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殺貓滅口
聽「新娘子韭紅」說來,衛冕微皺眉,「你不知道真的韭紅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那晚也是僥倖跑出,哪有心思再去管她。」新娘子韭紅說著。
這讓我聽了有些失落,還以為找到了這假韭紅,就能找到一些關於真韭紅的線索,沒想到又只能這麼的斷了。
「好了,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了,你們該讓我走了吧。」
說著新娘子韭紅狼狽不堪的站起身來,可衛冕卻哎了聲,擋在了她的面前,「這事情都還沒說清楚,你不要那麼的著急走。」
「你,什麼意思?」
新娘子韭紅咬牙看著衛冕,「我真不知道那韭紅的下落,難不成還要我故意說一個地方來騙你們不成?」
「誰說我們要了解的,是這個真的韭紅了。」
衛冕微微一笑,「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在陰婚當晚,假扮真正的新娘子韭紅?」
「我…」
新娘子韭紅有些啞口,似沒想到衛冕會這麼問,短暫的怔了會兒后,還是開口說道:「因為我喜歡當新娘子,所以就假冒了韭紅,就是這麼簡單。」
「哦,是這樣啊…」
衛冕嗯了聲,看似一臉沉思的模樣,卻是突然之間一動,身形一下就衝到新娘子韭紅的面前,竟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以絕對的大力氣就將新娘子就給抓提了起來,看得我都驚愕住了,沒想到衛冕會突然動起手來。
「剛才我說了,你若跟我說實話,我便可放過你一命。但你還要繼續隱瞞,想要以僥倖的心理來矇混過關,就休怪你自己活不了。」衛冕抓掐著新娘子韭紅,冷冷的說著。
新娘子韭紅神色痛苦蒼白,雙腳離開地面不停的掙扎,雖然她被掐住說不出話,可卻儘力的點著腦袋,衛冕冷哼了聲,這才鬆手將她給摔地上,「我等待的時間有限,希望你不要浪費時間,告訴我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
新娘子韭紅摔地上捂著胸口咳嗽著,稍許緩了下之後,才咬牙道:「不錯,這個事情的確並非是我自己所意願,而是有人故意讓我這麼做,在陰婚那天用幻術迷惑住浩浩你,來一個狸貓換太子之計冒充真的新娘子韭紅。」
「什麼…」
我聽之驚愕來,當即氣呼呼的問道:「誰讓你這麼乾的!」
「這個…」
新娘子韭紅頓了下,正要開口說出之際,突然外頭就有「咻咻」的聲音傳來。
「啊!」
新娘子韭紅仰頭慘叫一聲,臉色猙獰扭曲得可怕,整個人像觸電似的在地上顫動,不足幾秒之後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這,啊喂你…」
現在我才看清楚,在新娘子韭紅的額頭上面,赫然插著一張黃色的靈符,如一把利刃似的,插得她鮮血流溢而出!
「快追,子浩!」
衛冕反應過來,縱身就跑躍出了門外,我也緊急跟了上去。
好在今晚的月光皎潔看得清楚,出來韭紅祖屋后,我看到前邊有一個人影正急速的跑走,衛冕腳步生風似的,緊追了那個人上去。
「哎,等等我師傅…」
我也使勁兒的跟著,可衛冕跟那個人影的速度都很快,我只能隔遠的追著。
沒過多久之後,衛冕便是停了下身來,沒有再繼續追趕上去。
「怎,怎麼了師傅,咋不追了啊?」我氣喘吁吁的跑上來。
「那人狡猾,不知道去了哪裡。」衛冕輕聲說著,原來在這前面是一個三岔口,有著三條通往別處的路徑。剛才那人跑到了這裡,衛冕沒看清楚是去了哪條路,所以才會停下腳步來。
「子浩,這三條路的盡頭,分別是哪裡?」衛冕問我。
對於有關咱們村的知識,我還是很清楚的,便告訴衛冕一條是出咱們村的路,還有一條是通往我們徐家的小路,至於另外一條,則是去往李半仙的家裡。
「哦,去李半仙家?」衛冕有些微皺眉。
我想起剛才那人扔出的也是一張黃紙靈符,不禁說道:「難道師傅,剛才這個人會是李半仙?!」
「這個…」
衛冕有些遲疑,雖未立即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但卻說了一些疑點。
第一個就是昨晚發現的,在韭紅祖屋的外面四周,有人布置下了一個「四方鎖一」禁閉之類的玄術,且先不說擺出這個是為了什麼目的?就單論及是誰有能力做的,在我們村除衛冕沒來前,就只有李半仙這個端公先生會這玄門之術。
衛冕說,假設這李半仙真能擺出這個「四方鎖一」的玄術,那就說明他是一個有很高水準的端公先生。可若是這樣的話,以李半仙的實力水準,怎會在我的陰婚之夜,接錯新娘讓一隻施了幻術的大野貓,來跟我成親入洞房呢?
