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你贏了
第690章你贏了
凌月初一直保持著沉默,他就是想讓所有人一起給凌淺月施壓,此刻看到目的初步達到,他自然暗中得意,這才背負著雙手上前兩步,微笑著開口:「淺月,就算你是受了些委屈,可他們說得對,這些年你享受到的一切也是最好的,所有皇子無人可比,足夠補償於你了!何況完成狐族大業只是有風險,誰說你一定有去無回了?所以……」
凌淺月看著他,一笑搖頭:「若只是有風險,你們何必把我和傲月換過來?與其如此,你們當年還不如直接告訴我真相,做為傲月的哥哥,我未見的一定不肯替他擔下這份使命!別忘了,狐族太子就算不是傲月,原本也不會是我!」
凌月初一愣,江月紫已冷笑厲斥:「少來這一套!你是主動替落月做了太子,可誰不知道那是因為你最喜歡落月?你對傲月從來不理不睬,怎麼會為了他去死?少把自己說得那麼偉大,噁心!」
眾人早已驚異萬分:原來當初要成為太子的,其實是凌落月,結果凌淺月主動把這份使命擔下來了?他明知道做太子就意味著只能活二十年,居然還願意這樣做,他對凌落月有多兄弟情深,還用說嗎?
確實,誰都知道在所有兄弟姐妹之中,凌淺月一直最喜歡凌落月,原來那是因為他們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血緣,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最覺震撼的,還是凌落月。
難怪那天凌淺月說,「今日的我,其實本該是你」,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隱情!
難以用任何語言形容心中的剎那間的感覺,凌落月下意識地握住了凌淺月的胳膊:「太子哥哥……」
凌淺月卻甩開了他,並不與他對視,目光環視一周,他深吸一口氣:「你們依然都認為,我應該將錯就錯挑起這一切,哪怕我因此一命嗚呼?」
沒有人說話。其實他們也同意凌淺月遭受了不公平的對待,可如果凌淺月放棄他們,他們就只能永遠被囚禁在這裡,那是絕對不行的!
然後凌淺月就笑了,笑得有些無奈:「雪舞,你贏了。」
墨雪舞冷笑,眸子鋒銳如刀:「我知道我不會輸。你雖貴為狐族太子,心卻並不複雜,對於人性的弱點,你解讀的遠不如我深刻。凌太子,我說過人性都是自私的,現在你可信了?」
「我信了,你厲害。」凌淺月點頭,依然苦笑,「你們知道嗎?查清一切真相之後,我問雪舞,如果族人知道我受到了如此不公正的對待,會不會為我說句公道話?結果雪舞說,永遠不要跟人性打賭,不要跟人性的弱點打賭,我會輸。她說人性都是自私的,沒有人會管我是不是得到了公平的對待,他們最關心的一定是離開這裡,所以會要求我將錯就錯挑起這個本不屬於我的擔子。我不是很服氣,所以決定賭一把,結果,我輸了。」
眾人先是一愣,跟著默默無言,不少人都覺得臉上發燒,不少人卻非常不服氣:求生是人的本能,怎麼就是自私了?方才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族內部之間的恩怨,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剛想到這裡,便聽凌淺月一聲冷笑:「你們如此讓我失望,我便只好讓你們失望了!因為我已經決定,如果在知道真相之後,有人替我不平,替我說句公道話,而不是步步緊逼地要我將錯就錯,那麼,我會帶他一起離開幽冥深淵。現在……」
眾人又是一愣,瞬間都有些惱羞成怒,更有一人直接叫了起來:「殿下口口聲聲要公平,你這樣做,對我們公平嗎?害你的是又不是我們,為何讓我們承擔後果?」
這話就直指凌月初與江月紫了,兩人頓時大怒,凌月初更是厲聲喝罵:「混賬!哪個敢如此胡言亂語,不想活了嗎?」
墨雪舞眼珠一轉,突然冷笑一聲開口:「這位大哥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凌太子想要的只是一個公道,這不過分吧?你們若能還他以公道,他或許可以考慮繼續這份使命。」
凌落月一怔,腳步一動就要上前,凌淺月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唇角輕抿。
眾人聞言自是大喜,異口同聲地追問:「怎麼還?」
墨雪舞微笑:「冤有頭,債有主。讓凌太子考慮繼續這份使命不難,但辱母害母之仇不能不報,凌太子被人偷龍轉鳳、導致即將一命嗚呼之仇不能不報,所以,罪魁禍首必須死!」
凌月初瞬間狂怒:「放肆!你……」
「還有,斬草要除根。」墨雪舞面不改色,「二皇子既然知道其父母是如何死的,一定會替他們報仇,這麻煩不能留!所以,二皇子,包括王後娘娘的三個女兒都必須死!另外,狐族離開這裡之後,如果凌太子安然無恙,由他來做狐王。如果他不幸犧牲,你們要尊落月為狐王,尊寧妃為太后!這些有一條做不到,一切免談!」
你妹的,耍狠是吧?姑奶奶是你們這幫狐狸的祖宗!
