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向右轉(10)
在尼克松的經費中兩者也沒有任何聯繫。捐款每筆不超過500元一年,都是交付達納?
史密斯的,他是帕薩迪納的一個律師,擔任經費信託人和經理。在兩年期間內,有76名捐獻者平均每人捐助了240元;講話的錄音、旅行、郵資以及寄送給以前競選運動工作人員的聖誕卡共支去了18235元。
這些用途全部記得一清二楚。沒有一文給過尼克松或其妻子。此外,那筆錢從來就不是
「秘密」。銀行賬戶以及史密斯對它的管理,從一開始就是眾所周知的。
在某一點上,尼克松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在他反共宣傳的狂熱中,他已成為一個玩弄無關小節的大師。
錢伯斯的嘴巴里有什麼,或者什麼東西放在那個南瓜內,這些都和希斯的名聲沒有關係。
的確,一個間諜的名聲越是沒有污點,對他越不利,因為這證明他一直在利用別人對他的信任。
這就是希斯的賣國行為那麼駭人聽聞的原因。在那個意義上,史蒂文森的作證由於證明大家對希斯的信任,反而使希斯更顯得有罪了。
但尼克松反過來來看,他的推理是:希斯是間諜,史蒂文森早就認識他,因此史蒂文森是有嫌疑的。
誹謗他的推理則是:有些政客是接受賄賂的,尼克松拿過錢,因此尼克松也是貪污的。
《郵報》對他所作的揭發產生的影響,由於他自己在競選運動中假裝神聖而擴大了。
他第一次對《郵報》的揭發的反應是完全合乎他的性格的。當尼克松的列車正要離開薩克拉門托時,一名質問者叫著說:「告訴他們那萬元是怎麼回事!」他一聽馬上叫道:「停車!停車!」列車停了下來,於是他對人群講話,但沒有把事實說得合情合理,卻是一筆糊塗賬。
他說:「你們大家都知道我為美國調查共產黨人做的工作。自從我做了這種工作,共產黨、左翼分子就用盡方法來污衊我,甚至在我接受副總統提名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大家知道——我今天頭一次透露這件事來——有人警告我說,如果我繼續攻擊政府中的共產黨人和壞蛋,他們就要污衊我……」全國人民不是那麼容易被轉移目標的。
產聯已經在指控尼克松被靠資本收益的共和黨人收買,「他們一看就知道什麼東西是值得投資的。」加利福尼亞免稅委員會宣布要調查那筆經費。
民主黨全國委員會在寄出一封信給報刊編輯,提醒他們
「國會議員如有受賄或貪污」的有關刑法條款,米切爾主席想知道艾森豪威爾在什麼時候拋棄他的競選夥伴。
米切爾的推測對於尼克松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在事實還沒有全部收集之前,史蒂文森拒絕做出判斷。
但是艾森豪威爾的意見則是另一回事了。假如旗手認為可以對他的副總統候選人作不利斷語,那麼其結果將會造成大亂。
將軍沒有說過他相信那一點,但他也沒有稱之為荒謬;隨著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過去,艾克專用列車
「展望」號上的沉默越來越使人難熬了。艾克得到的意見是相互矛盾的。
塔夫脫認為那筆經費沒有問題。胡佛發表聲明說:「假如華盛頓市的每一個人都有像參議員尼克松那樣高度的勇氣、正直、愛國,我國就會好得多。」阿瑟?
薩默菲爾德主席估計了一下,假如艾克改換他的競選夥伴,共和黨要多花多少印刷費,但接著又說,那是不可能的。
將軍本人猶豫不決。他叫布勞內爾從夏威夷請參議員諾蘭回來,作為一個可能接替尼克松的人,另又指示保羅?
霍夫曼監督對那筆經費進行徹底調查。遵照霍夫曼的命令,50名律師和會計師開始連續一晝夜的審計。
他們發現在各個方面都是光明正大的。這時在艾克專車上的記者要求他發表意見。
他正式說,他對尼克松為人誠實是信得過的,並且相信參議員為了洗清自己會把
「所有的事實光明正大地擺在人民的面前」。那完全不是副總統候選人所希望他說的話。
那些話聽起來好像他還得要證明他是清白無辜的人。將軍的心中確是那麼想。
當他同報道他旅行的記者一起喝啤酒的時候,記者們問他:「你是否認為尼克松的問題已經結束了?」他皺起眉來回答說:「一點也不是。」他實在不很了解尼克松,他說,他只和他會過一兩次面,他想獲得有關那參議員為人誠實的證據——事實、數字、姓名、日期。
他反問道:「如果我們自己不是像犬齒一樣的潔白,對華盛頓的亂七八糟事情要進行肅清又有什麼用處呢?」將軍的評論傳到了在俄勒岡州波特蘭的尼克松處。
據《先驅論壇報》厄爾?梅佐說,如果那天晚上在那裡投了票,「艾森豪威爾在尼克松的工作人員中連一票也得不到。」站在副總統候選人一邊的是喬蒂納和威廉?
