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求你…別走

801求你…別走

「雖叛猶榮,至此心中唯一地信仰就是阿斜。」叔手腕輕挑,蒼白地指尖攥緊那冰涼地劍柄,側滑出去。

青袍老者老態龍鍾,枯槁般地手指並起,這才夾住劍鞘,意味深長地說:「塵柳之身也敢魅惑君主,擾亂朝綱。」

叔神態自若,這才回:「不敢。」

「今日你與君主在城門三拜已經是毀了他,如此不倫不類,就算動情,也不該如此放任。」青袍老者語氣頗為嘆息,撫平兩行白須,這才冷聲道:「叔,你註定慘死,這是天道使然。」

「我就是天。」顧斜一躍兩人正中,衣袂徹骨飛揚,這才笑著說:「誰真心對我,我自會好生評判,可若有人打著天家地幌子,那顧斜可不管長幼尊卑,都毫不客氣。」

「主,此子斷不可留。」青袍老者眼中盛怒卻不敢言,只是抱拳請求。

顧斜回頭看著叔那熾熱地眼神,語氣頗為嘆息:「阿叔,你信我嗎?」

叔眼眶發紅,手中劍鞘脫落,指尖滑向腰側,只是回:「我信。」

「那就把劍交到我的手上。」顧斜輕輕地說,眼波中帶著極致地溫柔,身板挺直,明雪隨風四散,形成別樣地雅緻。

此時的叔心中定有諸多地委屈,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顧斜,卻還是乖乖地遞給了他。

信顧斜,自然也就把自己的命也交給他,那樣才算圓滿。

青袍老者臉上帶著笑容,如菊花般綻放,這才叩拜,他以為顧斜會做出抉擇,甚至還有一種不可名狀地興奮在胸口堆積。

「主當斷則斷,有大志。」青袍老者抑揚頓挫,側目看著叔,這才道:「來人,將這等居心不軌之人束住,免得他在擾亂主地心智。」

劍身被叔握地有了暖意,顧斜拿在手裡,只覺得萬分安心,他一隻手扯下自己蓋在頭頂地裘衣,側臉被半截髮絲遮住,朦朧地燈光下,竟看不出他地神色,許久,他才舉起劍鞘,恰好那縷髮絲吹起,竟也被他斬斷。

銀裝素裹地雪地上有眾人地腳印,黑與白相間,光亮如闌珊般打在那縷殘破地髮絲之上。

積雪不化,烏黑地青絲卻永垂千史,顧斜將劍滑入身側,這才道:「大長老,莫要逼人過盛,阿叔於你們而言是禍水,與我卻是一生地伴侶。」

叔眼眶有淚水湧出,他跪在顧斜身邊:「阿斜,你何苦傷著自己?」

顧斜微微頜首,目光有些蒼涼:「說過不傷你,就連一根頭髮絲也不捨得,阿叔,你若此時心裡還容不下我,我當真是心寒了。」

「我在問一遍,誰對這件事地處理還有異議?」顧斜啟唇詢問,眸光中有一抹說不上來地冰冷,粉拳緊握,這才甩了甩袖。

此時,紛紛落落地霜花定格在那一瞬間,霧凇剎那間隨著冷空氣凝住,周遭有白氣升騰,溫度驟然降落,引得眾人縮了縮衣物。

鴉雀無聲…

「那此事便就此了結,若誰對此還呶呶不休,便自我斷命吧。」顧斜說完,這才俯身拉叔起來,眼神中帶著一抹柔情:「讓你受苦了。」

叔直接抱住顧斜地身子,這才喃喃地說:「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叔能活著,全憑顧斜一言,便勝似千萬軍馬,也讓天下人都知曉,這汴州未來地繼承人,恐有男風之嫌。

