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話、險車禍
我看著他們開始扎帳,叫了牧陽與我一起開車去左右看看。車開出了二十分鐘,我就徹底心涼了,我看到了一道幾公里寬的大峽谷,峽谷壁山的溝壑縱深,我們在峽谷的頂上,在夕陽下倒是別有一番味道。如果不是在趕路,我會等著太陽下山時,找一個完美角度,好好地拍上幾張照片,如果有一隻鳥能飛進我的照片中,那便是佳作。
可是現在,我一點心情都沒有,這意外著我們繞不過這磁鐵礦山,而且我一直想要撥打的報警電話也不得不延後。
我們回到了營地,我將大峽谷的照片發給了他們,我只能故作輕鬆地說如果想去看看美景的話,或許探險結束回來的時候,我可以幫他們拍幾張照片。
今天的晚飯吃得很早,任玥玥將最後的羊肉燉在鍋里,很奇怪,她這個素食主義者卻能做一鍋美美的肉湯。
我們吃得很飽,蔣雲飛打算採集一些礦石,說是回去研究一下,如果利潤可觀,他想看看能不能買下這座山的開採權。他邀請任玥玥與其一起,任玥玥以收拾碗筷拒絕了。他又邀請了林黛雨,讓我沒想到的是,林黛雨居然同意了。
兩人開車很快地消失在了矮山轉角。我覺得蔣雲飛不是想去找什麼礦石,他是想女人了,要不以他的性格,他會邀請秦風與他一起,畢竟生命對他來說,才是最珍貴的。
這個事兒,我沒法管,在野外,內心的孤獨和人在大自然前的渺小都會讓人產生最原始的本能和衝動,包括性。如果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倒無所謂,如果是霸王硬上弓,那就必須得管了。
夕陽西下,深秋似乎在釋放白天最後的熱量,不冷。
我坐在離篝火不遠的石頭上,看著大家都很悠閑,我想看看書,這樣輕鬆的夕陽,我覺得這會是享受,或許靈感來了,還能拍出一張差不多的照片。
霧淼淼走了過來,坐在了我的旁邊,說道:「你會死在我前面嗎?」
「啊?」我吃驚地看著她,說道,「為什麼?」
霧淼淼將袖口一點點地擼起來,說道:「陳星的胳膊上被刻上了1,王雪是2,我是8,你是7。」
我看了看周圍的人,站起身,說道:「這裡人多,我們去聊聊。」
說著,自顧自地朝著矮山走去,霧淼淼很快跟了上來,我確定其他人聽不到我們說話了,說道:「我有過這個懷疑,我問過他們幾個如何受傷的,都是意外,我找不到共同點,所以,我認為是巧合,不是陰謀。」
霧淼淼看著胳膊上的傷疤,說道:「真像個8,如果真的是這個死亡順序,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我輕輕在她腦瓜兒上彈了一下,說道:「你憑什麼被殺啊?這麼偏僻的地方,就算是要你的器官,那得開直升飛機來運回去,油錢都比你器官貴了,有這個能力的,在城裡就可以殺你,沒必要搞這麼複雜。」
我說得很輕鬆加搞笑,霧淼淼卻沒有笑,看來得直面這個問題,我接著說道:「我依然覺得這個事兒是巧合,你想太多了,其實很多事兒很簡單,做任何一件事兒都需要目的,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殺手存在,你告訴我他的目的是什麼?」
「遊戲!他喜歡玩遊戲!我們或許只是他的獵物。」霧淼淼說道。
這讓我無語了,我反駁道:「這些裝備加車,雜七雜八加起來,需要一百萬左右,打入每個人的賬戶總和超過了八百萬,你花將近一千萬就為了跑到荒郊野外弄一堆巧合來殺人?」
霧淼淼顯然是被我說動了,她說道:「貧窮限制了你的想象,他為什麼就不會弄六百萬來殺人?如果我們死了,他會以任務沒完成,收回錢,裝備不也可以回收。而且不是還有個一直跟著我們的人嗎?說不定就是他乾的。」
我突然好奇了起來,她為什麼如此確定是個人,而不是動物呢?
我問道:「你說是人就是人啊?我還覺得像是野豬,山貓,狗獾子呢。」
「不!是人!」霧淼淼正色道。
我漸漸地收起了笑容,說道:「你怎麼知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有耐心的獵手,這麼多天過去了,如果是動物,要跟上我們,它要一路尋找食物吃掉,要不早就餓得發動進攻了,它沒有進攻我們。所以,它沒有動物的本性,它不是動物。」她接著說道,「換個角度來說,如果它不缺食物,我們便不是他的獵物,它跟著我們就沒有道理,那麼只有智慧與人類比肩的生物才會不為食物,耐心跟隨。答案那只有一個,跟著我們的是個人!」
我聽她這麼一說,也感覺有些詭異,我很想反駁,卻又開不了口,我再次笑了笑,說道:「行了,你的這個猜想很福爾摩斯,我想我會把它抓住的,我還是那句話,那是動物,如果我猜錯了,我可以滿足你任何一個要求,只要我做得到。如果你輸了,我們回去后,你請我喝酒。」
霧淼淼剛要開口,我聽到從背後的矮山轉角處傳來了悍馬車發動機的轟鳴,聽聲音,蔣雲飛將油門踩到了底。我以為他在向林黛雨秀車技。
我正要拉著霧淼淼朝著旁邊讓一讓,那悍馬車已經出現在了我們眼前,朝著我和霧淼淼沖了過來。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毫不猶豫,一把抱住了霧淼淼,朝著側面撲了過去。
嘎吱!
蔣雲飛顯然沒料到這裡會有人,慌忙之下,狠踩了剎車,車胎與石子地面摩擦出了刺耳的轟鳴,車頭卻偏偏地朝著我和霧淼淼滑了過來。
我知道這是車胎打滑,完了,死定了,會被壓死。
我緊緊地抱住了霧淼淼,將自己的後背朝上,如果悍馬車壓上來,我希望能救下霧淼淼。
我閉上了眼,車終是沒有壓上,在距離我不到幾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我慢慢地睜開眼,側過頭去看。
當地一聲,我的頭撞在了悍馬車的保險杠上。好險!就差一點,我就死了。
我忍住痛,看看霧淼淼,說道:「沒事兒吧?」
霧淼淼掙扎著坐了起來,說道:「沒事兒,你呢?」
我沒回答。咬牙呼地站了起來。我怒氣沖沖地走到主駕車門前,一把拉開了車門。怒道:「你大爺的!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