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中夜（25）

文小魚愣：然後呢？

沙樂美冷笑：你是打算用所有的夜晚等他還是找個不愛的男人嫁了，繼續和他偷情？

拜託，你說點好聽的。

嗯，好吧，他會冒著損失偌大家產的風險和蘇格離婚娶你，等那天來了，請你一定記得請我這個見證人吃喜糖。

文小魚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嘆了口氣：你真殘忍。

沙樂美拍拍她的手：小妹妹，醒醒吧，愛誰也不如愛自己，有和另一個女人拼愛情的力氣，不如拿來拼工作，拼好了工作至少你還能得到一把數得清摸得著的鈔票，拼愛情的下場是得到不堪入目的傷疤。

經驗之談？文小魚突然好奇。

沙樂美笑了笑：在人生路上，傷口也是會吸取營養的。

譬如你的這番話。

沙樂美不置可否地看了文小魚一眼，一頭扎進資料里，為電視台的廣告時段招標，她常常忙得沒時間聽完文小魚的一句話，邊忙邊作揖：親愛的文小魚，拜託你讓我清靜一會，我正在綢繆打敗視線的計劃，我打敗了視線就等於是給你報了仇。

她認真篩選來自視線的種種小道消息，篩選出有價值的線索就會和李長遠商討半天，錢多多有時旁聽有時不。有時，她也會神經質的問文小魚一句：小魚，你有好的點子沒？

文小魚茫然搖頭。沙樂美也不見怪，看著她忙成沒頭蒼蠅狀，文小魚會覺得自己很廢物，便埋下頭去苦思冥想，突然地，就想到了一個方案，她低低地呀了一聲，沙樂美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文小魚小姐，請你不要在工作時間陷入冥想的仇恨中不能自拔。

文小魚扔下滑鼠，把她拉到陽台上：其實，我們不必投入人力物力和視線競爭廣告時段。

沙樂美皺著眉頭，一本正經看她。

文小魚大體說了一下，沙樂美就眼神霍霍起來，嘴角慢慢地綻開笑容，一個猛子就扎到李長遠辦公室去了，很快，又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出來：誰有這麼大能量策動電視台點頭？

文小魚看著她，慢慢說：文——小——魚。

3

文小魚給魯原電話，請他約他相熟的一位電視台要人吃飯，魯原踟躇，不無戒備地道：有什麼事，我替你交涉就是了。

文小魚一張口，就伶牙俐齒地咬中他擔心的要害：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勾引他，這件事你交涉不了。

他威嚴地嗯了一聲，估計是身邊有人，想斥責她又不便出口，文小魚拖長了聲音撒嬌：我從沒求你為我做什麼，是吧？

他說沒有。

就這一件，成嗎？

雖然不情願，魯原還是答應了。

時隔幾天，不見動靜，文小魚知道他想拖一拖，寄希望於她是心血來潮，時間一久，就忘掉了這事。

文小魚不讓他陰謀得逞，繼續電話催，終於，飯局定了時間。

4

在酒店包間，文小魚脫外套時，魯原的眼睛跳了兩下，她的皮草外套里，煙灰色的真絲長裙使她看上去就像一柱裊裊的煙，縹緲繚繞，是的，文小魚很美，但，她今天的美讓他覺得她居心叵測。

在他心裡，文小魚到底還是個處處招搖的浮浪女子，僅此而已，她用笑掩飾了傷心。

男人在**上的獨佔本能使魯原既想讓朋友明了他和文小魚的關係又想遮掩，左右彷徨里，言語閃爍：文小魚小姐是我多年的朋友了。似乎又覺不妥，補充道：我最佩服文小姐的敬業精神。

又對文小魚說：冷先生是我年兄，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冷先生快速看看他們，笑了一下，表情沉穩冷靜，一如他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