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仙緣
得到這個結果我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剛才已經用感陰符進行探測。可聽阿贊平生親口這麼說,多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陳阿姨也忙說:「咋可能沒事?我家姑娘招邪鬧壇的事整個村裡人都知道了。會不會是師父弄錯了,要不要再念兩遍試試?」
「阿贊師父怎麼可能會弄錯?」沈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解釋說:「無論是招邪還是衝撞陰靈事主身上都會有殘留的陰氣,如果不把侵體的陰氣驅散很容易影響事主以後的身體或者是運勢。你女兒之前招過邪,身上多少都會有陰氣,可阿贊師父卻完全感應不到,這就說明你女兒根本沒病。」
陳阿姨有些著急:「我女兒身上有神位鬧壇的事真真切切,我們咋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就算錢多也不能這麼花啊!」
我連忙在中間打岔,讓陳阿姨先別著急,阿贊師父大老遠從泰國過來為的就是解決問題,有什麼事好好商量商量再說。這時又想到了那條必打佛,問陳阿姨佛牌是否還在。
陳阿姨點頭說還在,進裡屋把佛牌找來放在了茶几上。我拿起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這條必打佛的佛牌外殼一點破損的跡象沒有,但裡面的法相卻出奇的碎成了渣。把佛牌遞給沈智看,沈智邊看邊摸著下巴上的鬍渣說:「真他媽奇怪,如果什麼事都沒有的話這佛牌怎麼能碎成這個鳥樣?」
這時陳阿姨的女兒清醒了過來,陳姨詢問女兒感覺怎麼樣,她告訴我們說在聽到阿贊平生念咒以後渾身說不出的舒坦,就像是累了一天又一覺睡到自然醒一樣。
我是沒了什麼主意,只好看向沈智。沈智讓陳姨再把她女兒中邪開始到現在的事情重新講述一遍,中間不能有什麼紕漏。陳姨一家點著頭,回憶著原委又把事情的經過重述了一遍。
阿贊平生在聽到一半時忽然很奇怪的看向陳阿姨的女兒,問:「每次陰靈附體時,你都能察覺到陰靈的存在?」
「對,每次都能感覺出來。」陳阿姨的女兒點著頭,說:「第一次是我老公那個村裡死的流浪漢,他上我身以後就開始胡言亂語,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第二次是我老公帶我去鎮上的醫院看病,上我身的是一位在醫院裡死了的老太太,一直哭著喊著說想她兒子,鬧了一會兒就好了。第三次還是我老公那個村的流浪漢,犯病的時候我在家帶孩子,孩子被我嚇到了不停的哭,然後我就不當家,感覺特別煩,不想讓他哭,然後就想去把他掐死。」
聽到陳阿姨的女兒說到這時我感覺脊背一陣發涼,不寒而慄。心裡開始相信陳阿姨的女兒絕對是招了邪,要不然怎麼可能對自己親兒子下死手?
「佛牌碎的那次呢?」沈智指著茶几上的必打佛問。
陳阿姨的女兒搖著頭,回答說:「那次不是招邪,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特別想吃肉喝酒。後來還是我媽去買了一袋燒雞和白酒給我吃了、喝了才感覺舒服。但吃完以後越看脖子上掛著的佛牌就越覺得煩,摘下來扔到了茶几上就好了。」
沈智看向阿贊平生,阿贊平生說:「很奇怪。一般情況下事主在衝撞陰靈以後都會被陰靈侵擾,那時事主會受陰靈陰氣的影響做出讓常人很難理解的事情,這也就是通俗所稱的『中邪』,但在中邪後事主是無法感應到陰靈的存在,甚至對中邪的事情毫無印象。即便問題很嚴重被陰靈附身,也不會知道附在自己身上的陰靈是什麼人,更不會清楚做了些什麼事。」
說到這時阿贊平生語氣一頓,繼續說:「事無絕對,修黑法的黑衣阿贊在修鍊控靈術時也可以感應到陰靈的存在。但她並不是修法的阿贊。」
「那她為什麼可以感應到陰靈的存在?就連附在她身上的陰靈是誰她都知道,這也太奇怪了!」我問。
「她沒衝撞陰靈偏偏又無緣無故的招邪,這就只有三種情況。」沈智解釋說:「第一種就是體質的問題,有些人天生是陰性體質平時體弱多病不說還容易招來或者是見到陰靈鬼怪。但有這種體質的人一般都是小孩,隨著孩子長大這種情況會逐漸變少,只有極少數人才會一直保持極陰的陰性體質。第二種就是受過打擊,或者因為驚嚇過度而驚了魂,導致三魂不聚,這麼一來也容易平白無故的招邪。」
我繼續問:「那第三種呢?」
沈智盯著陳阿姨的女兒嘿嘿直笑說:「第三種就簡單多了,也有可能是她從頭到尾一直在裝蒜,根本就沒招過邪,那些招邪經歷全都是編的。」
我啞口無言。陳阿姨卻很生氣,指責沈智說:「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女兒咋可能是編的?誰會為了圓個謊對自己的孩子下死手?再說了,我們一家編這些圖個啥?」
「我只是把情況說明,可沒說你女兒是裝的。」沈智哼了聲。
我生怕再把陳阿姨惹生氣連忙在中間打圓場,告訴陳阿姨沈智就這脾氣,心直口快,不怎麼會說話,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又趕忙岔開話題詢問陳阿姨的女兒小時候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又問她中邪之前是否受過驚訝。
陳阿姨的女兒想了半天,對我們搖了搖頭。
這下可就難辦多了,我只好問阿贊平生是否還有別的辦法。阿贊平生想了想說:「如果不是沈老闆說的那兩種情況那就無從解釋,只能等她下次再招邪尋找病因。或者是在她身上做個驅邪擋煞的法力刺符,說不定也能起到作用。」
陳阿姨很奇怪,問我法力刺符是什麼。我指了指沈智胳膊上的陰法刺符,說:「和沈老闆身上的紋身差不多,阿贊師父需要用特殊染料在她身上做刺符,期間還要施法念咒,可以起到驅邪擋煞的效果。」
陳阿姨一看沈智的胳膊立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連聲說著不行,這東西又丑又難看,紋了該怎麼見人?
