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迫降

張凡當然也不敢耽擱的太久，趁皮革氣囊內的空氣還有所剩餘的時候只好飛快的從危險地帶撤離。只不過在撤離之前張凡似乎也意識到：因為四周毒瘴的防護效用，自己每一次闖入攻擊都不可能持久，這樣下去的話十有八九是自己最多留下其中一些層次並不怎麼高的嘍嘍，而其中的大部分人還是有逃散可能的。因此張凡在權衡再三之後，這一次離開後撤退比較遠的地方隱蔽起來，並沒有再白天重新展開行動的打算。

張凡雖然隨後的夜晚加上整個白天都沒有什麼行動，只不過第二個夜晚來臨的時候，很多人還是按照原定計劃逃散了出去，並沒有留守在這裡冒險的打算。張凡多少也感覺到有些失望，只不過張凡終究是沒有走遠，賭自己這一次對西山派眾人的打擊其實還算不上毀滅性或重創，對方應該有許多人會期望自己在毒瘴中出了問題，那樣一來，之前的衝突也就不算失敗了。

正如張凡之前預料的那樣，到了之前一戰的第三個夜晚，很多不上不下的高手領著一些炮灰嘍嘍們從地道內又返回了西山派總壇做為先鋒看看動靜如何，當然其中還是有一些重量級的人物的。很顯然西山派眾高手們也並不算傻，知道如果回來的人太少並且自己還見在或者有戰鬥力，也不一定會上鉤。隨後的大概七天左右的時間內，之前逃散的人也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原來西山派佔據的山頭。

「看起來，之前的那一戰，那名術士雖然來勢洶洶，只不過終究還是有些過於託大了。雖然現在我們暫時找不到此人屍首，但估計十有七八應該消失於這個世上了。。。」此時一名看起來頗有威望的老者忽然說道。

「話也不要說的那樣絕對，據我所知三百年前還是曾經有一名毒術奇才曾經與近蠻部。。。」

就在人們商議事情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張凡沒有繼續在夜間行動的打算，而是直接在天色已經放亮的時候開始行動起來。

就這樣，哨聲和警報聲重新召集起整個西山江湖界內的所有人，在張凡還沒有接近到危險距離的時候就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張凡在白天的時候展開行動當然也是在權衡之下的結果。主要原因是站在對手的角度思考，夜間行動的自己說不定再次會遇到毒瘴的干擾而不能給對方最大限度的打擊，當然還有一些其他原因。張凡覺得如果自己總是在黑夜行動，而不是在正面擊敗西山派至少相當重要的骨幹力量，那就不會讓這些人真正意義上的威服於自己。此時的自己同很多樹大根深的人物不一樣。沒有多少徒弟親友，孩子們也都還太小，除了一定意義上的警戒乃至起居照顧之外還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要真正讓天下安定下來，暫時還是只能以現有的框架進行一些調整的。

當張凡在白天的時候重新來到山崖前的時候，其中一名看樣子只有五旬左右的半百老者還有身邊七名明顯是隨從，年齡卻似乎顯得更大的江湖人站在了那山崖之上。張凡也很識趣的停在了大概三里半左右的位置上。

藉助著還算渾厚的內力，即便是逆風的情況這七人也有獨特的辦法讓聲音傳播到三里半左右的距離上：「閣下這一次應該是有備而來吧？這要在這山下，在這白天，與我輩決一死戰，容不下我們這些江湖大派嗎？」

張凡思索片刻，覺得有些理想和事情總要一步步實現，心急或許未必能夠如自己所期，尤其是自己經歷的一些江湖歲月也見過一些大點的地方欺上瞞下的一些現象后。

「事情歸根結底其實是由你們自己挑起來的。到了我如今這個層次和地步，並不在意什麼天下第一的虛名了，因為那或許本來就是事實。我想要的只不過是與我現在的本事相匹配的地位。你們如果放棄抵抗歸降，在我選定的地點，按我挑選的人站出來親自在我面前表示投誠。我並不介意江湖人擁有與自己的武功相匹配的封地和田產。只不過一些地位比較高的人肯定會多少要收到一些影響了。你們如果不同意的話，那或許可以選擇在這有利於你們的白天與我一戰，如何？」張凡似乎還是多少做了一些高高開價的姿態。

