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脫胎換骨(2)
人要是活的充實,那就每天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這時間往往就會過的相當快。在不知不覺中,黃瓊回到這個陌生的年代已經十一年了。這十一年時光,黃瓊自己從剛剛回到這個時代的當年那個尚在總角的幼童,變成了一個偏偏少年。
十一年的勤學苦熬,比別人十年寒窗苦讀還要多一年的生活,讓黃瓊從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孩子,變化成一個他自己心目中的文武全才的人物。儘管從母親口中得到一句誇獎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但是黃瓊的自我感覺還是不錯的。
最起碼他感覺在遇到類似那年的事情,不在需要母親出手了。對付那幾個小混混,黃瓊認為自己現在絕對可以手到擒來。
發生了改變的不僅僅是黃瓊自己,就連他所處的環境也發生了相當大的變化。在他十六歲的這一年,他終於見到了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以後,還從來沒有見過的自己那個皇帝老子。也離開了這座呆了整整十一年的冷宮。
機會總是突然降臨的。黃瓊面聖是在開春的一天清晨,也就是由北面的永昌宮遷回來避寒,正準備回永昌宮的皇帝即將離開這座舊宮的前兩天。剛剛苦練了一夜由郊外回到冷宮中的黃瓊母子,屁股還沒有等坐穩,一位所謂的宣旨太監不請自到。
隨著黃瓊的年齡越來越大,尤其是最近兩年,母親明顯加大了黃瓊武功修練方面的力度。出宮練功的時間也由以前的一月四次變成了一月中有半個月的夜晚要在荒郊野外渡過。
看著這位與自己母子幾乎是前後腳趕到的宣旨太監,黃瓊心中長出了有一口氣。自己母子只要再晚回來一個時辰,非得與這個太監碰上不可。那就會相當的麻煩了。
聽著這位太監操著極為難聽的公鴨嗓宣讀寫的妙筆生花的聖旨,沒有按照規矩跪著接聖旨的黃瓊感覺說不出的難受。冷宮中只有幾個又聾又啞,連字也不會寫的老太監。雖然一直在皇宮中生活,黃瓊還是第一次聽到太監說話。
黃瓊是站著接的聖旨,而他那位母親更是在椅子上坐的穩如泰山,見到這位公公手中的聖旨,更是連一點想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用依舊冷淡的眼神看著這個太監和他手中的聖旨。
儘管這二位的一點恭敬全無的架勢讓這個太監相當的不滿意,但是在臨來之前似乎得到了囑咐的這位太監,也只是皺了皺的眉頭,也沒有敢說多什麼。甚至對黃瓊母親還張口閉口的一口一個娘娘的稱呼著。
宣讀完聖旨之後,這位太監一恭身對著黃瓊恭敬的道:「請小皇子更衣,隨同奴婢前去面聖。」聽完他的這話,黃瓊冷冷的道:「對不起,我就這身衣服,更什麼衣?」
看著黃瓊一點也不給皇帝面子,這位太監也不敢發火。人家雖然是落魄的皇子,畢竟也是皇子,是自己的主子。那是自己一個小小的黃門可以得罪的起的。只能賠笑道:「小皇子您別開玩笑了,您是皇子,怎麼能沒有皇子的禮服?」
聽到他這話,黃瓊冷冷的一笑:「你小子是今天第一天才進宮的怎麼的,還是你故意拿我取笑。我從出生就在冷宮中呆著,連這個冷宮的大門都沒有出去一步,更沒有見過我那位皇帝父親。我那裡來的面聖禮服?要見就這身衣服,要不見就拉倒。」
黃瓊的話音剛一落下,還沒有等被他這幾句話噎的啞口無言的太監說什麼。黃瓊身後的母親開口道:「瓊兒,你這麼多年的書白讀了?涵養到那裡去了?難道這麼多年的書讀下來,你就這麼一點城府?你何必為難他一個辦差的的小公公?」
聽完母親的話,黃瓊心中一驚,自己是有些過了,拿一個太監撒什麼氣。自己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自己那麼多歷史書真的是白讀了。兩世為人,加一起都奔四張的人怎麼還這麼沒有深沉。
想到這裡,黃瓊躬了一下身道:「有勞公公了,在下真的沒有禮服,只有日常所穿的衣物,只能穿著這身去面聖。小子自出生以來沒有出過冷宮一步,剛剛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公公海涵。」
