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孟老四
我剛想要追著余念過去,騰衝沖便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不死心的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喜歡她?」
我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哎呀,感情這個東西很難說的,那你為啥喜歡我啊?廖考比我體貼比我細心。」
「可是我一直都只是把他當哥哥。」
「那我也一直把你當妹妹,多餘的一點我都沒想過。」
騰衝沖性子嬌蠻,從小也嬌生慣養慣了,可能也是從沒受過這種委屈。
本來還只是楚楚可憐的看著我,聽我話中如此絕情,臉上充滿了不服輸的恨意「那你告訴我余念有什麼好?整天冷著一張臉,連笑都不笑。」
「怎麼不笑啊,笑過,笑起來還怪好看的。」
我並不打算和騰衝沖再糾纏這種無聊的話題,打著岔敷衍過去「你腿上的傷不治了?還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一會下了高速之後我打車送你去醫院。」
她抿著嘴笑了一下「那你還是擔心我的?」
我剛想矢口否認,但轉念一想,這個時候似乎還不能得罪了騰衝沖,畢竟接下來的很多事,我都需要她的幫忙。
上車之後余念身邊還有個空位子,我自然而然的坐了過去。
既然她剛才也聽到了我說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是喜歡。只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倒的確不是什麼談情說愛的好時機,我看了一眼余念,她表情依舊如常,好像剛剛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大客車晃晃悠悠的一直開到了市裡,我們就近找了個賓館先住下。
晚上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廖考提出了想回家的想法。
他們三人此次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打開九重寶函,如今補骨釘丟失,騰衝沖也無緣一見這寶函里的東西,況且他們三人出來時日依舊,想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沒想到騰衝沖卻一口拒絕「你們兩個先回吧,出了這麼久也的確是我拖累你們了,但是……我還是想找到九重寶函裡面的東西。」
穗禾勸說道「余念都說了,那裡面不過是一個釘子。對於她來說是珍寶,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那玩意一文不值啊。」
廖考接著道「沖沖,不能再這麼任性下去了。既然知道了九重寶函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這個心結也差不多是時候該打開了。」
騰衝沖低著頭不說話,我和老孟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插嘴。
但是這個時候我是不希望騰衝沖離開的,她在我身邊一日,我在騰建民面前就籌碼在握。
廖考看了我一眼,接著道「我看你現在想留在這,也不光是為了找到補骨釘,你是另有目的吧。」
騰衝沖似乎被說穿了心事,惱羞成怒,把筷子摔在飯桌上「你心裡就是這麼想我的?這九重寶函裡面的東西我爸這麼多年都當寶貝供著,現在東西丟了,我不該把東西找回來嗎?」
廖考也說不過她,氣急了將碗摔在桌子上「好,你找,你就跟在他身邊再找上個四年五年,我還不伺候了!」
說完氣哄哄的轉身離開,穗禾喊了兩聲廖考,連忙追了上去。
騰衝沖委屈的將飯碗一推,眼淚掉了下來。
余念這個時候淡淡的開口說道「你最好還是和他們回去,不然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有可能比你之前所見還要困難百倍。」
騰衝沖將怒火轉移到余念的身上「不用你好心提醒,我自己有心理準備。九重寶函是我給你的,我有權利知道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余念漫不經心的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這還要看我想不想讓你知道,不然你以為就憑你,能活到現在坐在這和我一起吃飯?」
余念幾次三番的搭救眾人,這也讓騰衝沖無話可說,只好悻悻的上樓。
最後飯桌上只剩下我和老孟,圖索和余念。
我心裡盤算著,圖索這個大塊頭到底該怎麼安置,總不能送到孤兒院或者養老院動物園之類的地方。
他現在破衣爛衫,頭髮還留的老長,身後別了一把大斧子。
放在街上估計誰看了都得報警。
我正想著,圖索打了個飽嗝,順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根牙籤開始剔牙。靠在椅子背上,黑社會老大一樣的看著我。
