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26.第二十六章

此為防盜章,防盜比例60%,支持正版,多謝小仙女們即便她再怎麼聰慧,若是想要調教的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恐怕也無能為力的。

在將一切都仔細思索,聯繫自己這親弟弟,平日里三天都背不下一首五言律詩的極品資質之後,元瑾的心也冷卻了下來。

難道……只能這麼算了?

希望之後又絕望,其實並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元瑾回到了房裡。經歷今日的情緒波折,她實在是有些累了。但她走進房門之後,發現一道細瘦的影子竟然還坐在炕床前等著她,竟是薛聞玉。

「四少爺怎麼在這兒。」元瑾問杏兒。

杏兒道:「您昨日說要和四少爺繼續下棋。他從辰時就坐在這裡等您,一直等到現在。」

那豈不是等了近六個時辰了!元瑾眉頭微皺:「你們怎的不勸阻?」

杏兒有些委屈:「娘子您不知道,咱們哪裡勸得動四少爺!」

元瑾便走過去,溫聲對薛聞玉說:「聞玉,今天天色已經太晚了。我叫嬤嬤送你回去了,好不好?」

薛聞玉看著她,白玉般的臉面無表情。他沉默很久,開口說道:「你說的,下棋。」

他很少說話,因此聲音帶著一些沙啞。

這明明是平靜的語氣,卻讓元瑾生出幾分騙了小孩的愧疚。人家都等了她六個時辰了,她卻一回來就讓人家回去,還算什麼姐姐。不就是陪他下幾盤棋么,有什麼大不了的。

元瑾叫柳兒拿了棋盅坐下來。將黑子放到他面前:「那好吧,你要黑棋,你先走。」

薛聞玉這才接過了棋盅,卻沒有開始下,而是把她的白棋盅也拿了過去。隨後從兩個棋盅中拿齣子放在棋盤上,擺出了一個棋局。元瑾原以為他是胡亂擺的,但等她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局有些眼熟。似乎是……他們昨晚下的那盤棋!

元瑾有些不敢置信,再仔細看,的確是他們昨晚下的那盤棋!

她在棋藝方面天分超群,這還是不會記錯的!元瑾看了聞玉一眼,再次將棋局再次打亂,對聞玉說:「你再擺一次我看看。」

薛聞玉大概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棋局打亂。但還是一子子將它們擺回原位。

他當真記得昨晚的棋局!

薛聞玉,常人眼中的一個痴傻人,竟然有過目不忘之能!

元瑾久久地不能說話,她重新而鄭重地打量她這個弟弟。他雖然長得非常好看,卻很沒有存在感。因為他幾乎就不怎麼說話,由於長期的孤僻和木訥,跟人接觸也顯得有些不正常。

他皺了皺眉,可能是等得太久了,把白子放到她的手裡:「下棋。」

元瑾深吸了口氣,決定先同他一起下棋。

她昨天教了薛聞玉怎麼下棋,他今天便能照著她說的路子,一步步地隨她下。雖然跟她比還有很大不足,但卻是天賦異稟,竟能接得住她的棋了,而且還能反堵她的棋。

元瑾終於是確定了,這個弟弟不僅能過目不忘,恐怕還聰明過常人數倍!就是她當年教朱詢下棋,他也沒有聞玉這樣的天分。

這讓她內心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這是一個絕對荒謬的想法,恐怕若是旁人聽了,都要笑她是瘋了。

這次定國公府選繼子,她能不能……讓聞玉去試試?

薛錦玉的資質是肯定不能入定國公府的眼了,別說定國公府,薛老太太這關都過不了。但是聞玉卻未必。他有如此的天分,難說不會有機會!

她看著薛聞玉,雖然他仍是那副無悲無喜的樣子,寡言少語。但她卻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想法了。

薛老太太其實並非一個重嫡輕庶的人,實際上她日常還是很照顧庶房的。何況這次不光是只有她們薛家一家人去選,倘若是為了增大入選的可能性,薛老太太是絕不會拒絕帶上薛聞玉的。這點她還是對薛老太太有了解的。

既然這樣的話,沒什麼是不可以的!

元瑾心中念頭百轉,最後才定下了思量,問他:「聞玉,如果姐姐交給你一件事,你願不願意去做?」

薛聞玉卻沒有反應,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她說話,靜靜地繼續下他的棋。

元瑾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謬了。薛聞玉就算智力超群又能如何,他連基本的與人交流都做不到,難道還能去爭奪定國公之位嗎!

