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淚 第十一章(5)

英雄淚 第十一章(5)

周元泰臉色微有變化,這番話已使他心有不快,但又強自抑制住了,隨口說:「姓名只是一種符號罷了,我從不認為它對於一個人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嚴寒奚落道:「那你為何把原來的那個名字像垃圾一樣扔了呢?難道你不認為它已經深深地打上了罪惡的烙印嗎?」

周元泰理屈詞窮,臉扭向一邊,不再說什麼。

嚴寒被點燃的胸中的怒火,似乎找到了一個噴發口,繼續打擊著說:「但我可以告訴你,任何符號在你身上,都代表著無恥、卑鄙和邪惡!讓人深惡痛絕!」

周元泰忍受不住了,點上一支煙,狠狠地抽了幾口,說:「嚴市長,你罵夠了沒有?我來這兒可不是領受你的教訓的!」

嚴寒站起身,踱到竹窗前,望著水天一色的海面說:「那好,你說吧,用什麼可以換回我兒子的清白?」

周元泰往竹椅上一坐,慢條斯理地說:「很清楚的事,還用得著我說嗎?」

嚴寒依然鋒芒逼人地說:「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無力阻止案件的偵查,也僅僅只能起到緩衝的作用。如果你不正視這個現實,那也就沒什麼可談的了。」

周元泰仰起臉,徐徐吐出一股青煙,說:「你又錯了不是?我從來沒指望你能撤消這個案子。我的條件很簡單:讓鍾離劍不過問此案。如果你能滿足我的要求,高速公路的項目我都可以放棄!」

嚴寒的眉梢挑了挑,問:「嗯?不讓鍾離劍過問此案,能告訴我原因嗎?」

周元泰一字一頓地說:「因為我不想讓我的兒子成為我的對手!」

嚴寒渾身一震,猛地轉過臉來,雙眼圓睜,逼視著他說:「你說什麼?」

周元泰迎著她的目光,以肯定的語氣說:「他是我的兒子!當然也是你的兒子!」

嚴寒一陣凄厲的大笑:「荒唐!可笑!真是痴人說夢!你怎麼也不覺得害臊!」

周元泰甩掉煙頭,站起身來,說:「你就不必再隱瞞了,我已經作了詳細、認真的調查,這是鐵的事實。」

嚴寒凜冽的目光盯著他,話音也是冰冷冰冷的:「周元泰,你作的孽還不夠嗎?我這一生被你這個魔鬼糾纏,我認了,你為什麼還要向下一輩伸出黑手呢?你害了小鶴,把他拉下水,現在是不是又想去害小劍?你難道連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

周元泰又點上一支煙,大口大口地抽著,手微微有些發抖,半支煙抽掉之後,才喑啞著聲音說:「不錯,我是個賭徒。我已經輸掉了名譽,輸掉了官位,輸掉了家庭,所以我要向這個榨乾了我的血肉和靈魂的社會索取!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害鍾離劍的,不管他認不認我這個父親。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請求你讓他遠離這個案子,希望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

嚴寒思索片刻說:「好吧,我答應你,希望你這一次說話能算數!」說罷,向外面走去。周元泰一動不動,目送著她的背影。嚴寒在門口停住腳步,回過身來,沉聲說:「我再次正告你,鍾離劍並不是你的兒子!他只有一個父親叫田明亮,只有一個母親是鍾離淑華!如果你想在這方面打什麼主意的話,你應該明白會是一個什麼下場!」說完,揚長而去。

夕陽像一個燃燒著的火球在海浪上漂浮著。隨著海浪的涌動,那團火球時而破碎,時而又稍稍恢復原形。四周的海水映照得如同一汪沸騰的鐵水。

賓士車在彎彎曲曲的海岸公路上疾馳。小羅手握方向盤,不時地看著倒車鏡。潘輝倚在後排座位上望著夕陽下的海濱景色,臉上是一副沉思的神態。他自己也弄不明白,雖然肖鳳音對他已無感情可言,可他總是離不開她,而且每次去見她之前,心裡總隱隱地有一種期盼和莫名的激動之情。

小羅提醒說:「潘總,後面好像有人跟蹤!」

潘輝一驚,回過神來,忙扭身向後看看,說:「你是說那輛破桑塔納!」

小羅說:「是的。它已經不遠不近地跟了好一段路了。」

潘輝鄙夷地撇撇嘴說:「就這破車,跟蹤咱們?你搞沒搞錯?」

小羅語氣肯定地說:「不會錯。我不敢說經驗豐富,但是職業敏感性還是有些的。它已經跟著我們有一段時間了。」

潘輝不由自主地又向後看看,說:「媽的,我真長尾巴了!」

賓士車駛到一個三岔路口,肖鳳音所住的小樓已經隱約可見了。小羅放慢速度問:「怎麼辦?我們進不進去?」

潘輝一拍座位靠背,說:「廢話!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往前開,跟他們玩玩貓戲老鼠的遊戲,看看我這賓士能不能跑過他的桑塔納!」

小羅提速,賓士車如脫韁的野馬般呼地往前竄去,飛一般在海濱公路上賓士,不一會兒,後面的那輛桑塔納驕車已沒有了蹤影。這時天已經黑下來,小羅把車調回頭,從另一條小路往回開,把潘輝送進那幢海濱別墅小樓,又駕車往市區開去。

潘輝上了二樓卧室,便向肖鳳音撲過去,一番發泄之後,便呼呼地睡去了。

肖鳳音悄悄從床上坐起,一邊揮著手在鼻孔前驅趕潘輝嘴裡散發出的酒味、煙味,一邊低聲詛咒:「王八蛋!酒鬼色狼!咋就死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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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冰》作者反腐新作:英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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