凌月初和江月紫幾乎氣瘋,同時歇斯底里一般尖叫:「放肆!不可能!」
凌淺月微笑,笑得還挺美:「這些要求不過分,你們若想離開,別再跟我磨牙,還是想辦法勸你們的狐王和王后答應吧!反正為了狐族大業,有所犧牲是正常的,你們一定會世世代代銘記他們的恩德,是不是?」
這些話是剛才他們加諸在凌淺月身上的,現在又被他還了回來,真是……
「哦,對了。」凌淺月接著開口,「母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霜月沒有死。」
江月紫一驚,跟著一喜:「你說什麼?沒死?」
「沒有。」凌淺月搖頭,「我們不過是給他下了毒,讓你以為他死了而已。這樣,你就只有傲月一個兒子了。我再假裝被落月傷了天脈,故意說必須傲月陪我一起死,狐族大業才能成功。你若連這個兒子都沒了,自己又不能生了,也就做不成王后了,當然會想辦法保住傲月。這樣,我們就可以抓住你的破綻,揭穿當年的一切。」
江月紫只覺得腦子一暈,此刻的感覺已不是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等辭彙可以形容:「你……你們……」
「所以,一切都是我們商量好的計而已,霜月就在醉月閣,活蹦亂跳的。」凌淺月原本在微笑,笑容卻突然冷酷,「不過很可惜,他馬上就要死了!雪舞說得對,斬草必須除根,你和你的兒女必須全都死!當然,我不會殺他,一會兒我就派人把他交給你,你自己決定。落月,雪舞,我們走。」
他轉身要走,江月紫卻突然一聲尖叫:「站住!淺月,這些亂七八糟的法子都是誰教你的?」
凌淺月挑了挑唇:「還用教嗎?都是我自己……」
「不可能!」話還未說完,江月紫便狠狠地一揮手打斷了他,瞪著眼睛繼續尖叫,「你的心簡單幹凈,想不出這麼卑鄙的法子!」
凌淺月有些意外,不由輕輕眨了眨眼:「我?你說我乾淨?」
「廢話,說的就是你!」江月紫繼續尖叫,彷彿要用這種方式把心裡所有的憤怒和恨意全都發泄出來,「這些年我每天都在教你,我拚命地教你,就是想讓你變得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變得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可是不管我怎麼教,你的心一直該死的乾淨,跟落月一樣該死的乾淨!你居然能為了保住一隻狗,寧肯受幾天幾夜的折磨!你就是那麼該死的乾淨,乾淨得像個白痴一樣,你還不如傲月!他都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他媽就不知道!我怎麼都教不會你!所以這些東西不可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到底是誰教你的?」
一開始凌落月還有些愕然地聽著,可是聽著聽著,他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不僅笑容絕美,而且笑聲透著由衷的愉快。
凌淺月就轉頭看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凌落月微笑:「她總算說了一句實話。」
凌淺月哼了一聲,倒是沒有說什麼,江月紫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突然猛地轉頭瞪著墨雪舞:「我知道了,是你,一定是你,對不對?淺月從前不是這樣的,就是從你來了之後,他才變了,是你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你這個該死的賤……」
啪!
眾人只來得及看到眼前一花,然後便聽到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等他們反應過來,墨雪舞已經重新退回到了凌落月和凌淺月的身邊,笑容雖淺,卻冷銳:「我應該說過,最恨別人說我賤。沒錯,這些法子都是我教的,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技不如人就得認輸,你有什麼好不服氣的?就像之前我落在你手裡,還不是任打任罵,什麼都做不了?不過我也說過,你怎麼對我都可以,但最好祈禱永遠不要有落在我手裡的時候,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凌太子,我們可以走了。」
也不知江月紫是被打蒙了還是氣蒙了,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三人就那麼施施然地離開,好一會兒之後才突然仰天狂噴鮮血,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眾人忍不住齊聲驚呼,卻也已經沒有心思為她擔心,剛才凌淺月把話說的很明白,除非這一家人全都死光,否則他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不管他們的死活了,這可怎麼辦?
