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荷包暗藏

第一百一十七章 荷包暗藏

站在大堂中聽審的衙役們也收起了之前的輕視,看小五子的眼神也一變再變,他們也沒想到這一個小毛孩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對於另外這幾個空頭到大理寺的官員,也產生了幾分好奇的心思。

「怎麼樣?」一出大理寺的大門,剛走到大理寺門口的濮陽澤加快了腳步來帶雲凌璟跟前,有些擔憂的問道。

「有新情況,孫敏去緬南城主府找的是蔣靜心,不是梁秉誠。而且看孫敏的樣子,梁秉誠應該不知道他去找過蔣靜心。」事情是跟濮陽澤在回光陽城的路上發現的,他們都參與其中了,所以雲凌璟對他也沒有隱瞞。

濮陽澤聞言一愣,臉色變的有些異常。很顯然,他想到的遠遠要比雲凌璟他們多。

孫敏若是去緬南城找的是蔣靜心而不是梁秉誠,一個女人,又是遠在緬南城,當年是怎麼設計的這一切,眾目睽睽之下就把賑災的款項給劫走了。在這件事中,定安子爵府在其中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可別忘了,定安子爵府除了有蔣靜心這個遠嫁到緬南城的女兒外,還有一個送進宮的,也就是如今的瑜太嬪。而瑜太嬪育有先皇的第一個孩子長公主龍合茹,還有一個排行老三,小龍傲天三歲的皇子,龍傲治。

龍傲治的能力也是很可觀的,在龍傲天親政的那年,給他封了一個安王,在朝堂上領的並不是閑職,而是掌管著刑部的一些公務,也就是說,刑部那邊要處置犯人,首先得通稟給龍傲治,有了他的決策以後,才能對犯人進行下一步的章程。

有這麼個手掌實權的外孫在,要說定安子爵府的人心中沒點兒想法,濮陽澤可是一點兒都不信。

而現賑災款項被劫這件事也隱約的開始指向定安子爵府,更確切的說是指向龍傲治,那他們處理起事情的時候就要更加的小心了。

大理寺雖然跟刑部是兩個獨立的部門,可刑部負責複核大理寺審理的案件,但凡刑部提出異議的案件,都要進行複審,這次的是可就不是只大理寺一個部門單獨審案了,也就是通常所說是會審。

所以大理寺跟刑部有牽扯不斷的聯繫,裡面的人跟刑部的人也相互交好,而龍傲治又掌管著刑部,他把手伸進大理寺中也是很容易的事情,讓一個犯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大理寺的牢房中也不是什麼難事。

「龍衛,看好了孫敏,別讓人鑽了空子。」想到這裡,濮陽澤拉著雲凌璟上了馬,調轉馬頭,一夾馬肚,向著他剛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五子跟冷天明見濮陽澤火急火燎的走了,也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各自上了馬車,先一步回了鎮國公府。現在他們還沒找好住的地方,只能暫時住在鎮國公府中,等宅子找好了,他們自會搬離。

龍衛等濮陽澤騎的馬轉過彎去,一個箭步衝進了大理寺中,問明白了孫敏被關押的地方后也讓人把他關了進去,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

孫敏抬眼看了看龍衛,身體一僵,看似不在乎的又趟在了牢房中唯一一堆稻草上。他還以為龍衛來是為了審訊自己的或是為了防止外面的人傳消息進來,可他卻沒想過龍衛只是來保護他的,怕他被人滅口。

得到濮陽澤去而復返的消息,龍傲天的眼神一亮,這馬上就要到午膳的點兒了,他這下又有理由去鎮國公府那邊蹭飯了。

可等龍傲天聽完了雲凌璟稟報完審訊后得到的消息,濮陽澤又深入分析了一遍整個事件后,他用膳的心思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說,之前定安子爵府自降爵位,是被是想要麻痹我,等我放鬆了對他們的戒心后再一舉而動?」龍傲天想到了之前定安子爵府那有些反常的要求,若是跟龍傲治那邊聯想在一起,之前的疑惑也就被解開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不是有龍字輩的護衛嗎?讓他們去查不就行了,正好也當是檢測一下這幾年來他們的訓練成果。」濮陽澤看了一眼龍傲天,說是出生在最鼎盛富貴的皇家,可天天的這些個糟心事,還不如生在普通的百姓家呢。

雖說普通百姓可能一天到晚的為一日三餐忙碌,可人家只是身體上勞累,心裡可是一點兒都不累,哪像龍傲天這樣,要掌控前朝的平衡,要防備親兄弟的忌憚,還要小心周邊各國的動態。

