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鄉

第八章 下鄉

考完了月考,排完了成績。該過「十。一」了。我們高三了估計是沒幾天假了。一天兩天也說不定。放假的前一天,我們都坐在教室里等Englishman來宣布放假的事情。其實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會放三天假。但是我們只是在等待一個過程,在尊重Englishman。我和小喆決定去樂樂家玩玩。我們在班上找人一起去玩。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很多,尤其是處於高三的我們。最後我、小喆、王文靜、唯諾、希茗還有葉子決定去。本來葉文也是要去的。但我想你這蚊子去了,我們還能安寧。於是就婉言拒絕了他。唯諾、希茗望著她們的「鄭中基」無限可惜。可是我就是不讓你這蚊子去。

就是看你不順眼咋了?

放學的時候,我遇到王一則。告訴他明天去樂樂家的事。他說這樣的好事怎麼能少了他。於是也說去。其實他早就在我的安排之中。我說你就是不想去也不行啊。就和他商量了一些關於玩的事情。並要他把他家的那輛車給弄來。我也記不得那車是什麼牌的了。只記得是輛商務車。看王一則那麼的子弟,估計那車也不會差到哪去。

王一則從小就跟在他爸屁股後面。十一二歲就吵著要學開車。十五歲時,他告訴我他的車技能搞客運了。要知道客運是A照。並且有很多條命在自己的方向盤裡握著。這又過了兩年,應該是只升不降吧!

第二天,我們在學校門口碰頭。我們到那的時候王一則還沒有來。於是就在那等他。樂樂昨天就回去了。讓我們今天去。等了大概十來分鐘。我就看見王一則家的那輛車朝我們跟前奔來了。我在腦子裡直呼王一則老大。等那車開近了,看見開車的不是王一則,而是他爸。王一則讓我們上車。我們坐在裡面挺寬敞的。我們一個個和王一則的爸打招呼。都十幾歲的人,聲音甜甜的,一口一個「叔叔」喊的他老爸心裡都開了花。

他家老頭子說了聲坐好了,就發動車走了。不一會兒,這車就開的飛起來了。我很擔心這接下來還有什麼會開花,就和他老爸聊起天來。我知道在車上和司機最好是別說話,可這速度,我覺得還是說說話,聊聊天好點。這樣感覺還安全點。我一打開話匣子,他老爸就把速度放慢了。我朝裡面幾個人看了看,一個個臉上繃緊的神經都舒展開了。小喆和王文靜聊的樂乎。葉子朝我揚了揚大拇指。我朝她笑笑。然後繼續和王一則他爸閑聊。

我聊起天來是天南海北的胡侃,要是還加上小喆,那可真是一對話寶。到了城郊,王一則的老爸把車停下來讓王一則來開。我對王一則說,你慢點開,可是八條命啊!王一則說,你一人不就九條命嗎?我一聽丫罵我貓來著呢!

王叔叔坐到我旁邊,我以為他是剛剛飈車累了。要休息一下。於是我就不再說話了。可是他卻說,怎麼不說了啊?我們接著聊,林睿。於是我又和他聊著。王叔叔聊起天來是毫不遜於我。估計他當年也是一「話兒精」吧。可今天另外兩個「話兒精」唯諾和希茗是盡裝淑女。一句話也不和我們侃。但如果我和王叔叔聊起誰最帥來。她倆肯定會立馬加入我這「話聊」派的。

葉子坐在那只是和唯諾、希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幾句。弄不懂唯諾、希茗為什麼拉她來。我對王叔叔說,王叔叔,我給你引見兩個聊天高手,咋樣?

王叔叔一聽我要給他介紹聊天的夥伴,立馬說好。

我指著唯諾和希茗說,就她倆。王叔叔一臉驚詫,挺文靜的兩妮子會能聊?我知道王叔叔心裡是咋想的。於是便讓唯諾和希茗和王叔叔聊。我這也聊累了。說了那麼多話,口乾舌燥的。我我和唯諾換了個座位。唯諾沒聊幾句,便不再淑女了。葉子遞了一瓶水給我,還給了一瓶給王叔叔。王叔叔接過去一口沒喝。而我是一個勁的灌。葉子讓我慢點,別嗆著了。希茗輕輕地唱著歌,我聽不清唱的是什麼。只是那調特別的熟悉。想了想才記起是周華健的《朋友》。

喝了水,我又開始和希茗與葉子聊天。三個人聊的特別的開心。什麼都能聊起來。就連窗外呼嘯而過的一棵樹也能聊的津津有味。我和葉子在班上雖然很少說話,但現在聊起來也挺投機的。這個妹子看來也是認定了。

小喆和王文靜坐在最裡面纏纏綿綿的。我和希茗聊了下便轉到小喆那去了。快到樂樂家的時候,我們一車人除了王一則大家都聊成一團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在開茶話會呢。但在車裡開好像還沒那先例吧!