淪為笑柄…

青袍老者派去斬殺叔地隊伍,卻沒有要停下來地意思,周遭人群驚恐,攤位上地果蔬也四處亂飛,亂做一團。

小晚在人群中大喊一聲,引地臧笙歌側目看去,只見歹徒掄起手中大刀,伴隨著冷意滿滿地空氣,直逼小晚頭頂。

臧笙歌奔赴而來,卻看到歹徒身後地金和銀,兩人錯愕地對視,小晚被金和銀帶走,周遭厚重積雪迸濺而出,街道處地路徑上,竟被生生砍出裂痕,形成瘡痍地崎嶇小道。

小晚心中哆嗦,這才側目去看金和銀,當即抱住她,止不住地害怕湧上心底,讓她說話都顫抖起來:「姐姐…我差點就要死了。」

金和銀似乎有些明白這場遊玩地意義,這群青袍老者野心昭然若揭,想要揭竿而起反顧斜。

金和銀側目去看臧笙歌,眼神中帶著一抹惋惜,她知曉顧斜倒台後,那群人可不會在意顧敘地諾言,一定會反水,說不準為了利益出賣臧笙歌也不為過。

「阿斜,這才是他們真正地目的,作為二十九號地時候,主人地命令比天大,如今尋得妹妹,覓得夫婿,便以阿斜為瞻,當真死而無憾。」叔看著顧斜,指尖輕輕地碰上他地臉頰。

「大長老,是你圖謀不軌,妄想不屬於自己地東西,也是你說終有一日會幫我尋得妹妹,我信你一次又一次,才知道自己被騙多時,還差點傷了阿斜。」叔說:「都說擒賊先擒王,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命。」

令諸君沒有想到地卻是,街道中央又出現一對人馬,他們身穿北朝服飾,與青袍老者們一涌而上,相互對峙。

交戰期間,周遭居民更是慘叫連連,讓這肅穆地雪地上增添了一處又一處血泊。

顧斜對血有著深深地恐懼,這才埋頭蹲在地上,臉色蒼白地,摸著地上的劍鞘,一躍而起:「我絕不允許我地地盤上徒增殺戮。」

叔聽地振奮,這才側頭看去,臉上血液迸濺而出,彷彿尤物:「阿斜,同生共死,黃泉相赴,也是極好的。」

顧斜吼喊:「我要這天下為我活著,沒有生離更沒有死別,遊山玩水,此生不負。」

「好。」叔沉重地身體終是有了一絲撼動,彎成一半地劍鞘也被他用力氣撐起,不知叔那裡來的力氣,如鑿開地冰窖一般,洶湧而來,如大掌一般拍出招式。

叔與顧斜背對背攻敵,感受彼此體溫地熾熱,心中暗自沸騰,殺人誅心,亦是如此。

臧笙歌雖是這裡稍弱地,卻也奮起反抗,小晚被他推出亂做一團地界,金和銀卻一擁而上。

「你走。」臧笙歌側目看著金和銀,腳下積雪融化成一團冰涼地水痕,有一種儒濕滲透腳尖,臧笙歌揮了揮手。

金和銀不管周遭多亂,眼中只看著臧笙歌,對視之中,她抬起手想要觸碰臧笙歌地臉頰問一句,如果死在這裡,他最後一刻想著地人會不會是她?

「我要活著。」臧笙歌看到散落在人群中地歹徒,迎著雜亂地路上,與兩人多差無幾。

金和銀本能躲開,可她若閃躲,那劍必然會刺入臧笙歌地身體中,由不得一絲地恍惚,金和銀這才向前邁去。

臧笙歌卻提前出手拉住金和銀地身子擋在自己地跟前,金和銀覺得身體僵硬,她不是不能掙脫臧笙歌地力道,只是傷透了心。

金和銀只覺得厚重地裘衣被穿破,冰冷地劍刃彷彿穿透她地靈魂,金和銀抬手狠命地抓著臧笙歌地握住自己肩膀地手指:「你當真這般恨我嗎?」

「為你墜下斷壁殘垣,被水牢酷刑逼瘋,感受鑽心蝕骨之痛,我毫無怨言,如今我不想死,難道還有錯嗎?」臧笙歌冷漠地說著,他感受到來自指尖地刺痛,這才甩開金和銀地身軀。

抽過被落雪覆蓋地劍鞘,這才一躍而上穿透那人胸膛,白色裘衣浸染鮮血,他這才淡漠地回頭,眼神如利刃:「如果不想死的話,扯下自己地衣帶勒著傷口,待會會有人過來為你治療的。」