「龍字輩的護衛也才組建了沒幾年,哪有鎮國公府里的護衛厲害?不若你把龍衛龍焦借給我?等事情完了我再還給你。」龍傲天的眼睛一亮,行到龍衛龍焦一身的本事,他眼饞的不是一天兩天了。

龍字輩的護衛從建立到現在也不過是四五年的時間,而鎮國公府的護衛歷經好幾代,整套系統下來都已經成熟了,龍字輩有很多訓練的項目都是從鎮國公府訓練護衛那邊搬過來的,只不過根據情況進行了一些篩選,還有一些地方需要改進的,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呵,自小到大,你借去的東西還回來幾件?」濮陽澤乜斜的看了龍傲天一眼。

「我,我借的都是些吃食,吃進肚子的東西哪能原樣還回去?再說了,就算是留在我這裡十幾天不動,等還的時候都壞掉了,讓綉姨看到我糟蹋這麼好吃的東西,肯定會心疼的。為了不讓綉姨心疼,我只能勉為其難的全都吃掉咯。」龍傲天梗著脖子嚷嚷到,聲音比濮陽澤高了好幾個音,好像這樣就成說過濮陽澤似的。

龍傲天自小也沒什麼特別的愛好,就是在口舌上比較刁了些,宮中的膳食雖做的精細,用的也是最好的料,可他就是覺得童綉親手做出來的東西好吃,怎麼吃都吃不夠。

七八歲的時候,每每濮陽澤進宮去尚書房上課,他都會去借濮陽澤的午膳或是點心,卻從沒還過。

「人家都說有借有還,再接不難,就你這樣,誰還敢借東西給你?」濮陽澤的嗓音不如龍傲天高,可是他的話一出口,龍傲天的氣勢瞬間被壓了下去,誰讓他確實沒還過那些吃食呢。

一旁的雲凌璟看看這個,望望那個,他們來不是說孫敏以及他背後之人的事情嗎?怎麼說著說著就到了借東西跟吃食上去了?燕琴國有這樣一個看著就不怎麼靠譜的皇帝,確定周邊的幾國知道了之後不會興兵來犯?

「可以讓龍衛跟龍焦帶著他們行動五天,五天後讓龍字輩的人自己行動,不然他們永遠都成長不起來。」最後,濮陽澤還是送了口,要不是怕跟龍傲天繼續僵持下去餓著雲凌璟,他是絕對不會把人借給他的。

龍傲天一聽,立刻裂開嘴笑了,哥倆好的沖著濮陽澤的肩膀給了他一拳,不愧是跟他一起玩到大的好兄弟,關鍵時刻還是自家兄弟仗義。

濮陽額一看龍傲天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誤會了,可他也不打算說明,就讓他誤會著吧,省得讓他知道了再費口舌,現在可是離著午膳的點兒很近了,可不能餓著雲凌璟。

「我們先回去用午膳了,你就好好的處理國家大事吧。」說完,濮陽澤很是自然的牽起雲凌璟的手腕就要往門外走。

「哎,哎,不是,你們倒是等等我啊,哪就有那麼多非要我處理不可的大事了,若是事事都需要我來處理,朝堂上那些官員還幹什麼?不如讓他們回家種地了。」龍傲天幾步追了過來,看到濮陽澤硬要牽著雲凌璟的手,他突然覺得眼睛好疼怎麼破?

「雲仵作啊,你給朕講講驗屍的那些事情吧,朕還是頭一次見有女子當仵作的,也是頭一次聽說驗屍還要把所有的器官都要檢查一遍的,這有什麼講法嗎?」龍傲天擠啊擠的,成功的把濮陽澤從雲凌璟身邊幾開,頓時他覺得圓滿了。

濮陽澤看了看自己已經空了的掌心,狠狠的給龍傲天記了一筆,他決定了,讓龍衛跟龍焦只帶那些龍字輩的護衛一天,多一個時辰都不行。

「你確定要現在聽?一會兒用膳的時候希望你還能吃的下去,早上出門的時候母親可是說了午膳的時候要做爆炒肝尖,涼拌雞心,醬雞胗,還有辣肚子的。」濮陽澤用了一個巧勁兒,把龍傲天擠開了一些,自己再次走到了雲凌璟的身邊。

「呃,那還是算了,等用完了膳,咱們沏上壺好茶再慢慢聊,慢慢聊。」龍傲天還想再故技重施,可看到濮陽澤掃過來的眼神后頓了下腳步,轉而走到了雲凌璟另一邊。

「凌璟回來了啊。」回到鎮國公府,童綉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三人,眼睛一亮,衝到雲凌璟的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往用膳的小廳那邊走去。

「走走,今天綉姨做了幾樣新菜式,咱們趕快去試試味道怎麼樣。」自從知道雲凌璟是女子,而且還是自己兒子的心上人之後,童綉越看雲凌璟覺得滿意,誰家的兒媳婦有她家兒媳婦有出息?