「小皇子這話,豈不是要折殺奴婢了。奴婢自進宮不長時間就分配到西京大明宮中任職,奴婢剛剛從西京調來的時間還不長,對京城這邊的情況不太熟悉,真的不知道您沒有禮服。」這個太監見黃瓊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轉變,連忙道。
說完這話之後,這個太監恭敬的道:「既然這樣,還請皇子跟隨奴婢面聖,萬歲還在溫德殿候著您那。」說完對著門外一躬身,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黃瓊回頭看了看母親,母親沒有說話,只是一含首,示意他可以跟著去。黃瓊這才放心的跟著這個宣旨太監向什麼溫德殿走去,去見他那個還從來沒有見過的父皇。
一路走,黃瓊一路在心中琢磨自己這個皇帝老子既然已經遺忘了自己十六年,今天怎麼又想起見自己來了。他究竟是想幹什麼?這個什麼溫德殿,黃瓊還是知道的,這處宮殿是他那個皇帝老子在平日里不上朝的時候批閱奏章和接見大臣的地方。如今在那裡見自己到底想幹什麼?
雖然猜測不到自己的那位皇帝老子心中究竟在想什麼,但是黃瓊知道,自己的這位皇帝老子想見自己,絕對不會是因為想自己了。弄不好是因為自己即將成年,繼續在宮中混下去影響不好。冷宮雖然是冷宮,但是畢竟還是在皇宮中。況且那裡不僅僅黃瓊母親一個被廢的嬪妃,萬一自己這位即將成年已經有了性衝動的皇子,干出來什麼事情,豈不是大大的不妙。
黃瓊一路上一心三用的一邊與這個前來傳聖旨的太監說話,一邊琢磨皇帝老子召自己來什麼意思。一邊趁閑的打量著這座宮殿的建築,這還是他第一光明正大的參觀這座太宗皇帝當年在遷都之前,仿造前唐大明宮修建的皇宮。
當年前唐洛陽曆經數帝苦心經營,修建的那些規模宏大,氣勢磅礴的皇宮,早已經在前唐末年幾次藩鎮混戰的焚毀余盡。
現在的這座皇宮是當年太宗因為長安雖然山河表裡,但是位置太靠西,交通不便,外地糧食很難運進。且關中經過太祖定鼎之前大小數十戰已經殘破不堪,元氣尚未恢復,實在無力供養一朝京師龐大的王公、官員,決定將京師東遷之後修建的。
這座皇宮雖然稱不上有多富麗堂皇,但是卻也規模龐大。畢竟是天子之居,天下第一家的家嗎?黃瓊以前夜裡來,夜裡去的時候,在夜幕中根本就不可能看的清楚什麼。
況且冷宮位於這座規模龐大的皇宮一角,後邊就是皇宮的西牆,要想出城也根本用不到繞過整個整個宮殿一周,直接從冷宮翻牆就可以。而帶領黃瓊出宮的母親也不可能自找麻煩,帶著他去參觀這座皇宮。所以黃瓊雖然知道這座皇宮各處宮殿的名字,可真實面貌卻一直無緣得見。
看著這座規模龐大、氣勢磅礴、讓後世北京的紫禁城相形見拙的皇宮,黃瓊不僅心中暗生感嘆:「中國歷代的戰亂毀掉了多少美幻覺論的建築。要是這座皇宮真的是仿造當年長安大明宮,縮減了一定比例修建的,那麼可以想象到當年盛唐時期大明宮的氣勢。
黃瓊在後世去西安附近踩點的時候,曾經去過大明宮含元殿的遺址參觀過,曾經深深的為這座規模龐大的宮殿嘆服過。現在大明宮雖然完整的保留下來,並與前唐在長安的其他宮殿一起做為目前已經降級為陪都的西都宮殿群。歷代大齊皇帝帶著那些龍子鳳孫在每年回長安祭祀太租皇帝的時候,都要回去住上幾天。
只是黃瓊到這個時代之後一直在冷宮中呆著,別說有幸陪皇帝去長安居住,就連洛陽城都沒有離開太遠過,根本就不可能見到。今天能夠參觀到這座雖然縮減了規模,但是大體還是與長安大明宮相似的宮殿,也算滿足了他一個小小的願望。
就在黃瓊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邊帶路的一直心不在焉回著黃瓊同樣心不在焉問話的太監突然轉過身來向黃瓊鞠了一躬道:「皇子,前邊就是溫德殿了,您在這裡稍候,容奴婢去向萬歲稟報一聲音。」
聽到他這麼一說,黃瓊連忙站住,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座典雅的宮殿之後連忙還禮道:「如此,有勞公公了。小子就這裡等候父皇的召見了。」說完恭敬的站在一邊目送著傳旨太監急匆匆的走進溫德殿向皇帝復旨。
黃瓊本來以為這個傢伙進稟告一聲就會出來將自己帶進去,那裡想到,這個傢伙一去就沒有影子了.也不知道那個傢伙是存心報復自己在冷宮中給他的難堪,還是他那位皇帝老子要故意涼涼他,黃瓊在溫德殿外站了很長時間也沒有得到召見.
