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多路進攻

從至少半里距離以外甚至一里左右的距離上拋射過來的炮彈很輕易的就把那些為了便於搬運攜帶並沒有多堅固的雲梯板砸出一個個窟窿。不過或許是白天的緣故，造成的傷亡損失卻不多。

對於守軍有可能採取的手段，袁可立之前就曾經與軍中的一些謀士以對抗假想的思維估算過。人們都覺得面對這種從各個方向很少有死角火力掩護下的攻城戰，守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臨近內牆的地方布置一條戰壕或者堡壘區之類的地方，依託工事同登上城頭的官兵展開對射。另外一種方法就是同樣以規模不小的炮火從半里到一里左右的距離上展開襲擊，為了精度和自身安全重點打擊從城牆到內牆的橋樑。當然並不排除守軍在白天也採取大規模爆破攻擊的辦法。這些都是能夠儘可能小的傷亡損失和物力消耗下抵擋進攻的方法。如果守軍轉換思路，在白天不顧傷亡損失採取消耗戰術也並非沒有可能。

因此，這一次策劃和準備還算周密的「月末攻勢」並沒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城角突破」上，而是沿著城牆角各一里左右的主攻方向為核心，憑藉兵力優勢逐漸擴大進攻區域，重新到連綿十里左右的範圍內。

為了讓進攻的精銳官兵安心，除了不少鎧甲之外，進攻中的明軍還準備了不少輕便、並且帶著木結的三丈長左右的鉤索。如果雲梯被對方的火力襲擊打斷了或者危險了。那麼利用鉤索，進攻的隊伍還可以直接對內牆展開攀登攻擊。

最一開始，剛剛在城角左右各一里左右範圍內冒頭的進攻之敵當即就遭遇到了三十步外被覆掩體之內早就嚴陣以待的銃炮手的阻擊。三兩彈左右的銃炮發射十幾枚到幾十枚一兩錢重左右的霰彈，並且還演著早就調整好角度的外延木板展開火力，往往能十分精確的讓火器打到內城城頭上方，即便很多射手不可避免的存在戰場上的緊張也是如此。而三兩左右的實彈則可以摧毀一切單兵能夠攜帶的防禦盾牌。即便有零星的進攻之敵能夠翻越內牆，也往往在翻越內牆並開始組織向內進攻的時候遭遇到傷亡。整個城角戰線兩里範圍內一千名射手以早就準備好的五千多填裝好的火器，在兩千多名輔助人員的協助之下形成一道綿密的火力封鎖線。火力封鎖線的火力按照野戰標準或許並不算嚴密，可是面對那些企圖翻越內牆並從內牆上下來的敵軍就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進攻之敵將進攻的範圍擴大到城北、城東各五里左右範圍的時候仍然遇到了綿密的銃炮。

不過，交戰到了這個時候，組織攻城的袁可立也通過前線下來的親兵們的報告了解到了一些有關城內敵軍布防的情況，這也是東北角方向上的進攻所獲得的最大收穫。

「守軍的主要火力似乎在這一帶十分密集，而且看起來不像是臨時動員起來的壯丁。在東南角敵軍似乎還有一些預備隊。如果我軍在這個時候突然再從距離東直門一定距離上的城牆處，或者城西同時展開進攻。守軍就算擁有一定的人手在京城周圍組成勉強像樣的人力值守防線，也一定不會有此方向上的戰鬥力和火力。而且，他們既然放棄了對城頭的爭奪，那麼我軍在各處都可以隨時輕易的組織爆破攻擊，瓦解掉對方的內牆防護。如果城內的守備力量屬實，即便在白天他們擁有足夠的人力和物力勉強抵擋，夜幕降臨之後也一定會被我軍突破，或者迫使守軍不得不與我軍正面拼消耗。。。」一名還算有些頭腦的親隨偏將在這個時候似乎也很清楚的看到了守軍放棄對城頭爭奪，還有憑藉內牆進行防守的種種弊端。

袁可立等人也當即做出安排：「告訴尤世威等人，我軍在城東已經牽制住了對手，告訴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按照我們的辦法展開進攻。大軍的糧餉暫時並不缺乏，士兵的傷亡撫恤由我們出。。。」

就這樣，很快逐步佔領城頭的明軍開始從整個城東、城北、城西多個方向上展開了進攻突擊。三個方向上輪值備戰的各一千名左右教導旅官兵以城內的馬匹和早就準備好道路以最快的速度增援備戰，力求做到能夠應付山個方向上敵軍的重點進攻，並且當敵軍的主攻方向發生變化的時候，力求在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內就能增援到位。與騎兵一起機動的還有各兩三千還算像樣的火器。另外三四千名教導旅官兵則負責準備夜晚的輪戰或者休息，以維持體力。

當然，一千人是十分單薄的，在兩三里左右的範圍內組織防禦都無法形成足夠的射速。這時候往往就依靠在各處城頭維持戰備的近衛營和勇衛營各旅官兵，乃至隊伍內臨時動員起來的數萬山東家屬組成足夠的人力來在預定的位置上臨時做為填裝火器的人力，以六個人為三組最快速度的填裝三支火器集中交給一個人發射。這樣就讓一名精銳的官兵發揮出每分鐘十發左右甚至更多形同多聯排槍一般的綿密火力了。當這些火力還不能抵擋進攻之敵的人海進攻的時候，肉搏戰也開始在整個城頭上越來越多的地方施展開來。

夜幕漸漸臨近了，進攻的明軍再次付出了幾千人的損失卻終究沒有突破內牆，袁可立卻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門道：明明似乎沒有多少城內的守軍隨時在各處觀望查探，都被優勢的火力和兵力壓制住了，也沒有明顯高出來的望樓之類。可是城外的兵力調動卻似乎隱瞞不過守軍的查探，總能在各處主攻方向上合理的分配兵力？不過這一切都似乎不是很重要了。因為隨著夜幕的降臨，進攻的一方在佔據了城頭的情況下似乎有很多重辦法達成突破，而且守軍也一定沒辦法在夜晚判斷出主攻方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