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38章吃自己的醋,打翻女祖宗的醋缸
蕭鐵峰的眼神掃過趙敬天傷處,這才發現,他傷在大腿,當下想起顧鏡為趙敬天檢查傷口,眼神便更冷了幾分。
「既如此,那我陪你一起等會。」
於是兩男一女,一躺兩坐,豆大的油燈下,默然不語,各揣心事。
等到那八骨粉還有那杉木板絹帛麻繩都送來了,顧鏡才重新開始忙起來,她先小心地將肋骨處用絹帛麻繩綁起來,又用杉木板將摔傷的腿部固定了。
蕭鐵峰從旁打下手。
躺著的趙敬天疼得齜牙咧嘴額頭冒汗,他這輩子沒感覺這麼疼過。
顧鏡給趙敬天敷了八骨散,又留下一些青霉素片,囑咐他按時吃,一切料理妥當,她跟著蕭鐵峰迴家。
秋月高懸,這一條崎嶇山路彷彿變成了銀白色,地上落葉繽紛,踩在上面颯颯作響。此時天氣已經轉寒,白日里尚且不覺得,晚間時分走在路上,難免身上泛冷。
之前蕭鐵峰給她選的那些衣裳,自然是極好,可如今穿竟覺有些單薄了,她不免兩手抱著手臂。
蕭鐵峰見此情景,伸手環住了她。
顧鏡微微動了下胳膊,掙脫了他。
反正自從聽了秀芬的故事,她就開始想找他事了。
原來他老早就喜歡那個秀芬,青梅竹馬啊,還為了她命都能豁出去啊?
如果這秀芬以後真是自己姥姥的祖宗,也就罷了,她認,可如果不是,那自己祖宗多虧?在這裡捨身□□的自己又多虧?
她不高興,她滿心憋屈,她就想作天作地作祖宗!
然而她這個動作,卻是讓蕭鐵峰誤解了。
小妖精和趙敬天獨處一室,不知道說了什麼,趙敬天看著她的眼神彷彿要吃了她,而她現在嫌棄自己,連碰都不讓自己碰了。
蕭鐵峰心裡憋著火,憋得胸口悶痛悶痛的,彷彿要炸開了。
「別的男人就這麼好?讓你馬上連碰都不願意讓我碰了?」蕭鐵峰忽而酸氣滿滿地這麼道。
「呵呵,什麼意思?」她挑眉,咬牙切齒。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敬天對你說什麼了?」
「關趙敬天什麼事,你怎麼不提提你的事啊?」
「我怎麼了?」
「你說,當初你和趙敬天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離開村裡,又是為了什麼回來?」
她也終於忍不住了,她替她家女祖宗先把醋缸子打翻!
「我為什麼離開,為什麼回來?」
蕭鐵峰皺眉,這些問話,似曾相識,好像秀芬也這麼問過?
「對,你說啊!」
每天甜言蜜語,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曾經的童子雞其實是個純情男,結果呢,人家光屁股就知道談戀愛了!古代怎麼就不流行禁止早戀!
「你——」蕭鐵峰卻以為,她這是從趙敬天那裡聽到了自己當年和趙敬天的是是非非,開始替趙敬天質問自己了,「你才認識趙敬天幾天,就被人家弄得五迷三道,開始質問我這個了?」
「這這這……」顧鏡無語了,就算他是祖宗吧,那也得講理呀:「別扯東扯西,你就說,說說趙敬天,說說秀芬,說,怎麼回事啊?」
然而蕭鐵峰凝視著氣鼓鼓的女人,看著她氣得眉眼染顏,兩頰泛紅,看她氣得下面一鼓一鼓的,咬牙切齒痛心疾首間,卻是恨得不能自已。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良心?自己掏心挖肺地待她,她卻一心想著別人?
