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混入將軍府
生辰宴當日,花蟬衣刻意換了身半舊的家常衣裙,要多不起眼有多不起眼。
看著銅鏡中衣著樸素的自己,花蟬衣心下不禁苦笑了聲,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進他的府邸,竟還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
拋開她和顧承厭之間那層關係不談,昔日二人明明也算朋友的,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了呢?突然的花蟬衣有些措手不及。
林浮音見到她時,還忍不住笑道:「要你穿著打扮簡單點兒,也沒讓你這麼樸素,你未免也太小瞧我林府了,我們府上下人穿戴的也是不錯的。」
花蟬衣笑笑:「反正不起眼就夠了,倒也無所謂我如何穿戴吧,對了浮音,這次你府上,將軍只宴請了你去么?」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花蟬衣眸色黯淡了下來。
林浮音昔日喜歡顧承厭,想來顧承厭也是清楚的,顧承厭如今肯宴請林浮音,為什麼……
林浮音盯著花蟬衣看了會兒,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想了想,解釋道:「將軍宴請我,是念在我和他始終相識一場的份兒上,心中越是沒什麼,反而坦然。」
「浮音,我不是那個意思……」花蟬衣有些尷尬,她倒不是不滿顧承厭宴請了林浮音不請自己,她只是,單純的想弄清楚原因,顧承厭突然冷落自己的原因……
「我知,雖然不知道你和將軍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你今日既然願意和我過來,便想辦法問清楚吧。」
林浮音從始至終也沒提那個阿楚,她甚至比花蟬衣還要厭惡那個女子,什麼青梅竹馬之誼,若真情比金堅,當初無論是什麼理由,她都不會嫁給旁人。
如今顧承厭什麼都有了,那個阿楚若是知道廉恥的女子,就算和她夫君之間有什麼,如今也斷然不會再回過頭來纏著顧承厭。
只怕她對顧承厭喜歡是真,貪慕顧承厭如今的權勢只怕也是真的。
這樣一個貪慕虛榮的女子,還沒什麼出身。林浮音倒寧可是四公主,或是其他府上的千金小姐嫁給顧承厭,好歹對他穩固地位還能有些幫助。
反正她如今是不可能了,林浮音自認自己對顧承厭的心思這些年從未變過,可是她能做的都做過了,她不可能再做出任何違背自己尊嚴的事。
她是沒有機會了,可是林浮音私心裡還是最希望那個人是花蟬衣。
此時見花蟬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林浮音心裡總覺得如此有些不舒服,具體不舒服在哪,她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總之,感覺顧承厭很……混賬!
花蟬衣隨著林浮音來到將軍府門前時,將軍府門前已經門庭若市了。
顧承厭此次宴請的人算不上太多,但無論來的了來不了的,但凡能和顧承厭扯上那麼點兒關係,都要命府中下人前來送賀禮,所以林浮音和花蟬衣到時,將軍府門外熱鬧的像是趕大集似的。
將軍府外,街道兩側每隔一米左右都掛了一盞琉璃燈,將整條街道襯的燈火通明,夜晚恍若白晝。
花蟬衣看著街道兩旁的琉璃燈,一時竟出了神。
花蟬衣恍然記起,某個雪夜,顧承厭也曾給她在家門口的整條巷子里燃滿了花燈。
那人就在她家門口的石階上蜷著高大得身子等著她。
可是如今,她想來參加他的生辰,還要林浮音帶著來,花蟬衣抬頭,看著眼前偌大的將軍府,唇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
花蟬衣出神間,顧府的小廝已經來到了二人面前:「林二小姐。」
林浮音從懷中掏出請柬,下人看過後,目光落再了花蟬衣身上,林浮音解釋道:「這是我帶來的丫頭。」
下人打量了花蟬衣一眼,眸中有些狐疑,林浮音臉色有些不耐煩了,下人這才放二人進去。
二人進府後,林浮音不解道:「蟬衣,你和將軍之間究竟怎麼了?就算你們不是那種關係,可我記得你們二人昔日關係也不錯啊,是不是因為那個阿楚?」
「回頭我再和你細說。」
花蟬衣見林浮音如今提起顧承厭,似乎徹底放下了一般,甚至有撮合自己和顧承厭的意思,她是怎麼做到放下的這般乾脆的?
花蟬衣自認做不到,想起顧承厭昔日同她所說的,她是這將軍府日後的女主人,想想還真是諷刺。
想起顧承厭往日里對自己的各種好,花蟬衣心如刀割。
這次宴會設在府內正堂,花蟬衣隨著林浮音到時,不少人已經落座了,令花蟬衣感到吃驚的是,趙新月居然也在……
準確來說,京中那些比較出名的千金都被宴請了來。趙新月論樣貌和醫術,在世家千金中,還是排的上名號的。
可是顧承厭明明清楚,她和趙家之間有隔閡,如今卻還是一視同仁的將趙新月請了來,顧承厭如今的種種行為,都令花蟬衣無比寒心。
趙新月見花蟬衣來了,微微蹙眉道:「花蟬衣?你怎麼來了?今日將軍生辰,按理講,你應該不在受邀之列吧?」
有些未見過花蟬衣的目光皆看了過來,花蟬衣的名號,這些人或多或少有所耳聞,雖都不甚在意,得知本人來了,還是有些好奇的。
有人率先開了口道:「原來,這便是花蟬衣?趙小姐,李桂芬怎麼說也是你姨娘,算起來,花蟬衣也是你姐妹了,今日應該你帶著她來,怎麼她反而跟著林二小姐來了?」
「什麼姐妹?!」趙新月顯然有些惱了:「我和她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休要起鬨!」
見趙新月似乎真的惱了,周圍人也不再繼續開玩笑了,只是看向花蟬衣的目光中,或多或少帶了些鄙夷,彷彿這種場合花蟬衣根本不配來似的。
加之花蟬衣今日穿著打扮的略顯寒酸,更是顯得和在座其他人格格不入。
然而對此,也沒人敢說什麼。
林浮音的脾氣眾人是清楚的,若是將她惹惱了,她才不管什麼場合,說打人便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