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去看看
此為防盜章,買夠全文一半的隨便看,不夠的等三天~葉清溪到的時候,就聽蕭洌冷冷地對太后說了一句。
「洌兒,如今疫病來勢洶洶,母后亦是為你著想。等疫病穩定下來了,你自然得回來。」太后耐心地解釋道。
蕭洌看了太后一眼,眼底猶豫了片刻,像是有什麼話想說,然而最後他卻抓緊了身上蓋的錦被,大義凜然道:「朕是皇帝,自然要與黎民天下共進退!」
太後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綳著臉肅然道:「這天下還沒到需要你這九五之尊以身試險的地步。唯有你保全了自己,這天下才不會亂。你想要冒著將這天下拱手送人的危險繼續任性妄為么?」
蕭洌不語,但看得出來,太后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太后無奈地嘆息一聲,轉頭看到葉清溪,她眉頭微挑,又對蕭洌道:「清溪也會同你一道去,你不會悶的。」
蕭洌聞言抬頭看了葉清溪一眼,又垂下視線,仍然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葉清溪隱約明白蕭洌不肯去的原因,她走到太後身邊低聲道:「太后,先讓宮人都出去吧,我來勸勸他。」
太后也沒多問,示意其餘人都退下,她站了會兒,對葉清溪點點頭,也先出去了。
蕭洌見其餘人包括他的母后都退了出去,不禁看向獨自留下的葉清溪。
葉清溪走上前來,微微彎腰望著蕭洌道:「表哥,表姑母這並非想要拋棄你。她是擔心你感染疫病,才讓你去宮外人少之處避逗,而她自己則冒著風險留在宮內替你看好這蕭家江山。」
蕭洌的瞳孔微微擴大,不可思議地瞪著葉清溪。
葉清溪脊背僵直,生生控制住轉身就逃的衝動,甚至彎起唇角笑道:「你的母后從前虧欠了你,她一直很後悔。如今她想補償你,請給她一個機會。」
蕭洌死死地望著葉清溪,忽然驀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暴怒道:「你懂什麼?胡說八道!你又知道什麼?」
葉清溪慌忙抓住蕭洌掐自己的手腕,好在他大病還未好,此刻氣力不濟,她在窒息前終於掰開了他的手,驀地後退了好幾步。
她心臟砰砰直跳,見蕭洌沒有追過來,驚魂未定地平緩自己的呼吸。
「你這個騙子!你跟我母后是一夥的!你懂什麼,你懂什麼!」蕭洌忽然手腳並用從床上翻下來,嚇得葉清溪忙向門口逃了幾步,此時身後卻傳來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她下意識回頭,卻見蕭洌根本沒有來追她的意思,他瘋了似的將寢宮裡的飾品一樣樣砸爛,在他轉身的瞬息之間,她竟看到了他面上的淚水。
她獃獃地站在門口,而匆匆循聲進來的太后見到這一幕,不禁問道:「洌兒這又是怎麼了?」
「大概是我說了什麼話刺激到他了吧。」葉清溪有些自責地說。
太后無聲地拍了拍葉清溪的肩膀,她倒不怪葉清溪,洌兒無緣無故便暴怒的時候多了,也說不好是不是葉清溪的錯。她正想上前,卻見蕭洌忽然背對她們停下了動作,靜靜地站在屋子中央,如同無生命的雕塑。
「洌兒?」太后試探性地喚了一聲。
蕭洌沉默了片刻道:「母后不用再費神,孩兒願意出宮。」
太后看著這滿地的狼藉,明智地沒問他忽然改變主意的理由,只笑道:「你想通了便好,快回床上歇息去,母后讓人進來收拾。」
蕭洌悄無聲息地爬進了他的被窩中,一聲未吭。
太后與葉清溪出了寢宮,便吩咐宮人進去打掃,必須輕手輕腳。宮人們早習慣了蕭洌的破壞欲,見怪不怪地進入寢宮,各司其職打掃起來。
「清溪,你同洌兒說了什麼?他怎麼氣成這模樣,卻還是改了主意?」太后詢問道。
葉清溪還沒有將她對於蕭洌缺愛的想法告訴太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后即便知道了原因,若是過於急功近利,或許反而會有反效果。但她要是不說原因,也不好解釋他為什麼突然暴怒。
「他怎麼會變了主意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會生氣,確實應該是因為我的話。」葉清溪還是決定暫且隱瞞一部分,「我跟他說,您很後悔過去對他的虧欠,如今想要補償他。」
太后怔楞,片刻后苦笑:「沒想到他竟連聽也聽不得。」
葉清溪摸了摸脖子沒說話,蕭洌認為太后絕不可能愛他這個兒子,她這個外人這麼說,自然是往傷口上撒鹽。真是又往鬼門關走了一圈,這回還是她自己作的。這叫啥?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但就結果來說,效果似乎還可以,至少他願意出宮了。但或許,她這也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也說不定……
