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寸頭明志

蕭軒在回到京城之後並沒有如同之前那樣似乎火急火燎臨陣磨槍一般繼續強訓隊伍，也是留守的人員在清點整個京城從原有守軍那裡繳獲過來的不少火藥並進行重新整理的時候，讓蕭軒多少對整個京城的底子多少有了一些了解。信心也增長了不少。

以前的時候因為近衛營和勇衛營總共不過一萬餘人，火器火藥還算充裕，並不擔心最基本的火藥和相關原料的來源問題。不過在整個隊伍超出預期的於崇禎二年春天就要擴大到數萬人左右的規模。尤其是經過一個冬天有餘回師之後將近四個月左右的戰備，整個大軍新增四百斤身管大將軍級別的火炮九十餘門，重彈步兵銃七千餘件，雖然似乎還略顯單薄，但好歹可以讓數萬人的隊伍都擁有像樣的投射火器之後，還是火器彈藥乃至武備等情況進行了一次清查。

包括之前的繳獲、收繳京城原有軍械在內，比較像樣的鐵甲總數達到了萬餘套，除去近衛營和勇衛營可以留給新成立的十八個營官兵的並不算很多，只能說勉強可以讓多數營中的第一排官兵擁有像樣的鎧甲，其餘就只能用盾牌來湊合了。很顯然：這在同建州主力那樣強手作戰的時候是個致命問題，不過在應付國內的對手的時候問題卻不大。

京城在早年的時候擁有的兵力達幾十萬人之多，至剛剛等級之初，幾經整頓和衰敗，四五萬人左右勉強算是堪戰的力量還是有的，這些隊伍所相關配屬的火器也大部分落入了御馬監乃至城頭各新營的手中。

經過專門的辨別、編號、測試，儘可能的讓這些火藥的品質變得可辨識並相對穩定，並淘汰了一些只能做為訓練用途的「演放火藥」之後，整個京城連同之前從邊軍那裡收繳過來的合格火藥依舊在五六十萬斤之多，包括各種鉛彈在內則多達百萬斤左右的彈藥，這還不算包括硫磺在內的不少原料。當然，鉛彈因為不符合近衛營和勇衛營標準的緣故不少都需要重築，不過這也在很大程度上蕭軒的底氣增加了不少

百萬斤左右大概數百噸左右的彈藥聽起來很多，按照明代舊軍隊的標準卻算不上很多。整個京營和臨近的邊關之前總共十來萬勉強堪戰的隊伍來說，也就是平均每人十斤左右。應該說因為當初王恭廠大爆炸事，讓整個京營的火藥庫存對於舊軍隊來說都處於捉禁見肘的狀態。不過對於懂得從中總結一些規律，並且提高了射術效率的新軍來說，這個規模的火藥已經足夠維持幾個月後，當各營的火器比例進一步翻倍后的實戰所需了。

更重要的還在於蕭軒相信：如果同國內同樣十分依賴火器的敵軍交鋒，只要戰術和策略得當，大規模繳獲對手的火器火藥應該並不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哪怕日後的硫磺和硝石來源斷絕，整個大軍應該也能堅持到讓現有的近衛營與勇衛營變得十分弓馬嫻熟的時候。

想到這裡，底氣更足的蕭軒也就有了一些略大膽的一些舉動：不僅僅是近衛營與勇衛營，新編各營在完成了最初的服從性訓練之後也開始為以後的攤牌進行一些最基本的政治教育和潛移默化，首先要做的就是在軍隊內部照以往近衛營和勇衛營的例子「削髮」

在蕭軒想來，不涉及成人和家屬乃至軍隊外的一些，應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問題。可是當這個命令推行下去之後，不少中隊都出現了抵制「削髮」的「刺頭」。理由也很簡單：身體膚髮受之父母，不可毀傷，孝之始也。甚至還有人覺得漢人的軍隊不能跟北方的狄夷一般。

然而拒絕「削髮」的上千人所面對的，卻是連同親屬一起被開除軍籍，最終不明去向，也不知是被處決還是永久關押的結果。同時如果整個中隊有兩人以上拒絕「削髮」，整個中隊都會因此遭到嚴厲的處罰。雖然很多人對此都有所不解，但卻沒有什麼人敢於繼續對抗了。

周遇吉對於蕭軒這樣的行為也感覺到了不少顧慮：「聖上：雖然按照軍中的規矩，僅僅是寸頭短髮而已，而不是真正如同狄夷一般，可這卻很容易給我軍的潛在敵人以名義和口實啊。。。」

蕭軒卻沒有改變自己的看法，反而是大算進行一系列的公開講話，把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諱的告訴新成軍的每一名官兵。在集中起來的官兵們面前，蕭軒直言不諱的說道：「有人說這不如同出家做和尚一般么？朕想要說的是：你們中的這些人還真是想對了：僧侶要求梯度才能出家，是徹底斬斷與家族勢力的往來，做一個六根清凈，超脫世俗之人。我軍的削髮不剃光頭，僅留寸頭的含義也很明白：朕並不要求你們如同和尚們一般了斷家庭與紅塵。針對自己直親，也就是父母兄弟姐妹的情誼，是不應該反對的。但是偽聖儒門孔丘乃至相關徒子徒孫們的一切所塑造出來的某種文化和風氣，朕不希望在軍中蔓延。削髮的目的就是要同那些文官們的旗號，也就是儒門士人徹底決裂！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夠真正承擔再造華夏的重任。寸頭，就是這樣同腐敗醜陋的舊世俗的某種宣戰和決裂！同借著聖人的名義欺壓天下的那些偽善蛀蟲們的決裂！」

雖然少年們大多是山東一帶的下層出身，多數人都有過遭受欺壓的經歷，可這樣的話還是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乃至低低的議論聲。這議論聲或許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的紀律訓練讓這些少年們對上還有一絲敬畏的緣故，很快沉寂下去。可這種震動卻恰恰是蕭軒贊同和需要的。

「當然，朕不是要效仿當年的秦始皇一般焚書坑儒滅絕名教。但歷史上的某些人物，某些一家之言，不能夠成為污染朕身邊核心力量的工具。因為你們以後可能的敵人，就是那些打著所謂聖人招牌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