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第十二集(3)

李秘書答道：「沒有，昨天我還打電話問了一下何總，他說托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話，他們還在繼續做工作。」信誠沉吟一下，向停在門口的旅行車走去。走在後面的優優叫住了他。優優：「信誠，你們去吧，我不去了。」信誠：「怎麼了？」優優：「我對爬山沒什麼興趣，你們去吧。」信誠：「他們這兒山不高，汽車可以上去，山上還有個廟呢，你不想去拜拜佛嗎？」優優：「我今天不舒服，你去拜吧。」信誠：「你不舒服啦，要不要讓嚴大夫看看？」優優：「不用，我昨天沒睡好，我想再睡睡。」信誠：「那不用我陪你吧？」優優：「不用。」信誠能隱隱覺出優優的情緒不高，但優優堅決說不用，倒弄得他一臉去留兩難的樣子。湖心島別墅內白天信誠還是跟著大家走了，別墅里只剩下優優，優優不知是輕鬆下來，還是更加煩悶了。這在她與陳可通電話的口氣中，能夠聽出些端倪。優優：「……他們都去拜佛了……我沒去，我去了也得在後面躲得遠遠的，那孩子還是一見我走近了就鬧……」陳可家白天陳可：「你應該把你的心情跟信誠說說，你應該跟信誠溝通一下。不管怎麼說，你們今後要在一起生活，很可能要生活一輩子呢，所以有矛盾不要迴避，要開誠布公才行。你現在老這麼忍著，以後時間長了可怎麼辦呀？」湖心島別墅內白天優優：「以後，以後是什麼樣誰知道呢。我只知道我以後再有什麼委屈，我也得受著，我現在沒路可退了。我姐是花了信誠的錢才住進醫院的，不光打針吃藥，還有那麼多治療，還有醫院裡的一日三餐，日常花錢，也都是往公司的支票上填的。還有，請阿菊照顧我姐的錢，也是信誠出的。」陳可家白天陳可還在和優優通著電話。陳可畫外音：「從優優的電話中我聽出她很孤獨，很寂寞。這讓我感到非常意外。與自己的男朋友一起遊山玩水，會寂寞嗎？在從未見識過的物質天堂中盡情享受，會寂寞嗎？」陳可通完電話，放下聽筒，一動不動地沉入思索。陳可畫外音：「優優的寂寞令人費解。除非，我想，她還在想著那個周月。」天童湖別墅內晚上凌信誠走出餐廳，來到客廳，李秘書正在這裡等他。凌信誠問：「怎麼樣，聯繫上了嗎？」李秘書：「聯繫上了，何總說這兩天他一起親自在跑仇慧敏這個官司，已經託了不少人了，該花的錢也花了。但托的人都不敢保底，我聽何總的意思，仇慧敏撞人逃逸，這個事，肯定是抹不了了。法律上好像有規定，只要是逃逸的，不能判緩刑。所以……所以，這事不太樂觀。」凌信誠聽著，一臉無措。李秘書遲疑一下，又說：「剛才，姜帆打了一個電話給我，他想直接和你談，我說你身體不好，睡了，把他給擋了。」凌信誠：「他說什麼？」李秘書：「咳，他能有什麼好話。」凌信誠：「說了什麼？」李秘書：「……他以為你故意躲他，他以為咱們根本沒給他辦這個事，他說，仇慧敏要是最終給判了實刑，他就要把孩子要回去！」凌信誠眉頭緊鎖，沒有答話。天童湖別墅內白天保姆帶著乖乖在花園裡玩耍，凌信誠坐在客廳的沙發里，透過寬大的落地窗，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快樂嬉戲的兒子。李秘書坐在他的對面，也是一臉愁眉不展。優優走進客廳，看著信誠的臉色，小心地問道：「信誠，今天你不出去玩兒嗎？」信誠情緒不高地：「啊。」優優正想勸慰兩句，李秘書的手機響了起來，李秘書接了電話：「喂，啊，何總，情況怎麼樣？什麼，判下來了，判的什麼……啊，是那個案子呀……好，好，我馬上告訴董事長。」掛了電話，李秘書向全神貫注看著他的凌信誠說：「何總來電話，仇慧敏的案子已經由檢察機關移送到了人民法院，人民法院今天已經開了一次庭，但過兩天才能宣判。」凌信誠：「你剛才說判了，是什麼案子判了？」李秘書：「啊，是你爸爸媽媽那個案子，今天判決出來了。」凌信誠震動了一下，優優也把心提到了嘴邊。他們一動不動地聽著李秘書說道：「那個叫李文海的主犯判了死刑，立即執行；還有一個王德江，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這兩人全都放棄上訴，所以，這個判決已經生效了。」天童湖別墅夜凌信誠躺在床上，夜不能眠，法院對李文海和德子的判決讓他又想起了死不瞑目的父母，他蜷在優優的懷裡，在黑暗中輕聲地啼哭。優優沒有勸他，她只是把他摟在懷裡溫柔地撫摸，像在安撫一個無助的孤兒。凌信誠喃喃自語：「我現在想想，我爸爸媽媽真的對我太好了。現在只要能讓我看見到他們，讓我幹什麼都行。」優優勸道：「你把你爸爸給你留下的公司越辦越好，興旺發達，你爸爸媽媽就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