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索命人頭
「不是的小姐,她們那是自作自受,奴婢,奴婢只是覺得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才會讓小姐開始雙手沾上鮮血……」小竹有些自責的垂下腦袋。
是她沒有保護好小姐……
夏阡墨一怔,心底劃過一抹嘆息。
小竹,你可知道我並不是你家小姐啊……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還會這麼對我不離不棄嗎?
我只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孤魂。
在那個世界,我早已是滿手鮮血。
有好人的,也有壞人的。
殺手的本性讓她做不到逆來順受,所以她只能想盡辦法自保,然後一步步變強,否則她永遠都不會有真正安寧自由的一天。
「如果……」
「什麼?」
「算了,沒事,我們回去吧。」夏阡墨咽回了本要脫口而出的話。她不想賭。
她怕她也離開自己。
她不想這麼早失去這個單純一心為了自己的小丫頭。
就當是她自私吧。
她只是貪戀這種被人發自內心護著的感覺。
小竹,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定不會讓你受絲毫委屈!
暗暗下定決心,夏阡墨提步離開。
身後的小竹清澈呆萌的黑眸閃了閃,有不知名的情緒悄然滑過轉瞬即逝,隨著她離開。
據說那天夏安鴻大發雷霆,因為他的飯菜居然只是一小碗飄著幾片爛菜葉子的殘羹剩飯。
一怒之下叫來所有廚院的人,才得知是夏阡墨那死丫頭下的命令。
他怒氣沖沖的跑到那座破舊的院子看著正在享用十來盤美食的女人,當下自然怒氣更盛:「夏阡墨!你居然給我準備殘羹剩飯!你好大的膽子!」
夏阡墨手裡捏著鵝腿,淡定的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父親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您不記得下午在前院碰到時候說話的話了么?」
夏安鴻一愣,這才想起下午的話。
他瞪著眼前毫無禮數的少女:「我堂堂國公府什麼時候少過你吃的。」
嗯?
夏阡墨笑的諷刺:「行,晚些我就把我之前吃的好東西送一份到爹爹房間。」
想起臨走前她那一抹諷刺的笑,夏安鴻這才恍然大悟,他被陰了,這個廢物在耍他!
「你敢耍我!」他一雙鷹眼充滿厲氣狠狠地瞪她,手上一團火紅色的氣焰夾雜著渾厚的靈力,用了十成的力道直直的劈下來。
「炎王。」夏阡墨不躲不閃,就那麼站著,只說了兩個字就讓夏安鴻成功的住了手。
一旁的小竹鬆了口氣,緊緊的握著的小拳頭也慢慢舒展開來。
好險,小姐這簡直就是在玩命啊!
她哪裡知道,前世的夏阡墨哪一天不是在玩命,哪一天不是舔著刀尖過日子的。
夏安鴻的大掌坎坎停在距離她不到一公分的頭頂處,看著一臉風平浪靜沒有絲毫驚慌失措的人,夏安鴻頗為挫敗,恨恨的甩下手。
他真是越來越討厭夏阡墨那股子愜意平淡好像遇到什麼事都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身為傻子時候的她,他就厭惡至極。
現在不傻了他更加討厭了!
據說那天范氏也帶人過來質問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范氏一臉怨憤,看到桌子上大咧咧擺著的膳食她不禁怒火中燒。
「姨娘又怎麼了?這爹爹才剛送走你這就又來了。」夏阡墨好整以暇的看著范氏帶著兩個嬤嬤闖進來。
好像所有人對她的這座院子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看來這之後她要好好裝修部署一下了。
免得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闖進來。
「少在這裡裝蒜,你明知道今晚櫥子做的飯菜都是為夫人準備的,誰准你帶過來私吞的!」一個嬤嬤走上前,完全的一副狗仗人勢的姿態。
「私吞?夫人?」夏阡墨神色莫名的看著叫囂的老女人。
「嬤嬤是年紀了人不中用連腦子都不好使了么?」
夏阡墨起身走向她,眸子中帶著迫人的氣息,步步逼近:「我乃堂堂國公府嫡出小姐難不成連吃飯都要經過你一個下人的同意了?至於你口口聲聲喊的夫人我倒是想問問,夫人在哪裡?」
「自然是我們范氏!」步步後退的嬤嬤幾乎是脫口而出。
瞧瞧,說的多麼自然。
多麼順口。
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讓夏阡墨看了就討厭。
由此可見范氏平時在他們心裡的地位。