等了足足大半個時辰也沒有見到人影的黃瓊很火大的想拂袖而去,但是一想到母親的話,只得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老實的擺出一付恭敬的樣子站在溫德殿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大臣和太監.
路過這裡晉見皇帝的大臣明顯都不認識這位從生下來不長時間就與母親被圈禁在冷宮中,一住就是十六年的皇子。都用疑惑的眼光看著這個身上穿的相當的簡樸,從身上的衣著看,即不是皇子,又不是侍衛或是太監,身上更沒有穿著官服,但是卻站在作為皇帝辦公室的溫德殿外明顯是等待皇帝召見的年輕人.
黃瓊被這些大臣的不時掃過來的眼光看的實在有些窘迫.雖然夠的上來溫德殿彙報工作的都品級相當高的高官,涵養都相當的深,沒有人會死盯著他看不放.但是偶爾掃過來的疑惑的目光也讓黃瓊有些受不了.他感覺自己成了後世動物園中的猴子,被放在這裡任人觀賞.
看著那些人掃過來的或是疑慮或是不解的目光,黃瓊心裡這個氣呀.但是又無法發火.只能眼睛看著地面上的青磚,一邊運攻暗中調息,活絡一下腿部的經脈,讓站的已經發麻的雙腿恢復感覺.一邊沉下心來,將那些大臣打量的目光視做無物,靜靜的等候自己老子的召見.
就在黃瓊奈著性子等待召見的時候,一個身上穿著親王服飾的人急匆匆的從外邊飛奔直向黃瓊所站位置沖了過來,毛毛躁躁的邊一路小跑邊低頭整理身上的衣物,卻沒有看到站在他的目標位置上的黃瓊.
如果不是黃瓊聽到腳步聲,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兩個人弄不好就撞到一起了。這個人見到黃瓊,才發現自己有些冒失,也不管黃瓊是什麼人,大大咧咧的道:「謝謝了,兄弟。」
說道這裡,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驚訝的道:「你怎麼跑到我平日里站的位置上來了。」說完也不待黃瓊同意,一把把黃瓊拽到一邊去,自己站到黃瓊的位置上。
黃瓊看著這個與自己年齡差不多,身上穿著親王服飾的人。知道這個毛躁的傢伙可能是自己眾多兄弟中的一個。原因很簡單,按照大齊的親王制度,皇子六歲封郡王,十三歲進親王離宮單獨居住,到了十八歲就必須就藩。每三年才能回宮省親一次。
按照這個制度,目前還留在京城中,還穿著親王服飾的基本上只能是現任皇帝兒子,也就是黃瓊的那些數量足有一個加強排的兄弟中年齡還不到,還沒有資格就藩的。所以黃瓊可以斷定這個傢伙百分之百就是自己那些未成謀面過的兄弟中的一員。
黃瓊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這位身上穿的衣服經過一翻整理之後,雖然勉強稱上整潔,但是束髮的金冠卻歪歪扭扭的扎在一邊,腳上穿的靴子明顯也不是一雙的兄弟。
而這個傢伙在大概估算了一下時辰,感覺到自己還沒有遲到,在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才想起來剛剛被自己拽到一邊的人。連忙轉過頭來,也同樣打量起黃瓊來。
兩個人在這大眼瞪小眼的相了半天面之後,這個傢伙撓撓因為束髮的金冠歪在一邊,明顯顯得不太舒服的頭皮率先開口道:「你是什麼人?我怎麼在宮中從來沒有見過你。不過看你怎麼長的這麼眼熟,好象在那裡見過一樣。」
