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世:夫君,你缺錢嗎?011

第三世:夫君,你缺錢嗎?011

繁星回到府里后高興地直轉圈,誰也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但就她這轉得跟陀螺似的,嘴裡還唱著什麼愛的魔力轉圈圈……聽得人慎得慌,都要以為她真瘋了。

百里壹聞風而來時,繁星還在愛的魔力轉圈圈,將他給嚇得呦,忙道:「大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呀?」

繁星扭頭就沖他傻笑,跟腦子壞掉了似的。

百里壹一張老臉立刻刷白,吆喝著要找魯大夫過來瞧瞧。

繁星忙不迭道:「你老別緊張,我沒事,就是高興!」

「高興?」

「是啊,人找到啦。哈哈……我也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找到他,老天爺保佑哦,哈哈……對了,壹伯你來得真好,我剛還想得招您過來一趟。」

「姑娘,您真沒事?」

百里壹總覺得她這樣子不太對。

繁星擺擺手,「好著呢,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她走回桌邊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茶,見百里壹還傻站著,指指跟前的位置要他坐下。

百里壹不敢坐,還憂心著她是不是真傻了。

繁星道:「你老就坐吧,你是家裡的長輩,咱們自己人不用客氣,主僕這種事放心裡就好了,說回正題……我要你找的人不必找了!」

「什麼,不找姑爺了!?」

「嗯,因為找到了啊!」

「啊!?」

百里壹這下真覺得她是瘋了,這事他才剛安排下去,怎麼著也要一兩個月才有消息吧。

「別啊了,沒騙你,不然你問金珠啊,人就是她找到的,有功!!話說回來,金珠啊你想要什麼賞賜啊?」

金珠忙搖頭道:「奴婢不要賞賜,這也算不得奴婢的功勞,也就是湊巧,可家主您真想好了嗎,那人……他……」

姑爺腦子有坑啊,而且還很窮。

她也不敢說那位的壞話,怕小主人生氣。

「你放心吧,教你一件事,人呢千萬不能看表面,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有些人看著不登樣可往後相處多了你就知道他有多出色了。相信你家姑娘的眼光,妥妥的良人。」

這話別人說,丫鬟們都信,她說……害,想想秦哲聿這個前車之鑒,她們敢信嗎?

百里壹道:「等會兒……你們說什麼呢,怎麼老奴一點沒聽明白?」

繁星正高興著,他問了,自然如實回答,將金珠發現人到自己跑出去認人的事兒敘述了一邊。

百里壹聽完,一張老臉活似見了菩薩飛升似的。

繁星好笑道:「壹伯,你別不信,我篤定就是他,快是快了點,也太巧了,不過這就是緣分不是嗎?說明我和他有緣……」

且還是緣定了好幾輩子的呢。

「所以啊,這人就不必找了,改為你得受累幫我去查查他是哪一號人物,以我現在知道的線索……嗯……已伯從文千鶴那查,定能查到他的底細。」

「文千鶴?這人是……」

「此人應該在漠北,隸屬大都督麾下的長史……你就往這裡查起吧。」

百里壹驚呆了,「姑娘您是怎麼知道這文千鶴是大都督麾下的長史的,您……以前見過他?」

「呃……」

繁星汗了汗,要緊高興,忘記了現下的自己是個商賈千金,不懂朝廷那些事的呀,而且她長這麼大也沒出過榕州城,怎會知道文千鶴是誰,他要是和百里家有過生意來往那還另當別論,或許是從百里驥嘴裡偶爾聽說的也有點可能。

百里壹這麼一問,繁星就有些難以自圓其說,不過她腦子轉得很快。

「哦……我聽秦哲聿提過此人。」

秦哲聿是邕王的兒子,宗室子弟,知曉朝廷官員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兒,百里壹也不可能去向他求證。

「秦……他說的,那此人莫非是他的人?」

「不會,秦哲聿提到他的時候,看著並不熟識,還頗多願則,肯定不是他的人了,壹伯您就別問了,趕緊吩咐人去辦,小心你家姑爺跑了就找不見人了,我可告訴你機會就這麼一次,別到時候我嫁不出去,遂了秦哲聿的願。」

百里壹一聽這還得了,自家小主人說什麼都不能嫁給秦哲聿這個畜生,趕忙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讓老奴直接去提親!」

提親好啊,提完就能辦婚禮了,就不怕他跑了。

「……」

提親你妹啊,哪有這樣提親的。

雖然她也很想了,但是秦哲聿還沒解決,她不想自己的男人惹上這個煞神。

「不不不,咱不能這麼莽撞,我好歹也是個姑娘,不能這麼不矜持,而且你現在去提親,人家定會被嚇到,而且讓秦哲聿曉得了,豈不是給你家姑爺找麻煩嗎?一步步來,你先打聽清楚他的身份再說。」