「你說話啊,怎麼,你覺得自己沒理了?」
顧鏡絲毫沒察覺男人那鐵青的臉色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還在那裡跺著腳搓火。
蕭鐵峰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一把將她扛了起來。
「啊——你做什麼?」顧鏡大驚,這個姿勢太不舒服了,她拚命地捶打他的胸膛,兩腳各種掙扎。
就在此時,哈士奇不知道從旁邊小樹林冒出來,歡快地搖著尾巴迎過來。
顧鏡大呼:「哈士奇救我,救我啊,他發瘋了!」
然而包紮著傷口缺了狗牙的哈士奇搖著尾巴討好地跟在蕭鐵峰身邊,對顧鏡的呼喚置之不理。
謝天謝地謝祖宗,它受的這些狗委屈終於大仇得報了!
「你發什麼瘋!」顧鏡尖叫。
天高地遠山林空曠,她的尖叫聲繚繚繞繞,卻是激起了男人最原始的血性。
蕭鐵峰闊步快走,很快便回到了山洞,直接如同上次一樣把她往草窩裡一扔,之後便開始噼里啪啦悶頭幹事。
原始破舊的山洞裡,狂野強壯的男人,顧鏡又氣憤又興奮又惱怒,掐著他的肩膀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山崩地裂,海嘯爆發,顧鏡被衝到了天上,又從天上跌落。
有一瞬間,她眼前發著白光,幾乎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時何地,又是和何人有著這麼瘋狂原始的觸動。
當終於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看著那額頭流著汗水的彪悍男人,默了片刻。
她是挺滿足的,不過身體滿足了,心裡還不滿足。
一句話,她應該繼續作天作地作祖宗。
所以她抬起手,直接給了男人一巴掌。
「你這是強我!」
蕭鐵峰雙眸深邃暗沉,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楚。
顧鏡盯著這樣的他,忽然覺得有些陌生了。
她一直覺得這是個老實的寬厚的,任憑自己怎麼鬧騰,他也能默默地包容自己,怎麼忽然間,她發現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這個人。
他現在的樣子,很可怕,像是潛伏在暗處的野獸,吃人的野獸,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的樣子。
顧鏡被這麼一驚,下意識一個哆嗦,她也不顧自己身上現在破布掛著,直接爬起來就要跑。
然而她腿顫巍巍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在那裡。
掛著碎布的女人,狼狽惶恐,在這空曠暗黑的山洞裡,嫵媚而野性。
顧鏡還沒跌個實著,蕭鐵峰已經一個箭步衝過來,手裡拿了個麻繩,反剪起顧鏡的手,利索地幾下就要把她綁起來。
「你,你做什麼?」
「我要把你綁起來,永遠綁到我身邊,這樣子看你還敢不敢去勾搭別的男人!」
蕭鐵峰冷冷地這麼道。
「你放開我!」
「不放,放你幹什麼,找別的男人去?」
顧鏡氣急,被反綁著手的她,直接撲過去蕭鐵峰身上。
因為平衡不好,她險些再次跌倒,蕭鐵峰忙扶住她,於是她就乾脆地跌倒了他胸膛上。
寬厚結實的胸膛,她跌在上面,趴在他脖子上,張嘴伸出小牙咬他脖子。
蕭鐵峰被咬,抬起大手來,輕輕拍打她的後部,噼里啪啦的聲音在山洞裡回蕩。
他縱然是控制著力道的,可是顧鏡吃疼,險些掉淚,越發咬他,兩個人滾做一團。
最後,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顯然都有些累了。
「夠了不?」他在她耳邊咬牙切齒。
「沒夠!」她氣鼓鼓:「你屬狼的啊這麼凶!你仗著自己力氣大個頭大欺負我!」
「那你呢,你屬哈士奇的啊,還動嘴咬我了?」他脖子肩膀上已經血淋淋幾個牙印子了。
「哼,活該,我就要咬你!」
「那我就要欺負你。」恨不得欺負她欺負到哭,欺負哭了再哄……
「你你你,你太壞了!」說著間,顧鏡撒潑,撲過去撕扯他的胳膊,咬他的肩膀,又捶打他的胸膛,反正女人能用的手段她都使上了。
她這輩子沒這麼暴力過。
「你——」蕭鐵峰攬著個撒潑小野貓,無奈:「你可知,我心裡有多痛?」
「因為我咬你?」顧鏡鄙視,明明皮厚肉糙,承受力這麼差?不就咬幾下嗎?