搞定了蕭洌之後,太后便雷厲風行地確定了隨行人員。她多找的是從前得過天花沒死的,不過宮裡這樣的免疫人群畢竟不多,其餘人也只能挑了身強體壯的湊合。而在護衛蕭洌方面她也不含糊,找的是她娘家親戚,她親哥的兒子徐威,正正經經應當叫她姑母的。
太后不想讓人抓著她把柄,因此平日里對她娘家的恩寵很有限,好在她哥很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多年來十分配合地保持低調,沒讓人抓著一絲一毫的把柄。唯有禁衛軍統領一職,她堅持交給了她的侄兒,唯有讓親人守衛皇宮內外,她才能睡得著。
如今蕭洌要出宮,太后自然要選擇信得過的人,這事便落到了徐威頭上。
不過準備了兩日,太后便頂住靖王那邊的壓力,派人將蕭洌和葉清溪打包送出皇宮。此行的目的地是城外的報國寺,那是皇家寺廟,唯有皇家之人才能去參拜,如今皇帝親臨,自然要將它徹底封鎖起來,再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出。
葉清溪跟翠微同坐一輛馬車,入宮這麼多日來重新回到宮外看到她熟悉的集市,心中頗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在馬車駛出城外時,車隊忽然停了下來,前面有人來傳話,說是蕭洌請葉清溪過去。
葉清溪一臉求救地看向翠微。
翠微道:「葉姑娘不必擔心,奴婢隨姑娘一道過去。」
「多謝姑姑。」葉清溪感激地道了謝。那天被蕭洌又殺人未遂了一次后,她便沒再往他跟前湊,直到如今。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蕭洌所乘坐的車馬前。這一次出行算是半公開的形式,蕭洌乘坐的馬車很大很豪華,但並非御制。
二人先後上了馬車,馬車內蕭洌盯著二人上來,在看到翠微時他面色微微一變道:「朕沒讓你過來。」
他的話也沒指明是誰,葉清溪的心弦原本一直緊繃著,聞言立刻轉身就要下去,蕭洌頓時叫道:「站住!」
葉清溪脊背一僵,與跟她面對面的翠微相視苦笑。
翠微微微頷首以示鼓勵,輕聲道:「陛下,奴婢告退。」
葉清溪心想,太后讓翠微陪她一起來有什麼卵用!
葉清溪在翠微離開后便認了命,轉身離得蕭洌遠遠的,防備他萬一再想對她動手。她是真的幹得出來跳車逃跑這種事的,她發誓!
蕭洌下令車隊繼續,斜眼看著葉清溪。好一會兒他都沒出聲,直看得葉清溪頭皮發麻。
「表妹,坐過來些。」蕭洌溫聲道,和風細雨似的柔。
葉清溪只能挪動著往他那邊靠了靠。
在蕭洌將手伸過來時,她條件反射似的一僵,便聽蕭洌道:「前兩日我失手傷了你,疼不疼?」
葉清溪僵笑:「……不,不疼。」
「怎麼會不疼呢?我當時沒太控制力道。」蕭洌說著側抬她的下巴,仔細去看她的脖子。
不疼是假的,可到底沒傷到,葉清溪也不想跟個精神病人計較,她剛抬手抓著蕭洌的手想拿開,眼角餘光便瞥到黑影一閃,隨後她便覺得脖子忽然變得濕熱。
葉清溪的大腦懵了好一會兒,直到她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蕭洌居然在親她脖子?
葉清溪道:「……不一定。童年發生的事,不一定會影響成年後的樣子。」
心理學上的理論總是在進步的。弗洛伊德認為人童年所經歷的事雖然會淡忘,但會藏在潛意識中,對人的一生產生恆久的影響力。但他的精神分析學派如今已不是主流的分支,最新研究認為,童年創傷在成年後也不一定會影響到人的性格形成。
不過,從皇帝的表現來看,他童年時的經歷確實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創傷,可面對太后那惶惑的模樣,葉清溪實在說不出口這一點。
太后那一口憋著的氣似乎輕輕地吐了出來,她微勾唇角,笑容淺淡寂寞:「真希望那件事過去沒有發生。」
如果她回到過去,她一定會將那個宮女拉得遠遠的再杖斃,絕不會讓她的洌兒再看到那一幕。
她望向葉清溪道:「有沒有辦法讓他能從那個心結中走出來?我不希望他再做那樣的噩夢。」
葉清溪遲疑了會兒道:「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這有點像PTSD的癥狀。」
見太后微微蹙眉,葉清溪解釋道:「就是創傷后應激障礙,還算常見的。」
很多時候,精神障礙患者不一定只有一種障礙,很可能有共病。不過她才疏學淺,若皇帝有好幾種糾纏在一起的障礙,那她很可能就分辨不清了。診斷精神障礙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太后從過去的記憶中搜尋,隱約對葉清溪說的這個有了個大概的認識。她微微蹙眉,PTSD,郁躁症……她的洌兒究竟還有多少病症?