「跟你說個事?」
「嗯?什麼事。」
他掃視了我們一圈「我呢,只能帶著你們這幫垃圾走到這了。雖說你是我圖索的主人,但我也沒那個必要一直跟著你。」
「我……」
「你放心,生死關頭只要你叫我一聲,我就算拼了命也還你人情。但是繼續跟你們這些垃圾待在一塊,我可能早晚要氣死。那就就此別過好吧,你珍惜小命,盡量別麻煩我。」
說完並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便迫不及待的走出了餐廳。
我看著他的背影問老孟「他咋回事?」
老孟扒著飯說道「剛才我跟他聊起說杭州這邊有個老大的動物園,他表示很感興趣。咋了?你怕他有危險啊。」
我搖搖頭「不是,我是怕動物們有危險。」
圖索的生活能力我一點都不擔心,畢竟是雪狼撫養大的孩子,冰天雪地里照樣能生存。也許讓他自己走了也好,跟著我的確是壓抑了他的天性。
只剩我們三人的時候,我拿出那本從窯洞村帶出來的賬本,捋了一下腦子裡的想法,對他們倆道「我覺得這件事從我爸失蹤開始,一共透露出了三個有效的信息。第一,縫屍一門的興衰榮辱包括蒙洛的離奇身亡,都和一個消失的國家——古滇國有關。第二,縫屍三大家族中針索釘的同時失蹤,很有可能和蒙洛當年說過的自己將會死而復生有極大的關係。第三,我父親失蹤這件事,騰建民有難以洗脫的嫌疑。」
余念聽我說完補充道「換句胡說,是尋屍一門覺醒,惦記起了針索釘。」
其實也不光這三點,中間牽扯出的種種問題簡直像亂麻一樣,理也理不清。
食人族是聽了誰的話,開始駐守在八角塔地上蹲守屍匠後人的?
養鬼術士的老天師,到底和這件事有著怎樣的瓜葛?
雪狼族的圖索又為什麼會認我做主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被拴在一條繩上的鈴鐺。只要解開一隻,其與的便都開始隨著叮噹作響。
老孟低頭喝了一口水,再抬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從電梯上下來的人,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看。
我伸手過去擺了兩下,老孟一把拉下我的手,皺著眉頭看向門口,指著問我「肖鼎你看那個人,是我爸嗎?」
我順著老孟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還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懷裡還摟著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旁邊跟著三十多人的男人。
老孟他爸年輕時候風流的很,現在雖然人到中年,但是身高一米八,穿著又很有品味,所以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我靠好像真是你爸。」
老孟氣的把水杯摔在桌子上「孟老四這個老東西,幾個月不回家,跑這麼遠來泡個跟外甥女一個歲數的妹子?喪心病狂!」
說完便抬腳就要跟上去,我忙拉住老孟。
「你幹嘛啊,你爸你媽都離婚那麼多年了,就帶著個女的怎麼了?」
「你傻啊,這要是生了個二兒子,老孟家的財產還能都是我的了?」
說完就甩開我的手追了上去,我怕他鬧出點什麼事來,不放心的跟著出了門。
老孟他爸出來就被司機接上了車,我倆連忙打了一輛計程車緊隨其後。
車子七拐八拐的,拐進了一條小衚衕,停在了一家按摩所的門口。
看著門口貼著的花花綠綠的貼紙,我看了老孟一眼。
老孟抬腳就要往裡面走,被我一把拖了回來「你確定你要進去?」
「怎麼了?」
「我是說,你爸也是個成年人了,來個按摩所也不是啥大事,你說你非得跟這麼緊,萬一一會打了個照面,豈不是很尷尬。」
就在這時,從裡面傳來一聲桌椅倒地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陣怒吼和咒罵。
我和老孟趕緊躲到了一旁,聽著屋子裡面的聲音。但這一聲以後,再也沒有別的聲響傳出來。我們兩個探頭探腦的往裡面看,卻被帘子擋的嚴實,什麼都看不見。
我倆這會都多少的意識到了事情不妙之處,按個摩按理說也用不著動這麼大的肝火。
最後我倆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找了個角落坐下。
「按摩嗎?」一個滿頭捲髮,畫著鮮紅嘴唇的女人走了過來,緊貼著在我倆身邊坐下。
老孟隨手指了我一下「他摁頭」。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女人把我拉起來,帶到帘子後面的一張小床上又把我摁倒,在我身上蓋了個上面滿是油漬的東西。
在我腦袋上胡亂摸了一把不知道是什麼油的東西,我還在辯解說不用不用。
她足有一寸長的指甲貼在我太陽穴的時候,我連忙閉嘴禁了聲。
這搞不好一下子扎進去,都夠我上一個月早間新聞的了。
那女人還幾次試圖跟我講話,我被她嘴裡的煙味熏的差點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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