「要我明說嗎?」
「你說啊!」她問心無愧,她做錯啥了要被他這樣凶?說好的溫柔寬厚寵溺寶寶的老祖宗呢?!
「你真當我不知,你和敬天,你和他——」心頭在滴血,蕭鐵峰都不忍說出。
「啊?」顧鏡大驚,想起之前自己給趙敬天療傷時候的小帳篷,難道,難道他知道了?
而蕭鐵峰看顧鏡一臉驚惶的樣子,自然更加篤定,當下冷笑:「果然沒錯。」
「你——」顧鏡不甘示弱,怎麼本來氣憤那什麼秀芬,怎麼竟然成了她和趙敬天的事了?
「你還有臉說,你對不起我家女祖宗,你心裡一直惦記著秀芬!」
「那秀芬與我何干,你倒是會扯!」蕭鐵峰氣極,不怒反笑。
「你你你——」顧鏡差點跳腳,直接伸手掐他胸膛上的肉:「你為了人家,連命你都不要了,別當我不知道!」
蕭鐵峰捉住她亂掐的手:「胡說八道什麼,我的命只是你的!」
「哼!」話說得好聽,但是顧鏡不會這麼容易屈服的:「趙敬天說了,當初秀芬差點跌落懸崖,你為了救她,險些把自己命搭進去。還說你小時候很護著她,把她當寶貝。」
為了加強討伐力度,她添油加醋一番。
看著她那一臉酸澀的模樣,蕭鐵峰好笑又好氣,低首去親她額頭。
「笨蛋,趙敬天在胡說八道,根本沒有的事。他和秀芬之間多少揪扯,和我根本沒關係。至於當時情景,在以前,換做任何人,我都會捨命相救。」
「那以後呢?」顧鏡斜睨他。
「以後,我的命只是你的。」
顧鏡聽聞,得意地挑眉:「行,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我不許你看任何別的女人一眼,你若看了,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好,都依你。」
顧鏡心花怒放,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低頭看懷中女人,卻見她笑得明媚動人。
「那你呢?」
「我怎麼?」我很高興啊~~
「你覺得趙敬天如何?」
「趙敬天啊?」顧鏡一聲冷笑:「這個渣男!我看到他就來氣!」
在自己妻子危急關頭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為了意氣用事置那麼多人性命於不顧,在妻子死後沒幾天,大夫給他查個傷他都能心猿意馬,還有比這更渣的嗎?
對於這種渣男,若不是他病著躺床上,顧鏡都恨不得直接在他臉上踩一腳。
蕭鐵峰見她這樣咬牙切齒,自是以為趙敬天對她有意,而她無心,心中大喜,想著竟然是自己誤會了她。
她天真不知世事,哪裡懂得世間男子那齷齪心思?
當下想起自己剛才的粗魯,真是愧疚萬分,又對她生出不知多少憐惜,忙摟住她在懷,溫聲哄道:「這是我的不對,不曾提防他那心思,倒是讓你險些受了欺負,以後咱們遠著他就是。」
話說到這裡,顧鏡也聽出蕭鐵峰那點意思來了。
不就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的那點事。
只不過這女人從秀芬換成了自己?
