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插手
第341章插手
其實張戎很想說一句獸哥威武，八太保牛叉的，可是想想現在的身份，這話說出口，怕是會被八叔揍成瘸子的。柳若雲聽得好笑，忍不住拍了張戎一把，「你就別裹亂子了，這次說起來也是有意思，封禮這小子得罪的人還不少。光最近放話要弄死他的就有好幾個，除了小四，還有致遠，襄陽侯府的夏晉，興城伯府的景浩。要不是把水攪混了，這會兒說不得還在宮裡扯皮呢！」
張戎不由得咋舌不已，好傢夥，封禮這麼招人恨的么？看來剛才張小四應該沒有胡說八道，封禮這個人平日里估計沒少得罪人，尤其是那種看見女人走不動道的性子，得罪人也不稀罕。
聽柳若雲敘述一番，這才知道最近跟封禮有衝突的人不僅僅只有張小四，興城伯府的景浩也因為姐姐景慧敏的事情跟封禮打了一架。
眾人嘀嘀咕咕一番，最後張敬晧囑咐張振嵩一番，命令他近日老老實實待在家中，等事情過去再出門。等眾人走後，張敬晧和張敬昭將張戎留了下來，柳若雲知道三人還有別的事，也懶得聽，叮囑張戎幾聲，打著哈欠出了門。
看張敬晧和張敬昭的神色，張戎不免會多想，「爹，二叔，還是封禮的事情？」
張敬昭看了張敬晧一眼，開心的笑了笑，「大哥，看來咱們東府真的後繼有人了啊。哈哈，阿岳，你猜的沒錯，確實是關於封禮的事情。剛剛有些事情並沒有細說，其實封禮的死，對我們還是有一些影響的。從目前的情況看，興城伯府的景浩嫌疑最大，搞不好，景浩這次就要遭大難了。」
「景浩？他不是興城伯府的小伯爺么？他是好是壞，跟我們東府有關係？」張戎到底是剛回東府沒多久，對這裡邊的複雜形勢還是不太清楚。
張敬昭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原來景浩的父親，也就是現任興城伯景英傑乃是舅舅柳承志的親信，可以說興城伯府依附在定遠侯府之下。定遠侯府與東府的關係，幾乎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最近朝廷以內閣為首的百官集團奪權的步伐越來越快，再加上崇德皇帝有意削減東府的影響力，如果景浩真被牽連進去，說不得興城伯府所轄的權力也會被割去不少。
了解事情真相后，張戎不禁大皺眉頭，「爹，二叔，照你們的意思，是想讓孩兒借刑部吏員的身份，插手此案？」
張敬晧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端起茶杯，一雙深邃的眸子望著淡淡的熱氣，彷彿要將熱氣吹散一般，「想辦法保住景浩，封禮是不是景浩殺的並不重要。阿岳，希望你能明白，你現在不再是原來的張二錢了，身上背負著整個張家一系的安危，做事不能再以簡單的好壞來區分了。有些時候，你只能做對的事情，你懂嗎？」
張戎本就不是愚鈍之人，「爹，孩兒明白的。孩兒知道該怎麼做，只是，孩兒只是刑部一個挂名捕頭，封俞時也不可能不防著，孩兒該如何插手此案？」
張敬晧抿一口茶，突然嘴角一咧，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這點事情還能難得住你？該如何插手此案，你自己想辦法，若是連這點事都解決不了，為父要懷疑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張戎頓時有點發懵，合著你們光讓我幹活，其他什麼忙都不幫的啊。
張戎黑著臉悶悶不樂的離開了清銘廳，不久之後，廳中響起了張敬昭的苦笑聲，「大哥，咱們對阿岳是不是太嚴格了？這次真的讓他一個人處理，不幫他起個頭？」
張敬晧撇撇嘴，頗有些不屑的哼了哼，「你放心吧，他有的是辦法，他那性子，你不逼他一下，他保准偷懶。他現在可是東府小公爺，有如此身份，要是連這點破事都要我們幫忙，那就太讓人失望了。哼，之前還跟老夫約法三章，說什麼過些年再接手都督府和狂風軍的事情，講的倒是頭頭是道。真以為老夫不明白呢？他呀，就是想偷懶個幾年，好在，咱們幾個老骨頭還健康的很，老夫也就讓了他一步。」
「咦，大哥，原來你早就看透了阿岳的心思，那你當時還發那麼大的火，當時在外邊，兄弟們都以為你要把阿岳吊起來打呢！」
「哼，我不發火，難道還要笑眯眯的直接點頭同意？再怎麼說，老夫也是他爹，老是被親兒子威脅，算怎麼回事兒？」說著話，張敬晧眼中神色變得柔和了許多，「阿岳這些年在外邊吃了不少苦，他想輕鬆享受幾年，就讓他享受吧，這是我們欠他的。」
張敬昭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大哥哪都好，就是性子太傲，好臉面。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大家欠阿岳的，早些年但凡上點心思，也不可能出那麼多事情。
...........
