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耀眼的一顆星

在納坦尼爾攻入第一個進球之後，斯托克城隊的球員們已經將克里斯當作了場上的核心。每每斷球之後，斯托克的球員們總會將球交給克里斯，讓他來策動下一步進攻。其實，斯托克城隊的球員們僅就單兵作戰能力來說，是與伯明翰球員不相上下的。但是伯明翰隊的球員個人能力能夠被托比－奧斯曼這個進攻核心整合起來，揮出強大的整體實力，而斯托克隊正是缺少這樣一位核心人物。上半場時斯托克城的進攻點比較鬆散，幾次進攻都是球員靠個人能力贏得的機會，沒有形成強大的團隊力量，所以才屢次進攻不成，反被伯明翰突襲得手。不過現在，由於克里斯的上場，斯托克城雜亂無章的進攻體系便大大改觀了。克里斯顯示出了對比賽的絕對控制力，能使比賽的節奏隨著他的節奏而變化。並且通過快速的傳遞與跑位，使得在大腦中架構出的最簡潔有效的進攻線路得以實施，這讓斯托克城的進攻風格變得簡明迅猛，而不像上半場那樣拖沓緩慢了。阿德里安也現了斯托克城隊場上比賽風格，他果斷換下了跑動積極，已經有些體力不支的納坦尼爾－溫特伯恩和本傑明－弗雷瑟，換上了速度較快，移動較為靈活的哈里－阿爾特爾以及路易斯－華盛頓。這讓斯托克這台進攻機器轉速更快，伯明翰隊的球員一時間對斯托克隊的快速進攻一籌莫展。

於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斯托克城隊的又一次進球便顯得順理成章了。

比賽第七十二分鐘，伯明翰隊從右邊路動了一次攻勢，迪恩－李在接到丹尼爾－普雷斯頓的傳球之後，快速沿著邊路向斯托克半場突破，托馬斯－道森立即上前封住迪恩－李繼續突破的路徑。迪恩－李對這位在數次交手中都擊敗自己的強壯後衛似乎有些忌憚，他腳腕一抖，將球傳給了中路的托比－奧斯曼。奧斯曼直接一腳傳球，將球交給了羅伯特－格拉德維爾，但羅伯特剛剛帶球轉身的一剎那間，就被科隆－帕森斯腳尖一捅，將球斷掉，球落在了剛剛上場的哈里－阿爾特爾腳下。哈里－阿爾特爾突然加快速度，帶球過了中圈線。這一動作吸引了米特切爾和伍德羅－威爾遜的防守，哈里－阿爾切爾也不貪功，左腳一撥，球穿過伸腿攔截的米特切爾跨下，直接傳向克里斯。克里斯接球之後一腳擊在皮球的下部，皮球被高高挑起，躍過了伯明翰的後衛線，迪恩－邁克爾米克在克里斯剛剛傳球的一剎那便向禁區內衝去。不過這一次皮球的力度稍稍有些大，儘管迪恩儘力伸出腿，但還是沒能夠到球，皮球被萊茵內斯沒收了。

萊茵內斯鬆了一口氣，將球拋給了右路的丹尼爾－普雷斯頓，薩利夫－迪奧立刻撲了上來，面對薩利夫的逼搶，年輕的丹尼爾做出了一個極為危險的選擇。他將球用外腳背一撥，再向內一扣，一個加速想要過掉薩利夫。但薩利夫早就看出了丹尼爾的運球線路，他右腳一勾，將皮球斷下，直接面對伯明翰空蕩蕩的后場。

「擋住他！斷下他的球！」剛剛才完成一次防守，將皮球拋出，仍然還站在大禁區圓弧處的萊茵內斯連忙回撤，但薩利夫－迪奧並沒有給他撤回球門的機會，薩利夫直接在右路禁區外一腳勁射，皮球緊貼著草皮飛進球門。

進球之後的薩利夫並沒有慶祝，他衝到球門處，抱起皮球就向中圈線跑去。他緊握拳頭，高舉過頭，向隊友們喊道：「還有兩個球！讓該死的伯明翰佬見鬼去吧！」撲向薩利夫慶祝的隊友如夢方醒，趕緊回到了球點，準備再度動進攻。

還站在斯托克半場的托比－奧斯曼看到薩利夫激昂的神情，又看了看低著頭回到球位置的克里斯。嘴角不由有了一抹笑意，原本有些懶散的身形也頓時挺直起來。這樣的比賽才有意思啊，讓我來看看斯托克人還有什麼能耐吧。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下半場有些打不起精神的托比－奧斯曼活躍起來，他又揮出了他移動靈活，傳球精準的特點，在斯托克的防守鏈中不斷穿插，給由托馬斯－道森領銜的防線造成了極大的麻煩。而與此同時，克里斯也繼續通過一次又一次的高速插上撕開對手的防線，用清醒的頭腦創造出進攻的機會。一時間，兩隊間的攻防轉換驟然加快，比賽也變得精彩起來。