沈智氣的臉都變了形,我連忙用手按住這老哥的胳膊,萬一他要暴走和陳阿姨吵起來那可就麻煩了。陳阿姨再讓我想想別的辦法,還說她女兒就是身上有神位在鬧壇,看看是否能讓阿贊師父把神位給送走,這樣都省事。
我是一個頭兩個大,現在的局面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陳阿姨一家是堅信女兒招邪是神位在鬧壇,而沈智和阿贊平生又覺得另有他因。至於哪方對,哪方錯還不好判斷。
無奈之下只好按阿贊平生的意思去辦,先暫住在陳姨家等等看,如果這期間陳阿姨的女兒再犯病說不定就能找到病因。把此事和陳姨一提,陳姨同意了,剛好她和我媽也有很長時間沒見,可以藉此機會多聊聊。
陳姨家的空房不少,為了方便我們居住特地把二樓的一間房收拾出來,並把兩張床拼在一起,怎麼著都能睡開我們三人。至於我媽則和陳姨的女兒睡在一間房。
上到二樓房間里就只剩下我和沈智和阿贊平生,我藉機詢問沈智怎麼看陳阿姨女兒的情況。沈智坐在椅子上邊抽煙邊搖著頭說:「所謂的身上有神位仙家鬧壇這些東西以前從來沒遇到過,誰知道是真是假?」
「應該不像是假的或者是裝的,如果是假的那條碎掉的必打佛怎麼解釋?就算是摔碎也沒理由外殼完好無損,偏偏把法相摔的粉碎。都說虎毒不食子,要是假的她還能真把自己的兒子給掐死?」我搖著頭說,同樣也想不明白。
「是否聯繫過阿贊wang師父?我們雖然都是中國人,但我修的卻是苗族蠱術,並不懂這些術法。聽說阿贊wang師父還會正統茅山術,說不定他會有所了解。」阿贊平生突然提起。
我眼前一亮,邊掏出手機翻著阿贊wang師父的聯繫方式邊回答說:「之前問過阿贊wang師父,但他也沒細說,我再問問看。」剛說完就翻到了阿贊wang的手機,立馬撥了過去。
片刻后電話就被接起,我打開免提把沈智和阿贊平生來中國的事情告訴阿贊wang師父,又把陳阿姨女兒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才問阿贊wang是否真有仙家、鬧壇這麼一說。
阿贊wang告訴我們說:「在中國民間的確有神位、仙家這麼一說。說起來和東南亞的阿贊法師相同而又不同,相同的是他們都可以給善信驅邪看怪病。不同點則在於,阿贊師父修的法本術法基本是野法巫咒。而中國仙家和道家則是藉助出馬、出道的弟子幫善信驅邪看病。」
「這麼說真的有仙家鬧壇這麼一說?」沈智也來了精神,問:「仙家這種東西是哪來的?平白無故就會出現嗎?」
阿贊wang解釋說:「當然不是。身上是否有神位、仙家,要看所謂的仙緣。仙緣這東西解釋起來很麻煩,同時也分為多種,但無論哪一種都有鬧壇一說。其中最常見的就屬保家仙、上方仙、地仙以及惡緣。保家仙其實就是祖上傳下的仙位,曾經很多代人都有供奉,保家裡平安富裕。後來可能會因為某些原因不能繼續供奉,因此保家仙會鬧壇,要求重新供上;而上方仙則是中國道教受封的正神,例如八仙、七仙女、玉皇王母等。被選中的仙童基本生來自帶仙緣,而這類仙家下凡落體多數為行善修行,有仙緣的香童如果不信這些或者是沒在家中將壇口立正,仙家就會鬧壇;地仙則為動物仙,最為常見的五大仙家分別是狐仙(狐狸)、黃仙(黃鼠狼)、白仙(刺蝟)、柳仙(蛇)、灰仙(老鼠),也被稱為狐黃白柳灰。除此之外還有花三仙,花三仙包含很多,凡是天生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動物修鍊成仙后都能叫花三仙。這類仙緣普遍來源於事主前世的行善積德,如果前世救下的動物修鍊成仙,今世便會成為仙緣,既能保你平安富裕,也能助你出馬看病積善消業;」
「而所謂的惡緣則完全來源於事主前世欠下的惡債,如果事主的前世曾傷害過某些人,恰巧這人又有了一定的道行,在今世就會來找事主借用事主的身體行善積德。但畢竟前世有所虧欠與人,所以在鬧壇的時候鬧的也最為厲害,畢竟這人也有怨氣。但這種惡緣普遍情況下都能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