凌月初也懶得去看昏迷的江月紫,這個沒用的女人!要不是她把一切都說了出來,或許局面不會變的這麼糟!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當務之急,是必須想辦法逼凌淺月和凌落月帶他們離開這裡!
可是剛才凌淺月的話說的那麼明白,他們要是不死,就要讓所有人永遠留在這裡。可他們要是死了,就算狐族重返虞淵大陸又怎麼樣?所有的一切他們都享受不到一星半點了,他們算計這麼多年、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若是如此,還不如把所有人留下,陪他們永遠在這裡坐牢算了!
墨雪舞,你這個賤人,一切都毀在你手裡了!
不過你們以為這樣,真的就可以把我們逼死嗎?你們不知道當年狐族的祖先是靠了什麼奪得天下的!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我還有這殺手鐧可以用,想讓我死,不可能!
重重地一揮衣袖,他冷聲開口:「好了,你們先退下吧。不必聽淺月胡言亂語,我自有法子讓他帶我們離開這裡!」
聽他說的十分肯定,眾人雖然稍稍放了心,卻各自眉頭緊皺,站在原地不動。凌月初立刻目光一寒:「怎麼,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好啊,那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眾人嚇了一跳,立刻齊齊行了一禮,各自退了出去。不多時房間里就只剩下了凌月初、江月紫和凌傲月三個人。
看一眼江月紫,凌月初皺了皺眉:「傲月,還愣著幹什麼?快把你母后抱到床上去。」
其實凌傲月不只是愣著,根本就是傻住、呆住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天脈被封,讓他各方面都受到了影響,無論修為還是智商比起凌淺月和凌落月都差了不止一點點,又突然遇到這麼大的變故,他根本接受不能,沒像江月紫一樣當場昏過去就算不錯了。所以凌月初的話已經說完了好一會兒,他居然半點反應都沒有,就那麼半張著嘴一動不動地站著,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見他如此,凌月初真的很想一腳踹過去,咬牙忍了好幾下,他才提高聲音呵斥了一聲:「傲月!你還愣著幹什麼?」
凌傲月渾身一激靈,終於一下子回過神來,看到凌月初怒容滿面,習慣性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父王、王有、有何吩咐?」
凌月初閉了閉眼,深吸幾口氣,等他重新睜開眼睛時,居然平靜了許多:「把你母后抱到床上去,小心伺候。」
凌傲月倉皇地左右看了看,才看到趴在地上的江月紫,立刻一聲驚呼,趕緊雙手著地爬過去將她抱了起來,跌跌撞撞地送到了床上:「父、父王,母后這是怎麼了?」
凌月初撫了撫眉心,一時有些無語:都是他的兒子,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大概是因為兄弟幾個雖然都是一個爹,卻不是一個媽?
所以連凌月初都不得不承認,凌淺月和凌落月都更像月未寧,像他這個爹的地方反而少。
反正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倒也不急著離開了,衣袖一揮在一旁坐了下來。
凌傲月替江月紫蓋好被子,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就自覺不自覺地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瞄著凌月初。
隔了一會兒,凌月初突然開口:「看我做什麼,有話跟我說?」
凌傲月嚇得一哆嗦,本能地想搖頭,不過遲疑了片刻,他到底還是問出了口:「父王,剛才太子哥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真的是母后的……兒子?」
凌月初看著他,外表挺平靜,只是目光有些陰沉:「是真的,怎麼了?」
凌傲月又遲疑了一下,才突然苦笑了一聲:「這麼說,我原本的天賦的確在太子哥哥之上?」
凌月初依然平靜:「不錯,不僅在他之上,也在落月之上。」
凌傲月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我真的那麼沒用,完全比不上太子哥哥和落月呢。」
然後他就安靜了下去,一副不打算再說什麼的樣子。凌月初等了片刻,倒是主動開口:「你是在怪我們?是我們害的你……」
「不不不!兒臣絕無此意!」凌傲月立刻搖頭,語氣倒是十分誠懇,「父王母后都是為了兒臣好,兒臣不敢怨怪。」
凌月初又看了他一會兒才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其實有時候,修為不是最重要的,如果連命都保不住了,修為再高又有何用。」
凌傲月點頭:「是,兒臣明白,所以兒臣絕無怨怪之意,只是在想……父王為何那麼……嗯,沒事了。」
