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飛天

當海水漸漸退下去的時候，張凡乃至孩子們所躲避的山峰依舊變成了方圓不過兩里左右的孤島，而至少山腳下四周最近半里以內的地方都變成了一片澤國。空前的海嘯形成的巨浪在很大程度上甚至改造了地形，把海岸線向前推進了十幾里之遠。

張凡乃至孩子們此時幾乎沒有攜帶任何給養，似乎此時此刻不久很快就會陷入斷水斷糧的境地，不過此時的張凡總算還是個江湖頂尖層次的術士高手。海嘯過後在張凡的感知之下還是有很多能夠感知到的水中動物屍體的。雖然為體重乃至食量相當於一百幾十個成人的數百個孩子準備至少一頓還算充足的食水比其負責自己一個人的飲食問題明顯要花費的功夫多的多，不過在忙碌了兩三個時辰之後，張凡還是籌集到了總共二百多公斤的獵物，並通過自己獨特的電擊功法手段配合山上還沒有被大水衝倒的樹木給孩子們做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晚宴」

只是此時此刻的張凡也明白，現在可不是當酋長或者與這些孩子們快樂慶祝的時候，因此權衡之下還是用比較冷和嚴肅的態度對遠蠻部的孩子們傳音道：「每個人都必須把我分配的吃完，不許剩！不要說吃不了，你們每個人的所需我都是仔細觀察計算過的。吃完了趕緊休息，不許交頭接耳！不聽話的話，那可就講不了說不起了！」

遠蠻部的孩子們平日里的生活多是比較自由的，特別是這個年代，並不習慣張凡那套東原國家長式的做法。好在此時此刻剛剛經歷了大難，而且張凡在之前也表現出了並非尋常凡人可以相提並論的本事，因此這種嚴格要求在一開始的時候才能夠被絕大多數孩子們接受。並沒有多少人在此時此刻調皮或者不服管束。

在張凡的約束之下直到第二天太陽明顯高高升起的時候，長時間的休息總算讓絕大多數遠蠻部孩子們的精神狀態都恢復過來。同尋常人並不相同的張凡則利用這些時間製作出了幾百塊木板，並準備好了在昨天逃難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繩索。

「現在，我們要重新出發了。之後可能也從水路到陸路行進很長時間，你們可要做好準備。而且要聽從我的吩咐來讓箭蠱幫忙減輕負擔，明白沒有？」

聽到張凡的話，很多孩子也多此時的張凡多出幾分理解之心。畢竟此時的張凡終究還是為了眾人打算和著想。

就這樣，數百名孩子抱著如同木頭一般的救生物展開了遠遊。臨近大海海邊的遠蠻部即便是幼童，也幾乎沒有不會水的。張凡原本也不會水，只是在擁有了尋常人所沒有的超能力之後才具備了這視汪洋如平地的本領。

就這樣張帆一行人在水上選擇晝夜連續行進，而上了岸邊之後又經歷了整整一夜的行進。很多並沒有走過太遠路的孩子們此時此刻已經精疲力竭的時候終於來到了百里之外，海嘯帶來的洪災波及邊緣地帶一些還算曾經有人的村子。

當然，因為沒有什麼人能夠預料到那可怕的海嘯會波及到什麼地方，張凡等人來到的地方仍然是一片人群早已逃散的荒蕪之地，如張凡所猜測的是當那些人聽到不詳的聲音最終逃走的時候，終歸沒有能把糧食也帶走。張凡過去曾經十多年流落江湖的經驗也在這時候體現出作用來，很快就找到了食水藏匿的地方。

五百個孩子看起來浩浩蕩蕩人很多，可實際上從給養角度所需物資還比不上不到一百人的山賊馬隊，這也終於讓筋疲力盡的孩子們得到了一些喘息，從之前的飢和疲勞之中再一次恢復過來。