很好。
顧鏡決定利用這點,做個禍事妖姬,挑撥兩個男人的關係,於是她瞬間變了臉,摟住男人的脖子,軟綿綿地撒嬌。
「粗哥哥,今日的事也就罷了,我不計較,你也別計較。不過你可得替我爭口氣,以後也當個頭獵人,揚眉吐氣,這樣我心裡也舒坦。要不然以後說不得別人存了什麼壞心,倒是隨意欺負我!」
她就是一忍辱負重委曲求全的小可憐。
蕭鐵峰牢牢地擁著她,良久不說話。
她偷眼抬頭看過去,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平穩而沉重。
「怎麼,有困難?」她小聲試探。
「其實當頭獵人不是不可以,你既然想讓我當,那我自然會設法去當,不過這事不能急。」
「為什麼啊?」
他低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溫聲解釋道:「這一次敬天雖犯了錯,可也是無心之過,他又傷成那樣,我怎好趁他之危落井下石。總要等得機會,我必和他關明正大地一較長短,奪得這個位子。」
「嗯……」她小小聲地嗯了句,卻是又問道:「我看你和趙敬天都會功夫,你們誰更厲害啊?你能打得過他嗎?」
蕭鐵峰聞言笑了笑,大拇指磨蹭了下她高挺秀氣的鼻子,反問道:「你說呢?」
「當然是我的粗哥哥厲害!」顧鏡直接抱住了蕭鐵峰,馬屁拍得震天響,為了她家姥姥那一畝三分地,她可真是拼了,以身獻祖宗。
她剛才那麼潑辣樣兒,如今卻瞬間化身軟綿綿的小羊兒,偎依在自己懷裡,臉上都是崇敬和喜歡。蕭鐵峰縱然是山林里肆無忌憚的百鍊鋼,此時也註定化為那繞指柔,對著懷裡的女人百依百順,再無不能。
別說她要的只是區區一個頭獵人位置,便是天上月,他都恨不得捧到她面前。
「小鏡兒。」他啞聲喚她。
「嗯?」她軟軟回應。
「我活到二十六年,隻身一人,了無牽挂,是以把那權勢功名,金山銀山,都等閑視之。如今有了你,卻是看不得你受一絲一毫委屈。」
「嗯嗯?」然後呢,來點實惠的?
「你若想要什麼,儘管道來。」蕭鐵峰緩緩承諾:「天下之物,但凡有之,還沒有我蕭鐵峰得不來的。」
顧鏡一時也有些呆了,沒想到蕭鐵峰給自己畫了這麼大一個餅。
「我想要什麼,現在還真沒想到,等以後我需要的時候,就和粗哥哥說,好不好?」
「好。」
顧鏡偎依在他肩頭笑:「粗哥哥你真厲害,小妖精今天要好好伺候你。」
她吐氣如蘭,動人心弦,蕭鐵峰啞聲問:「怎麼伺候?」
顧鏡笑,俯首過去,在他耳邊一番話。
蕭鐵峰身子為之一震,緊緊地盯著懷裡這妖媚無雙的小妖精。
又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彎月已經隱入山後,溪水中流水潺潺,枯黃的落葉隨著那流水漂向遠方。
顧鏡拿著一個大碗,取來了清冽的溪水,好生漱了漱口。
一邊漱口,一邊抬眼睨向旁邊的男人。
男人只著一條粗布褲子,半倚靠在旁邊的斜歪著的老楊樹上,慵懶滿足地眯著眸子。
他盯著她那嫣紅削薄的唇兒吐出一口水,便隨意問。
「好吃嗎?」
「太大。」
「喜歡大的還是小的?」
「大的。」
「那……還想吃嗎?」
顧鏡抬首,直接撩起一碗水,潑向男人。
「你也太貪了!」
*****
之前重傷發炎感染之後開始發燒的那個重傷號,如今燒退了,傷口雖然並不見痊癒,但至少那高燒算是挺過來了。重傷號的家屬對顧鏡自然是感恩戴德,跪下來一口一個地喊著大仙。
冷大夫從旁站著,一言不發,可是臉色卻有幾分難堪。
當時顧鏡要用自己的葯,是他不讓的,後來重傷口發燒了,終究不得已用了顧鏡的葯。
用了后,果然就好了。
冷大夫祖上世代行醫,在這魏雲山頗有名望,他沒想到有一天他會遭遇這種事。
一直以來,他治不好的病,那就是沒救了。
顯然重傷口的家屬也是意識到了這點,還在那裡絮叨著道:「這次幸虧遇上大仙,若不是大仙賜予靈丹妙藥,我家男人怕是熬不過這一關了,那可真是靈丹妙藥啊!」
那一坨一坨的誇讚顧鏡的話,聽在冷大夫耳中,自是刺耳極了。偏生這個時候趙敬天娘也來了,流著淚感激地道:「大仙,謝大仙救了我兒!我兒這腿,應是保住了!」
說著,趙敬天娘就跪下了:「大仙,我這老婆子有眼無珠,當日衝撞了大仙,求大仙恕罪,大仙恕罪!」
顧鏡對這趙敬天娘依然是沒好感,淡聲道:「你也不必如此,只記得按照我之前給的那個方子,給趙敬天按時換藥即可。」
趙敬天娘自然是連連點頭,最後卻是道;「還有那神葯,不是要每日三次嗎?如今那葯,只怕是撐不了兩日。」
顧鏡聽這話,心中一頓,想著自己那青霉素片,顯然是能從黑皮袋子里再掏出來,但必須是這一板用完了,下一板再掏出來,哪能說一下子給很多?
