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25.第二十五章

第25章

定國公如何知道,一時也猶豫起來,就派了個人去問話。

不一會兒那人傳了消息回來:「靖王殿下那邊回話說,殿下明日有個重要安排,故今天便得處理公事,怕是來不了了。」

老夫人皺了皺眉:「如此的事,怎的不早些說!」

定國公卻替靖王說話:「殿下公事繁忙,忘了這事也是可能的。咱們叫開席吧。」

眾人才得到消息,今日靖王殿下是不會來了。

大家在有些失望的同時,倒也有些意料之中,畢竟這樣的大人物,能輕易見到才是奇怪了。

元瑾才揉了揉站得有些疼的腰,心道這靖王是仗勢凌人了,約定好的竟也不來。

隨後眾人一起去宴息處就坐。

雖有靖王的插曲在,不過宴席間還是很熱鬧的,定國公府上的是羊肚鮑魚宴,除了八樣冷盤,十六樣熱菜,還有魚翅羊肚參湯,火腿鴿蛋煨鮑魚兩個主菜。

薛老太太剛接了魚翅羊肚參湯的時候,還笑道:「那今兒我這老婆子就麻煩一回,給大家分分。」

旁邊上菜的嬤嬤有禮地笑著說:「老太太不必麻煩,是每個都有的。」

原後面的黑漆方盤上,還放著許多這樣的湯盅,卻是每人都有一份的。

薛老太太頓時有些尷尬,畢竟是她從未見識過這種世家的奢侈,所以鬧了笑話。幸好桌上還有姜氏打圓場,笑道:「我還正眼饞娘那份,還想幸好娘要分我,原是每人一份的。」

桌上的人自然都是笑笑,剛才的尷尬便沖淡了。

稍後上來的火腿鴿蛋煨鮑魚也是如此,拳頭這樣大個頭的鮑魚,也是端上來每人能分一隻。

薛家的人不是沒吃過魚翅鮑魚,是沒見過這樣豪奢的派頭,更別提其他山珍海味和繁多菜目。

別說崔氏這樣震驚得看了又看的,就是薛老太太都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又出現剛才的事。

崔氏偷偷和元瑾說:「將來你大哥要是當選了世子,這樣奢侈和氣派的定國公府,以後就是他的了。」

崔氏一副艷羨的口吻。

元瑾卻朝定國公的方向看了一眼,待選的男孩們都和定國公一桌,衛衡、薛雲海都受到了賓朋的特殊禮遇,幾乎等同半個世子來對待了。畢竟兩個人都是熱門人選,但光看表面,卻不知道定國公中意的究竟是誰。

吃過了席,幾個少爺們便去了蓮陶館喝酒,據說那裡種了一片白蓮,這時候恰是白蓮盛開的好時節。只是既然男眷們要去,女眷們就只能留在宴息處的偏廳里吃茶品點心了。

元珠正和元瑾說方才席間的事:「……祖母這次丟臉了,一直臉色不好看,剛才因為件小事把五姐訓斥了一通,我看到可是笑死我了。」

元瑾道:「你偷溜過去看,不怕被祖母抓住?」

元珠捂了嘴說:「她煩心自己的事,才沒空理我呢!」

元瑾正和元珠說話,薛元珍的丫頭一一給在座的娘子們添茶,走過元瑾身邊時,卻突然一不小心碰倒了她的茶杯,茶水頓時灑在元瑾的裙子上。

旁邊元珠驚呼了一聲,那丫頭連忙半跪下來,用手帕替元瑾汲著水,只是難免已經留下了茶漬。

元珠連忙問她:「四姐可燙著了?」

元瑾搖了搖頭,這茶水並不燙。

「呀!你這丫頭怎麼笨手笨腳的,若是燙著四妹妹了可如何是好!」薛元珍也看到了,走過來訓斥了那丫頭一通,丫頭跪下認錯。薛元珍又關切地同元瑾說:「四妹妹這裙子成了這樣,倒不如去房中清理一下吧,也看看裡面燙傷沒有。若是燙傷了,我這姐姐也愧疚!」

元瑾道:「沒有燙著,便不必了吧。」

薛元珍卻笑笑:「四妹何必同我客氣!這樣的事怎麼能馬虎!」

元瑾聽到這裡笑了笑。薛元珍突然對她如此殷勤,非要讓她去看看不可,必然是事出反常既妖。

她在宮中長大,那些嬪妃勾心鬥角的戲碼看太多了。這種無聊常見的手段,沒一千也有八百了。

竟也敢用在她身上!