或許這些孩子們沒有意識到以後的路可能是一片坦途，不過張凡卻最終意識到了。除了讓孩子們飽餐一頓以外，這一次張凡沒有給孩子們太多的休息時間，而是組織人手利用在村子里獲得的東西製作小型扁擔之類的容具。

張凡並不主張一些兵法書上所謂的愚兵之道，因為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經在江湖上做過一些勢力的嘍嘍。還是知道目的和希望的重要性的。因此這個時候張凡也並不諱言的對孩子們說道：「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和前途來偷懶，知道我們為什麼要製作這些東西么？因為以後的我們可能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們要盡量避免那些近蠻部殘餘可能的追殺，就不可能天天晚上都驚擾這些東原國的人家暴露自己的行蹤，能夠攜帶的給養和物資足夠多，多到可以供應七到十天行進的地步，那樣我們從一次到下一次可能出現的範圍區域半徑就有幾百里之遠，這樣才算最底線的安全。。。」

在臨走之前張凡似乎總覺得心中有什麼不妥。如自己這樣完全把這裡的人視為背景板合適么？因此最終張凡還是用樹枝燒成的炭在一些人人家內的牆壁內做了一些記號，同時寫下了一些東西。這樣一來等以後有了足夠的條件，那也就可以算真正意義上的兩不相欠了。

就這樣，張凡帶著孩子們展開了漫漫的征程。如果僅僅是張凡自己一個人，實際上以此時的本事並不會擔心有什麼危險。可是帶著這數百個孩子，還是讓張凡最終花費了不少的心思，足足展開了連綿百日左右的行軍，發現了一處似乎已經廢棄的自然村改造的秘密土匪據點。

在東原國曾經經歷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混亂時期。為了避免相互之間的吞併和追殺，很多勢力都會在江湖野外建立一些地下秘道之類的秘密據點。除了那些有頭有臉有一定威望的江湖勢力之外，民間當然也有很多匪盜。張凡花費不小的功夫找到的這處半民半匪性質的七八流勢力據點，似乎因為沒有經驗和膽魄，在做了幾筆生意之後就似乎已經做不下去了。因為貧困乃至見識到江湖風險的緣故，很多人都打算重新當回普通百姓，遇到活不下去的時候再開張。

這個張凡精心挑選的地方當然也是有很多便利之處的：這裡的四五十戶人家一百五十戶人的村子為了避難還算挖了規模不小的地下秘道，按照張凡的估算雖然容納五百個孩子稍稍擁擠了一些，但也並不是太大問題。而且這些人做的買賣不多，跟真正意義上的江湖道打交道不多，這都是不容易暴露的要素。

張凡當然清楚，即便是這樣的地方，要是西山派發出一些很特別的動員令的話，最終還是有可能被查出來的。因此張凡最終的選擇還是打算主動出擊給對手以重創。如果在一攻一防之間最終能夠給對手以真正意義上的打擊，自己才有可能站住腳跟，並最大限度上的避免被動局面。

正所謂狡兔三窟，張凡並沒有打算把寶壓在這一個地方，在安頓好孩子們之後的一個月左右時間裡，張凡準備好了幾處能夠暫時藏身的地點。並且在隨後十來天左右的時間內籌集到了一些獨特的東西，開始進行屬於自己的試探。

一開始的時候張凡準備模擬飛鳥的翅膀展開飛行，可最終還是否定了這個方案。因為並非頂級內功身手的自己還是無法讓自己做到真正如飛鳥一樣。後來張凡又想到了大號的孔明燈，可是在仔細的推敲中還是發現要是讓那孔明燈大到能夠載人的地步，結實程度乃至便捷性似乎都是問題了。

以張凡比尋常人強了許多的智慧，也是在思考了很久之後才突然想到：不需要不可信任的外人來幫助自己。如果用那些箭蠱幫助自己增加推力或拉力，再利用風箏的原理飛行會如何？雖然或許飛的不是很遠，但說不定或許對於自己面對某些毒瘴的時候越過障礙有幫助？