於是只能道:「那個丹藥十分珍貴,若是趙敬天並不曾高熱,可以暫且不用。如今我手上也並無許多,需要再行煉製。」
煉製?
眾人一愣,之後很快明白了,妖精的丹藥也不是憑空天上掉下來的,得煉的。
「這煉製丹藥,可需要什麼?」
「需要日月精華,還需要耗損我自身的功力。」她必須渲染下這種神秘力量,還有自己如何如何辛苦。
趙敬天娘聽她這麼說,連忙道:「我等凡夫俗子,並不知如何報答大仙,唯有給大仙三牲大禮,還望大仙笑納。」
一旁的那重傷號娘也忙上前:「那是應該的,應該的,我們家也要準備三牲大禮!」
……
好半響后,總算傷號家屬各自散了,顧鏡和冷大夫走出院子。
冷大夫淡淡地望著她:「我並不信鬼神妖魔一說。」
「我也不信,奈何大家信。」
沒錯,她就是打著妖精大仙的名義招搖撞騙,如果不這樣,人們又怎麼會輕易相信她一個陌生女子?
「那葯,到底是什麼葯?」
「祖傳秘方,不可外傳。」
冷大夫一聽,嘆息。
「世間竟有此等神葯,實是我冷令今孤陋寡聞。」
「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冷大夫一怔,之後又用審視的眸光盯著顧鏡。
「你到底何人,來自何處?」
「我是蕭鐵峰的媳婦啊,家在老遠老遠的地方。」
「蕭鐵峰可以騙過別人,卻騙不過我,他並沒有在外面娶過媳婦。」
「那又如何,反正我們現在睡在一起,我就是他媳婦。」
冷大夫皺眉,片刻后,又道:「那八骨散治療骨折,實在是療效甚奇。」
「八骨散的配方,蕭鐵峰趙富昌都知道,你們盡可拿去。」
「這種配方,你不該輕易外傳。」
「我只盼著更多人知道這配方,這個配方就能救天下更多的人。」
而青霉素,實在是沒辦法從這個時代生產出來,要不然,她也願意將青霉素配方傳遍天下。
冷大夫神情微震,望了顧鏡片刻,最後躬身,竟是拜了一拜:「冷某敬佩,替天下人謝蕭夫人之恩。」
顧鏡聳聳肩,並沒在意,轉身去找蕭鐵峰去了。
走在路上,她不免疑惑,心想千年之後,她知道魏雲山有姓趙的,也有姓牛的,但是從未聽說過姓冷的啊。只是不知道,這什麼冷大夫,以後是絕戶了,還是離開了魏雲山。
正走著,便見一群女人正從後院說著話過來,口中說的卻是:「你們可得注意著,那個女妖精她可不是什麼好人,聽說她那雙眼能攝男人的魂,你們男人看她一眼,她一抬手,男人就跟著她跑了。你們不能不防!還有,那個女妖精說什麼她會治病,我聽說啊,那都是用的法術,治病的時候其實就把人的精氣神都給吸走了,越治越是死——」
正說到這裡,猛不丁地看到了顧鏡,頓時嚇得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