夏阡墨停下腳步愕然笑了出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夫人?國公府自始至終只有我娘親一個夫人而她!」猛然轉身素手直指范氏:「始終都是個賤妾!」
「你娘已經死了一個死人還有什麼資格跟我們家夫人爭!」
「啪——」
一個巴掌把嬤嬤打的七暈八素,一臉蒙圈不可置信的看著動手的人。
「幹得好小竹,給我繼續教訓她,打死了挖坑打不死活埋。」
據說那天兩個嬤嬤個個都被整得半死不活被抬回去的。
據說范氏是因為認錯態度極為端正才被解禁的,自那以後變得鬱鬱寡歡。
這幾日,范氏所有的飯菜都是夏傾城親自送過來的。
「娘親,你每天只吃這麼一點怎麼行,身體要緊啊。」看著又是只吃了兩口就不吃了的人,夏傾城有些無奈。
范氏卻想是沒聽到一樣,就那麼獃獃的坐在椅子上怔怔的出神。
「娘親,想報仇嗎?」夏傾城輕喚,如水般溫和的嗓音溫婉動聽,很快拉回了神遊太虛的人。
范氏雙目空洞的看著她,想哥沒有意識的傀儡。
然而,夏傾城很清楚的知道,她是聽到得到的,對於外界發生的任何事她都是知道的。
只是夏挽晴的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一時間難以走出來。
「娘親難道不覺得,這件事頗有蹊蹺嗎?」夏傾城循循開導。
范氏目光漸漸有了焦距:「蹊蹺……」她口中反覆呢喃著。
「那日是誰的成婚日?」
夏阡墨……
「本該在床上陪著劉求翻雲覆雨的是誰?」
夏阡墨……
「可是回來的卻不是挽晴。」
是夏阡墨……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夏阡墨,范氏眸光一厲凶光乍現:「那個小賤種廢物,我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為挽晴報仇!」
「可是如今她背後是人人聞風喪膽無人敢招惹的炎王在給她撐腰。」一句話道出了問題的核心。
「而且,那個女人已經不是之前的夏阡墨了,她可不是什麼廢物,那女人會的東西超乎我們想象呢。」夏傾城美眸流轉,意味深長。
「那怎麼辦,難道挽晴的仇就不報了嗎!?」或許太過擔心緊張的范氏並,沒有注意到夏傾城的那句話,夏阡墨已經不是以前的夏阡墨了。
「為今之計,便只有見機行事,只是母親,你這般食不下咽寢食難安萬一身子垮了豈不是讓她看了笑話?」夏傾城把飯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那日開始,范氏又恢復了以前高傲的姿態,頤指氣使。
也更加頻繁地找夏阡墨的岔。
甚至每至深夜,破舊的小院子每日都要有一批訓練有素的殺手光顧。
樂此不疲。
她當然知道是誰。
范氏於她明裡暗裡都瀰漫著硝煙的火藥味,想忽略都難。
雖然不至於丟命受傷,可是每夜都被人打擾睡眠還是一件很讓人暴躁的事。
尤其是夏阡墨這種具有嚴重起床氣的人來說更是不能忍受的。
造成了范氏每每醒來懷裡都抱著人頭,枕邊也是滿滿的人頭個個血淋淋一片,黑眸死死的盯著她,像極了索命的黑無常。
幾次三番嚇得她神經失常,幾欲蹦潰發瘋。
而夏阡墨也派人把這座廢棄的院子重新修整了一番。
門前一個大型噴泉,窗戶外正好是一片人工湖,後院修建了溫泉,所有的房屋重新修整了一番,稀有花草也是遍布滿園所有的傢具衣服被褥全都換了嶄新的。
整座院子都被布下了陣法,尤其是自己和小竹的房間,用了雙層陣法守護,外邊不管什麼人進來都會徒勞無功。
只要是活物,是斷然進不來的。
久而久之范氏也不再派人過來暗殺。
「夏阡墨,你的院子大沒被你使了什麼妖法?」前院的客廳,夏府的人一個不少,據說是家宴。
「姨娘此話怎講?」夏阡墨漫不經心地執著手裡的湯勺,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
夏安鴻揉了揉眉心,用完飯起身離開。
每次家宴范氏和夏阡墨總要出些小摩擦什麼的,他已經見怪不怪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回房休息。
再說夏安鴻最近似乎對范氏冷淡了許多,連晚上都是分房睡的,夏安鴻依舊在主院,而范氏卻被趕到了雪園。
夏傾城優雅的抿了口茶不做聲。
她很聰明,無論何時都不容易泄露內心真正的情感,掩飾的功夫是極好的。
看到夏安鴻離開,范氏也不再避諱,放下手裡的筷子輕蔑的看著她:「現在沒人了你我不必跟我兜圈子了,說吧,你的院子到底被你使了什麼妖術!」
「妖術?」夏阡墨笑得眉眼彎彎:「不知道炎王知道你罵他是妖他會不會生氣呢?」
「不要轉移話題,這跟炎王有什麼關係。」范氏不悅的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