張凡最終在回歸落腳之地的時候，又試探了一下那些經過修養恢復了能力的箭蠱。不得不說，這箭蠱的力量集中起來還算是不小的，只是距離將自己集中起來帶上空中似乎還有距離。。。

就這樣，張凡反覆的在內心中思考，構想，在以前就有很多思考基礎的情況下終於似乎有些開竅：為什麼自己一定要模仿鳥類呢？模仿竹蜻蜓，或者某些旋轉飛鏢暗器的辦法行不行？比如說藉助能夠如同旋轉飛鏢或者竹蜻蜓一般的扇子---或者比扇子稍微堅固一些的東西。配合自己多少還算擁有一些的內力，這樣就可以在箭蠱的幫助之外再增加一些拉力。這樣一來，即便是不算太大的飛翼也能夠讓自己比較輕鬆自如的從空中跨過一些障礙物了？

思考，準備，乃至隨後的試製之中張凡在那些孩子們安頓下來之後其實又花費了將近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來試製和測試，終究算是有了足夠的飛行心得。

在掌握了一些空中飛行之術的情況下，很多天塹似乎對於此時的自己都不在是問題了。同時此時的張凡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這江湖上一些比較奇怪的行為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會傳播到自己的對手那裡，因此行動要儘可能的迅速了。。

在準備好一切之後，張凡開始主動的暴露出自己的一些行蹤，引起還算像樣的江湖勢力的注意。

正如張凡所預料的那樣，在之前自己的異動就開始被一些人所關注的情況下，僅僅隨後不過一個月有餘的時間，張凡在夜晚外出展開偵查的時候就查探到開始有越來越多能夠讓自己感覺到危險顏色的對手，逐漸的雲集在自己想讓西山派知道的落腳點山頭附近。

有過不少同張凡交鋒的經歷，又得到了近蠻部那裡傳過來的一些恐怖傳聞，此時此刻的西山江湖派當然沒有貿然圍攻張凡的打算，而是逐漸在距離張凡的落腳點半徑五里左右到半徑十里左右的範圍內做足了準備和功夫的時候，終於差遣一名擅長內力傳音的使者來到了距離張凡所在的山洞不過一里左右的地方喊話道：「你之前應該也知道我們的人現在已經在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將這裡團團包圍了。同中州之戰的時候不一樣。我們也知道你在近蠻部的一些遭遇，了解到了你並非是神而仍然是人，並非是天下無敵什麼樣的勢力都無法真正意義上對付的角色。你看這樣如何？我們不如最終和解，只要你接納能夠監視你的一些我們的手下，我們允許你在此處最終開山立派。反正以閣下的實力當然也足夠有資格成為一派開山祖師了。。。」

張凡只是聽了片刻就知道對方沒有什麼誠意，這些都不過是浪費時間的廢話。何況即便是有誠意，雙方之間的預期有相差太遠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凡回應這些人的方式就只好是集中起來的突襲，乃至閃電一般的還擊，以讓對方了解自己的決心了。「看起來，那人是打算頑抗到底了，傳令各部，一旦發現那名前所未有的高人突圍，千萬不要與之硬碰硬，盡量的避免就可以了。這一次如果近蠻人帶來的那些壓箱底沒有用的話，我們也只能另做打算。。。」

張凡其實也並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其實西山派也並沒有什麼決勝的把握，很的程度上仍然是虛張聲勢罷了。前來圍攻的人雖然不少，但並沒有什麼高手。經過中州之戰的教訓，已經開始有很多西山派的內部派系對於同張凡這種罕見能力的高人硬碰硬的對決完全沒有興趣。

此時的張凡當然也看到了這一點，只是此時此刻的自己並不打算在託大了。在遊動偵查中感覺到對方似乎開始有了從各個方向釋放毒瘴的打算，並讓那毒瘴升起。並且很多犬鷹也從四面八方飛來的時候，張凡就知道冒險突圍乃至轉折之戰的時候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