王一則認認真真的開著車,誰和他說話都不搭理。但是也有例外,他家老頭還有就是葉子。他爸我就理解了,可是葉子……我這真的不明白了。難不成這小子……我看人特別的准,一猜一準。不論是誰,只要他產生情愫。我准知道他的荷爾蒙是因為誰而釋放的。這次王一則可能是真的想追葉子。我在心裡想。但據說葉子是一冷美人,王一則他能追到嗎?

到了樂樂家,受到了他家殷勤的款待。我們叫樂樂的爸媽也一個個叫的甜蜜蜜。樂樂的爸和王一則的老頭子也是在一起聊的盡興。中午在樂樂家吃飯。飯桌上,樂樂的媽媽一個勁的為我們幾個夾菜。我們都敞開肚子吃,一個個不亦樂乎的。於叔叔和王叔叔兩人對酒當歌,都人到中年了。難免會對過去發表一番感慨。王叔叔對我們說,你們算是趕上新時代了。多好啊!我們那時的小康目標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現在你們高中生都用起手機來了。王叔叔話音一落,小喆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我們便一起笑了起來。小喆出去接電話。

他進來時,我問他誰打來的。他笑著說我們兩家的老頭子「問安」呢。一句話再次惹笑一桌子的人。王一則笑我倆在家當「小皇帝」。這當著王叔叔的面,我不好意思說他很子弟。於是只好含含蓄蓄的說,彼此彼此。哪知道王叔叔卻說,你還不一樣,在家你都快成「太上皇」了。我們都笑王一則。可我弄不明白,王一則當「太上皇」,那這皇帝是誰呢?

吃罷中飯。我們商量著下午去哪玩。王一則的老爸是吃過飯就走了。他留下話說明天來接我們。我們都和他揮手作別。他發動車,藍藍的天上沒有一片雲。帶走雲彩是天方夜譚了。哪知那車還喘了一口氣,留下來污染鄉村的環境。那揚起的灰塵是漫天飛舞。

唯諾、希茗、葉子和王文靜幫著樂樂的媽媽收拾「殘局」。四個丫頭是什麼都不會幹,盡在那添亂。最後我和小喆將她們全部喊開去。自己上陣來。由此可見,以後誰要娶了她們中的哪個都得做一個「家庭婦男」。趕上咱祖輩那會,她們都一個個是當媽的人了。真是今非昔比啊!我一邊幫樂樂的媽媽收拾著,一邊為小喆求神拜佛。以後得好好教育教育她們四個了,不然以後誰敢娶她們啊?但願我教育她們的時候,她們別說我摧殘她們「四朵金花」就行了。

一切都弄好以後,我問他們有沒有商量好去哪玩。他們說去爬山。我沒有意見。因為現在反對也是白費力氣。想起一句話來,生活就像一場**,假如不能反抗,那就閉上眼好好享受吧!這話說的一點也沒錯。現在我更加的相信了生活這強姦犯。

在學校,我是橫衝直撞的。一整天天王老子誰都不怕的樣子。飛揚跋扈,驕橫的很。可在這我可不敢橫衝直撞,人生地不熟的,要真的弄迷路了。那我可就得露宿野外了。據說還有鬼哭狼嚎。我可不想當什麼恐怖帝王。於是跟著他們安安份份地走。

大概是剛剛幫忙收拾「殘局」有點累。走在路上迷迷糊糊的。唯諾她們和我說話,我也裝作沒聽見。一個人慢悠悠地跟在最後面。突然聽見有人喊「葉文」。我沒當回事,以為自己走在路上做夢來著。仍然閉著眼睛走。剛走了幾步就撞一人身上了。我睜開眼睛,眼前是唯諾。唯諾對我說,你閉著眼睛走路啊?怎麼撞我身上啊?