衛冕說,那大野貓施展的幻術,雖蒙蔽了陰婚當晚那麼多人的眼睛,但對一個能擺出「四方鎖一」之術的李半仙,以他的能力根本不會受大黑貓的幻覺影響,會一眼就看穿。
可偏偏為何?李半仙將這大野貓當成真新娘子韭紅,以至於還幫它在洞房對付出現的真韭紅呢?
此外再說,除了假扮韭紅的這隻大野貓,還有其他的那些野貓們,也都一直在我們村裡出沒,就算李半仙在我陰婚夜被大野貓迷惑,那他平時難道就沒發覺,村裡這些帶陰氣的野貓們的存在,可能會危害到村人,作為端公先生就不應去消除嗎?
照衛冕這麼分析來,這李半仙的確很有貓膩,按理有很多地方說不過去。
「要不師傅,我們現在就去李半仙家看看!」我問衛冕,也對這李半仙起了疑。
但衛冕卻搖了搖頭,「不,現在已經晚了,就算去的話,人家也早已準備妥當,不會給我們露出一些什麼線索來。」
衛冕帶我又回來了韭紅祖宅,地上那個假韭紅已消失不見,只躺著一隻腦袋上被刺了張黃紙符的大黑野貓。
衛冕說這大野貓已死,就沒了幻術散出的迷惑,即便我不開陰眼,也可清楚看到它本形之貌。
雖說這大黑貓已被那人殺了,但衛冕並未就此了去,而是蹲下身來,將這大黑貓頭頂的插那張黃紙符,給小心翼翼的取下。
我看著也有些驚訝,這明明就是一張黃紙嘛,只不過上面寫了一些,我所看不懂的紅色字元,可這歸根也只不過是字呀,怎可就變得跟把刀子似的,有這麼大的威力殺了這隻大野貓?
對此衛冕解釋說,這就是道門玄術之威,黃紙靈符的紙,只不過是一個合適的載體,真正有威力的是寫在上面的符文,這才是真正的力量所在。莫說是用黃紙符殺這麼一隻大野貓,就算心術不正之徒,用這道門玄術來殺人,那也不足為怪。
看了一番插大黑貓頭上的這張黃紙靈符,衛冕眉頭稍皺,他說從這靈符上所寫的符文來看,應該是屬嶗山一派的靈符。
「嶗山?」
我眨巴著眼不解,「這是什麼山,我咋沒聽說過啊?」
衛冕苦笑一聲,他解釋說這嶗山並非是什麼「山」,而是指一個道門宗派的名字,就好比我們村裡每一戶不同的人家,都會有一個不同的稱號。
現在看來,殺死大黑貓的這張黃紙符來源嶗山,故而就可以推斷出,剛才那人的身份,應該是一名嶗山之人。接著,當衛冕再翻動查看了一番,這大黑貓的屍體之際,竟在它的肚子上面發現了一個刻著的黑色圖案。
「好噁心,這什麼啊?」我皺眉問衛冕。
由於屋裡的月光照得不是很好,衛冕就讓我拖著這隻大黑貓出來外面,這才看清楚這個黑色圖案,是一個類似於貓臉的東西,還寫有一些很細微的文字,即便我很用眼力去看,也依舊看不清楚明白內容。
「這是奴貓印,是嶗山專屬的一種玄術,將這種奴貓印刻在貓的肚子上,便可操控貓為自己所動,是一種類似於工具的玄術。」衛冕解釋著跟我。
我怔了下,又跑去查看了屋裡其他死去的野貓,但並未看到它們的肚子上面,也有刻這樣的奴貓印。衛冕說那些野貓之所以沒有,因它們是這大野貓的貓子貓孫,奴貓印控制了這隻大野貓,就等於一齊控制了它的這些「孩子們」。
「先用奴貓印控制大野貓,再讓大野貓來假扮新娘子韭紅,看來這個人所想的東西,的確有些不簡單。」衛冕哼了聲,掏出隨身的一張黃紙靈符,嗤嗤在空中引燃,將這隻死去大黑貓給燒掉,再讓我將屋裡那些死去的野貓,也同樣堆積在一起一把靈符火給焚了。
「那現在怎麼辦師傅?」我問衛冕。
他沉吟少許,「我們現在掌握的情報,核心依然還是不知道真正的韭紅去了哪裡,但卻發現了這隻大野貓的背後,還有一個來自嶗山的人在操控為之。而目前對這人的懷疑,就只有你們村裡唯一的端公先生李半仙。如此說來的話…」
「那我們就只有去拜訪一下他了。」衛冕眼中掠過一絲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