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伯明翰

(本章內容修改通知：將「M42國家公路」更改為「M6國家公路」，今天重新看了看全英地圖，現M42國家公路是諾丁漢到伯明翰的路。斯托克到伯明翰應該是M6國家公路。非常抱歉。）

和伯明翰青訓營進行一場友誼賽，這是阿德里安在青訓營開始五天之後才做出的決定。在綜合觀察了各個球員的身體素質和基本技術之後，阿德里安現被列進優秀名單里的球員竟然足夠組成一支球隊，他便萌生了用這支青訓營與其他球隊的青訓營打打友誼賽的念頭。最終他選擇了與伯明翰地區球隊的青訓營進行比賽，一來是因為伯明翰與斯托克地理位置相近，方便球員們來回，二來因為伯明翰地區的職業球隊俱是超級聯賽球隊，球隊的青訓設施、比賽場地屬於頂級水平，而且青訓營的素質也較高，這樣能讓斯托克的小球員們意識到自己與超級聯賽球隊的差距，從而能夠產生訓練的動力。所以阿德里安向伯明翰、阿斯頓維拉等俱樂部寄去了一封電子郵件，請求進行一場友誼賽，阿斯頓維拉直接回絕了阿德里安的請求，但伯明翰方面卻很快就回復了阿德里安，同意了他的友誼賽提議。於是阿德里安便在系統訓練還沒開始之前便特地用一天時間到伯明翰，與當地的青訓營進行比賽。便於通過比賽來分析各個球員的技術特點，因材施教。

現在是周六早上九點，M6國家公路上鮮有車輛來往，道路兩旁的小村落在綠樹的掩映下顯得格外靜謐，再加上薄薄晨霧的渲染，竟有了一絲中國山水畫的風韻，與英式田園風光完美契合，給人如同淑女一般美麗素雅的感覺。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行駛，卻絲毫沒能讓小夥子們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有些人在低聲私下交談；有些人不安分地張望著窗外若隱若現的伯明翰市區；而更多的人，則是在大巴上縱聲嚎唱，大煞風景。

比如吉米。

「上帝保佑斯托克，祝她常盛不衰，天佑斯托克！常勝利，沐榮光，孚民望，心歡暢！攻佔伯明翰，血洗阿森納，讓曼徹斯特人在腳下臣服，使利物浦人不戰而降。上帝保佑斯托克！」吉米和同座的黑小子薩利夫.迪奧站在座位上，高聲唱著改編版的英國國歌。

「好了，好了。」坐在前排的阿德里安聽著吉米的歌越來越不對味，趕緊站起來說道，「不知道你的老師教沒教你，作為一個大不列顛人，隨意更改國歌是犯法的。」

「這歌是我改的，頭兒。」薩利夫哈哈大笑，「我是塞內加爾人，充其量我也只負篡改法國國歌的責任。」說罷，他又繪聲繪色地開始唱起了法國國歌《馬賽曲》，惹得車內的眾人一陣大笑。

阿德里安無奈地撓了撓已經逐漸有地中海傾向的腦袋，定了定神，才問道：「誰告訴我，伯明翰是英國的第幾大城市？」

「第二，頭兒。」坐在阿德里安旁邊的本傑明.弗雷瑟回答道。

「很好，伯明翰是英國第二大的城市，而斯托克只不過是英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城鎮而已。我們沒有百萬人口，沒有豐富的煤鐵資源，也沒有全世界最大的工業區。於是，那幫伯明翰佬在提到我們——他們的鄰居時，總是無不輕蔑地道：『斯托克？那在哪裡？是在冰島嗎？』『哦，不，老兄。他們不在冰島，他們在我家後院翻土呢。』」阿德里安誇張地揮舞著雙手，學著伯明翰人特有的英國中西部煤礦區口音。

「噢，真見鬼。」有些球員已經開始叫嚷起來。

「沒錯，這幫伯明翰人就是這麼自大！他們用那張隨時可以噴出煤油的大嘴來污衊斯托克人。所以，把你們唱歌的多餘精力儲存起來吧，今天我們要讓這些傲慢俗氣的南方佬明白，我們斯托克人，即使沒有強大的金錢實力，也能在足球上把他們打得體無完膚！」