但正當她想讓下人帶聞玉去休息的時候,他卻看著棋局,突然開口說話了。

「想我做什麼事。」

他說話竟然很正常。

元瑾這才知道,原來薛聞玉是能理解別人的意思的,他只是從來不表露罷了。也許是周圍的人的反應,他也從來不需要。

元瑾也並沒有把他當孩子,而是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頗為鄭重地跟他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這件事未必會很好玩,甚至可能會有些危險。但它會讓你會得到權勢地位,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而姐姐會保護你去做這件事。」

他嘴角微微一扯。

「若是幫你,有什麼好處?」他繼續問。

他是在問她要好處?元瑾頭一次把這個弟弟當成正常人,知道他其實是能流利完成對話的,並且思維是很清晰的。元瑾問他:「權勢地位還不夠的話,那你想要什麼好處?」

聞玉輕輕問道:「你剛才說,會保護我?」

元瑾道:「這是自然的,否則你一個孩子豈不是太危險。」

他想了想,放下了棋子說:「我答應了。」

這盤棋其實已經下完,元瑾贏了。

「聞玉!」元瑾見他似乎要走,又叫住了他,她還有個問題想問問他。見聞玉停止了,她才開口道,「你其實也並不像旁人說的那樣神志不清,為何平日從不表示?」

薛聞玉卻是沉默了很久,但並沒有回答她。

「如果你要和姐姐一起去做這件事,你就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元瑾告訴他。

他聽到這裡才說:「……知道了。」

等聞玉的身影離開之後,元瑾沉默了片刻,其實她也應該知道是為什麼。對於薛聞玉來說,無論是周圍的人還是事,也許他都覺得……沒有應對的必要了。因為這周圍從來沒有一個人與他相關,也從沒有一個人,對他有過期許。

他在薛家活了十多年,卻只像個影子,從來沒有人真正的注意到他。

他應該,就是這樣的心境吧。

薛府眾人此刻皆小心謹慎,生怕自己行差踏錯。還是薛老太太最為鎮定,帶著眾女眷走進去,只見裡頭是博古架隔斷,琳琅滿目的翡翠擺件,五蝠獻壽漳絨毯,踩上去悄無聲息。那架黑漆紫檀羅漢床上,正坐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由丫頭服侍著喝茶。

老婦人一看是薛老太太,便紅了眼眶,似乎有些激動,叫她來身邊坐下。兩個人講了許多話。

元瑾在旁聽著,才知道這位老婦人秦氏原來是住在并州,前幾日才搬到了太原。似乎秦氏和薛老太太在沒出嫁之前,是家裡最要好的一對堂姐妹,雖然都是嫁到姓薛的家中,一個卻是定國公府,一個卻是毫無名頭的旁系,想來是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薛老太太與秦氏契闊了一番,才介紹起自己的兒媳孫女們。

她最先介紹的自然是大房周氏,也是她最為喜歡的兒媳。「這是我大兒媳周氏,這是她所生之女元珍。」

周氏與薛元珍上前行禮。薛元珍也是個妙齡少女,溫婉嬌柔地道:「給堂祖母請安。」

周氏出身是所有媳婦中最好的,是太原府知府之女,所以她在薛家的地位也最高。薛元珍是其獨女,自然也是薛府中最為嬌貴的,有良好的大家閨秀的教養。

秦氏只是微笑著點頭。

薛老太太見秦氏此,笑容一淡,又介紹起了二房的太太沈氏和兩位娘子,便是剛才笑話了元瑾的薛元珊和薛元珏,兩人規規矩矩地給秦氏行了禮。

三房的太太姜氏,卻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精,還沒等薛老太太介紹,便先帶著女兒向前一步,笑著給秦氏行禮:「免得娘費口舌,我先自己說了。我便是三房的媳婦,這是小女薛元珠。」

薛元珠是幾個姐妹中最小的。

秦氏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元瑾身上,笑了笑說:「這便是你家庶房的那位娘子吧?」

她注意到元瑾也是因為,方才一起進來的薛府眾人裡面,不論是薛元珍或是周氏,甚至是薛老太太本人,都難以掩飾對定國公府奢華的驚訝。唯這個小姑娘,她進來的時候環顧四周,表情是平靜的,那種司空見慣、寵辱不驚的平靜。

這樣的小姐,只有那些真正的權貴家才教養得出來。

但怎麼會是薛家一個庶房的小娘子。

「正是呢!」崔氏連忙揚起笑容,連忙在背後輕推了元瑾一把,示意她上前請安。

元瑾也上前,屈身行了禮問安,既不謙卑也不諂媚。畢竟她之前所見之人皆人中龍鳳,對定國公老夫人自然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秦氏又多看了她兩眼,笑道:「這娘子倒是大氣,像你親生教養的嫡親孫女了。」