那她倒想看看薛元珍究竟要做什麼。

元瑾道,「那就看看吧。」

薛元珍叫了個陌生的丫頭給元瑾帶路,送了她出去。女眷們自己貼身的丫頭都留在抱廈了,並沒有跟過來伺候。

她隨即又暗暗對席中的薛元珊示意了一眼。

薛元珊輕輕點頭,跟在了元瑾身後。

夏日的柳樹蔭下涼風拂面,丫頭領著她走在廡廊下。道:「四娘子,這池塘邊的房子特別涼快,您進去看看是否燙傷了吧。若是有什麼要的,就叫奴婢一聲,奴婢就在外頭等您。」

元瑾點了點頭。

那丫頭便應喏去了,元瑾看了一眼那房間,倒是沒瞧出什麼獨特之處。

她悄悄地退到了柳樹之後,一直盯著房門的方向。

不過片刻,她便看到一個人走過來,在房門口探頭探腦的,似乎在朝裡面張望。然後從袖中拿出一把鎖,似乎準備將房門鎖起來。

元瑾冷冷一笑,原來是薛元珊!

她悄悄向她走過去,在她背後道:「三姐為何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後?」

薛元珊突然被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才發現居然是元瑾!她竟然沒有進去!

「你為何突然出聲!」她習慣性地責備元瑾,「你嚇著我了!」

元瑾笑了笑:「三姐方才想鎖門,是想把我關在裡面?」

薛元珊不回答,元瑾便朝屋中看了一眼:「這屋子裡……有什麼呢?三姐非要把我鎖在裡面不可?」

薛元珊目光游移,咬了咬唇。「自然是沒有什麼了!」

元瑾笑道:「這我可不敢信呢,倒不如三姐進去幫我看看?」

不等薛元珊說話,她突然將薛元珊推入房中,隨後關上了房門掛了鎖。

若她沒有害她的心思,裡面自然是安全。若是她有,那也別怪她不客氣了!

薛元珊一開始還在裡面猛拍房門,叫喊不休。但不知為何,過了半刻鐘,卻又漸漸的沒有了聲音。

元瑾方才在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屋子中熏香的味道。她聞過這種香,宮中人若有失眠者,多靠它入眠,只是方才的味道,比日常用的濃烈十倍不止,恐怕是聞了就會讓人神志不清。

而剛才那個丫頭,卻一直沒有回來。

看來果然是個圈套了。

那旁偏廳里,幾位太太摸過了葉子牌,也到偏廳喝茶。崔氏卻左看右看的不見薛元瑾。問元珍:「可見著你四妹妹了?」

元珍才有些歉意地道:「方才丫頭不小心把茶水潑到了四妹妹身上,四妹妹便去旁邊的蓮陶館歇息片刻了。」她也咦了一聲,「卻不見四妹妹回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周氏道:「你怎的剛才不說,我們總該去找找才是!」

旁邊沈氏也道:「不如我們一同去吧,反正現在也無事。我聽說蓮陶院那邊的白蓮開得正好。」

崔氏有些擔心女兒,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姜氏在一旁本喝茶,聽到這裡皺了皺眉。

周氏怎會突然對元瑾如此關心?