理刑街，刑部。不到辰時，籤押房內卻坐滿了人，除了白昂不在，刑部數得著的大人物一個不缺。刑部左侍郎苗霖，右侍郎石耀峰，再往下主事、郎中好幾個，眾人聚在一起，全都是一籌莫展。鎮遠侯封俞時不斷施壓，刑部這邊卻是寸步不前，不是刑部官員無能，線索不是沒有，那艘小船就是線索，可往下一查直接卡住了。
小船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興城伯府景浩的船。船是景浩的不假，可當時出事兒的時候，景浩正跟一幫子親朋好友在博望樓上賞月看煙花呢。景浩有足夠多的人證，而且這些人證還各個不簡單。當然，景浩若是要殺人拋屍，完全沒必要親自動手，所以這不在場證明有等同於無。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將景浩聯繫起來的情況下，僅靠一艘船就抓景浩，簡直難如登天。
封俞時倒是沒把景浩當回事兒，以鎮遠侯府的權勢不斷施壓，可人家興城伯景英傑也不是好惹的啊，轉頭就找了定遠侯柳承志幫忙。一邊是鎮遠侯府，一邊是定遠侯府，刑部一個也惹不起。在京都中樞當官，啥都好，就這一點不好，一旦碰上權貴間的案子，各個衙門都要頭大如斗。
白昂不在，自然以苗霖為首，見大家都不說話，苗霖綳著臉說道：「諸位，封禮的案子影響甚大，整個京城百姓都盯著呢，無論如何也要儘快破案才行。」
石耀峰心中頗為不屑的冷笑兩聲，說得好聽，誰不想儘快破案呢？關鍵是你有線索都查不下去啊，興城伯府那邊擺明了不信任刑部，怕裡邊有貓膩，到現在景浩都是閉門不見，刑部連問句話都問不到，你說這案子怎麼查？
「苗大人，此案若想破，關鍵還在景浩身上，得先能見到景浩才行啊！下官倒是有個建議，你看.....要不要請張小公爺幫忙，小公爺若是去的話，興城伯肯定不會拒絕。」
話音剛落，苗霖便神色一緊，眼睛一眯，很複雜的瞄了石耀峰一眼，「石大人，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吧？小公爺身份尊貴，怎麼可能做這種粗活呢？再說了，他只是掛職捕頭而已，東府與定遠侯府又是什麼關係？小公爺負責此案，恐怕無法讓人信服吧？」
「誰不信服？只要案情大白，正覺確鑿，誰能說出什麼來？」石耀峰淡淡一笑，並沒有退讓的意思。
樊修贊等其他刑部官員全都眼觀鼻鼻觀心，誰也沒插嘴。其實這些官員心裡都清楚，這兩位侍郎大人各自有著不同的目的。石耀峰大人可是東府的人，自然向著東府說話，而苗大人是內閣扶持上來的，當然不願意讓東府小公爺插手。說到底，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兇殺案，而是內閣六部與東府之間的權力之爭。
苗霖與石耀峰相持不下，偏偏白昂到現在還沒來，連個拍板的人都沒有。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錦服公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嗨，諸位大人好啊，沒想到今個一早大家都這麼積極啊！」錦服公子進屋打個招呼，也不管眾人是什麼眼神，自顧自的找了張空椅子坐了下來。
苗霖臉皮抽搐，整個人有點暈暈的，張小公爺怎麼來了？這可是刑部議事的地方，你就算是東府小公爺，也不能說進來就來吧？這裡可不是你家東府小跨院。心裡不爽，可張戎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呢，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
苗霖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淡淡的問道：「小公爺，大早晨的，不知你來刑部是為何事兒？」