百里壹點點頭,「還是姑娘想得周到,那老奴即刻去辦,可姑娘您當真確定人是對的。」

「對!沒有比這更對的人了,你老就放心吧!」

百里壹雖然覺得有點不靠譜,但若是查出來那人是個好的,嫁了也不吃虧,總比嫁秦哲聿好吧。

「行,老奴這就去了。」

「好咧!!」

說完,繁星繼續她的愛的魔力轉圈圈。

**

兩日後,秦哲聿從銅山回來了。

果然如繁星預料的那樣,直奔百里府,連衣服都沒換。說來也巧了,昨兒個夜裡降溫下雪,下得還非常大,那紛紛揚揚的鵝毛雪花跟下不盡似的,花舞閣的積雪到早上的時候已能沒了腳踝。

秦哲聿來的時候,風聲呼嘯,聽著都能讓人發起抖來,也不知道是繁星剛來沒幾天水土不服呢,還是原身的身子弱,夜裡她竟然受涼發起了燒,燒得有些暈乎,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就像窗口邊的一截樹枝,被風吹得隨時都要被折斷了一樣。

繁星想啊,榕州都不算極北的地方,雪雖然大,但結不了厚厚的冰,不像漠北到了初冬時節就能結起厚冰,大寒的時候更是漫天的風雪,百草盡摧,她現在就能凍病了,去了漠北還怎麼活。

這身子骨真要好好調養調養了,不然到漠北變成病秧子那就不美了。

魯大夫開了藥方后,銀珠就去熬藥了。

這會兒繁星也吃不下什麼,聞到粥都能吐,一吐就稀里嘩啦的,秦哲聿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吐得昏天黑地,眉毛頓時緊皺。

他是皇室子弟,自然相貌出眾,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因愛好騎馬射箭,自小也是學了武藝的,不似郁林王朝的文人一樣皮膚白皙,反而是小麥色,十分健康有光澤,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鷹般的犀利,令人聯想起山林中的黑豹子,充滿了危險性。

好看是極好看的,但他不是繁星的菜,所以她是不會為他的美色迷惑的。

秦哲聿見她吐成這樣,喝道:「怎麼病成這樣了!?」

他一個外男這麼堂而皇之的進姑娘的閨房實屬不合禮數,可原身早吩咐過了,這座花舞閣他可隨便來去,若是現在用什麼男女有別之類的教條規勸他,反而會讓他起疑。

所以,繁星沒想著攔他,面總要見的,不見面就他的城府心機指不定會想出更惡毒的招數來。

「是聿哥哥嗎?」

繁星有氣無力的叫道,聲線軟得叫人憐惜,但她自己卻在心裡犯噁心。

什麼聿哥哥,肉麻不肉麻!?

一聽到她叫人,秦哲聿趕緊上前,跪在床邊握住她的手,「我不過是離開了一個月,你怎得病成這樣了了,我聽說伯父他……」

繁星眼淚珠子立刻掛在了眼睫上,端得就是極為楚楚可憐的模樣。

見人說人話,見鬼自然要說鬼話,他秦哲聿已經演上了,她又如何能落他人後。

戲精那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名詞,三世的經歷,足以讓她應付一切牛鬼蛇神。

金珠在一旁道:「秦公子您可來了,家主想您想得緊呢,老家主的事兒實在是太突然了,家主被噩耗刺激得都魔怔了,連人都認不清,但看樣子家主還是認得您的。」

這一套說辭,金珠說得流暢,自是繁星打好了草稿,讓她演練了幾個時辰才出來的效果。

不過這話也真是肉麻,就是在告訴秦哲聿,她心裡只有他。

「都怪我,為了給父王準備壽禮,非要獵那隻白鹿耽誤了日子,要是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寧可不去。」

秦哲聿一臉深情,抬手撫了撫繁星的臉龐。

繁星拚命忍下皮膚起雞皮疙瘩的衝動,對著他的臉看了又看,看到一半她眼神空洞起來,猛的尖叫一聲。

「狼!!有狼!!!!」

她嘶聲尖叫之時,手指甲往秦哲聿的臉划拉了過去。

秦哲聿沒想她會突然瘋,被劃了個正著,頓時臉頰上三條抓痕,都破皮流血了。

繁星心道這是利息,殺父之仇的利息。

金珠也跟著尖叫起來,「秦公子,快放開家主,她這是又犯病了。」

她上前推開他,死命抱住發瘋中的繁星,「家主,沒狼,這裡是府里啊,狼它來不了的。」

她遇狼群的事兒,秦哲聿也是知曉的,但是並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去銅山,他懷疑過,但是百里壹現下好好的,他進門的時候對他也是極為的和言悅色,他也因此懷疑不到自己殺了百里驥其實已經被人知曉了。