「我們其實願意奉閣下為武林盟主，只是閣下打算讓我們親自在你的安排下歸降，還有按照你的意思重新分封我們內部的人，這種條件可是要看本事了。如果閣下能夠攻擊到距離這山崖一里左右的距離上，我們就同意你的要求，否則那可就講不了說不起了。。。」

張凡思考片刻后說道：「一里也好，不過如果那樣的話，你們可就要小心了。。。」

張凡知道，這些江湖人習慣了最多只是分出一些並不算太大的蛋糕，但本質上還是神像一般吉祥物的所謂武林盟主。自己要求真正意義上的結構洗牌，就算許諾給這些人必要的利益和治權，那仍然是需要攤牌的。

隨後，張凡在這白天漸漸的向對方接近而去。而對方似乎也很智慧的沒有在三里左右的極限重弩射程上就展開火力，而是當自己出現在兩里左右距離上的時候才開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啟動機關的地方上，從那山崖上如雨一般的射出無數長矛一般的巨箭，掛著呼嘯的風聲向張凡接近過來。有一些威力奇大的巨箭甚至在還沒有接近過來的時候張凡就從中感覺到了獨特的危險感，很顯然其中內部或許有一些如同箭蠱一般的東西。張凡一邊仔細的觀察者那密集如飛蝗一般接近過來的箭群，一邊從最一開始的時候就展開了猛烈的閃電攻擊。

這一次張凡沒有企圖讓那些箭矢上的蠱蟲徹底被消滅，而是至少在十秒左右的時間內喪失反應和行動能力，這樣一來，張凡哪怕只分出一部分功力似乎也開始能夠在此時壓制大量巨箭上的生靈了。因此雖然並沒有開始向前推進多少，甚至還從兩里左右的地方略略向後退了一些，不過卻憑藉著自己的眼力身法躲避能力乃至雷術凈化能力暫時躲避過一輪又一輪密集的攻擊。雖然張凡似乎重新在壓力下被壓的後退，可很顯然這樣猛烈的攻擊是十分消耗家底而並不能持久的。

相同這一點兒后西山派一方也就改變了策略，不再以猛烈的火力相應，而是一邊指揮人員射出規模不小的普通箭矢對張凡展開壓制，但還是積蓄著力量準備等張凡接近到更近的一里半左右的距離上的時候再展開集中打擊。

可很顯然事情並沒有這些人想的那樣簡單，張凡在還沒有接近兩里左右距離的時候就對感知範圍內的一些似乎威脅感覺最大的目標展開了大面積的壓制。而有了之前的經驗，張凡通過分散攻擊的雷術大面積凈化那些箭矢上的蠱蟲的能力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就這樣一邊躲閃一邊前進，極近到一里半左右距離上的時候，再次倒下了上千名高手的西山派一方倒還算是勉強沒有食言，而是如約定中的那樣當自己接近到那特定的距離的時候停止了攻擊。此時其實很多人也都從之前的交手之中意識到，也就是此時的張凡在很大程度上給面子罷了。不然如果完全不受約束的話，要給整個西山派的核心力量以重創雖然或許要多花費一些時間，可那也終究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天塹一般的防禦，似乎已經很難阻擋此時的張凡。

沒有太多的廢話，大概也就是寂靜了片刻時間之後，之前的那名半百老者帶著七個徒弟一行八人，還有其餘總共百餘名最為突出的高手從那山崖上演著獨特的索道飛身而下。並沒有攜帶行囊，也沒有攜帶什麼兵刃。這些人最終在張凡所說的地方聚集起來，再也沒有什麼架子的對張凡說道：「尊主在上，請寬恕我等以前的不敬。。。」