哎,怪了!你怎麼知道我閉著眼睛走路的?我笑著說。是不是後腦勺長眼?又問她怎麼停下來不走了。她說碰上蚊子了。我迷糊著,白天哪來的蚊子啊?

「鄭中基」葉文。唯諾差不多要喊了。我才明白剛剛有人叫葉文不是我在做夢。可我的問題又出來了。唯諾在班上對那蚊子不是挺崇拜的嗎?現在怎麼不上去打聲招呼呢?我剛想問她,抬起頭來卻是葉文站在眼前。

林睿,沒想到你婉言拒絕我參加的旅行竟是來我的家鄉啊?葉文輕蔑地說。

是啊。沒想到啊。我不以為然地說。說著繼續往前走。王一則朝我這邊走來。我看他那架式像是隨時準備參加一場械鬥一樣。我拍拍他的肩叫他走。走過樂樂身邊的時候,希茗正和樂樂在那說著樂樂的「生活兩句詩」。看來樂樂還沒察覺到我們這的火藥味。王一則對我說,那小子是不是欠揍啊?我對他說算了。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盤。惹火了不好收拾。然後倆人大步流星地走。

怎麼了?和蚊子較勁了?小喆估計是看出什麼來了,追上來問我。

我吐了口氣說,沒什麼。我們說悄悄話呢。小喆一聽我說沒事就又回去照顧王文靜了。

別看我們三個人從小到大時不時的有點摩擦什麼的。可是這會兒卻還是好兄弟的。我們仨都是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誰要惹我們了,欺負我們了,那可就倒霉了。記得初二時,有一次小喆讓一個初三的學生給拍了兩下。那人倒霉,被我和王一則看到。又碰巧他拍的不是地方。拍了小喆的頭。若是肩膀或許他的手也不至於骨折。我倆一見,因為隔了點路,以為他欺負小喆。我和小喆倆人衝上去把那人給打趴下了。但是他的手骨折不是我和王一則弄的。第二天那人掛在胸前的手分明表示他的手是骨折了。過了好幾天,王一則才告訴我說是他找人去揍了那人的。

我和王一則對蚊子恨得咬牙切齒,要是在學校,估計那蚊子早就被我們拍成一灘血了。王一則一直記得周杰倫唱的一句話「一句話惹毛我的人有危險」。還有就是他打起架來也是拼了命的。這種人活的夠狠,做什麼事都要不願意服輸。他交了一大幫的混混朋友就是為了不讓自己吃虧。跟著的是我們也不吃虧。

樂樂他們追上我和王一則的時候,他們中多了一隻嗡嗡亂叫的蚊子。我和王一則都極為掃興。心情因為大白天的飛來一隻蚊子在身邊而DOWN到了谷底。本來一場快樂的登山之旅全讓這隻像糞缸里的蒼蠅一樣討人厭惡的蚊子給攪和了。但還是壓制著滿腔怒火和他們走在一起。大家都沉默了許多。估計都隱隱察覺到了些什麼。可那隻蚊子卻在嗡嗡不停。

到了山腳下,大家都有點兒累了,尤其是唯諾。我想如果是逛街她肯定依然興緻高昂。何況是她自願加入這次旅行的。王一則在為葉子遞水,那眼神真的……哎,沒法說了。我突然想起幫樂樂的媽媽收拾「殘局」時看到她頭上的白髮,覺得樂樂上網真的很不應該。我把樂樂叫到一邊和他說這些。樂樂滿臉的懺悔。我不知道他回到學校后還會不會繼續去支持Inter網。但我希望他不要去,只能如此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打死我也不會想到葉文和樂樂是一個地方的。如果我知道肯定會順水推舟讓他跟著的。順水人情這種事誰不做啊。我後悔當初婉言拒絕蚊子的加入。弄的現在這樣的尷尬。

等她們幾個妮子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開始登山。我充分發揮做哥哥的職責,上上下下拉她們幾個。但不久后她們就都不再需要我幫忙了。因為她們的身邊都有了護花使者。只剩下我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王一則和葉子已經儼然成了一對戀人。樂樂幫著唯諾。我不覺得樂樂會喜歡唯諾或者唯諾會喜歡樂樂。樂樂只是在盡地主之宜吧!我想。我一個人往山上拚命的跑,是真正的跑。像野外生存訓練一樣。只是我沒有背野戰包,但也提著一袋子的水。蚊子和希茗在一起。