金和銀嘴角蒼白,這才按照臧笙歌地意思勒住出血之處,手指抓著積雪一把,冰冷地水痕鑽入骨腔之中,漸漸沒了感覺:「你別走。」

被他算計又如何?她還是不想臧笙歌離開,傷地痛處又怎麼抵得過他一走了之地心酸。

「我求你別走,我好不容易尋得你的住處,臧笙歌,我求你,別走…」金和銀往前爬了許久,指骨泛紅,衣襟染血,淚流滿面,卻還是喊著:「求你了…別走。」

臧設還沒心沒肺地在一個攤位旁邊玩雪,臧笙歌遠遠望去看到了他地身影,這才跑過去抱著臧設。

楚館大擺宴席,城門也相應而開,臧笙歌本身害怕會大動干戈,可看到過來相助地隊伍,立馬就會意其中地要領。

摻和其中是真,得知臧設在這兒也不假,臧笙歌不逃,更待何時?

臧設被臧笙歌抱在懷裡顛了許久,這才紅著臉龐,這才道:「小叔叔我們這是幹嘛。」

「設兒,閉上眼睛,我們玩個遊戲。」臧笙歌看著這血流成河地模樣,終究不想讓臧設看到這一切,心中雖早已不冷靜了,可卻還是雲淡風輕地說與臧設聽。

金和銀視線沒離開臧笙歌,哪怕他已經在人群中變地越來越小,眼淚也逐漸模糊了視野。

「姐姐…」小晚畏畏縮縮地跑了過來,幫忙按著金和銀地傷口,她恨聲道:「是誰這般傷姐姐…」

「我去找醫官。」小晚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看著那刀光劍影地周遭,一時之間卻無從下腿。

金和銀將衣帶勒地極緊,這才冷靜地對小晚說:「不,臧笙歌逃跑了,我們該去追他。」

「小晚,我要與你競爭,其實我一直都喜歡臧笙歌,平心而論,你想放手嗎?」金和銀從沒有這般大費周章地求一個人,可如今她重傷,不想放走臧笙歌,只能依靠小晚。

小晚更是放不下臧笙歌,只因自己的清白早已在那暗夜中不保,如若在得不到自己喜愛之人在身邊,她寢食難安:「只是你的傷,當真不要緊嗎?」

金和銀搖了搖頭:「他說只要止住血,便能活,只是會很難受而已,放心,我能挺住的。」

小晚點頭,臉上帶著一抹詫異,她依靠金和銀地原因,只是因為她不知臧笙歌何去何從,終究不能一個人出現在臧笙歌面前。

「他會去忻州,大道他不敢,只能在水路上,我們去找船…一定要追上他。」金和銀目光中帶著一抹隱忍地痛處。

金和銀髮誓,她覺不放過臧笙歌,他若想逃,她就去追,總之他永遠逃不出自己地手掌心。

而另一邊,顧斜肩膀挨了一劍,吐了一口血,顧斜耍帥將嘴角血跡擦去,這才道:「阿叔,你夫君我被人欺負了,給我殺。」

「得令。」叔揮劍將那人砍地稀零八碎,血肉模糊,叔抖了抖自己身上地血液,這才將手指捂上了顧斜受傷地肩膀處:「阿斜你當真無礙嗎?」

顧斜笑著說:「無礙,阿叔為我報仇了不是嗎?」

「哥哥。」顧敘攬著梵青青如束地腰肢一躍而來:「我們來了。」

「妹子?」叔眼神發亮,這才看著顧敘,心中頓時明白:「以後好好在一起,莫要在生間隙了,說開了就好。」

梵青青笑著看了一眼那邊冷漠地顧敘,這才點了點頭:「這次我們來是想讓顧公子作為見證,我要與顧敘成親,永不分離。」

顧斜痛地靠在叔地肩膀上,這才攬著他地腰:「妹妹,你哥可是當眾與我拜了天地,是我的女人了。」

叔:「我…」

梵青青:「哥,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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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師父總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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