尊主而不是盟主這個辭彙，並不是什麼性質的江湖上的為首者都有資格被這樣稱呼的，大概也就是一千五百年前、千年前、三百年前這樣數百年才會出現一人的擁有足夠情商智商乃至機運的武道奇才才有這種號令天下的資格。當然那些人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往往是手下已經擁有了不算太過平庸的勢力。如張凡這樣孤身一人的獨行俠還能做都這點兒的，似乎是聞所未聞。只不過此時此刻，眾人都似乎十分心悅誠服了。

張凡此時此刻卻能夠感覺到在這上百人中還是有那樣兩個懷有明顯殺意的人，雖然並不知道這殺意會在什麼時候爆發出來。就在此時此刻，猛烈的雷光陡然出現並集中起來，那兩名似乎心懷不軌的人，還有其他三名雖然沒有明顯的危險信號卻也顯得有暗淡紅色比較可疑的人物在一瞬間灰飛煙滅了。好在這些高手們也都是腥風血雨里走來的人物，並非尋常人，才沒有引起太過明顯而表象的恐慌。

張凡隨後解釋道：「有人看到我孤身一人，明顯有些心懷不軌。你們如果足夠智慧和聰明的話，就知道之前這樣的現象或許是避免不了的，總有一些不安分的人需要清理。按照次序，讓你們後面的人過來吧。記住：不要搞什麼花樣，按照武功大致層次百人為單位接近過來。。。」

就這樣，張凡總共對兩千名實力不等層次的人進行了冊封。此時的張凡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認知能力已經遠非尋常人可以形體丙綸，但兩千人的姓名，樣貌，要在並不算長的一兩個時辰的時間內記住，並且還了解清楚這些人的身份，也多少算是稍稍有些不太輕鬆的東西。

就這樣，張凡取來這西山派山崖總壇內的一張還算並不太小的地圖，展開了大致的分封。其實此時的張凡有過數年的江湖生活乃至不少日子的東奔西跑，對東原國的九州八十一府兩千縣並不陌生。此時的張凡也大致就以縣為單位展開了分封。這當然不符合自己對天下秩序的最終期望，只是現在整個東原國都已經瓦解，要想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至少建立一個傳令乃至執行體系，這是倉促之間不得不用的辦法了。

正當有人打算給張凡介紹這西山派總壇內的一些情況的時候，張凡卻最終搖了搖頭：「這西山江湖界原有的地方太偏僻，太脫離地氣了。我會選擇在中州東原國範圍內恰當的地方另立新府的，但不是在這裡。究竟在哪個人的縣城之中，或許你們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放心，興建新的總壇府地，我不會只讓一縣或者幾個縣範圍內的負擔過重的。不過事情我也干不想拖延的太久。如果在三個月之後我還沒有見到這江湖上的面貌如我預期的那樣的變樣，或者基層還是那樣混亂不堪，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為了避免以後的誤會，太過複雜的規則和律法先不說，先說以下幾條：不得搞的民怨載道雞飛狗跳，你們知道我說的並不是那些雜魚。判斷標準：商旅能夠恢復到勉強接近以前東原國那個層次上，我相信你們對待自己的地盤應該不會如同過去東原國的一些官員們那樣的。。。」

聽到張凡的要求是如此的簡單，很多人也都感覺到欣慰起來。畢竟：獨門獨戶做一個土皇帝的感覺，遠比在那大門大派之中夾著尾巴做人要好多了。

張凡一時也沒有安排下太多的律法和規矩，因為從本質上說：再多的律法和統一規矩，在這個已經開始習慣了江湖式人治的世上似乎都是有些不合適的了。到不如先給予這些人最大限度的自主權，以後再慢慢的修理改造。張凡當然也意識到或許一些人正打著與自己差不多，但針對對象相反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