每跑一段路,我便坐在山上的石頭上看著他們。心中是無盡的感嘆。以前和齊沫在一起時也像他們一樣。當時我們還學著瓊瑤阿姨說什麼,「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可現在還不是物是人非了。

這山並不高,估計海拔不到一百米。可爬到山頂的時候依然累的不行了。大家都躺在山頂上的石頭上休息。我給她們遞完水之後就一個人跑到一邊去了。他們一個個成雙結對的跟那,我可不想一次做那麼多人的電燈泡。休息的差不多了,我起來看起了這鄉村的大好風光。這裡山連著山,高低不一,綿延到很遠。這真叫壯觀。以前我還埋怨我們這丘陵地帶,找不到一個一望平川的地方。哪知這山連著山的也很雅緻。山的另一面還有水。秋季水落下去了許多。可也還是很「浩淼」的。

樂樂他們在打牌,打「八十分」,打「抓紅心五」。不停的換著玩。他們都一對對的。我不想跟著去瞎攙和。可他們絲毫沒有看到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在附近的幾個山頭逛了一圈回來,他們沒有再打牌。估計也折騰的累了。

王一則提議每人剪一小鑷頭髮埋在這做個紀念,高考後再來爬一次。但是沒有剪刀,只有希茗身上帶著個指甲剪。沒辦法,他們就將就著剪了。我明白我是一個多餘的人。你們都快成結髮夫妻了。我才不和你們一起玩兒呢。於是一個人默默的走開了。

我坐在一塊可以遮擋自己的岩石後面。聽著他們歡快的笑聲,心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述的東西。堵的很厲害。他們喧嘩聲靜下來的時候,希茗找到了我,問我怎麼不一起玩?

你們都一對對結髮伴侶。我瞎攙和什麼呢?我脫口而出。

誰和誰是結髮伴侶了?希茗問我。我無言以對。是啊,一切都只是我一個人的臆測。

希茗一生氣走了。我喊她,她不理我。我懊惱地坐在地上。不停的用小石子向下扔。王一則出現在我的旁邊。我沒理他繼續往山下扔石子。一塊塊曾經高高在上稜角分明的石頭就這樣被我給扔進了山谷。有的也許已經粉身碎骨了。我覺得我就像是一個儈子手。

王一則坐在我的旁邊,跟著我一起扔石子。這樣就多了一個儈子手,我的心裡也平衡了許多。但畢竟做儈子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還是很鬱悶。王一則對我說,林睿,我想我是喜歡上葉子了。

我知道。看得出來。我繼續扔著石子。

但我怕只是自己一時的衝動。王一則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告訴葉子。

這樣的事我幫不了你。你應該自己做決定。我用力的扔出一個石子。拍拍手繼續說,我不是一個愛情高手。如果我很厲害的話,我和齊沫也就不會分手了。說著就站起身來。讓我感到驚訝的是葉子就站在我們的後面。我有點兒不知所措。

王一則跟著起身,看到葉子也是一臉的不自在。我們的談話肯定被她聽到了。王一則估計心裡正在求神拜佛。我故作坦然地說,葉子,今天玩的開心嗎?葉子不搭理我,只是看著我和王一則。我心裡一團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葉子要做什麼。要知道這可是山頂啊!但我也挺放心的。因為葉子她挺隨和的。應該不會隨隨便便想不開的。

葉子不說話。我想大概是因為有我這個電燈泡吧。於是就走了。還沒走多遠,就聽見王一則的笑聲。我回過頭去,看見王一則拉著葉子的手。原來真的是因為有我在。我在哪都是一電燈泡。像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啊。我朝他們回眸一笑。然後悠悠的往山下走。我是有點累了,走的有點兒恍。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朝山頂上望去。看到剛剛我坐過的地方,那塊石頭上有我寫的一句話:此無風,彼無塵,風塵之中,眷戀風塵。而他們還在山上,一對一對的追逐嬉戲。我真的擔心他們中誰失足了什麼的。除了那隻嗡嗡亂叫的蚊子,他不是會飛嗎?