此事恐怕有些蹊蹺。

她笑著說:「正好我也空閑,陪四弟妹去看看吧。」

一行人便朝著蓮陶館走去,等走到了廡廊下,四下寂靜,半個人都沒有。

方才領路的丫頭說:「四娘子便是在裡頭休息的。」

姜氏看到這裡,心中咯噔一聲。怎麼外面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崔氏卻毫無防備,說:「既是如此,你去敲門吧!」

「慢著。」姜氏向前一步道,「四娘子許是在裡頭睡覺呢,咱們還是不要打擾得好。」她示意了一眼崔氏,「四弟妹,你說呢?」

崔氏記得,元瑾經常叮囑她:「……三伯母平日不喜管事,但她一旦管了,就必定是大事。到那時候,您一定要聽她的。」

崔氏雖然沒長几兩腦子,但女兒的話還是記著的。

她不由得忐忑起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姜氏為何突然插手了!「若她還在睡覺,那還是算了吧。」崔氏道。

周氏卻笑了笑:「我看四娘子便是睡再久也該醒了。不如叫了起來,我們一同去賞花吧。」

說著又示意那丫頭上前開門。

元瑾此刻正藏在廡廊轉角處聽著,周氏如此著急要開門進去,那門內勢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倒是三伯母果然上道,如果不是她這時候已經脫身,三伯母就幫了她大忙了。

姜氏雖然不知道有什麼蹊蹺,但和周氏對著干總是沒錯的。她又上前一步攔住那丫頭:「大嫂,元瑾既然要睡,你又何必去強行打擾!」

沈氏就在旁冷笑:「三弟妹這也太多管閑事了,我們不過是看看罷了,你何必在旁阻攔!」

幾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小,帶著裴子清路過的定國公很快就聽到了。

「那不是薛家的幾個太太,在這裡做什麼。」定國公皺了皺眉,這幾人似乎發生了什麼衝突的樣子。

他低聲吩咐身旁的小廝去打探。

裴子清卻是心不在焉,自發現暗針那事過去后,他便不想再山西久留了,只想快點把事情處理完回京,所以根本沒在意。

沈氏和姜氏卻越發的爭執厲害起來。

姜氏想要阻攔,沈氏卻是幫著周氏要進去。崔氏光攔著周氏已經脫不開身。沈氏甚至冷笑道:「三弟妹這般激動,這房中可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你們才攔著不要我們看!」

姜氏道:「二嫂執意要進去,我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氏目中冷光一閃:「那我偏要進去!」

說著她背後的丫頭已經機靈的脫圍而出,一把將房門推開走了進去。片刻之間卻沒有任何聲音,隨後只聽她聲音發抖地道:「太太……二太太!您快來看看啊!」

沈氏心道自己這丫頭演技還不錯,又冷笑道:「我看果然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元瑾聽到這裡,卻知道沈氏她們目的已達到,她是能出去了,便從廡廊後走出來,笑吟吟地道:「娘,幾位伯母,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姜氏聽到她的聲音,欣喜地回過身。

周氏看到她竟然從廡廊那邊走過來,面色突然一變,心中猛地一沉。

薛元瑾怎麼會在這兒!她不是應該在房中嗎?

崔氏看到元瑾,卻幾步朝她走過來,焦急地抓住她的衣袖:「阿瑾,你方才去哪兒了!」

元瑾走了過去:「我是覺得在這裡納涼,這衣裳倒也能幹,便四處走了走。」她看到周氏和沈氏的陣仗,似乎有些疑惑,「幾位伯母怎麼在此處拉扯,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氏也察覺了不對,如果外面這個人是薛元瑾,那裡面那個呢……

沈氏突然想起元珊也沒有回來……

她顧不得說話,一把推開姜氏幾步衝進了房中,隨後傳來她的驚叫聲。屋子裡頓時一片混亂,周氏、姜氏也跟著跑了進去。

元瑾走在最後進了房中,她還當真想看看,屋內究竟是什麼!

