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十集(3)

分局領導：「李文海的情況很明顯了，王德江雖然沒有動手殺人，但後來參與了搶劫，對吧？那阿菊和丁優呢？這兩個女的在這個案子中有沒有責任？」吳隊長：「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阿菊沒有任何責任。李文海就是她主動供出來的。她說當時和李文海分開后一直在尋找機會報案，但被王德江盯死了，沒法脫身。丁優呢，大問題也沒有，但她從離開李文海到被我們抓住，這當中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在這六個小時當中，她沒有報案，可能是缺乏法律知識，覺得自己在這起案子中責任太大，畢竟是她向李文海透露了凌榮志家裡有三百萬現金，並且帶李文海到凌家去的，她的行為與凌榮志夫婦被害，有某種因果關係，所以她覺得一旦被抓，恐怕會掉腦袋，所以遲遲沒有報案。」分局領導：「還發現她有其他問題嗎？」吳隊長：「呃……在抓她的時候，她有拒捕行為，把我們隊里小張打傷了。」分局領導：「小張受傷了？要緊嗎？」吳隊長：「可能踢在下邊了，今天小張已經到醫院檢查去了，還沒回來。」另一位聽彙報的領導叨咕了一句：「這女的行，知道往下身踢。」大家苦笑了一下。看守所白天優優被押往看守所,在被押進監室前，她對押解的民警說：「叔叔，我在這裡，你們要不要告訴我姐姐啊？」警察問：「你姐姐在哪兒？」優優說：「就和我住在一個旅館裡面，她和我姐夫住在七號房間。」警察說：「七號房是吧，我們會通知他們的。」優優說：「你們能快點去嗎？今天我姐要去醫院複查，我有二百塊錢剛才被收去了，麻煩你們通知我姐夫來取一下。」警察說：「等什麼時候可以讓你家屬來了，他可以來取。」公安分局白天優優的姐姐姐夫來分局打探優優的案情，一位民警接待了他們。民警：「被殺的人就是你妹妹所在公司的老闆，現在這個案子正在偵查階段，所以你們暫時不能見你妹妹，什麼時候能見現在我不好說。」優優姐姐哭著說：「她還是個小孩子，她不會殺人的，她是個女孩子怎麼會殺人呢……」民警：「你們要相信政府，相信公安機關，我們會依法辦事，是她乾的她跑不了，不是她乾的也冤枉不了她，啊。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情況需要告訴你們的，我們會找你們。」錢志富勸妻子：「咱們回去吧。」錢志富扶著妻子站起來，妻子泣不成聲。分局外白天錢志富扶著虛弱的妻子走出分局，這時，和他們幾乎一同走出分局的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叫了錢志富一聲：「喲，你是從仙泉來的吧？」錢志富：「您認識我？」中年男子：「我也是仙泉來的。你不是在仙泉開了一家火鍋店嗎，我常到你們那兒吃飯。」錢志富熱情起來：「噢，您怎麼，您也到北京來了？」中年男子給了錢志富一張名片：「我在北京開了一個酒吧，今天公安局找我來了解點情況。有空到我那裡坐坐。我姓張，你叫我老張就行。」錢志富：「啊，張老闆，以後一定去打攪，一定去打攪。」錢志富沒有介紹妻子，直到那位張老闆打車走了，他還在向那輛計程車的尾塵張望。愛博醫院外白天陳可乘計程車再次來到醫院，他下車走進醫院大門。愛博醫院內白天陳可坐在信誠床前和信誠交談。信誠上身靠在枕頭上，臉上的氣色已經明顯好轉。他的兒子正倚著他單薄的胸膛，手裡擺弄著一隻玩具。信誠：「今天，分局的吳隊長又來了，問我一些情況。他告訴我，優優對我爸爸媽媽的事，可能沒有太大責任，她也是受壞人騙了。陳大哥你說，我要不要去保她出來？」陳可：「我看不用，既然公安機關認為她沒有犯罪，等結論下來后肯定會放她出來，所以保不保都一樣的。」信誠看著自己懷裡的兒子，說：「現在，我除了上海還有一個遠房的姑媽，就只有乖乖了，他是我惟一的親人了。如果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我再犯病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那時候，信誠公司就是這個孩子的了。」陳可：「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你們家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好好把病治好了，你身體好了，才能照顧好你的孩子呀，孩子現在不就靠你了嗎。」信誠情緒依然傷感：「我這病，不是那麼容易治好的，醫生說……」陳可打斷他：「醫生說你這病能治好！信誠，你現在是一個父親了，你不是一個孩子了。你要負起一個父親的責任來，這恐怕也是你爸爸媽媽的最大的願望了。」凌信誠顯然受到這段話的感染。他鄭重地看看陳可，又看看自己的不懂事的孩子。孩子也仰頭看他，樣子非常可愛。凌信誠自言自語地：「我會讓他好好長大的。」旅館白天優優的姐姐躺在鋪上，錢志富從外面回來，一進屋便匆匆收拾東西，像是要出門遠行的樣子。優優姐姐有幾分膽怯地，問丈夫：「志富，優優的事到底怎麼辦，你能不能再去托託人，就算咱們傾家蕩產，無論如何也得救她一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