人家不僅模樣長得好,能力還出眾,在回來的這一路上可是幫著破了不少的案子,縱觀整個燕琴國,哪個府邸的姑娘能有這個能耐?

眼見著自己被冷落,龍傲天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之前他來的時候童綉可是拉著他問長問短的,還特別關心他想要吃什麼菜肴,可現在呢?傳說中的有了媳婦忘了娘?不是,是忘了兒?雖然他這兒是乾的,可也是兒啊。

「阿澤,我感覺我的地位受到了威脅。」龍傲天想要哭唧唧,他的一顆少男心被傷的很厲害。

「呵。」濮陽澤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加快了腳步去追趕前面的兩道人影去了,懶得看他在這裡多愁善感。

還想要繼續表達自己傷感的龍傲天見人都走遠了,收起了那副悲哀的模樣,恢復了他一國之君應有的樣子,可他不知道的是,剛才他的樣子已經被所在四周的暗衛全都看在了眼中。

一頓飯吃的很是熱鬧,童綉跟濮陽澤忙著給雲凌璟夾菜,濮陽黎諾忙著照顧童繡的碗碟,龍傲天一個勁兒的往自己的嘴巴中塞著各式菜樣,何奇正也吃的很是歡快,只有小五子跟冷天明淡定的用膳,喝湯,然後看看周圍忙乎著的人,稍稍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爺,屬下回來了。」還沒等龍傲天拖著雲凌璟繼續聊在宮中提起的話題,龍鱗一身風塵僕僕的趕回了鎮國公府,在門口正好碰上了把孫敏也暫押到鎮國公府地牢的龍衛。

「先喝口水。」對於自己的屬下,濮陽澤還是很愛護的,看到龍鱗的唇上已經起了一層干皮,隨手把要給龍傲天的茶水遞給了他。

「前戶部尚書賈生一家人定居在了小賓縣,就在柳縣旁邊的那個縣城中,而且之前的十幾口人就剩下了五口人,賈生在三年前就已經病逝了。能打聽到的消息是,他們在去小賓縣的路上遇到了山賊,被搶了盤纏,山賊失手還殺了幾個奴僕。賈生倒不是被山賊殺害的,而是被罷官之後就染了病,在路上又受了驚嚇,還沒等都小賓縣就,沒挺過去就去了。」

「賈生本就是被罷官的,盤纏也沒多少,又被山賊都搶了去,當家的主人又沒了,一些奴僕趁著機會跑了,只剩下賈生的妻子袁氏跟兩個女兒一個兒子,還有之前跟在袁氏身邊的一個老媽子。這五人現在的生活很是艱難,只能將將溫飽。」

「屬下也去過賈生當年被山賊搶劫的那處地方,確實有一個賊匪窩,不過已經在一年前被焦土山大營的士兵給剿滅了,帶頭的正是孫敏,孫敏也因為這件事被提到了千戶,又因著回討好柳存,一年後又被提到了副將。」

一杯茶水下肚,龍鱗的喉嚨舒服了很多,一口氣把查到的消息稟報完了。

「又是孫敏。看來賈生的死裡頭有很大的蹊蹺啊。」龍傲天自己動手倒了杯茶水,裊裊升起的熱氣朦朧了他的臉龐,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那賈生,我記得他是宰相楊顧的門生吧。」濮陽澤的眼中也閃過沉思。

「也不算是什麼正兒八經的門生,只不過在科考之前得了楊顧的一些指點,此後是賈生自己以楊顧的門生自稱。楊顧見賈生爬的很快也沒澄清,有這麼一個能力出眾的學生,他的臉面上也油光不是。」龍傲天說的有些諷刺,那些老東西最喜歡做這種表面上的文章,要是賈生一直寂寂無聞,他肯定在第一時間出面澄清。

「賈生的家眷們沒跟你說些什麼嗎?」雲凌璟拿過一旁的紙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個人名。

「沒有,袁氏說賈生去的很是突然,大夫說是突發的心疾,沒留下任何的話就去了。賈生的兒子倒是說了句賈生去之前一直抓著自己的荷包不放,事後他們也翻看過那枚荷包,裡面是空的,布料也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在賈生下葬的時候一併放進了棺材中。」