只見屋內一片混亂,屏風傾倒,原是有個男子衣衫凌亂地坐在床上,竟然是衛衡!他也一副久睡剛醒的樣子,薛元珊已經被丫頭披了件斗篷,正在啜泣。但看她髮髻凌亂,便知道兩人之間定是有了點什麼。

原來如此,衛衡怕是因喝醉了,在此處睡覺,所以薛元珍才設計她來此處,是是想敗壞了她和衛衡的名聲。這樣便可同時除去兩人了!

即便到時候大家有所疑惑,也會想到她是因之前喜歡衛衡。看到人家睡在此處,便情不自禁地想要算計人家,才特意製造了這齣戲。到時候,旁人只會罵她是不知廉恥,卻不會懷疑到薛元珍身上來!

崔氏和姜氏看到這裡,也是臉陣紅陣白,她們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是薛元珊和衛衡在這屋子裡!

沈氏則慌亂地摟著元珊,問她可有大事,薛元珊只是啜泣不說話。沈氏便嗷的一聲躥起來,似乎想要去打衛衡。但卻被周氏趕緊攔住。

衛衡則面色陰寒,他自然也懷疑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

方才他同其他幾個在蓮陶館喝酒,喝著喝著就覺得頭暈,被扶到這房中來休息,誰知半路醒來就覺得口乾舌燥,這時候突然進來個女子,他便失去了神智……

但此事實在讓人懷疑,他不是不能飲酒的人,怎的喝了點酒就神志不清了!

他抬起頭,卻發現元瑾跟在眾人身後進來,他不由得別過了頭。他不怕被人算計,可是看到元瑾,卻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羞愧。

沈氏握著元珊問:「珊兒,你怎麼在裡面!不應該是薛……」

周氏突然道:「二弟妹,你現在應該好生安撫珊兒,說這些做什麼!」

姜氏卻在旁聽出了端倪,道:「二嫂方才說什麼?」

沈氏不肯再開口,周氏就對姜氏說:「三弟妹去找老夫人吧,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而衛衡也知道自己是被人所害了,並不多說。也對姜氏道:「勞煩這位太太,去請老夫人過來吧。」

定國公和裴子清在不遠處聽到不對,已走了過來,看到兩人一前一後,衣裳凌亂地走出來,定國公頓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其餘幾個太太小姐看到定國公和裴子清竟然在場,表情一時慌亂,便屈身行了個禮。

裴子清卻看到了站在最後面的薛元瑾。

由他方才聽到的經過,他自然能猜到,恐怕是那幾個人想算計她的,結果算計她不成,反被她算計了。

他向她走過去。小姑娘應該是注意到了他看著自己,卻只佯裝沒看到,徑直走了。

裴子清嘴角略微一挑。

她當真是非常不喜歡他啊!

自然,平白無故被人這樣威脅冷遇幾次,沒有人喜歡得起來。

裴子清跟了上去,在她身邊低聲問。「她們方才想算計你吧?」

「這事似乎與裴大人無干吧?」小姑娘淡淡地道。

她這個不陰不陽的說話語氣都像極了丹陽。

裴子清卻不生氣,又笑了笑說:「你不要太戒備,我不會告訴旁人的。你這般模樣,怕是算計回去了?」

元瑾心中卻是一緊,裴子清察言觀色的能力實在可怕,雖然他現在並未當真,只是在同她玩耍罷了。

她停下來,看了裴子清一眼。然後輕聲說:「裴大人。」

裴子清等著她說個子丑寅卯出來,她卻說:「您每天,都沒什麼事做嗎?」

裴子清聽了失笑,元瑾不再理他,跟著崔氏等人身後離開去了正堂。

跟丹陽比,小姑娘對他還有更不耐煩。像個小刺蝟一般,戒備地忌憚著周圍,讓人不好靠近。想想卻是能理解的,畢竟出身不好,周圍想害她的人卻很多,自然要警惕起來,豎起刺扎人。

也是沒有一個人護著她,所以只能自己護著自己罷了。

老夫人聽了這件事,自然是大動肝火,府里怎能發生這樣的事!便她不是這些姑娘的直系長輩,也實在是無法忍受了。

老夫人問清楚來龍去脈之後,就直刀而入問薛元珊:「你如何會闖入他休息的房間?」

薛元珊聽到這裡,立刻指了元瑾出來:「是她,她推我進去的!是她害的我!」

元瑾被她一指,很是疑惑的樣子:「三姐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推了你?」

「分明是你看到我……」薛元珊說到這裡,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

這事似乎根本沒法說啊!

