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四集(2)

保姆們馬上住了聲，互相看看，連那位兇悍的胖保姆在內，誰也不敢出頭髮作，默默地上了床，有人拉了燈繩，屋裡頓時漆黑一片。陳可畫外音：「她和她們睡在一起，心裡卻覺得和她們原本不是一路。她們來到北京，來到醫院這種連氣味都很難聞的地方，是為了掙錢。而她不是。她是為了愛才住在這裡的。儘管，她在這裡也掙一份工資，但這不是她的目的，就算分文不取，她也會來的。如果僅僅為了錢，她完全有機會找到更體面、更實惠的工作。」醫院水房白天優優在水房裡為周月洗著毛巾，一個病人家屬也在這裡洗東西，與優優親熱地搭訕。病人家屬：「哎，優優，我上次跟你說的那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我們那餐廳地方雖然偏，可生意還不錯，你去了可以當領位，掙得比干這個多，你要是不想干領位，當收款也行，你不是學過會計嗎。不過你形象這麼好，還是應該當領位，領位工資高。」優優婉言道：「行，等以後吧，以後我朋友病好了，我就找您去。」病人家屬：「你照顧的那人不是跟你沒什麼關係嗎，他不是你家裡人吧？你可以提前三天跟他說就行，或者長點，提前一個星期，把這活兒辭了。我們那兒要是這兩天招著合適的人，可就不等你啦。」優優說：「我照顧的人，是我老鄉，也是……也是朋友。」病人家屬：「朋友？不是你男朋友吧？」優優笑笑，未置可否，端著臉盆出了水房。那位病人家屬望著她的背影，百思不解。病房白天優優走進病房，向周月問道：「醫生查完房了嗎？」周月點頭：「查完了。」優優：「那走吧，我陪你去曬太陽。」病院走廊白天優優正在幫周月打飯，一個青年男子從一間病房出來，見到優優便落落大方地招呼道：「優優，咱們又見面了，怎麼，我是誰你又忘了吧。」優優想起來了：「啊，沒有，你是姜帆姜大哥。」姜帆面目莊重而又和藹，他從皮包里拿出一隻嶄新的手機，遞給優優，說：「上次我跟你說的那東西，我給你帶來了，喏。」優優一看，高興地問：「喲，諾基亞。現在可以打嗎？」姜帆：「當然，我已經替你裝了卡了。」優優對姜帆說了聲：「你稍等一下啊。」便端著飯菜匆匆跑進病房去了。她匆匆把飯菜端到周月面前，把筷子塞到周月手裡，就又跑了出去。周月疑惑地問了一句：「你幹嗎去呀？」但優優已不見人影。優優跑回到走廊上，從姜帆手中接過手機，問了句：「真的可以打了嗎？」在姜帆點頭的同時她已經開始撥了她家的電話號碼，果然電話很快接通了。優優：「喂，你是姐嗎？姐，我是優優！姐你好嗎？我還在醫院呢。我是用別人的手機給你打的電話。沒事。我就是想聽聽你說話，我姐夫還好嗎？咱們家的店開門了嗎……噢，沒事，我就是問問，我可想你們呢。哎，對了，我有件事正要問你呢，姐，你還記得仙泉體校拳擊館的電話嗎？我有事啊，什麼事回頭再告訴你……你等一下我記一記。」姜帆從自己的電話本上撕下一頁連筆一起遞給優優，優優記了電話號碼，又對姐姐說：「行，那我不跟你聊了，這是人家的手機，咱們別聊太長了。行，我知道，我會注意的，我身體好著呢。行，你多保重姐……再見。」優優掛了電話，對姜帆抱歉地笑笑，問：「我再打一個好嗎？」姜帆：「沒事，你打吧，我等你。」優優又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后問道：「喂，請問這是仙泉體校拳擊館嗎？我找洪教練。什麼，洪教練出去了，那……那算了。」優優掛了電話，把電話又還給了姜帆，說了句：「謝謝你，姜大哥。」姜帆問：「怎麼了？這是專門送你的，這樣式你不喜歡嗎？」優優說：「喜歡呀。」姜帆又把手機塞過來：「喜歡你就拿著吧，這是8855，最新的，買一個至少四千多呢。」優優還是把手機推回去，她的回答也儘可能不傷姜帆的面子：「謝謝你大哥，我這一陣子也出不去，一時也用不上這東西，等用得著了再找你吧。」雖然受到拒絕，但姜帆的表情依然莊重，淡淡地說：「那，也行吧。那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留給你，你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姜帆從自己的電話本上又撕下一頁紙，寫了兩個電話遞給優優。優優低頭看那兩個號碼：「這是你的手機，這個呢，是你們公司的電話嗎？你是什麼公司來著？」姜帆又要過那頁紙片，在上面寫了公司的名字。優優：「信誠葯業公司？」姜帆：「對，我在信誠葯業公司當人事總監，你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可以聯絡我。」優優：「好，謝謝姜大哥，那我不陪你了，我朋友吃飯呢，我得照顧他去，不陪你了姜大哥。」優優匆匆與姜帆告辭轉身跑了。姜帆陰鷙地凝望著她充滿青春活力的身影，咽了口唾沫。病房白天優優回到病房，見周月飯菜未動，忙問：「你怎麼不吃呀，再不吃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