翠微不太聽得懂二人的話,但她並未追問什麼,只是安靜地聽著。此刻見太后與葉清溪二人都沒再說話,又見太后神色不渝,她忍不住說道:「那事是個意外,怪不得娘娘,還請娘娘放寬心。」
太后沒有應聲。
葉清溪道:「翠微姑姑說得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談誰的錯沒意義,重要的是解決它。」想到皇帝,她便一陣煩惱,語氣也不自覺地低落,「我想再多觀察一些時日。」
太後點頭,片刻后又道:「辛苦你了。」
葉清溪勉強笑了笑,確實辛苦,目前她都不知該從何處下手,真是愁得頭髮都要白了,只能繼續她先前的計劃,暫且觀察。
太后給予了葉清溪足夠的信任,基本上葉清溪在乾清宮裡想要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阻止,比如說隨時隨地跑去找皇帝什麼的。
葉清溪數著日子,皇帝的抑鬱癥狀一直持續到第三天還沒有消失,據太后所說,皇帝先前處於抑鬱狀態時不太愛睡覺,但這幾天他卻總是在睡覺,不大願意從床上下來,做什麼事都無精打採的,也懶得理人,有時候葉清溪跟他說上好幾句話,他才會輕飄飄地回一個「哦」字。要不是知道他有病,要不是清楚對方是皇帝,葉清溪可能已經一巴掌打過去了。
這幾日皇帝「很乖」,太后也稍微放鬆了些,約了太妃去宮裡的佛堂吃齋念經。太后原本是不信佛的,如今其實也不大信,她不知對佛祖祈求了多少回,都沒有讓她的兒子有任何的好轉,可上天送來了一個葉清溪,她想那便信上一回吧。
今日是幾日好天氣之中難得的雷雨天氣,即便是大白天,也是黑壓壓的讓人心情壓抑。
葉清溪躲在自己的屋子裡,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這幾天觀察下來,她認為皇帝的抑鬱癥狀不算特別嚴重,至少沒見他有什麼自殺的舉動,接下來,就是等他什麼時候躁狂發作了……抑鬱之後是立即進入躁狂期,還是會有一段時間的正常時期?
此刻葉清溪也回憶起了另一種跟郁躁症有些相像的精神障礙,邊緣型人格障礙,同樣的有躁狂和抑鬱,不過這種障礙是持久性、普遍性、病態性的,不像郁躁症一樣是片斷性的,邊緣型人格障礙的情緒變化很快速,通常是幾個小時就可以從躁狂到抑鬱,像皇帝這種抑鬱期持續好幾天的幾乎不太可能。
另外還有一種可能性是解離性身份障礙,也就是人們所熟知的人格分裂,她目前觀察到的抑鬱期和躁狂期,說不定是兩種人格的不同表現,不過她在他躁狂時期見過他,在他抑鬱時期他卻能認出她來,如此看來倒不太像是人格分裂。
在解離性身份障礙,雙相障礙和邊緣型人格障礙這三個詞上面分別畫了圈,葉清溪便把毛筆往邊上一丟,盯著這三個詞出神。如果她註定有這麼一穿,為什麼就不能等到她當上心理諮詢師執業了之後再穿呢?那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頭疼了吧。
葉清溪打算出去透透氣,免得把自己也弄得精神障礙了。她剛開門便吃了一嘴的風雨,忙又將門關了回去。
這時候,皇帝在做什麼呢?