他突然低下了頭,凌月初目光一閃,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問我為什麼那麼聽你母后的話,她說想把你和淺月換過來,我就答應了?」
凌傲月雖然有些惶惑,不過也看得出凌月初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就稍稍放鬆了些,趕緊請罪:「父王恕罪,兒臣僭越了!」
凌月初笑了笑:「沒什麼難理解的,我跟你母后自小一起長大,我們之間的情分是任何人都不能比的。何況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必要再瞞你,寧妃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任務的確是生下修為高絕的高手,好完成狐族大業。你才是我最喜歡的兒子,我這王位將來是你的。」
「兒臣不敢!」凌淺月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重重地叩了個頭,「兒臣絕對沒有這樣想過……」
凌月初挑了挑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有什麼不敢的,你本來就是王位的繼承人,我們本想等離開這裡之後,再把一切告訴你。我這麼大年紀了,還能活幾天?王位很快就是你的了!所以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咱們父子同心,重返虞淵大陸!」
凌淺月和凌落月已經靠不住了,必須把其他的兒女徹底、完全籠絡住!何況凌傲月在凌淺月必殺的範圍之內,不用費太多力氣,就可以成為對付凌淺月的力量之一!
凌傲月越發惶惑,不住地叩頭:「兒臣不敢!兒臣只想盡全力為父王分憂,絕不做他想!只是兒臣本事有限,讓父王失望了!」
凌月初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本事有限也是我害的,與你何干?先別急,我想辦法試試能否將你被封的天脈恢復……」
凌傲月聞言大喜:「真的?可以嗎?」
「我……盡量試試。」凌月初咳嗽一聲,帶著幾分不確定,「按理來說,被封印的天脈是無法恢復的,不過當初我不忍心對你下太重的手,留了一些餘地,就算不能完全恢復,應該也可以讓你的修為有比較大的提升。」
凌傲月連連點頭,越發喜不自勝:「是!多謝父王!多謝父王!」
「好好照顧你母后。」凌月初站了起來,「明天一早,我試試將你的天脈解開。」
「恭送父王!」
凌傲月趕緊行禮,等他走遠之後才慢慢站了起來,目光略微陰沉。
他是真的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生這麼大的轉折,彷彿一道道炸雷,劈得他外焦里嫩,完全回不過神。
最關鍵的是,他的天脈竟然被親爹給封了,才導致他處處不如凌淺月和凌落月。可問題是這樣做才能保住他的命,他也根本不能怪凌月初和江月紫。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凌月初真的可以將他的天脈打開,最好他的修為立刻提升到足以穿越幽冥深淵的程度,那就什麼都不用怕了!既不用擔心族人為了逃出生天而聽了凌淺月的話把他逼死,也不用卑躬屈膝地求凌淺月把他帶出去!
如果他不但可以自己出去,還能把族人們帶出去,到時候誰能不對他感恩戴德,唯他馬首是瞻?那麼將來,虞淵大陸就是他的天下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覺得江月紫挺有本事的,居然能讓凌月初同意把他和凌淺月換過來,怪不得狐族王后之位一直坐到現在!
其實有什麼難理解的?當初凌月初娶月未寧為妃的時候,她的臉已經毀了,他對她從來沒有半絲憐愛之心,只不過是拿她當工具,她生下的兒子自然也是工具。再加上江月紫能成為王后,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她只需要把一切都歸於狐族大業,比如說什麼怕月未寧下不了狠心錘鍊凌淺月,會耽誤他們回到虞淵大陸之類的,凌月初當然不會反對她把兩個孩子換過來。
凌淺月等人並沒有走遠,只是回到了醉月閣。北堂蒼雲等人已經在此等候,見他們回來也就放了心。墨雪舞上前落座,將事情經過簡單講述了一遍。
北堂蒼雲點了點頭,因為早就猜到了真相,也並不意外:「我就知道一定行,你鬼點子多。」
凌淺月深吸一口氣,然後笑了笑:「墨雪舞,你果然詭計多端,狡猾得很,不愧是狐族人。父王母后那樣的人,就該你這樣的人來對付,我說過,惡人自有惡人磨。」
墨雪舞已經基本上習慣了他夸人的方式,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就當你是在誇我,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凌淺月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自便吧。」
然後他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