「屬下趁著夜晚去挖了賈生的墓,找到了那枚荷包,也沒發現裡面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說著,龍鱗從懷中取出來一個紙包,打卡后,裡面放著一枚有些老舊的荷包,還透著一股子怪異的味道。

應該是跟屍體放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染上了棺材中的氣味,從那枚荷包的邊緣上還能很清楚的看到被屍體滲出來的液體浸濕的痕迹。

「咳咳。」龍傲天從沒聞過這種味道,一時有些不適應,用袖子捂著口鼻咳了幾下。

雲凌璟跟濮陽澤倒是沒多大的反應,再難聞的味道雲凌璟都聞過,這荷包上的味道算是輕的了。而濮陽澤在這一路上見識過更噁心的屍首,這一點兒味道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雲凌璟從自己的袖兜中拿出一副隨時準備的手套帶上,接過龍鱗手中的那枚荷包,仔細的看了起來,翻看完沒有發現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又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

「這個荷包。」雲凌璟再次從裡到外查看了一遍荷包,甚至連裡面縫製邊角的線都沒放過。「臣可以拆開嗎?」

「可以可以。」龍傲天依舊捂著口鼻,方才他覺得味道小了些的時候是想放下袖子的,可看到雲凌璟把荷包放在鼻下嗅的時候,可能是心理作用,他感覺那股氣味比剛才更濃了,瞬間捂的比之前還緊了。

雲凌璟小心謹慎的把那個荷包剛過來,讓龍鱗去找了一個針,找到縫合的線頭后,一點一點的開始拆。

「線是普通的線。」拆完了一根線后,雲凌璟觀察了一會兒后把線放在了一旁,然後又開始拆第二根。

一共拆下來三根線,但都是不同的綉線,沒有半點兒問題。

「布料,也很普通,沒有被藥水之類的浸泡過。」雲凌璟捏著已經分開來的兩片布料,皺了皺眉頭,難道這荷包真的只是賈生巧合之下捏著的?

「這是,專供宮中的布料。」已經完全適應了屋子中空氣的龍傲天終於把袖子從自己的口鼻上拿開,見雲凌璟一直捏著那兩片布料看,他也仔細的看了一眼,可這一看,還真看出來些不同。

雲凌璟倒是對這些沒有研究,看不出來專供宮中的布料跟普通的布料有什麼區別,抬眼看向龍傲天,等著他解惑。

「宮中有專門的供應商戶,供給宮中的布料分四等,最低等是給普通的太監宮女做衣裳鞋子用的,三等的是給主子貼身伺候的宮女太監提供的,二等是給嬪妃、皇子們使用的,一等的則是專門給皇后或是皇帝用的,若是皇帝特別喜愛哪個妃子,也可以把一等的布料賞給嬪妃用。」

濮陽澤見雲凌璟的目光落在了龍傲天的身上,頓時心中不舒服了,在龍傲天沒開口前先開了口,意在把雲凌璟的目光轉移到他這邊來。

「你手中的料子應該是給嬪妃們用的,這種料子質地細膩,不磨皮膚,而且不管過多長的時間,在有光的地方抖動布料,都會有艷麗的色彩折現出來。」說著,濮陽澤摘下雲凌璟手上的一隻手套,捏著其中一塊布料來到陽光更充足的窗戶旁邊,輕輕晃動了一下。

果然,那片布料迎著光線出現了好幾種色彩,看著就非常的高大上的樣子。

「宮中的布料,卻出現在了一個被罷免的戶部尚書的身上。能查出這布料是出自哪一位嬪妃的手中嗎?」雲凌璟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了,沒想到供給宮中的布料竟然這麼的講究。

「不好查,基本上這些布料每位嬪妃都會有,除非那些有特殊材質的。」濮陽澤搖了搖頭,從窗戶那邊走回來,把手中的布料放在了茶几上。「這布料一點兒都不特色都沒有,一時半會兒查不到。」

雲凌璟也把手上的布料放在了茶几上,這條線索看來有進行不下去了。

「嗯?」在整理手套的時候,雲凌璟的眼睛不經意的從那兩塊布料上掃過,隨即又把手套戴在了手上。

「世子爺你看,是不是有些眼熟?」雲凌璟把兩片拆開來的荷包布料上下擺放,往一起湊了湊。

「蒼河地圖?!」濮陽澤彎了彎腰,仔細的辨認了一下,荷包背面的針腳拼在一起可不就是一副地圖,而這幅地圖他們在不久前見過,正是那張正確的河頭縣外蒼河的地圖。

而且這地圖上還用紅色的絲線多綉了一個點兒,正好在霸下彎附近的地方,應該是埋那四箱金銀的地點。

「嘖嘖,這綉荷包的人可真是厲害,正面是花卉圖樣,反面卻是一副地圖,就是不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龍傲天也往前湊了湊,嘖嘖稱奇。