聽著這個傢伙的話,黃瓊笑了笑道:「我叫黃瓊,今天第一次到這裡來晉見皇上。從閣下這身打扮來看,閣下應該是位王爺,不過敢問閣下是那位王爺?」
「聽你這姓,你小子應該是宗室。你居然沒有見過我?也沒有聽說過我?我說兄弟你不會是外地人,今天第一回進京城吧?你居然連我也不認識?」聽完黃瓊的話,這個傢伙感覺到相當不滿意的指著自己鼻子道。感情這位王爺認為整個洛陽城中的所有人都應該認識他。
「小子雖然是京城人世,但是一直被家母留在家中讀書,極少外出,實在沒有聽過王爺的大名,還請王爺多多恕罪?」黃瓊並沒有講明自己的身份。而是就著話題和這傢伙扯了起來。反正就在這裡枯等也是無聊,和自己這位兄弟說說話也好。
這個傢伙聽道黃瓊怎麼說,貌似好過了一些道:「我說兄弟,你小子不會是那個山溝中鑽出來的吧。連你家永王都沒有聽說過?虧你還是宗室,還敢自稱京城人士?」
「對了,你小子怎麼會在這裡?看你身上的穿著,也不象是當官的樣子。再說宗室不允許參加科考,這是祖制。難道你是恩授,進宮來謝恩的?那也不對呀,恩授的,你至少也應該穿上官服呀。」
「你不會是?咱們宗室中也有人混到這個地步了?」說到這裡,這位永王不顧自己親王的身份,他的手居然直奔黃瓊的褲襠而去,似乎想認證一下,眼前這個身上即沒有穿官服,又沒有穿宗室禮服,只是穿著一套平常衣物的傢伙是不是想自己想象的那樣。
黃瓊見他來這一手,連忙伸手擋住他那支在黃瓊看來有些意圖不軌的手道:「小子還沒有混的那麼慘。不過今天聖上召小子來,小子也不知道究竟所為何事?」
「哦,那就好。」這個永王似乎鬆了一口氣繼續道。「不過你這個傢伙究竟是那一支的,進宮面聖,怎麼連禮服都不穿,看你的衣著,家裡應該混的不怎麼如意。」
「大齊開國將近百年,宗室人口累增。確實有些宗室混的有些不盡如人意。不過沒有關係,現在咱們哥倆也算認識了。今天聖上如果不給你恩授,你今後就跟著我混,由我照著你。在京城中提起我永王的名號,還沒有人敢不給面子。」
黃瓊聽到他這話,即好氣又好笑,兩個人不過只是說了一會話,這就算認識了?你這傢伙也太四海之內皆兄弟了吧。
不過從小就沒有什麼玩伴,甚至除了母親和從小看著自己長大,比自己那個總是冷淡如冰的母親更加向自己母親的瑤姨之外,多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的黃瓊聽到這些話之後,心裡也不禁一暖。
幾句話下來,他已經漸漸有些喜歡上了這個至少在表面上大大咧咧,直性子的兄弟。雖然這個傢伙自己還不知道黃瓊也是他為數不少的兄弟中的一個。
儘管黃瓊在回到這個時代之前,已經是即將奔三張的人了。而回到這個時代之後,身體雖然還是幼童的身體,但是心智卻早已經成熟的不需要玩伴了。否則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整天被關在一個封閉的院子中,平日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是憋也憋傻了。
儘管黃瓊在後世也稱的上是寡言少語的人,但是寡言少語卻不代表不說話。平日裡面與自己在這一世的母親有時一天都說不上兩句話的黃瓊,如今難得遇到一個與自己現在表面上外表差不多的人,可以說說話。心裡還是滿高興的。
況且現在只能在這裡枯等的情況之下,有這麼一個有趣的傢伙陪著說說話,解解悶,也算的上一個不錯的選擇。