她為什麼會在那裡,那是因為她悄悄跟著薛元瑾過去的,她為何會跟著薛元瑾過去,那是因為要確認她進了房中,和衛衡發生了什麼。這樣一來,兩個人便都能從世子小姐的競選中被淘汰了。是她和薛元珊想要算計元瑾。

這些話她能說嗎,她是講不清楚的!

老夫人察覺了事情有一絲不對,對薛元瑾道:「你來說罷!」

元瑾便繼續道:「方才二姐的丫頭潑了我一身的茶水,便讓丫頭帶我去那處歇息,我還正好奇呢。偏廳不是沒有休息的地方,為何將我帶到那裡。隨後丫頭走了,我看荷花開得正好,就去賞了會兒荷。一時忘了時辰,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伯母們都站在門前爭執……」

薛元珊聽到這裡更是激動,立刻要站起來:「你胡說!分明是你看到我跟著你過去,所以推我進去的!」

老夫人眼中冷光一閃:「那三娘子,你為何會跟著元瑾過去?」

薛元珊才發現,自己竟然被老夫人抓住了話中的問題。她才突然明白過來,薛元瑾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引她自己說出這話!

薛元珊的聲音有些外強中乾了:「我跟著她……只是想去賞花罷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她這話一說出來,薛元珍深吸了口氣。

愚蠢!

薛元瑾說的話,在偏廳的人都可以佐證,但是她的話,卻像是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老夫人將偏廳的人找來問,自然是知道元瑾沒說謊。而這事還牽扯了薛元珍,她看向薛元珍:「二娘子,你的丫頭,為何會把茶水潑到元瑾的裙子上?」

薛元珍立刻跪下了:「老夫人,我那丫頭當真是不當心的。再者,領路的那丫頭卻是我也不認識的。元珊妹妹為何會突然去找元瑾,我也並不知道。若說您疑心是我和元珊勾結害四妹妹,我是實在冤枉……」說著眼眶已紅。

她幾句話乾淨地把自己摘了出去,這是早就想好了的。

老夫人閉了閉眼睛,旁人也許還看不出來,她卻是已經看出了個端倪。

怕是薛元珍和薛元珊想算計元瑾,卻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算計了進去。但薛元珊畢竟已經失去了清白,追究起來沒有意思。

老夫人她又問薛元珊:「我再問你,你究竟是怎麼進去的!你可要想好了說!」

薛元珊看了看薛元珍和周氏的表情,非常的不甘心,卻也只能咬咬牙說:「是我自己……不小心闖入的。和四妹妹無關。」

既然她已經不再牽連旁人,老夫人也就不問了。她擺了擺手,讓薛老太太來繼續問話。

薛老太太以為老夫人氣的是薛元珊的冒進,將她大為訓斥了一通,甚至還訓斥了元瑾幾句,卻沒有怪罪薛元珍。

元瑾倒是並不在意,罵她兩句少不了肉。

定國公那邊在問衛衡,問來問去的,卻只知是酒後亂-性,什麼證據也沒有找到。至於那屋中,定國公也派人去看了,但時間太長,什麼東西都已經毫不能察覺了。

定國公最後站在衛衡面前,看了在場的薛雲海、衛襄等人一眼,道:「發生了這樣的事,衛衡,你便只能退出世子競選了。」

衛衡沉默,隨後行了禮,什麼也沒說的答應了。

衛夫人卻很快從衛家趕了過來,知道兒子因此這件事,從此無緣世子之位了。她如何能甘心,面色陰沉地大鬧了定國公府,說是一定有人陷害了她兒,否則怎會出這樣的事情!她要求細查,決不能就這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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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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