「酷！」「去***伯明翰！」「頭兒，你太帥了！」小夥子們爆出陣陣歡呼，似乎連大巴都跟著他們的喊聲震顫起來。

「嘿，阿德里安。你這樣可是地域歧視，你比吉米的犯法程度嚴重得多。」約翰尷尬地看了看興奮的球員，又看了看阿德里安，道。

「我是斯托克人，我充其量只負歧視斯托克人的責任。況且我只是提升提升士氣而已。」阿德里安笑著眨了眨眼，「怎麼樣，我和普利斯兩人誰的演講能力更棒？」

約翰拍了拍阿德里安，道：「說實話，你的水平離他差遠了。」

「你總是不會說些客套話。」阿德里安頗為不滿地低聲嘀咕道。他轉過頭，看到克里斯一直在大巴後排低著頭，對剛剛阿德里安的演講和周圍身旁興奮激動的人群毫無反應，阿德里安不由有些奇怪，他出聲問道：「嘿，Mukluk，你在幹什麼？」

「啊，呃，教練。怎麼了？」阿德里安叫了幾聲，克里斯才抬起頭來，他茫然地看著阿德里安，道。

「你在幹什麼？我剛剛的那番話你沒聽見嗎？」

納坦尼爾壞笑著舉手，幫克里斯回答道：「頭兒，克里斯在簡訊，給女朋友。」

「嘿，我沒有。」克里斯無辜地舉起雙手，「我在……給朋友們消息。」

「朋友？」納坦尼爾趁克里斯不注意，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手機，「『妮可，今天是我第一次代表球隊比賽，我有些緊張了。』『lol，恭喜你，小帥哥。』『你在做什麼？』『工作，想請我吃飯嗎？』『可是你在洛杉磯，我在斯托克。』『沒關係，小帥哥。只要是你請吃飯，我可以立即坐飛機飛過來。』嘿，克里斯，沒想到你和你女朋友還是柏拉圖式戀情！」聽到納坦尼爾念出的簡訊消息，阿德里安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其他的球員也紛紛起鬨。克里斯人挺好，開開玩笑沒什麼。

「你完了，納坦尼爾先生。」克里斯的臉紅了個通透，憤怒地撲向納坦尼爾，和他爭搶起來，吉米促狹地笑了笑，又和薩利夫載歌載舞地唱起了斯托克版《天佑女王》。大巴在一片喧鬧中駛進了伯明翰市區，向伯明翰俱樂部行去。

「歡迎來伯明翰，阿德里安.彭諾科教練。」布萊恩.伊斯提克站在伯明翰俱樂部的大門口，看到斯托克的紅色大巴緩緩駛入俱樂部，他迎了上去，握了握阿德里安的手，笑道。

「謝謝你，伊斯提克先生。」阿德里安笑著回應道，對於這位享譽整個歐洲的著名青訓教練，阿德里安是極為尊敬的。

「他們怎麼了，彭諾科先生？」伊斯提克奇怪地看著從大巴上跳下的小夥子們，他們的眼睛里泛著綠光，惡狠狠地盯著伯明翰俱樂部的每一處地方，彷彿要火燒了這裡似的。

「呃，沒什麼。他們有些餓了。」阿德里安尷尬地打了個哈哈，說道。

「好吧，讓小夥子們先到食堂用餐，等吃過午飯之後再進行比賽。」伊斯提克笑了笑，禮貌地道。

「好的，這再好不過了。」阿德里安友善地拍了拍伊斯提克的肩膀。待伊斯提克離開去安排用餐事宜，阿德里安悄悄轉頭向身後的約翰道：「我剛剛在車上真不該給他們煽風點火，現在他們已經把伯明翰人當納粹來對待了。」

「現在認識到這些已經晚了，阿德里安。」約翰大笑著向前走去，「他們現在指不定已經開始焚燒伯明翰食堂了。」

「嘿，事情要往好的方面看。」阿德里安趕上約翰，「至少說明我在球員中有很大的威望嘛。」

「是，大獨裁。」

「……」

（今天第一更，來得有些遲，稍後7、8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