看見她的臉被氣的扭曲了。她轉過頭去不再理睬我。我真的慶幸剛剛沒說「是不是怕人來偷電話所以守著」。不然估計她會用那本二斤重的英語書來砸我。再在我的「罵是親,打是愛」中暈死。我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言多必失。
一節課後,和葉子說話不理我。兩節課後,和葉子說話不理我。我開始有點兒慌了。便拜脫唯諾問她是怎麼了,為什麼生氣?我等著唯諾給我一點消息。現在我終於知道等待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唯諾給我傳話說我忘了給她打電話。我問她打什麼電話。唯諾說你答應昨晚給她打電話的。昨天是什麼日子啊?我這才想起來。對唯諾說了聲謝謝。便開始思索怎樣來解決這個問題。
左想想,右想想。沒法子。左看看,右看看。我看見小喆和王文靜在一起特甜蜜。這更堅定了我對小喆昨晚夢遊的想法。但關於自己的事還是一籌莫展。我聽著阿獃在上面講試卷,講到後面的語言運用題:「手機簡訊。」阿獃的話給了我靈感。我掏出手機來發信息給葉子。我向她解釋說昨晚因為樂樂來了,忙的暈頭轉向的,所以忘了。最後還不忘說一聲,老婆大人,請你原諒我吧!以前我只對齊沫說過老婆大人。發過信息之後,我又在等待葉子的原諒。葉子回簡訊說,誰是你老婆大人啊?我一看就知道她原諒我了。
不得不再說一聲女人的另一個名字:無理取鬧!
生活又很快回歸到了陽光燦爛的日子。人們都說生活是由男人和女人這兩部分組成的。看來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凡人也會說睿語啊!中心哲理深啊!
希茗問我,林睿,你說你聰不聰明?
誰聽別人問他聰明不聰明都是會回答說聰明的。是個人都不會說自己不聰明。我的父母都可以作證,我是個徹徹底底的人。雖然長的其貌不揚,蠻有時代特點的(數字化)。但也並不影響市容。我是個人,我當然會回答說聰明了。
我終於知道了。原來兩跟木頭搭在一起也是可以變聰明的。希茗有點恍然大悟的意味。但我很生氣。現在的人怎麼整人都帶上文字知識啊?我不敢對希茗說什麼你丫死定了的話。因為她是個搞創作的主兒。現在的人只要和創作沾上點邊,便能夠如魚得水地活在這個並不怎麼潔凈的環境中。
兩根木頭就是罵我了。再搭上我這名,單名一個「睿」字也「聰明」的意思。心裡想這丫頭今兒怎麼這樣的和我玩啊?以前可不帶這麼玩兒的。好歹都這麼熟的人了。怎麼還將我往那木頭上搭啊。我本也想對她說帶著頂草帽的人原來是朵茶花啊。可我大人不想計她的小人之過。硬是將那句話給悶在肚子里了。管它在肚子里成啥狀態的東西呢。
唯諾和希茗像是站到統一戰線上,誓將我給整懵。可我是任何時候都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她們在我的面前也就只能做做表面文章。我是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台。看她們兩小妮子能把我給弄成咋樣的。小樣,整我還道行淺了點。我在心理得意洋洋的想著。臉上估計也堆滿了笑。
因為葉子、唯諾、希茗三個人坐在一起。我說她們是三個女人一台戲。每次她們「戲」演生活的時候,就是我的視聽感官遭重創的時候。正月二十那天,樂樂要回南京。我問他高考回不回來。他說今年不考了,明年在南京考。我沒有說話。他畢竟比我們幸運,可以晚一點受那「678」的苦。但在另一方面來說,這又何嘗不意味著他將又要惶惶恐恐地過一年。上帝對誰都公平,給你一件東西的同時必定會奪走一些另外的東西。
天氣一天天向溫暖的季節靠近。小喆和王文靜也並未出現分手或即將分手之類的事。在我的心中存在疑惑的是小喆為什麼對我講那些話。現實中的疑惑也一個個接踵而至。
王一則說,我看見你流淚的樣子,一臉的悲傷。任憑我心裡疼痛。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男孩的淚水有多麼的婉轉。有時侯笑並不代錶快樂!我聽了覺得很是煽情,但仔細想想,現在不就流行煽情這一出嗎?王一則也就一喜歡跟風的人。但這話從王一則的嘴裡出來我多少有點心裡不平衡。一直在暗暗的醞釀一句更煽情的話來唬唬他,順便彰顯一下我的文學才華。
但現實是殘酷的,靈感是上帝的。當我渴望著的時候,靈感之光就是不靈。我在想這靈感是咋了。早些年不都是在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嗎?難道以前流行的詞兒現在都不適用了?可我明明在央視的「同一首歌」里聽到過好多次。到底是什麼東西改變了?我想我是真的弄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