都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可這都秋高氣爽的時節了。這天變起來也不含糊,比翻書快多了。我在半山腰看著天上的烏雲一層一層的壓過來。就朝著山頂上的他們喊,讓他們快下山來。

雖說我叫得及時,但由於有幾個女孩子,速度很慢。還有那句「上山容易,下山難」。我們都無一倖免的成了落湯雞。下雨的時候,誰也沒往山下走。只是在半山腰等雨下完。這雨也給足了我們面子,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接下來的路因為下雨難走了許多。我讓他們都先走。我跟著他們的後面慢慢地盪,一點兒神也沒留。由於路被他們都給踩結實了,特別的滑。我又走的粗心大意。於是順利成章地滑倒了。手特別的不爭氣,被拉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不停的往外涌。我看著它流得嘩啦啦。他們都忙著做護花使者沒有注意到我。我坐下來歇息順便止止血。但是身上又沒紙或手絹什麼的。怎麼也止不住?

再這樣流下去的話,估計我就休克了。弄不好還要撒手人寰。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慌了。希茗在山下喊我,讓我快點。我揮揮手說馬上就來了。但我話音還未落,就看見希茗往上跑來著。中途還跌了一跤。然後是小喆和王一則跟著跑。我想這三人是咋了,不往下,往上幹嗎?

林睿,你有病還是咋拉?血都流成這樣了還不喊我們啊?希茗氣喘吁吁的站在我的面前。我還想問她為什麼往上爬來著呢。但聽她這麼一說,我就胡塗了。問她,你怎麼知道我流血了?說著,用手去擦她眼角的淚水。然後看見她的臉上被我手碰過的地方全是血。我攤開手一看,血淋淋的。

希茗拿出手絹來替我擦手上的血。我笑著對她說沒事。小喆和王一則也來了。王一則二話沒說就把自己的襯衣袖子給扯下來了。他把我的手給包起來。一切弄好之後,我們開始往山下走。小喆說,林睿,為什麼要獨自承受呢?我們是光著腚長大的兄弟啊?我看見他的眼裡有一種叫做淚水的液體在涌動。心裡很感動。我對他說沒事。我不挺好的嗎?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小喆說你怎麼不喊一聲疼啊?我說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計較這麼點小磕下碰,不是?

如果你要問我究竟有幾個好妹妹。那我一定會告訴你,只有一個。那就是希茗。唯諾就不懂這些。她見到我還笑著說,挂彩了。害的小喆要和她拚命。兄弟情深和兄妹情深應該是等價的。我可不想他們中有人再挂彩。

回到樂樂的家中,重新將手包紮了一次。樂樂的媽媽看著我,像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樣,心疼的要命。我的心內疚的要死。讓她這樣的心疼,全怪自己不小心。吃過晚飯,我們一群人窩在一起聊天。晚上蚊子沒來。這樣的晚上沒有一隻嗡嗡亂叫的蚊子在耳邊打擾,我的心情一下子HIGH到了極點。丫的,討厭的蚊子看我到學校后怎麼收拾你。

很晚了。我和王一則一起睡。躺在床上,王一則問我手還疼不疼。我忙說不疼不疼。還感謝了一下他今天撕自己的衣服來為我包紮。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謝謝,現在說出來了,心裡舒坦多了。

你是不是特別的討厭那個葉文?王一則問我。

廢話。我忿忿地說。

要不要等回學校了找幾個人把他給修理一頓?王一則問道。

算了吧!我不想惹事。我壓制著心中想揍蚊子一頓的想法撒了個慌。

王一則不再說揍蚊子的事。他卻向我介紹起了蚊子。

你知道不知道,那個葉文以前在學校也是一個混混。王一則說。

是嗎?我說。

以前我還差點和他干過架。王一則說。

我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裡更加的討厭起了蚊子。自己身為這次旅行的號召者。到頭來卻弄得一點也不開心。還掛了彩。想想就來氣。我對這隻蚊子的厭惡可說是與時具增。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怎麼像個小女人似的,心胸狹窄,小肚雞腸。怎麼和一蚊子一般見識?於是又把自己給厭惡了一遍。

這才發現生活是個厭惡別人與自我厭惡的統一體。只是厭惡別人的時間多點。誰願意把自己給弄得不開心。反正我是挺希望自己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的。誰又不喜歡高高興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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