羅傑斯羅傑斯於1969~1973年擔任尼克松的國務卿。。
「我們接到許多電話,大家都提出了主意,」羅傑斯後來說,「那天只有我們少數幾個人有些把握地肯定這件事情會順利解決的。」大約在同一時候,有越來越大的壓力要求在電台和電視上向人民說清楚。
杜威向尼克松建議,要儘快這樣做。尼克松同意,但他認為他有權首先對艾森豪威爾談一次話。
他同
「展望」號專用列車打了直通電話。說了幾句寒暄的話以後,參議員便談了杜威向他提出的建議。
他說:「我一切由你做主。」接著他又說:「我希望你知道,現在或者以後任何時候,你如決定要我退出競選,你可以肯定,我將立刻遵從你的判斷來做。」艾克說他認為不會需要他來做出這個決定的,這樣尼克松就火了。
他白白地受到了大家的嘲弄,他表示要為黨的事業而犧牲自己,當然,旗手是可以幫一些忙的。
他於是明白告訴那位五星上將,要麼做出決定,要麼就讓位給別人。兩小時后,尼克松接到消息說,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和參眾兩院競選委員會保證付出萬元,供他在電台上向全國作半小時的解釋。
共和黨的巴頓、巴東、德斯坦、奧斯本廣告公司已經和全國廣播公司64個電視台,哥倫比亞廣播公司194個無線電台,共同無線電網560個電台全部掛上了鉤。
他們想要知道參議員什麼時候可以準備好——第二天晚上就有一個很好的空隙時間,那就是在《我愛露西》節目之後。
尼克松說:「不可能。」他要回到加利福尼亞去,整理一下他的思想。
不過,他可以在第三天晚上準備好。於是就決定他在米爾頓?伯利的節目之後上鏡頭。
在聯合航空公司定了下一班飛往洛杉磯的機票后,參議員就準備前往那裡的大使旅館關起門來作準備。
在途中,他從面前的坐位抽出一紮聯合航空公司的紀念明信片,寫下了一些粗略的筆記:切克爾斯……帕特的料子大衣——林肯提到普通人的話(?
)後來他解釋說他曾想起切克爾斯,那是尼克松家裡的狗,因為羅斯福在1944年的競選中曾巧妙地利用過他的狗法拉。
在俄勒岡州尤金市,有一個標語牌上寫著
「沒有貂皮大衣給尼克松」,他想,他的妻子果真沒有一件。林肯那句話比較複雜一些。
米切爾曾說過:「如果一個人當不起參議員,他就不應謀求那個職位。」那是一句愚蠢的話。
如果那句話有什麼意思的話,那就是只有富人才應該到華盛頓去。林肯不是說過上帝愛普通人,因為他創造了這麼多的普通人嗎?
事實上林肯說的是
「相貌普通的人」。尼克松對前來機場迎接的人群——為數甚少使人失望——表示了感謝之後,就在大使旅館內打電話給保羅?
史密斯,他在惠蒂爾學院時的歷史學老教授,要求他核對林肯的引語。
競選運動出現了怪現象。運動停頓了下來。群眾把總統候選人都忘記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的身上。為了報道說他患了精神崩潰,電視節目也臨時打斷,後來又為了報道說他的健康情況良好而又打斷;關於他打算說些什麼話,越來越眾說紛紜。
甚至連艾森豪威爾也好奇起來。在他的指示下,亞當斯打電話給喬蒂納,問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喬蒂納說他一點兒也不知道。亞當斯說:「哦,得啦,你一定知道的,他不是有稿子嗎?」喬蒂納說他沒有。
於是亞當斯問:「對報界怎麼辦呢?」
「我們在旅館為他們裝置了一些電視機」,喬蒂納回答說,「我們也有一些速記記者把講話一頁一頁地記錄下來。」
「我說」,亞當斯說,「我們要知道他打算說些什麼。」
「謝爾曼」,喬蒂納說,「如果你想知道他要說些什麼,那就跟我一樣做。坐在電視機前面,等著收看。」事實確是如此。
尼克松講話的大意已準備好,但沒有底稿,而且他還沒有決定怎樣結束那篇講話。
杜威曾向他建議,要求選民寫信給共和黨全國委員會。那似乎是很好的主意,但他們應該寫些什麼?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壓力與時俱增,而報刊的評論仍對他懷著敵意。
洛杉磯《每日新聞》報道:「只要得不到群眾的熱烈擁護……將會被認為是贊同艾森豪威爾和他的親信所做出的決定——那就是,只要他們的候選人中有一個受到懷疑,哪怕是一點點的懷疑,貪污問題就不能繼續成為競選運動的爭論點。這樣,尼克松很可能被要求退出競選。」艾森豪威爾和他的親信並沒有做出那樣的決定,儘管將軍確實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看來是極其重要的。
「有一件事情我是相信的,」將軍對亞當斯說,「如果尼克松必須退出,我們就不能獲勝。」那天傍晚,惟一吸引艾克的興趣就是在電視機前面佔個坐位。
他那天晚上要在克利夫蘭大會堂講話,在講話前大會堂的經理把他帶上三層樓到電視機前面的一個坐位坐下。
瑪咪和反尼克松經費的《先驅論壇報》發行人威廉?魯濱遜,和他坐在一起,薩默菲爾德和吉姆?
哈格蒂則靠在牆邊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