「哦，忘記說了，本公子想去斂房看看封禮的屍體。苗大人，你有所不知，昨夜本公子的好友郭威也在博望樓，他跟封禮也認識。說來也巧，景浩的船也是從郭威手裡買來的呢，這不，郭威怕惹上官司，便委託本公子查查此案，也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話說到一半，暗中打個手勢，柳薰兒笑眯眯的掏出一塊腰牌在眾位大人面前晃了晃。牌子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賞金獵人。
苗霖差點沒氣蒙了，偏偏還說不出話來，人家作為賞金獵人，接點民間委託，你刑部還能阻止得了？只是，張二錢真的太能扯了，郭四郎昨夜更景浩一起吃飯是不假，可刑部什麼時候懷疑過郭四郎了？刑部理都沒理郭四郎，郭四郎卻自己嚇自己，生怕惹上案子，還委託張小公爺來查案。
真他娘滴，還能不能再扯一點了？這要多無恥的人，才能幹出這種事兒？苗霖真想將張戎轟出去，可他知道這麼做沒有用。石耀峰跟樊修贊跟張戎私交甚好，出了門，這兩個人總有辦法帶著張戎去斂房。
阻止已經來不及，苗霖只能悶悶不樂的怪笑一聲，「呵呵，有小公爺幫忙，倒也不錯。但願小公爺能查案順利，早日得到真相，這樣我們刑部也算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張戎站起身，嘴角翹了翹，「借苗大人吉言了，只要沒人從中作梗的話，本公子相信，不出半個月，案子一定能破的。就怕小人作祟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苗霖頭皮發麻，張二錢這張嘴還是犀利啊，簡直是一點虧都不吃。說小人作祟，這擺明了就是暗有所指，敲打他苗某人呢。
不久之後，張戎一行人就來到了斂房。由於封禮身份特殊，所以屍體獨自放在了一個房間里。之前在岸上也觀察過封禮的屍體，多少了解一些，不過近距離檢查后，又是另一番感受。封禮不僅身體有瘀傷，左側肋骨也有些坍塌，根據張戎的推測，應該是被人重拳或者膝蓋擊中，重擊之下，肋骨斷裂坍塌。
封禮身上的傷太過明顯了，哪怕不是專業的仵作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唐嫣卿端著蠟燭，低聲道：「封禮死前應該跟人發生了劇烈的打鬥，從傷痕來看，對方應該是一個成年男子，而且身強體壯，力氣不小。封禮自小練過一些把式，武功或許不怎麼樣，但身體還算不錯，若是普通男子，想要殺了他，也不容易。」
「不錯，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好跡象啊，從傷痕上來推測，景浩的嫌疑可是非常大的。」
柳薰兒並不怎麼在意封禮的屍首，她站在門口，手中捏著帕子掩住了口鼻，瓮聲瓮氣道：「我說你們就別叨叨了，是不是跟景浩有關係，咱們直接去問問景浩不就行了？」
興城伯府，張戎一臉輕鬆的坐在客廳里喝著茶水，等了好一會兒，景英傑父子才一起走進來。張戎趕緊起身向景英傑施了一禮，「晚輩張振岳，見過景叔叔。」
景英傑微微一愣，趕緊虛扶一下，「快快免禮，小公爺身份尊貴，老夫可當不得你這一禮。」
「叔叔當然受的，叔叔與晚輩舅舅乃是同輩，私交甚好，晚輩要是不敬，恐怕舅舅又要叨叨了！」張戎語氣和善，神色自然，這讓景英傑感覺十分舒坦。
雙方客套一番，張戎將話題引到了案子上邊，「景兄弟，還望你能跟本公子說句實話，封禮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你要實話實說，你要相信本公子，我不是來查案的，而是來幫你的。」
「我.....」景浩面色猶豫，這時景英傑眉頭一鎖，恨聲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小公爺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