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跟你沒關係。」說著我又進去錄音室，才懶的理他，我是不會因為他替我擋住攻擊就感激的。

「卉青？你怎麼來了？」於辰修剛拿下耳機就驚訝的說。

「我有點事想找他。」

「那你們聊，剛好現在要稍微休息一下。」

姜茉莉此時也走出來，馬上像個女孩一樣的撒嬌，「我今天唱得如何？」

「很好，但希望你的情緒還能更滿一點。」於辰修笑了笑的說，就先走出去了。

我瞥了眼姜茉莉，故意拉了椅子就擠到於辰仲旁邊，只差我整個人沒貼上去，「阿仲，這禮拜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走走？」

「啊？」他完全像個木頭一樣的愣住。「我、我不知道……」

「你不是說你沒有喜歡的人，那為什麼不能跟我一起去？」

果然這句話立刻讓姜茉莉轉頭過來瞪著我們。

「我我我……茉莉……」

姜茉莉成功的被我氣到跑出去，錄音室瞬間剩下我們兩個人。

「你在做什麼啊？」

「沒什麼啊，幫你加點化學作用。」

「什麼化學作用？」於辰仲一臉的不明白。

此刻他剛好背對著門，我在心裡邊數著秒數，邊盯著門把看。

一、二、三、四、五。

門把準時的轉動，我立刻拉著他的領子往前一湊，看起來就像我們真的接吻了一樣。

而開門的姜茉莉以及還在門外的洪哲勳，都一起目睹了這一幕。

之後我就什麼也不解釋的站起來，帶著勝利者的表情看了她一眼，便慢慢離開。

經過洪哲勳旁邊時，我嗅到了他周遭的氣壓好像有點低？是錯覺嗎？

走到客廳，沒看見亞藝跟於辰修，我稍微放心的走了，一離開畫樂，我吐出長長一口氣跟順便伸了個懶腰。

今天一整天簡直行程滿檔，忙的我累死了。

要不是為了亞藝，我才不幹這種事。雖然我只有一次的戀愛經驗沒錯，但人類這種動物的發情模式很好模仿，一個眼神一個假動作，就像籃球的鬥牛一樣，看似簡單的當下，可以產生很多變化。

我不知道姜茉莉到底會不會因此把目標轉移，我估算應該有八成的機率，接下來就看他們造化了。

「游卉青！」

我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他衝過來拉住我，「你什麼意思？」

「什麼？」

「你剛剛吻阿仲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就跟你上次做的事情一樣啊，這還需要解釋嗎？」

「你喜歡他嗎？」

「那你喜歡之前吻過的學妹嗎？」

「……」他解釋不出來，我也不想聽。我們又不是戀人了他到底憑什麼質問我。

「你都沒想過，我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嗎？你根本就不想了解我，你也根本不需要我。」

怎麼回事？他的眼神為什麼要那麼悲傷？

「所以你就可以用這個當理由劈腿嗎？我才想問，你的真心在哪裡呢。」甩開他的手，我乾脆一路奔跑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再追過來，偷偷的回頭瞥了一眼，發現他的模樣無助又悲傷，我努力忽略胸口隱隱作痛的感覺，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

我們是過去式，早就不是現在進行式，也不會有什麼未來式。

10

叩叩。

從回家就一直躺在床上不想動的我，聽到亞藝的敲門聲，原本想裝睡的，嘆口氣的還是應了聲。

「那我進來羅。」亞藝開心的竄進被子里，每次她只要看了鬼片還是聽了鬼故事就喜歡這樣，但結果就是一直顧著聊天結果兩人都睡眠不足。

「卉青，對不起喔。」

「幹嘛道歉？」

「因為我的關係，你好像被大寶誤會了什麼吧，我知道你跟阿仲才不是真的接吻。」

「他有沒有誤會都跟我沒關係。」

亞藝欲言又止的盯著我，我不自在的翻個身正躺的看著天花板上螢光貼紙的星星。

「我知道的喔，不管你再怎麼冷漠，我都知到你還是很在意他，因為每次只要有他在的場合，你的眼神總是會變的飄移不定，情緒的起伏也比較大。」

「是喔。」

「我猜，你們分手應該是因為大寶花心吧。」

「亞藝影音小姐，想不到你也會有變成偵探柯南的一天。」

「當然了，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喔，再怎樣我一定都會跟你媽一樣了解你。」

「我媽才不了解我。」

「好吧，那就只有我羅。」

「白痴欸。」

「說真的，我今天真是被你嚇死了，雖然你沒有真的親到阿仲，可是他臉紅了喔。」

「蛤？」

「阿仲說平常以為你只是個天文宅，那一瞬間的眼神真的有點性感，嘻嘻。」

「我對姐弟戀可沒興趣。」

「就是因為這樣，大寶才氣成那樣吧，大寶這人簡直就是笑面虎，從來不在人前表現出其他情緒的，可是今天他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臉臭到一個不行，尤其是衝出去追你的表情超恐怖的。」

「亞藝，你都說了我們分手是因為他花心，那你現在還一個勁的幫他說話？我以為你應該拿著菜刀去砍他了。」

「哈哈哈哈！平常的話我會這麼做，但你可是讓笑面虎卸下面具的唯一一個人喔，代表老虎也會有真心吧。」

「這是什麼奇怪的形容，還好你不是中文系的，不然鐵定畢不了業。」

「你說什麼？」

接著，我們兩個人從在床上打鬧，演變成了激烈的枕頭大戰，玩了半小時才』甘願的躺在地上喘氣。

「卉青，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亞藝認真的說。

「當然。」

為什麼呢？

為什麼跟亞藝打鬧了這麼久，我的腦海還是印著洪哲勳一個人無助站在原地的模樣。

「我出去一下。」

「咦？這麼晚了你去哪？」

「一下就好。」我起身隨便抓了一件外套就跑出去，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還在那，就算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他該不會……

等我衝到那條把他甩開的街上，發現哪有什麼人，旁邊的服飾店也正準備打烊，冷清的街上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車。

「你在幹嘛？」

「咦？」轉頭，他就坐在旁邊已打烊的咖啡廳的門口。「你怎麼還沒回家？」少了許多燈光，我看不清他故意藏在陰影中的表情。

「不關你的事。」

「就現在。」

「？」

「就現在我暫時當你的朋友，把想說的都說出來。」我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我該討厭他的，該保持距離的，甚至該立刻回家不要多管閑事的。

但為什麼他老是要露出那種，讓人無法丟下他的模樣。

我想著下午的時候，他因為智吳那殺狗畜生而難過的模樣，他今天應該很不好受，卻還是在別人面前笑嘻嘻的，看不出一點真心。

以前，默默喜歡他的時候我就覺得，我總是不明白，他到底有沒有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