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鬧鬼的單元房
昆華順著調查員查到的地址,帶著孫哲,兩人邊走邊順著昆明西山區郊外的老房子,找起了那個昆華口中的高人。
「我說那人當真可靠嗎?」孫哲充滿疑惑地看了看昆華,可能記者都有點多疑,不然就不能搞好工作了。
「我仔細觀察過照片上蠟紙的文字,這些文字好似是這位高人寫過的東西,或許他認識這些文字也不一定,所以這種事非找他幫忙不可。其實我研究中國戰爭時,很多古代戰役都有不可解釋的迷團,例如姜尚的牧野之戰,三國時期的上方谷之戰,宋朝楊家將的紫微九煞天門陣之戰,都被民間傳的神乎其神,所以我對這等玄事,也見怪不怪了。」
孫哲驚訝地看著昆華,沒想到這個兩杠一星的營長級幹部也會說出如此唯心主義的話,看來還有點新聞素材。
看孫哲驚訝的表情,昆華笑了起來:「你以為就你的故事離奇?我前幾年也遇到過一次離奇經歷,讓我認識了這高人。」
「你快給我說說。」記者的思維總是好奇佔據主流,也不想想自己還懸在鬼門關呢。
昆華稍作了一下停頓,邊走邊回憶起來:「三年前,我由於家在這邊的原因,選擇回到家鄉工作,雖然是本地人,但對於新上任的工作依舊算是初來乍到,因為是剛來,部隊沒有合適的房子,又為了方便工作,組織上幫我租了靠近軍區附近的一個單元房。由於每天晚上我一直保持著出去跑步的習慣,正巧有一天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個老太婆靠在路邊圍牆角落裡。她穿著一身灰黑色的衣服,裹著一件農村人經常戴的頭巾,靠在那裡不停地顫抖,看不出是很冷還是生病樣子。我本以為她是一個可憐的老太婆,翻了半天包,就還剩下一張一元的零錢,於是走了過去,看了看老太婆單薄的身軀,很同情地叫了聲「老人家」,把錢遞給了她,只見她慢慢地抬起了頭,伸手接過錢,對我詭異地笑了笑。我當時心裡一顫,嚇的臉色都變了,立刻把手伸了回來,一來沒想到這個老人的表情居然這樣恐怖。」昆華扯起那詭異的嗓音,當真有些詭異。
「那感覺是一種常年不見太陽,躲在角落的陰暗感,讓人渾身都不自在,而她接過錢的時候,手上生出的寒毛居然尖硬得刺疼了我的手背,我畢竟是個軍人,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也沒多想便往住處走,過了幾天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有一天,我還是和平時一樣,出門去跑步,快到回來的單元房的時候,我看到一個裹腳的老太婆的背影,那背影象極了她,從我住的那個單元慢慢地走了進去。
我立刻追了進去,想問她找誰,因為我們住的房子是軍區提供的,而且外人連門哨都應該要登記才能進來,一個老太婆怎麼可能隨便就進去呢,我越發覺得不對勁。當我趕到了樓道里,卻空無一人,我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心中也著實不怎麼塌實,覺得人怎麼說沒就沒了,而樓上根本沒人住,樓下也沒有開門的聲音,按我平時的速度,追一個都能目測距離的老人居然追丟了,實在是不可思議。這時已經很晚了,我因為第二天還有訓練,就收拾了一下準備睡覺,正在我睡下時,突然我彷彿聽到了一個人急促的喘氣聲,由遠而近。
『咚咚咚』」,這傢伙學著敲門的聲音極為可怖,還不時來點絲絲的喘息,弄得本就發抖的孫哲抖得更厲害了。
昆華卻不以為然,繼續那詭異的故事:「樓上傳來了砸門的聲音,我一下被嚇得坐了起來,樓上卻又突然恢復了平靜。我拉了一下被子好好地躺了下來,隱隱約約我聽到了撕紙的聲音,細細的,時有時無,我以為是做夢,就側靠著牆邊翻了翻身。由於那時住的地方很小,我側著身子就能看到房間外的小陽台,陽台上本來掛的全是我白天換下來的軍服,突然陽台的燈閃了一下。漆黑的夜晚如果沒光線我還看不到什麼,可我那一瞬間看到的是……那個老太婆……那天那個老太婆詭異地看著我笑,她坐在陽台上,手中拿著厚厚的一搭紙錢不停地搖晃,側邊掛衣服的地方什麼都沒了,整個陽台上放的全是花圈,簡直就是一個靈堂,陽台上的窗子沒了,我整個人差點瘋了,飛一般地跳了起來,抓起了床邊的毯子披到了身上,三步跨兩步向著門口跑,後面傳來了老太婆瘋狂的怪叫由遠即近,好像她也追了過來。」昆華一聲尖叫,像是如今回憶起來依舊后怕不已,孫哲顫抖著繼續聽著
「我頭也沒回,轉身就是一拳,不但沒打什麼任何東西,連陽台上也什麼都沒了。這可把我驚起了一身冷汗,早沒有了一點睡意,開亮了燈,拿了一瓶啤酒,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喝了起來,一來是壯膽,二來是讓自己保持清醒。這一坐就坐到了凌晨三點多,我實在是無聊,就想翻幾本書看看,當時畢竟環境簡陋,住的地方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幾本平時我買的中**事書籍,我趴在毯子上,側著身子縮到了床上,把床上的櫃檯打開,拿出了一本國際軍事便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可能是酒勁上來了,加上實在是困了,昏昏地又睡了下去。沒過多久,我便覺得自己好像全身都無法動彈了,周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而且根本喘不過氣來,我掙扎著睜開眼睛看到我自己躺在了那個靈堂的棺材里。而原來我睡的床上我自己依舊還躺在那裡,老太婆坐在了我剛才坐過的椅子上,看著這邊的我發出一陣陣毛骨悚然的怪叫。而床上的那個「我」也似乎也在看著這邊的我,發出了詭異的笑聲,我看著我自己,整個人腦子都炸開了,一下子呆在了那裡,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床上那個「我」扶著床趴了起來和老太婆一起對著我張牙舞爪地招手,一步一步地挪著走了過來……我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故事真是一波三折,孫哲都聽得目瞪口呆了,即使是盡見怪事的記者,也從沒有聽說過如此詭異的故事。
「我驚得坐了起來,一看床邊的表,已經七點多了,看著周圍的一切平平靜靜,我的心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抱怨地罵了兩句,可心裡還真覺得不太舒服,原來全是一場夢,可還頭一次感覺做得如此真實。我爬了起來,準備到陽台好好打兩桶水沖沖臉,還沒接水,桶就已經徹底無力地打翻在了地上,這一次我全部的恐懼被徹底激發了,我的心裡安慰已經再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飛奔的跑出了單元房,而我那時我看到陽台的地板上全是被撕碎的冥錢以及那老太婆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居然是我和老太婆的合影,那照片里的『我』全身塗滿了白粉,駭然穿著冥衣!」
一陣沉默之後,昆華似乎還有點余驚,孫哲老毛病又犯,忍不住急急問道:「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沒有後來拉,你看,這不找到了高人的家了么。」昆華邊說邊看了看地址上的標記,指了指前面這棟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