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誤打誤撞
路上，東方硯摩拳擦掌幾番抽出彎刀，想來是準備在見到兇手時，親手取他性命。
看著前方的街道房屋，還有不遠處的冷香齋，姜珏心道，難不成傅少恭真的知道兇手是冷掌柜。
只見傅少恭帶著人進了冷香齋，指著冷掌柜大聲喝道：「他就是挖心案的兇手，將其拿下！」
他身後的人抽出刀對著冷掌柜，卻不敢貿然靠近。
「這位大人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冷掌柜說話時看了眼站在店外的姜珏。
姜珏迎來他探究的目光，不躲不閃，坦然自若。
冷掌柜是不會將她說出的，更不會讓傅少恭擒住。就算傅少恭真的查出證據線索，證明兇手是冷掌柜，他也不能將冷掌柜怎麼樣。
「你說他是殺我爺爺的兇手！有什麼證據證明？」東方硯上前問道，她經常到冷香齋買東西，感覺冷掌柜人還不錯，怎麼也不像是兇手。
傅少恭解釋：「東方姑娘，我已經驗屍對比過，兇手是用左手殺人，慣用左手，是個左撇子。」
在場的人聽后，都看向左手拿著毛筆的冷掌柜，而冷掌柜則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算是認同他的話。
姜珏早在第一回來冷香齋，就注意到冷掌柜是用左手執筆記賬。
傅少恭見眾人反應和預料中的一樣，都開始懷疑冷掌柜，他繼續說：「我花了兩天時間排查都城所有擅長左手的人，在東方大人他們出事的時候，就只有冷掌柜一人行蹤不定。
所以，兇手只可能是冷掌柜！」
他的推理合乎情理，也能讓人信服，可關鍵的地方他半點沒說。
東方硯也覺得他的推斷是對的，抽出彎刀質問冷掌柜：「為什麼要殺我爺爺！他和你有什麼仇怨？你要用那樣殘忍的手段殺害他！」
冷掌柜眯著眼笑了下，緊接著眄視姜珏一眼，那眼神擺明在說：為什麼要殺你爺爺，你得問你身後的那位。
傅少恭注意到他的眼神，他想到之前的調查：太子曾兩次出宮來冷香齋，難不成冷掌柜真的是兇手！想到此處他後背冒出冷汗。
不會的！
他不過是拉個替死鬼，哪會這麼晦氣，真的勘破太子雇兇殺人的事？
「你還笑！我殺了你！」東方硯持刀朝他胸口刺去，眼神怨恨。
冷掌柜左手牢牢將鋒利的刀身抓在手中：「東方姑娘莫被仇恨沖昏了頭，我可不是真兇。」
見他輕而易舉抓住她的刀，讓她如何使勁都動不了絲毫，東方硯愣道：「你，你會武功！」在她印象中冷掌柜只是個市儈的生意人，是不會武功的。
傅少恭連忙將東方硯拉過來，冷掌柜適時鬆開彎刀，因使勁過度，東方硯失去平衡頓時朝後傾倒，驚呼中被傅少恭扶住。
冷掌柜笑眯眯地說道：「毫無根據的推斷竟也有人相信，也是可笑呢。」
姜珏看清了傅少恭的根底，知道他毫無根據，只是為了避禍，才想根據那麼點站不住腳的證據捏造個兇手出來，卻誤打誤撞找上了冷掌柜。
她看著就要出手對付冷掌柜的傅少恭道：「傅少司，你這些證據根本不足，只是因為冷掌柜是左撇子，就說他是殺人兇手，太過武斷。」
傅少恭還未說話，東方硯便氣急敗壞地說：「怎麼不是他！我記得他不會武功的，現在卻……一定是他殺了我爺爺！我要給爺爺報仇！」
姜珏：「那他為何要殺東方大人？你自己也說他們無冤無仇。」
棠子淵贊同地點頭，「太子說的沒錯，傅少司剛才的話乍一聽很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又不對頭，冷掌柜在都城開店做生意，殺人對他來說半點好處也沒有。」
「可……可是……」東方硯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她明白太子他們沒說錯，是她太著急了。
傅少恭早有準備，見此情況也不慌張道：「下官既然敢指認冷掌柜是兇手，就不會毫無證據。
來人，將東西拿出來。」
他身後有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黑布包，傅少恭將東西拿在手上，將布包展開露出裡面的東西，「這東西也只有冷掌柜店裡有，名為醉鄉，是一種帶有淡淡酒香味的熏香。
太子殿下可知，我從何處找打的？」
姜珏抿著唇不說話，她知道這是傅少恭準備好的，栽贓嫁禍？
傅少恭冷笑道：「東方大學士與常侯世子等六人死的地方都有一股淡淡的酒香，而這一盒熏香就是在常侯世子遇害的地方找到的，如今鐵證如山，冷掌柜還不束手就擒！」
「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這兒放肆。」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姜珏心道，是他，封長離。
果不其然，在通往二樓的扶梯上見到擁有妖孽容顏的封長離，他恰巧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冰冷無情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
「少宮主。」冷掌柜躬身行禮。
「你是什麼人？」傅少恭皺眉問道。
「臨仙宮少宮主。」封長離說起謊來臉都不紅，他甚至很嫌棄這個身份。
「什麼！臨仙宮！」
「那可是朝廷都不敢招惹的江湖勢力，聽說臨仙宮裡面住著一位真正的仙人，能翻江倒海，頃刻間顛倒乾坤。」
「不是吧，我聽說臨仙宮裡有一位入魔的老祖宗，動不動就殺人，但凡招惹臨仙宮的人都沒好下場。」
「說聽說臨仙宮少宮主……」
「……」
周圍的人先是震驚於那少年公子的身份和背後的實力，然後開始說出內心的各種八卦。
傅少恭也知道臨仙宮的勢力，是他招惹不起的，那這罪名就更要安在冷掌柜頭上了，這樣的話，就算他抓不到兇手，皇上也不會降罪與他。
可不能將態度擺得太明白，讓臨仙宮記恨上。
傅少恭道：「本官不曾見過臨仙宮的人，更不知道臨仙宮的少宮主是何模樣，再者本官負責查案，現在證據已經拿出，這位公子卻要阻止我拿人，是何道理？」
封長離神情冷淡：「我的人，誰也別想動，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