這話一出,大太太周氏和二太太沈氏臉色微變,三太太姜氏卻仍然保持微笑。

隨後秦氏似乎有話要單獨和薛老太太說,便叫嬤嬤先帶她們去賞蓮,只留下了薛老太太在屋中。

走出來的人難免好奇。

沈氏出身書香門第,因此和大太太周氏比較要好,小聲地問周氏:「娘和定國公老夫人要商量什麼呢,神神秘秘的!」

周氏淡淡道:「兩人多年未見,左不過是說些體己話吧。」她走在了前面,似乎不想多說了。而崔氏落在後面,對元瑾小聲說:「嫡親的姐兒都沒誇,獨獨誇了你一個,今兒真是給娘長臉了!」

元瑾可沒有把秦氏的誇獎當一回事。秦氏就算誇她,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若是秦氏都不誇就罷了,偏生誇她個庶房出來的,幾個嫡房的向來心高氣傲,現在覺得庶房的壓了自己嫡出女兒的風頭,自然會不高興了。

但她什麼也沒說什麼,只是跟著眾人往前走。

嬤嬤領著她們到了一片荷花池,曲折的迴廊落於荷花池上,有幾家小姐已經坐在亭子里了。微瀾蕩漾的湖面上盛開著紫色、黃色的睡蓮。這季節荷苞才露頭,睡蓮卻已經繽紛綻開,鋪滿了大半的湖面。亭邊又有細柳垂下,倒真是極美。

薛府眾人又是感嘆,平日里雖然見荷花池不少,卻沒見過這麼大的,這樣花開成一片才叫真的好看。

「今兒便是宴請了各家太太和娘子在此處開遊園會,還請各位娘子先入座,」定國公府的嬤嬤有禮地微笑,「太太們若是坐不住,還可以去花廳先打會兒葉子牌,等咱們老夫人與薛老夫人說完了話,再去正廳開席。」

由此幾個太太就和姑娘們分開了,元瑾則跟著進了亭子坐下。

此時涼爽的清風拂面,初夏的天氣叫人十分舒服。

薛元珍坐在了另一頭,兩個二房的立刻跟著坐下。叫丫頭泡了茶上來。

薛元珊笑著說:「方才倒是四妹在定國公老夫人面前露臉了呢。」

「露面又有何用,庶房出的就是庶房出的。」薛元珏輕聲說,「爹也只是個養馬的罷了。」

薛元珍只是笑著聽,倒沒有說一句話。

對她而言,薛元瑾父親官位太低,母親家世上不得檯面,與她一個天一個地,她根本不想把自己和薛元瑾相提並論。

她們說話也並沒有避及元瑾,所以元瑾聽得清清楚楚。薛元珏之所以說她父親是養馬的,那是因為她這父親是地方苑馬寺寺丞,管的就是并州的軍馬供養。元瑾對這種小女孩般的鬥嘴並不感興趣,所以並不搭腔。

倒是旁薛元珠哼了聲:「五姐這話說的,要不是有四叔這個養馬的,二叔如今這官位還得不來,你還能坐在這裡喝茶么!」

薛元珏瞪了瞪眼,無話可說地轉過身。

薛元珠說的這事,元瑾也知道。

聽說當初,是二叔偷偷拿了自己父親的文章,得了當時任山西布政使的許大人的賞識,因此平步青雲,如今在外做知州。後來大家知道這事,卻也沒什麼說的了,人的命途難測,這也是各自的命罷了。但二房卻的確因此對不起四房。

