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滾!
?大道通天,不通則入魔。
文天沒有入道,也沒有入魔,文天剛才就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際,豁然欲出的樣子,可是想抓卻怎麼也抓不住。就好像突然靈光一閃,靈感好像就在那裡,卻又不在那裡,感覺再稍稍用點兒力,想一下就能想到,但卻怎麼用力想,也想不出的樣子。
最後文天還是放棄了。
畢竟時間有限,要是自己總在這裡糾纏什麼靈光一現,那自己就完了,肯定完不成試煉了。
第二座石碑前面,也已經沒人了。
文天走到石碑面前,躬身行禮,然後盤膝坐下。
再次進入幻境。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恆也。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這是天卷第二篇。
「老前輩,這篇說的是啥意思?」文天問。
「混賬,是你來參悟的還是老夫來參悟的?」
「老前輩,你不是在這裡負責解說的嗎?」文天又問。
「胡說,老夫在這裡是負責考察爾等的,不是來給你當解說的。趕緊說,別瞎耽誤工夫!」
「有啥說的,道祖不都說了嗎?」
「混賬,道祖都說了些什麼?」神秘聲音怒道。
「道祖說,夫唯弗居,是以不去。這篇說的是聖人教化的事,您老現在不就是在干這個教化的事情嗎。所以,應該是你來解說才對啊!」
「滾!」
文天離開第二道石碑,前往第三座石碑。
第三座石碑。
……
「滾!快滾!」
文天離開第三道石碑,前往第四座石碑。
第四座石碑。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前輩,你是怎麼理解的?」
「小娃娃,敢來考校老夫,你是第一個!好吧,我就讓你看看,老夫也不是白混的,這篇的意思是:道祖說,道你把它看做個容器但卻裝不滿它,它深不可測兮,似萬物之宗;又明晃晃兮,似在又不在。道祖說他不知道道是怎麼來的,但應該是在…之先。怎麼樣?小子,老夫解說的可還滿意?」
「那個象帝之先,那個帝是誰?」
「噓,不可說。」那聲音急忙壓低聲音警告道:「不想混了吧?!」
「為啥道祖敢說呢?」
「道祖?道祖當年已經得道了,道在…之先,當然可以說了。等你得道了,你也可以隨便說。去去去,快滾!別在這裡打擾我清修了。」
咦,這裡的什麼帝,不會是那啥吧?
出了第四座石碑,文天還沉浸在剛才的碑文中。
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
第五座石碑。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好像經常聽到有人引用道祖這篇經文啊,尤其是前面兩句。」
「世人都是蠢貨,還指望著天地遂他意,萬事順他心,都是在痴心妄想。現在的神道仁道魔道,都是狗屁,都把自己當聖人了,都想要以百姓為芻狗了。修行之道,已入歧途,禍不遠矣!」
「老前輩,多言數窮,不如守中。這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說的是…,滾,快滾,這才是重點!」
……
第六座石碑。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老前輩,這篇怎麼理解呢?」
「小子,佔便宜沒夠是吧?你要是肯拜我為師,我還可以考慮給你詳細講講。要不然,就等你小子什麼時候長大了,什麼時候就明白了。」
「老前輩,你不會自己也沒弄明白吧?」
「臭小子,想用激將法,沒門!滾,趕緊滾!」
……
第七座石碑。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老前輩,道祖說天地能長生,是因為其不自生,那人要想長生,是不是也要不自生?可怎麼才能不自生呢?」
「天地不自生,是因為道生之,至於人,回家問你爹娘去。天地能長生,不是因為不自生,是因為道在,道滅,天地也不存。至於你這個娃娃,也想求長生,那就先找到你自己的爹娘,找到你自己的道。沒有自己的道,哪裡來的長生?」
「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聖人挺奸詐的啊!」
「噓!你小子真是嘴上沒毛,口無遮攔。滾吧,趕緊滾吧,少給我招禍!」
……
第八座石碑。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這兩句話感覺意思挺熟悉的,好像跟本…」文天想說跟他本門的思想很接近,不過到嘴邊的時候,猛然意識到不太對,及時收住了嘴巴。
「跟本…,本什麼?」
「不是本什麼,小子的意思是想說,根本不太對吧,什麼上善若水,既然不爭,又說什麼善淵善仁善信善治善能善時,這都是爭啊。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這是錯的啊,水爭的就是下啊,而不是上。」文天為了給前面差點兒口誤打掩護,不得不胡扯一通。
「水爭下是天性,倒也說得過去,不過人往下坡走,也是越出溜越快啊,臭小子又在胡說八道。滾!滾滾滾!」
……
文天在第一個石碑,整整花了兩個時辰,幾乎就是半天的時間,到了後面,卻是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行,那個小混蛋終於攆上去了,老天保佑他能通過試煉,也免得讓老道我食言而肥。」酒道士看著文天後面越來越快,終於有了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