葉清溪這麼想著,便又開了門,頂著風雨向正殿走去。好在路上都有長廊,她不至於淋個濕透。走到正殿時,她驚訝地發現太後派去看著的兩個內侍竟然不在皇帝身邊待著。
「你們怎麼在這裡?」葉清溪皺眉問道。
個子稍微有些矮小的叫許木,人倒沒他的名字那麼木訥,見了葉清溪他便苦著臉道:「皇上把我們都趕了出來。」
「他一個人在裡頭?」葉清溪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是的。」許木面上也有些不安。
葉清溪探頭看了眼,寢宮裡居然是黑漆漆的,讓人更加不安。
「你們快去點燈……還有,去通知太后。」葉清溪忐忑地吩咐了一句,見二人紛紛跑開,她側耳傾聽了會兒,裡頭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小皇帝他該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葉清溪一想到那種可能便待不住了,她答應了太后試試治療皇帝的病,他要是這種時候出什麼事,她還有什麼臉面對太后?她咽了下口水,一腳踏了進去,邊走邊低聲道:「表哥……我是清溪,表哥你在嗎?」
葉清溪忽然腳步一頓,她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鼻腔中也有一絲若有似無的酒味……
「表哥?」葉清溪僵立著,訥訥道,「表哥,你在哪裡?別鬧了。」
身後忽然一熱,她落入了一個猶帶酒氣的滾燙懷抱,她最早時曾經聽過的陰冷聲音道:「想謀害我嗎?」
下一刻葉清溪只覺脖子一痛,一隻大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她聽到身後的人在冷笑:「什麼表妹,我知道是母後派你來的,想取得我的信任后害我?不可能!」
「不、不是……」葉清溪甚至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便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她身後的人確實是皇帝沒錯,不過跟早些時候那有氣無力的嗓音相比,這時候的皇帝聲音中多了不少戾氣。她肺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想為自己辯護都不行,情急之下,她一腳踩在皇帝腳背上,在他吃痛鬆開她時,慌不擇路地向外跑去。
此刻她的雙眼已經適應了寢宮中的幽暗,腳步踉蹌地向出路逃去,她可不能死在這裡,死在這個發病的皇帝手裡!
然而葉清溪才跑出沒幾步便被從皇帝追上,他將她撲倒在地,大手按著她的脖子獰笑:「想跑?」
葉清溪嚇得雙眼猛地瞪大,她用力掰著皇帝的手,驚呼道:「表哥,我真不是來害你的!」
皇帝卻不聽她的,他驀地低下頭,嘴裡的酒氣噴了葉清溪一臉,只聽他冷笑道:「你騙不了我的!」
啊啊啊把我的抑鬱小皇帝還給我啊!
葉清溪的手在地上亂抓,也不知抓到了什麼,猛地往皇帝頭上砸去。他悶哼一聲,手一松整個人便被葉清溪使出吃奶的勁推開。跑到寢宮門口時,葉清溪跟什麼人撞上,嚇得她一聲尖叫,直到對方出聲她才發覺是許木,她忙道:「先不要進去!」
話音剛落,一陣風聲襲來,葉清溪下意識一躲,便見有什麼東西劃過她的眼角砸在了柱子上。
皇帝追來了!
「快跑!」葉清溪抓著許木便跑。
剛跑出沒多遠,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太后便出現在了葉清溪面前。
「表姑母,救命!」葉清溪猛然竄到太後跟前。
太后見葉清溪衣衫凌亂,髮髻幾乎散開,眉頭一皺道:「怎麼回事?」
她話音剛落,目光忽然一轉,落到了追著葉清溪而來的皇帝身上。
「洌兒?」她看到自己兒子額頭的鮮紅,瞳孔一縮,再看葉清溪,咬唇委屈得要哭出來了似的。難不成,洌兒竟要強上葉清溪?
或許正因為皇帝的病不輕,他身邊伺候的才會如此戰戰兢兢,不太願意當出頭椽子,皇帝不提,也就沒人願意多生事端。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這條命確實是撿回來的。
走了沒一會兒又到了上次的暖閣,翠微請葉清溪在外頭稍候,自己入內去看看太後有沒有醒來。
翠微快步入內,此刻所謂在歇息的太后卻正端坐梨花木圓桌前,靜靜地品茗。
翠微簡單地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太后眉目微動,忽而笑了一聲:「哀家果然沒有看錯人。」
對她來說,要讓葉清溪心甘情願為自己做事算不得什麼難事。不過是動動嘴皮子,便可以讓葉清溪自動找上門來。隨後再讓葉清溪跟洌兒遇上,以洌兒的性子,足以恐嚇到葉清溪,到時候她就順勢將那小丫頭留下,又送她一個順水人情將周家母子放出來,那小丫頭必定對自己感恩戴德,到時候她再每日里為洌兒多苦惱苦惱給那丫頭看看,要不了多久便能讓那丫頭主動提出替洌兒治療來報答她的恩情。她是從現代過來的,很清楚心理諮詢又不是什麼純體力勞動,拿皮鞭抽打就行,那必須仰仗心理諮詢師的主觀能動性,只有對方心甘情願積極主動地治療,她的洌兒才能有所好轉,因此她必須費點心思。只是葉清溪一見面就成功安撫下洌兒的暴躁情緒,便是種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