「多謝六妹了。」元瑾低聲對旁邊的薛元珠說。

薛元珠卻把頭扭到一邊說:「我就是和她不對付,跟你沒關係!」

元瑾一笑:「那我也要謝你啊!」說著揉了揉元珠的包包頭。元珠還梳著丫髻。

元珠因此紅了臉,有些結巴:「你做什麼摸我的頭髮!」說著還不解氣,「你這人真是的!」

元瑾一笑不說話。

元珠卻坐到了她的身邊來,過了好久才說:「我這次就勉為其難,不怪你了。」

「好啊。」元瑾答應了她,元珠這性格還挺可愛的。

幾人說完話不久,來的石子路那邊就傳來了喧嘩聲,隱隱是少年說話的聲音。

涼亭中的各家娘子們自然竊竊私語,不知道這是誰在定國公府的院子里,也不知道該不該避。但看她們微紅的面頰,就知道是根本不想避開,只張望著等著看是誰來了。

嬤嬤也笑了笑:「娘子們不必避開,進國公府的都是親眷,與在座娘子也算是親戚了。繼續吃茶吧。」

自然是娘子們的幾聲笑聲。隨後那些人越來越近,大家都張望起來,看向石子路的方向。

幾個少年結伴而來,為首的是個面如冠玉,清秀的少年,穿一身藍色衣袍。見著此人,有個娘子說:「這不是衛三公子衛衡么!」

衛家聽說也跟定國公府是親戚關係,而且比薛家更近。這衛三公子是家中年輕後生的佼佼者,身份非常尊貴。見著是她,小娘子們更是好奇,眼睛水亮,臉頰微紅。畢竟這衛三公子也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原是咱們四妹妹喜歡的衛三公子么!」薛元珊笑著看向元瑾,「四妹妹,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元瑾則是一頭霧水。薛元珊……說什麼?

「上次在家宴上一見,四妹便對人家一見傾心。」薛元珊道,「還幾次偷偷想見人家,卻是一片痴心,只是可惜人家未曾理會四妹。」

元瑾嘴唇微抿,頗有些無言。

她之前,喜歡過衛衡么。怎麼這四房一家子都凈做些……蠢事。

衛衡那邊,旁邊的少年正好捅了捅他的手肘:「衛三你看,那不就是之前喜歡你的女子嗎!」

衛衡本來沒注意的,朝這邊一看,這才看到了正在吃茶的薛元瑾。

他差點沒認出來,是因為之前見到她的時候,她總是穿得大紅大紫。今兒只穿了件粉色褙子,更是半點髮飾也沒有,只留青絲垂在肩頭。顯出少女姣美明凈的一張臉,雪白中帶著一絲稚氣。氣質似乎……也有些不一樣。

原她雖長得好看,卻不知怎的並不讓人驚艷。如今配上這樣冷淡的神情,玉白的臉,莫名讓人有容色攝人之感。

「你上次不是說,是個樣貌普通的姑娘嗎。」旁邊少年又說,「這也叫普通,衛三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該不會是聽到你來,所以也來參加遊園會吧?」有人打趣他,「可惜沒有這樣貌美的姑娘喜歡我,衛三你好福氣啊。」

衛衡皺了皺眉,輕聲道:「別胡說了!」

他邁開步,向亭子這邊走了過來。他們本來就是準備在亭子里吟詩作對的。

只是他們要去的亭子,會經過元瑾所在的亭子。

元瑾看到他們朝這邊走來,便有些頭疼,她根本不想面對這樣的事。

而旁邊薛元珏已經露出了興緻盎然的表情。

薛府眾人此刻皆小心謹慎,生怕自己行差踏錯。還是薛老太太最為鎮定,帶著眾女眷走進去,只見裡頭是博古架隔斷,琳琅滿目的翡翠擺件,五蝠獻壽漳絨毯,踩上去悄無聲息。那架黑漆紫檀羅漢床上,正坐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由丫頭服侍著喝茶。

老婦人一看是薛老太太,便紅了眼眶,似乎有些激動,叫她來身邊坐下。兩個人講了許多話。

元瑾在旁聽著,才知道這位老婦人秦氏原來是住在并州,前幾日才搬到了太原。似乎秦氏和薛老太太在沒出嫁之前,是家裡最要好的一對堂姐妹,雖然都是嫁到姓薛的家中,一個卻是定國公府,一個卻是毫無名頭的旁系,想來是很多年沒有見過了。

薛老太太與秦氏契闊了一番,才介紹起自己的兒媳孫女們。

她最先介紹的自然是大房周氏,也是她最為喜歡的兒媳。「這是我大兒媳周氏,這是她所生之女元珍。」

周氏與薛元珍上前行禮。薛元珍也是個妙齡少女,溫婉嬌柔地道:「給堂祖母請安。」

周氏出身是所有媳婦中最好的,是太原府知府之女,所以她在薛家的地位也最高。薛元珍是其獨女,自然也是薛府中最為嬌貴的,有良好的大家閨秀的教養。

秦氏只是微笑著點頭。

薛老太太見秦氏此,笑容一淡,又介紹起了二房的太太沈氏和兩位娘子,便是剛才笑話了元瑾的薛元珊和薛元珏,兩人規規矩矩地給秦氏行了禮。

三房的太太姜氏,卻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精,還沒等薛老太太介紹,便先帶著女兒向前一步,笑著給秦氏行禮:「免得娘費口舌,我先自己說了。我便是三房的媳婦,這是小女薛元珠。」

薛元珠是幾個姐妹中最小的。

秦氏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元瑾身上,笑了笑說:「這便是你家庶房的那位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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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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