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破城

夜幕漸漸降臨之後，依託優勢兵力的明軍在整個京城連綿四五十里的城頭各個方向上都發動了試探性的進攻，並在四五處地方展開重點進攻。蕭軒十分明白，如果在這個時候再不花費一定的本錢展開反擊，那麼整個京城的城防防線就有被瓦解的可能。隊伍雖然還可以退到皇城乃至御馬監營地在內的核心陣地展開抵抗，可是如果那樣做，對整個守軍的士氣打擊將是難以預料的。

因此當夜晚來臨的時候，蕭軒再也沒有如以前那樣吝嗇於投入兵力，而是動員以近衛營和勇衛營各旅各營組織三十支，總共規模多達四千人的突擊隊在兩萬多輔助部隊的協同之下針對敵軍的城防展開了反擊。黑火藥手榴彈掩護下的反擊掃蕩了剛剛佔領城頭，並沒有太大防禦準備的很多敵軍。城牆各處的丁壯們也紛紛以馬尾鉛彈、輕標槍、配合全力展開作戰的炮隊和爆破隊把數以萬計的彈矢拋射到了城外。

或許是沒有預料到之前一直採取消極防禦戰術的守軍一下變得不計傷亡和物力投入起來，在最初的時候措手不及的明軍在城頭上的很多防線都陷入到了被動之中。只有擁有主力炮群密集掩護的東北角和東南角方向上累計十里左右的城頭因為早就有所準備，並沒有在守軍反擊中失守。

投入反擊戰鬥的四千多突擊隊官兵乃至兩萬餘名戰士傷亡多達三分之一，可是損失比卻沒有之前那樣的優勢了。明軍在反擊中遭遇的兩萬餘傷亡損失中的絕大部分，也都是一些裝具防護並不是很好的普通部隊，甚至是臨時動員起來的京城之外的一些炮灰。

全線試探性的進攻雖然失利，可守軍防備力量在優勢兵力物力的攻城一方看起來顯得有些不足的問題也在這時候迅速的暴露出來。攻城的明軍在進攻掩護之下的爆破也就迅速展開了。

起初的時候，明軍採取利用盾牌掩護重裝部隊挖坑的方式進行爆破攻擊，可是守軍從各個方向上連綿不斷投擲過來的手榴彈乃至萬人敵一類的炸雷就算殺傷人員的效果十分有限，往往他很容易引爆炸藥，帶來了進攻的爆破隊不少失利。

於是組織進攻的袁可立等人也開始改變了爆破的方法。先是在各處進攻的掩護下挑選三十名左右身強力壯而且重賞之下做好了傷亡準備的敢死隊員悄悄等登上自己已經控制的城頭，並在最快的速度之下讓城下的人把集中好的百斤重左右的黑火藥包快速的利用吊籃運到城頭之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運輸到城牆和內牆之前的位置上。三十名爆破手連坑也不挖，以最快的速度將三千斤黑火藥集中在一起，隨後在身上拴有繩子的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撤離城頭。這種爆破行動在隱蔽性很強的同時，時間也往往不過在最多不過兩分鐘之內就做好了準備，大大的增加了隱蔽性。

其實袁可立也並不知道在沒有實現挖好的爆破坑，僅僅讓黑火藥炸藥裸爆的情況下需要多少斤炸藥才能威脅那看起來並不算單薄的土牆。三千斤黑火藥僅僅是在物資充裕的情況下多多益善的一個標準原則。

不過在爆破開始展開的時候，卻遠遠超乎了想想。第一次猛烈的爆炸，還不是投入進攻的爆破隊主動引爆的。而是守軍偶然間發現城外的敵人似乎在準備著什麼，原本控制的城頭上守軍似乎也變得有些稀少乃至神秘的時候開始向城外投擲黑火藥手榴彈。

結果威力並不是很大，連披甲重步兵都未必能夠有效形成致命威脅的一斤重左右的黑火藥手榴彈迅速引爆了剛剛堆積起來的三千多斤黑火藥。這個時代的黑火藥雖然因為本身的性能問題，威力最多只相當於三四十分之一的現代炸藥。可是一點八噸上下的黑火藥被集中引爆的時候，卻也帶來了相當於六十公斤現代炸藥，足可以和五百磅航空炸彈相提並論的爆炸效果。猛烈的爆炸形成的火光和氣浪瞬間吞噬了三十多名進攻方的爆破手，甚至吞噬了城頭上幾十名負責掩護的人，可巨大的爆炸所形成的衝擊力也讓十丈範圍內高打三丈，厚超過三尺的內牆在猛烈的爆炸之下轟然倒塌，十幾名投彈手和乃至十丈距離上的數十名火器手都被夾雜著磚石土塊的氣浪所吞噬了。猛烈的爆炸更讓方圓二十丈範圍內的攻守雙方的士兵就算沒有在爆炸中負傷也因為劇烈的震動喪失了反應能力。

只不過在爆破攻擊開始準備的時候，精銳家丁組成的突擊隊還要在戰鬥中表現比較突出的雲梯板手早就做好了準備，因此在硝煙還沒有完全散盡的時候，猛烈的震動之中反應過來，又受到督戰壓力的三百名尤世威手下的精銳家丁終於沖入了內牆缺口處的硝煙之中，在其後面，至少一個完整的戰兵營三千左右的戰兵也開始紛紛以最快的速度從雲梯版上衝上了城頭，並利用早已準備好的梯板下城，並向硝煙的方向衝去。

喊殺聲和肉搏的聲音就這樣第一次在夜幕和火光的回應之下於東直門以北大概一里半左右的方向上響了起來。遼東軍的戰鬥力雖然整體來說算不上很強，可因為之前這個方向並不是教導旅官兵主要方圓的方向，突入內牆的數百名遼東軍精銳還有隨後跟來的數以千計的堪戰重步兵還是在夜晚輕而易舉的就突破了城牆缺口處。守軍的戰局也就在這個時候第一次顯得有些被動起來。

突破的明軍雖然在向著內牆內側南北兩個方向展開的突擊中最終還是遇到了阻力，不過也逐漸形成了方圓百步以內一個比較鞏固的防禦陣線。至此，突破口似乎被牢固的打開了，似乎並不是倉促的守軍可以輕易組織兵力反擊下去的。幾乎與此同時，其他方向上的明軍精銳也逐漸雲集過來，準備讓更多的兵力攻入城內，並隨時做好防止守軍反撲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