第七十五分鐘，伯明翰隊率先動了攻勢，托比－奧斯曼在接到萊茵內斯的長傳球之後高速撲向斯托克的防線。面對迎球而來的哈里－阿爾切爾，托比－奧斯曼不慌不忙地調整了一下位置，身子微微向左傾斜，右腿抬起，做出了一個準備射門的動作。哈里立刻伸出腿，想要擋下托比的射門。但沒想到托比－奧斯曼並沒有射門的意圖，他抬起的右腿放了下來，內腳背向左一撥，順勢過掉了哈里。面對虎視眈眈的傑克－沃特森，托比並沒有選擇強行突破，他將身一扭，傳出了一記速度很快的短傳，皮球從科隆－帕森斯的身前掠過，傳到了跑動中的羅伯特－格拉德維爾腳下。這名高大的中鋒接球之後也不再作跑動，一腳外腳背抽射，皮球帶著勁風飛向球門。斯蒂夫－萊茵奮力撲救，化解了險情。

第七十七分鐘，接球后的克里斯將球直塞給了插上的哈里－阿爾切爾，哈里在禁區外拔腳遠射，球砸在了門柱上飛出底線。

第八十分鐘，斯托克再度動攻勢，這次克里斯在強行突破單刀之後直接射門。但這次球偏離得過於離譜，甚至有直接飛向角旗杆的趨勢。看著丟失良機的克里斯，阿德里安只能哭笑不得地站在場邊，什麼都說不出來。這腳球如果換作任何一個職業球員都能進，但誰叫克里斯的腳法是業餘級別的呢。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儘管兩隊也有一些進攻的機會，但都沒能夠敲開對方的大門。克里斯技術差的缺點也在與伯明翰的陣地戰中完完全全地顯露出來，有時他能夠想出許多極具創意的進攻方式。但本身技術的缺陷卻無法支持他完成進攻的想法。

下半場比賽第四十六分鐘，也是全場比賽第九十一分鐘時，斯托克隊又得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在伯明翰的一次角球被托馬斯－道森頂出之後，站在禁區外圍的所羅門－歌德斯徹拿到了球。他看了看伯明翰的半場，只有兩名伯明翰的後衛。他不再猶豫，一腳漂亮的長傳球落到了迪恩－邁克爾米克的腳下，迪恩也深知這次攻勢是斯托克城最後的進球機會了。他倚靠著強壯的身體，生生格開了逼搶的丹尼爾－普雷斯頓，頭槌頂給了克里斯。拿球后的克里斯高速啟動，似乎要將身體內所有的能量都集中爆出來似的。在他身前十餘米處的雅各布－羅韋竟然完全無法阻擋他，只能看著克里斯如同一架滑翔機一樣從自己的身邊呼嘯而過，他力回身追去，想要拉住克里斯的球衣或把他推倒在地，即使犯規下場，也要讓這次斯托克的這次進攻付諸東流。

但克里斯完全沒有給他這次機會，全速奔跑的他頃刻之間便到達了大禁區。萊茵內斯只能硬著頭皮向右邊的克里斯出擊，克里斯看到萊茵內斯向自己撲來，下意識將球向左一碰，皮球從萊茵內斯的手邊滑過。空門！阿德里安激動地站了起來，左手搭在教練席的隔板上，注視著克里斯。伊斯提克也緊張地站在場邊，不知是陽光還是危險情勢的原因，他的汗水一直涔涔冒出。

克里斯看到萊茵內斯已經撲倒在了地上，也是心頭一喜，他毫不猶豫地左小腿一甩，皮球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向球門。

碰……皮球以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形式，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后，竟然打在了左門柱上，出了一聲脆響，擦著外部球網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主裁判也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克里斯看到皮球生生飛出了球門，絕望地停住奔跑的腳步，向後仰倒在了草皮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阿德里安先生，比賽很精彩，你的球員們也很棒。」逃過一劫的伊斯提克在場邊呆了許久，才走到阿德里安的身前，伸出手來，「特別是那個14號，他在足球上有很高的天賦，我相信他在接受系統的訓練之後完全有能力成為巨星。」

「謝謝你，伊斯提克先生。」阿德里安勉強笑了一下，與伊斯提克握握手，朝場內走去，他還要安撫自己的球員。忽然，他轉頭回來，看著伊斯提克：「布萊安。那個14號是非賣品，你可不要打他的主意！」

「呃……好的。」伊斯提克有些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嘿，起來吧。」克里斯感覺有一道人影擋住了身前的陽光，他把眼前的手臂移開，看到的是托比－奧斯曼的笑臉，他伸出手道。

「謝謝。」克里斯搭住托比的手，站了起來。

「你踢的很不錯，夥計。我們交換一下球衣怎麼樣？」托比－奧斯曼提議道，克里斯並沒有反對，默默地脫下球衣，交給了托比。托比將克里斯的球衣放在手裡，掂了掂，感受著球衣的重量，一臉認真地看著克里斯道：「你是一個好對手，我希望我們以後還有交手的機會。」

「當然，會有這樣的機會。」克里斯笑了笑，「而且，等到那時，我一定會帶領斯托克擊敗你的伯明翰。」

「我等著那一天。」托比－奧斯曼哈哈一笑，與克里斯的手緊緊握了握，「可別讓我失望，不要等到那天，你已經是泯然眾人的普通球員了。」

「這永遠也不會生的，托比。」克里斯看著托比－奧斯曼向場外走去的背影，眼中跳動著希望的火焰，「等你再度看到我的那天，我會是場上最耀眼的一顆星。這光芒會亮得讓你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