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哥來望

西北戰亂剛平，林家就派了二表哥林舒和五表哥林序過來探望。

雲瑤私里拿了些錢，讓下人備了桌好菜，唯恐招待不周，又請了自己哥哥過來，四人圍桌而坐。

雲瑤知道為什麼總是林舒表哥自己一人來，自己從前不太懂事，不太待見林家，惹的幾位哥哥不高興了，現在雲瑤有意說開。

雲瑤雙手舉杯向三位哥哥道歉，「從前小妹多有不對，要經歷了這許多終才看清，特意向各位哥哥賠個不是。」

林舒本就是個和事佬，想著都是一家人，過來打圓場，「是啊，是啊，家裡都知道你不容易，誰也不會當真的，現在你想開就好，畢竟我們是一家人，我們都站在你身後。」

雲祈也跟著附和，林序卻不做聲，林舒在坐底下踢了林序一下，林序才關心道「你傷病未愈，不宜飲酒，不如讓二哥替你喝了。」

林舒氣憤道「你……」不就是踹了你一下……

林序微微笑著，「怎麼？你是嫌雲瑤的酒不好？或者是你有心計較？」直看著林舒喝了酒才算完。

雲瑤看著林序，林家幾代兵將，只崇武，不尚文，可偏偏出了這個小表哥，既有著飄逸俊秀的樣貌，又有文人騷客的風骨，氣質卓然，而且啊，這個表哥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家中長輩皆不贊成林序讀書，他常常一人舉古例，說道理，舌戰全家還有餘，再過不久他的才華橫溢將世人皆知，即將橫名四公子之首，是個有意思的人。

可是……他最後被自己連累，流放邊疆，再無下落，思及此處，雲瑤不由輕輕嘆聲，「唉」。

林序看著雲瑤失落的神色，怕她認為自己還在生氣，笑著道「小事而已，不足掛心，莫憂。」

雲瑤接著關心道「外公可好，兩位舅舅、舅母可好，三位表哥可都還好？」

林序聽她一個接一個地問，知她是真的關心，便道「還好，還好。」「家中長輩還沒被二哥氣死，還好，還好。」

林舒道「你這人忒也記仇了，還總是挑軟柿子捏……哎，馬善被人騎啊~」

林序回道「你竟知道你是馬？回頭我定要好好騎騎看，免得你說我並非伯樂。」說罷就不再理林舒，自顧自的喝酒吃菜。

只給林舒氣的，「你你你你，我總也說不過你。」氣哼哼的直搶林序夾的菜，夾一塊搶一塊，連塊白菜都不讓。

看的桌上另兩人哈哈大笑。

林序卻突然想起一事，對雲瑤道「聽說劉逸之將他的暗衛送了你？」

林舒也湊過來道「是啊，你可知這人是誰？大大的有來頭。」

雲瑤和雲祈對視一眼，雲瑤蒙道「他只是送了一個叫白影的普通暗衛。」

林舒有些驚訝道「你竟不知白影？」

雲瑤了想想，實在是想不出，便搖了搖頭。

林舒接著道「他可是第一閣中武功排行前十，那個青華子的徒弟，看來你是連第一閣也不知道了。」

雲瑤心下思量，上一世自己和王府公子只是數面之緣，送人是更不可能了，她怎麼能知道，她從前跟林家幾個哥哥都是不親的。

更何況這江湖中事，她一閨閣女子知道才很奇怪吧，只是後來倒是聽說過第一閣和雲幫斗的兩敗俱傷，后遣散了眾人，再無消息。

旁邊的雲祈聽著好奇，「那第一閣是？」

林舒興緻勃勃地說，「號稱江湖第一大門派！高手輩出，耳目眾多~且都忠心耿耿，這最為難得。'第一閣'啊，每七年會放榜一次閣中的十大武功高手排名，大家都說這第一閣中的十大高手，也是當世的十大高手，那個青華子，就是白影的師傅，他排行第七。」

林序淡淡的坐著，顯著漠不關心，自飲自斟。

雲瑤湊趣問「那雲幫呢？」

手持湯匙的林序卻突然說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三人驚訝的看著彷彿遺世獨立的林序，雲瑤有一種想法，林序哥哥是可以嫁的，想逃過皇室，先嫁人是個不錯的選擇，而林序更是個不錯的選擇，不由直勾勾的看著林序。

林序顰著眉，繼續喝他的湯，看著毫不掩飾驚訝的林舒、呆住的雲瑤，相比之下，雲祈在三人中頗顯淡然，微微嘆氣，都是四哥多智使計讓自己跑這一趟，回去一定找他算賬。

雲瑤最先反映過來自己的失色，見三位哥哥都吃的差不多，叫下人收了去，四人坐著好好說話。

雲瑤散了下人，「討教兩位哥哥，不知手中可有醫書？最好是那種相對比較淺顯的，初讀者比較好入門。」

林序和雲祈都是不會閑問的人，但林舒不同，林舒道「為什麼要醫書？你要醫書幹嘛？你想學醫？」

林序快被林舒吵的頭痛，趕緊攔下林舒，這人一說話就沒完沒了。

林序道「自學醫書難免會枯燥一些。嗯，我手中正好有《神農本草經》和《內經》這兩本，我過兩天叫人送來，你拿著先看，我再找個相熟的大夫幫你診脈時為你解讀一二。」

雲瑤半是崇拜，半是感激，越想著這個小表哥是可以嫁的……不由感激道「那就多謝表哥了。」

說完了正事，林舒又起頭說回這天下第一閣的高手排行。

「榜中第一的叫女公子，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偏要打扮成個公子，下起手來卻和樣貌大大不同，出手必見血；第二的是葯穀穀主死不醫，這人傲的要命，狂言道：『不是將死之人不稀罕出手』，也就是他名字的由來，一手銀針當兵器，飄忽若無，極為厲害；第三的是冷麵殺手一劍侯，只一招出劍必鎖喉，世人皆知卻偏偏都擋不下，沒人見過他出第二招。」

雲瑤笑著道「他們三人皆為一招致命，那他們互相殘殺可就有意思了。」

林舒有點嫌棄道「天下第一閣萬人一心，極重義氣，他們絕不會對閣內之人動手的，有生之年怕是見不到了。」

雲瑤嘴上說著，「那也太無趣了吧」，心裡卻誹謗，哪就那麼厲害了，這麼多的人能完全沒有嫌隙？訓練有素的官兵都不可能，更別說混亂的江湖了。

一會又釋然了，反正和自己全無關聯，就當聽說書了，不過若是表哥去說書，說書的要沒飯吃了吧，雲瑤想著不由就笑出了聲。

林舒見了好奇，「你笑什麼？」

雲瑤坐在搖椅上晃著說「也沒什麼，若是表哥哪天真被舅舅逼狠了，當個說書的老先生也是不錯的。」

*附人物表：西北林家

老太爺：林囂太夫人：甘氏（卒）

大兒子：林國風+妻：莫三娘=林豫、林舒

二兒子：林國生+妻：慕容北=林野、林汿、林序

女兒：林月娥+周子遷=周雲祈、周雲瑤

補王府之女：劉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