金珠抱不住發瘋的繁星,寶珠趕過來幫忙,一邊幫忙摁住繁星,一邊對著秦哲聿道:「公子是不知道,姑娘知曉您去了銅山打獵后,晚上做了噩夢,做到您打獵的時候受了傷,醒來就嚷嚷著要去銅山看你,奴婢們不讓,她就半夜偷偷跑了出去,結果遇上了狼群了,幸好奴婢們帶著家丁及時將家主給救了下來,回來後人就昏迷了了,大約是被狼嚇得不輕,家主醒后就這副樣子了,魯大夫說一時半會兒的治不好,得好好養著,前些日子家主瘋得見人就咬,大管家無奈之下就尋了個道士,您也看到了,府中貼滿了符紙,都是給家主驅邪用的,那道士說家主肯定是被銅山上不幹凈的東西給衝撞了。」

寶珠和金珠一樣,說的話也是事先演練過的,加上繁星的指導,相信拿個最佳女配角是肯定沒問題的。

秦哲聿知曉了始末,半點沒懷疑,直道:「這傻丫頭,我不是說了一個月就回來的嗎,怎得她還擔心上了,我自小騎馬射箭,身邊又有護衛,哪有那麼容易受傷?」

「可不是嗎,但是家主就是擔心上了,可憐見的,被狼嚇成了這樣,加上老家主的噩耗……「

這次輪到玉珠上台了,她擦拭著眼角,那用辣椒催出來的眼淚,掉的是萬分的晶瑩剔透,「家主真是命苦啊……嗚嗚嗚……「

她唱做俱佳,寶珠的最佳女配角看來是要讓賢了。

秦哲聿一方面端著關心繁星的神色,一方面心裡卻愁苦這要是真瘋了怎麼辦?

玉珠繼續道:「秦公子,您也看到了,家主現在見不得人,您還是先回去吧,等家主好些了,奴婢再去尋您過來。」

「這病可有說怎麼治?」

「魯大夫開了葯,但說是治標不治本,這病還得家主自己想通了才行,其他的只能靠養了,短的話一兩年,但也可能就此好不了了。嗚嗚嗚……秦公子您人脈廣,可認識什麼名醫,找來給家主瞧瞧啊。」

「我能認識什麼名醫,無非就是宮裡的御醫,但是御醫是不可能出來給平民看病的。」

「啊?那可怎麼辦啊,萬一家主一輩子都這樣可怎麼辦?」

金珠道:「魯大夫其實就是名醫了,榕州城裡的大夫就屬他最厲害,魯大夫的師父不就做過御醫嗎,魯大夫都說家主不好治,那就真是不好治了。」

魯大夫的醫術秦哲聿怎能不知曉,比起御醫那也不遑多讓,秦哲聿為此也著急起來,不過他喜怒不形於色,就是著急臉上也不會顯出端倪來。

「星兒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好的,好好養,說不定就能好了。」

「秦公子說的是,奴婢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家主現在這樣子……」

「嗷!!!!」

繁星突然學狼一樣嚎了起來。

這一嚎,秦哲聿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銀珠端著葯碗進來,看到他臉上有傷,趕忙道:「秦公子,可是家主傷到了您了,您快坐下,奴婢給您上藥。」

「不妨事!」

「要的要的,要是您受傷了,家主知道了可要責怪奴婢們了。」

銀珠趕忙取了葯過來替他塗抹。

秦哲聿心思都在瘋了的繁星身上,也就任由她塗塗抹抹。

銀珠輕柔無比地給他上好了葯,還往他臉上吹了吹。

秦哲聿抬眼就看到她眉眼羞怯的看著他,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

他心思一動,臉色放柔和了道:「你家姑娘你們都要好生伺候著,她日後可是我的妻子。」

「秦公子說的奴婢們都知曉,您就放心吧。」

「你叫銀珠是吧,我還有事要辦,過幾天再來看你們姑娘,若有事你只管來我府里尋我。」

「是,奴婢明白的。」

銀珠起身正要去收拾桌上的藥瓶子,不小心就和秦哲聿的手碰到了一塊,她臉紅地縮了回去。

秦哲聿暗自笑了笑,再看了一眼蹲坐在床上像條狗一樣的繁星,眼眸暗了下去,不過抬眼又看到銀了珠發紅的臉龐,心裡已有了新的算計。

他也就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打道回府了。

等他一走,繁星翻身坐起,只見四個丫頭虛脫地都跪坐在了地上。

「瞧瞧你們都什麼樣子,就這點能耐嗎,好了,都起來吧,銀珠……你過來。」

「是!」

銀珠乖巧地來到她跟前。

她挑眉問道:「如何?」

奴婢跺腳道:「奴婢怎麼知道如何,奴婢又不會勾引人。」

「誰說的,我剛才用眼睛偷看過,你演得很好啊。」

「姑娘您就別說了……」她臉又紅了。

「好好好,不說了,不過這樣一來,他多半會將你當成府里眼線,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有你這個眼線在,他就不會再派其他人盯著我了!」

她也就能抽出空檔來做自己的事了。

「你後天就去一趟他府里,按照我說的做。」

她勾勾小手指,銀珠貼耳過來后,她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堆。

銀珠聽完點點頭,然後又道:「家主在傷葯里放的東西,他真就察覺不到嗎?」

繁星冷笑道:「他要是能察覺,我就跟他的姓!」

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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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的功德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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