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發現

「尤媽媽，咱們這次來可是為了昨天的案子，可沒那個閑功夫跟你瞎扯。」張捕頭雖然不知道雲凌璟來探花春樓的原因，可他知道雲凌璟在王屠夫的家中找到了有半張唇印的枕套，方才又是從胭脂鋪子中直接來了這邊，肯定跟王屠夫家的案子有關。

「案，案子？」尤媽媽瞬時收起了笑意，王屠夫家中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昨天張氏可是一點兒都沒有遮掩的被衙差押著關進了縣衙的大牢中。她這個地方又是消息傳遞的最快的地方，知道的消息自然比普通百姓們更詳細一些。

「張捕頭，咱們探花春樓中的姑娘可都是正經人。」說到這裡，尤媽媽的臉色一紅，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好笑，訕訕的閉上了嘴。

「別咱們咱們的，我可跟探花春樓里的姑娘不熟。」張捕頭冷了冷臉色，「雲小弟要見誰你就把誰叫過來回話，別耽擱時間。若是誤了衙門的事，你這探花春樓也不用再開門了。」

尤媽媽呵呵笑了笑，趕緊的讓龜奴挨個屋子去喊人，生怕晚了一點兒，縣衙的人給自己封了樓子，自己又沒有別的手藝可以討生活，往後要想再像現在這樣舒舒服服的過活可就難了。

姑娘們這個點兒還在睡呢，有些昨夜鬧騰到很晚的客人也沒有起，龜奴去喊人的時候也是挑著去的，先去了那些沒客人的姑娘屋子中，等外面有了響動，那些有客人的屋子中肯定會跟著起來，也不用他們去得罪人。

「哎呀，什麼時辰了？怎的這麼早就叫人起來啊。」

「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好好的睡覺，你小子最好有要緊的事兒跟本姑娘說，不然的話有你好看的。」

「行了行了甭敲了，這就來了。敲的這麼急，等著投胎去啊你。」

「姑奶奶還沒睡夠呢，誰在外面亂敲！看姑奶奶不敲爛了你的頭。」

上一刻還寂靜的探花春樓瞬間「熱鬧」了起來，龜奴們得了不少的罵聲，那些昨晚有客人留宿的屋子中也傳來的不滿的聲音。

「都嚷嚷什麼呢，趕緊的把衣裳都給媽媽穿妥當了出來站好，張捕頭跟雲家的小哥兒等著問話呢。」尤媽媽一嗓子，混亂的探花春樓一下子靜了下來，再也沒人敢抱怨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過後，大廳中佔滿了花枝招展的姑娘們，那些客人們穿戴好了之後則是離開了探花春樓，他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外面有衙門的捕頭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氣也不能撒出來，省的被「請進」縣衙中去走一遭。

「樓子里的頭牌姑娘怎的沒有到？」雲凌璟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姑娘們身上的胭脂味混雜在一起有些濃，她的嗅覺又比常人靈敏一些，很是不適應。

「蝶蕊呢？」尤媽媽環視了一圈都沒找到人，皺著眉看向那些龜奴。

「什麼事兒啊，弄的這麼隆重，還把樓子中的姑娘們都叫齊了。」龜奴還沒有回話，從通向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一名面龐艷麗的女子，她的穿著比其他的姑娘稍微保守一些。

可那搖曳的身姿，生香的蓮步，還有半含嬌笑的眉眼，使她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子妖嬈的魅惑。

「蝶蕊姑娘。」雲凌璟的眼睛第一時間放在了蝶蕊的唇上，那顏色正是胭脂鋪子新進的那批口脂的顏色。

「呦，這不是雲家的大公子嗎？怎的，是給姑娘們診脈呢？還是來咱們樓子中開眼界？」蝶蕊扭著腰肢來到雲凌璟的跟前，眼神挑逗的看了他一眼，還特別在她兩腿之間的位置多盯了一會兒。

「昨日姑娘讓人去胭脂鋪子買過胭脂水粉？」雲凌璟往蝶蕊的跟前走了半步，十五歲的她身高還不及已經二十歲的蝶蕊，只得微微仰了下頭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蝶蕊方才的那個眼神對雲凌璟沒有產生半點兒的影響。一來，雲凌璟本身是個女人，再有魅力的女子在她跟前都沒用，她又不是個蕾絲，沒那方面的愛好；二來，上一世她見過大把比蝶蕊還有魅力的明星，她這點兒段位還不夠入眼的。

「是啊，聽說胭脂鋪子里進了不少新貨，奴家就讓身邊伺候的人去買了些回來，用著確實比之前的那些貨要好很多。」蝶蕊甩動了下衣袖往雲凌璟的跟前湊了湊，「雲公子聞聞，奴家身上的氣息好不好聞？」

「昨日晌午之後蝶蕊姑娘是否出去過？」雲凌璟的眼睛一直盯著蝶蕊的眸子，深入到她眼底的最深處。

蝶蕊被雲凌璟銳利的眼神看的一愣，抬眉看到一旁的張捕頭也是目光爍爍的盯著她看，心下一緊，收斂了自身的動作，腰板兒也比剛才直了一些。

「昨日許家的公子約了奴家午時去罈子湖游湖，巳時三刻的時候奴家就帶著小環到了湖邊，一直到了申時才上岸。回到探花春樓的時候已經過了申時二刻。」蝶蕊快速的回憶了一下昨天自己的行程說到。

作為樓子中的花魁，蝶蕊可不是只有臉蛋跟身材能拿得出手，心思轉的也比被人快，不然這頭牌的名頭也落不到她的頭上。

聞言，雲凌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樣看來，昨天王屠夫家的事情跟蝶蕊沒有關係，不過這件事要確定還得去許家問了之後才能真正的確定下來。

「樓子中還有誰去胭脂鋪子買過新到的貨？」張捕頭的眼睛也不再盯著蝶蕊，而是轉向了其他的姑娘。

「奴，奴家也去買過。」站在前排位置的一位穿綠衣的姑娘顫顫的回道。「奴家是新貨來的第一天去買的，當時還因為一盒口脂跟孝昌衚衕的馬寡婦吵了一架。」

「說的再詳細一些。」雲凌璟一聽到孝昌衚衕四個字，腦子中的弦一下子繃緊了。

「那盒口脂是奴家先看上的，正看別的東西的時候，馬寡婦直接拿著奴家看好的口脂去付了銀子，奴家一時氣不過就跟馬寡婦對了幾句。」綠衣姑娘臉上明顯有了怒意，看來那天二人之間的爭吵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