「這就是雙面綉吧?」雲凌璟翻過來倒過去的看著兩片布料,也有些佩服綉著荷包的人。

「能綉雙面繡的人本就不過見,從這個線索來查,應該能查到一些東西。」雲凌璟把兩片布料重疊放在一起,用方才的紙包好了后準備明天帶到大理寺去。

「不一定。這荷包上的圖案是誰都可以綉,只要提前把圖紙畫好就行。綉這個荷包的人也可能只是聽命行事,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也可能這個荷包是賈生找人綉上的,至於為何要用宮中嬪妃們用的布料。」說到這裡,濮陽額頓了頓,他們都不是賈生,誰也說不准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雲凌璟遺憾的把紙包又放在了茶几上,眼睛看著有了新的線索,可提供線索的人卻不在了,相當於這線索等於啥都沒有。

「先讓大理寺的人去找一下能綉雙面繡的綉娘,看看還能不能發現其他的線索。」見不得雲凌璟的心情低落,濮陽澤又給她出了個主意。

「暫時只能先這樣了。」雲凌璟也知道這件事急不得,都已經過去三年的時間了,能找到現在的這些線索也算是不錯的了。

「時辰也不早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宮處理政務了?」濮陽澤瞥了眼還想賴在這裡的龍傲天說到,現在可是給他往外揪藏在暗處的隱患呢,他到好,沒事人似的還在這裡喝茶。

龍傲天其實還想在鎮國公府用完了晚膳再走,可看到好友看自己的目光,也知道自己在這裡是礙他眼了,撇了撇嘴把剛填滿的茶水一口悶了,眼睛隱晦的掃過雲凌璟。「我這就走還不成,耽擱不了你。」

「你先去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就去接手龍衛那邊的事情,他跟龍焦明天要走一趟宮裡。」見龍傲天離開了,濮陽澤沖著龍鱗也揮了揮手。

雲凌璟心中惦記著荷包的事情,等龍鱗走後也站起身來,「我再走趟大理寺,把荷包交給他們,讓他們儘早的開始查案。」

「吩咐下面的人去就行了,孫敏被押到地牢中了,咱們再去會會他。」濮陽澤先一步把茶几上的紙包搶在手中,另一隻手則是為主了雲凌璟的手腕,拉著她一同出了書房。

「那行,我去喊一下小五子,今天小五子表現的很好,說不定還能從孫敏的嘴中套出點兒什麼呢。」雲凌璟掙開了濮陽澤的鉗制,轉身往小五子住的方向走去。

雲凌璟不是沒發現濮陽澤的一些小動作,之前她不認為有什麼不妥,只是握個手腕而已。可經過今天童綉熱情的「照顧」,而且是拿看媳婦的眼光看自己之後,她感覺有必要注意一下這些細節了。

還有,既然她現在已經有了具體的官職,暫時偷溜是不大可能了,還得趕緊的在外面弄個宅子,不然整天面對童綉這麼熱切的目光,再住下去,以後可真就說不清道不明了。

「孫敏被關在鎮國公府的暗牢里?」小五子見雲凌璟來找他,剛想請教幾個問題呢,可還沒等他問,雲凌璟就把自己的來意說了。

「是。今天上午你做的很好,一會兒咱們再會會他,看看還能不能讓他再往外吐些信息。」從今天上午審訊的結果來看,雲凌璟人為孫敏肯定還知道一些東西,那就看看是他能保得住那些秘密還是他們的手段高一些。

「行,這次我帶著雲哥哥給的冊子去,也好及時的想出來對策。」小五子急忙返回內室,把放在枕頭邊上的關於如何審訊的一本冊子放在了胸口,跟在雲凌璟的身後往書房那邊走去。

鎮國公府的暗牢雖叫暗牢,可並沒有建在地底下或是暗室中,而是直接建在了與后牆有一個人造湖之隔的屋子中,而且屋子中也是一片明亮,與暗牢這叫法一點兒都不相符。

「這是暗牢?」小五子也沒想到這裡既是關押孫敏的地方,妄他還自顧自的興奮了一場,終於可以看到傳說中的暗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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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溺寵仵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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