黃瓊聽完這位永王爺的這話之後,笑笑一拱手道:「那小子在這裡多謝王爺的厚愛了。如果小子這次空手而歸,在稟得母親同意之後,一定去投奔王爺。到時候還請王爺多多照應。」
「這就對了,咱們都是一家人嗎。一筆可寫不出兩個黃字。呵呵,都是兄弟。不過看你這年齡,弄不好你還是我的長輩,咱們天家的輩分太亂。前些日子外地的一個比我還小的郡公進京面聖,好嗎一算,這位靠比我還小一歲的郡公居然我得叫叔叔。不過你要是真到我這裡,可不分什麼長輩、晚輩,只要年齡差不多的,就都是兄弟。」
「對了,你家是什麼爵位,三等子還是什麼郎?怎麼混的這麼慘。居然進宮面聖,連套禮服都置辦不起?就不怕君前失禮?」看著黃瓊身上只穿了一套普通的書生裝,這位永王這才後知後覺的道。
「沒辦法,家裡孩子多,這開銷也自然就大。再加上我本身是庶出,我的母親又不受寵,自然沒有人關心。就連這身衣服,還是很少的幾件可以穿出來見人的衣服。」黃瓊聳聳肩膀不以為意的道。
在後世他就不挑穿,之前是沒有閑錢來穿,後來通過一些手段致富之後,又不願意穿。身上的衣服經常是百八十的地攤貨。而到了這個時代,一起生活的兩個女人中,自己的那位母親這麼多年來壓根就沒有看見過她做過女紅,黃瓊很是懷疑自己那位神通廣大,多才多藝的母親壓根就不會這種這個時代女人所必備的才藝。
至於一直在照顧自己的那位瑤姨,儘管一手操辦了他生活上的大小事物,做的一手好菜以及有一手漂亮的武功。但是在女紅上也只能用差強人意來評價,手藝實在簡單的很。
雖然自己那位從來沒有見過面的皇帝老子一年四季送過來衣料也不少,但是她唯一會做的男裝,就是這種黃瓊現在身上穿的書生裝。其他則是稀里糊塗。
好在黃瓊也不挑,給什麼就穿什麼,有的穿就行。再加上很少在白天出院子,這衣服穿的自然穿的也省。除了因為長身體所淘汰的衣服之外,通常一件衣服基本上可以從春天穿到上冬。
聽著黃瓊的回答,這位永王幾乎成了習慣的抓了抓頭皮,他那個束髮的金冠帶歪了,自然不會舒服。有些氣餒的道:「咱們大齊的這個分封制度太缺德,憑什麼親王的爵位不能傳下去,只能一級一級的往下降。一直降落到縣公才允許世襲。」
「這還是嫡長子,要是其他兒子無論嫡庶就只能給一給相當於五品官的三等男。至於這些三等男的非嫡長子更是只能給一個相當於七品的三等子,這降的也太快了。而三等子的非嫡長子,就只能給一個相當於八、九品不入流小官的朝請郎、宣德郎、朝散郎、承奉郎、承務郎什麼郎,連家室都養活不起。這實在有些。」
「媽的那個該死的桂林郡王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專門看咱們宗室不順眼。咱們也沒有吃他的,沒事弄出了這麼一個分封制度。還要求非恩授宗室子弟不得入朝為官。奶奶的,這不是把那些遠支宗室往死里逼嗎?」
「那些依靠那些什麼郎一年不過30兩的俸銀和60石祿米,就算在怎麼精打細算也勉強就夠一家溫飽的。想要多置辦幾畝地,討個小都拿不出來。你說歷朝歷代有那個王朝象咱們大齊這樣剋扣宗室的。」
「不過你放心,今後有我照顧你,至少讓你吃穿不愁。」說到這裡安慰的拍了拍黃瓊的肩膀,相當講意氣的道。
黃瓊笑道:「多謝王爺關心。對了,我看王爺急匆匆的趕到溫德殿這裡來,究竟有什麼事情?讓王爺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